人间罪恶-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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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夏芷晴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你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队里三令五申要人性化审讯，可你到好，居然拿冯小玉患病的母亲来威胁冯小玉，你知道你这行为叫什么吗？这叫逼供。”
夏芷晴越说越气，最后两个字甚至是吼出来的。
这个大帽子直接扣到了卢大海的头上，顿时把他给吓傻了眼，自己可是一手都没动呀，怎么就成逼供了呢，卢大海求助的目光看着陈行，慌张地说道：“陈行，你帮我说句话，我可真的一根手指都没动她呀。”
真是个笨蛋，陈行被自己手下给气到了，只是这时由不得自己不出头了，陈行轻咳了一声道：“夏队，这个帽子扣得有些太大了吧，我看这事还是算了，你们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夏芷晴犹如打了一场胜仗一般，高昂着头颅看着卢大海，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不屑的神情，一伸手，说道：“拿来。”
“什么？”卢大海愣了一下。
“废话，钥匙呀。”夏芷晴一指冯小玉手腕上的手拷说道。
难道要把她给放了？
这下卢大海被吓得不轻，质疑的目光看着门口的陈行，疑惑地问道：“陈队，这……”
陈行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听到卢大海的疑问，自己轻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简单地说道：“放人。”
卢大海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陈队都说了放人，自己自然没有理由在阻拦，只好悻悻地把钥匙拿了出来，不甘地递到了夏芷晴的手上。
“夏姐。”冯小玉的眼泪都已经流出来了，看着夏芷晴就跟看到了亲人一般，当双手被从手拷里拿出来的那一刻，立刻扑到了夏芷晴的身上，嗷嗷大哭了起来。
“好妹子，别哭了，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姐姐能给你证明你是清白的。”夏芷晴轻轻地拍着冯小玉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第27章 小超市
直到三个人上了车，冯小玉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泪，看着夏芷晴身前大片的水渍，难为情地说道：“对不起，夏姐，把你衣服弄脏了，我给你洗洗吧。”
夏芷晴轻轻拍了拍冯小玉的肩膀，笑着安慰道：“这算什么，应该是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才是，今天的事委屈你了，我替陈队他们跟你说声，对不起。”
冯小玉对陈行有恶感，并不代表她连夏芷晴和王动也一并恨上了，加上刚才在队里面两个人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自然让冯小玉充满了感激之情，摇摇头说道：“不关你的事情，夏姐你相信吗，他们说冬子是郭大勇的时候，我第一点想到的却是松了口气，还好我和冬子的事没有成，要不然……”冯小玉的声音突然哽咽了起来，抽泣道：“要不然我怎么面对我那冤死的爸爸呀。”
虽然夏芷晴和王动都不相信冯小玉会是害死郭冬子的凶手，但看到她一脸泪痕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舒服，夏芷晴又慢慢地把冯小玉搂在怀里，颇有深意地说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阵电话的铃声突然打破了车内的宁静，王动把手机拿了出来，看了一眼就直接递给了冯小玉，说道：“快跟你妈说一声吧，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她大概都急坏了。”
一听是母亲的电话，冯小玉连忙从夏芷晴的怀里挣脱出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快速地把电话接了起来，接电话的一瞬间就用快速的语气说道：“妈，是我，没事了。”
现在的冯小玉并不知道，一件事情的结束，却恰恰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始，而且相对于郭冬子的死，这件事跟自己的关系要更大一些。
安慰了母亲几句，冯小玉轻松地把电话挂掉，看到车子行驶的方向居然是自己家，连忙说道：“王动，你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今天已经麻烦你们这么多，我都不好意思了。”
要麻烦的还在后面，王动笑道：“你可别这么说，要是真想谢谢我，一会到你家给我俩煮点面吧，好家伙，你们这工作可真够累了，昨晚我在吧台里面差一点就站着睡着了，风油精什么的根本就不好用，脑子里就是两个字‘睡觉’。”
“呵呵……”冯小玉笑得很开心，自怜道：“王哥你是第一天不太习惯，我都这样好几年了，早就习惯了，要是现在去美国，保证连时差都不用倒。”
要知道她今年才十九岁，却已经有了好几年的工龄了，按说像她现在的年纪正是刚刚迈进大学，憧憬青涩恋爱的季节，可是她却天天晚上熬着夜，周旋在一个又一个男人之间，做着那里自己并不愿意做的事情，只能在睡梦中去向往那些小说中的爱情。
这个时间，马路上的车子并不是很多，很快王动的车就开到了纺织厂的小区里，跟昨天相比，今天的冯小玉跟王动和夏芷晴已经亲近了许多，拉着夏芷晴的手就往楼上跑，她很骄傲地说，她做的饭很好吃，今天一定要让夏芷晴好好品尝一下才可以。
王动停好车，指着一旁的小超市说道：“我去买包烟，你们先上去吧。”
夏芷晴愣了一下，冯小玉却皱了下眉，像是不太满意似的，拉着夏芷晴的手说道：“夏姐，我们先上楼吧，你想吃什么，不会做的我可以上网去查的。”
夏芷晴却知道王动根本就不抽烟，又跑超市去做什么呢？
王动考虑的却比夏芷晴多了很多，别看现在天已经冷了下来，但很多老年人在家里待不住都趁着这个时间蹲在墙角晒太阳，王动不知道早上冯小玉被二队带走的一幕有没有被这些人看到，自己要来做的，自然是为了冯小玉找回些面子，要知道有的时候，众人之口也是可以杀人的。
超市从外面看很小的门脸，但内部却很宽阔，站在门前的女老板大概是看到王动从豪车上下来，立刻笑着问道：“兄弟，想买点什么，我这里什么都有。”
“什么都有？”王动笑着接到，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说道：“窜门的都应该买些什么，挑贵重一些的给我介绍介绍。”
窜门？
女老板想到刚才看到冯小玉从车上下来，难道她是冯家的亲戚？也没听说她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位大款的亲戚呀，愣了一下，指着货架上很久都没有卖出去过的***说道：“送礼就应该送这些，价钱不贵，对老人身体还好，挺实惠的。”
这是什么破东西？一看盒子就知道是骗人的东西，王动皱了皱眉头，看到盒子上的标价188，顿时不悦了起来，一挥手说道：“不要这个，这么便宜的东西怎么拿得出手。”
女老板愣了一下，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了，不过自己这小超市就这些东西最值钱了，可这个人家都看不上眼，自己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算了，你们这牛奶多钱一箱？”王动指着摞得整齐的牛奶问道。
“六十，你要是多买的话五十八。”说完女老板就有些后悔，自己顺口说惯了，却忘了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有钱人，人家能差这两块钱吗？
王动琢磨了一下，这到是个好办法，直接从兜里掏出钱夹，从里面拿出七百块钱，往女老板手上一递，说道：“我也不是经常来，这样吧，每个月的一号你都给冯小玉家送一箱牛奶，这是一年的牛奶钱，可以吗？”
呃，见过买牛奶的，却从来都没见过如此买牛奶的，一买就是一年，自己还得送货的，不过这票子都已经递到自己的手上，他就不怕自己把钱给贪下来吗？
王动掏出来的东西很多，像是不经意地把钱夹换了个位置，把工作证放到了最顶层，女老板一看上面的警徽立刻就明白这人是做哪一行的了，怪不得人家连个条子都不要，贪谁的自己也不敢贪他的钱呀。
想到这里立刻爽朗地说道：“放心吧，大兄弟，姐姐一定把这事给你记住，不就是小玉家吗，每个月一号肯定断不了。”
第28章 厚厚的日记
后知后觉的冯小玉心里突然不安了起来，聪明的她已经意识到了王动是去干什么，几次想下楼去找王动，却都被夏芷晴拉了回来，跑到厨房里问东问西，就是不让她下楼。
还好，当看到王动只是随意地拎了一箱牛奶就回来的时候，冯小玉终于轻松了下来，几十块的人情自己还不至于还不起，教着夏芷晴学会怎么闷米饭，自己收拾一下就要下楼去买菜。
“我也跟你去，正好你也教教我，到底该怎么买菜好。”夏芷晴也跟了过来，根本不给冯小玉拒绝的机会，穿上鞋就拉着冯小玉下了楼。
屋子里面只剩下了王动还有冯小玉的母亲向雨兰。
今天的向雨兰可谓是经历了一次从地狱到天堂的过程，不过还好，虽然担心了这么久，但只要自己的女儿没有事就比什么都强，而且自己最应该谢谢的就是这位王同事，要不是自己打电话给他，还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向雨兰突然想到自己在电话里给王动的许诺，转身向屋子里走去，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一脸忐忑地走到王动的面前，亮出手掌，露出手中一沓钞票，往王动手上一递说道：“王同志，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多亏了你小玉才这么容易出来，也不知道这些钱够不够，不够的话，你说个数，我在给你凑。”
王动喝在嘴里的茶差一点就吐了出去，看着那不太厚的一沓钱，连忙摆摆手说道：“阿姨，这个真不用，你快把这钱拿回去，这要是让我同事看到了，我这辈子可算是完蛋了。”
向雨兰把王动的拒绝当成了嫌钱少，脸上不由得一暗，苦笑道：“王同志，我知道你嫌这钱少，可我这病每个月打针吃药都不少花，小玉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被我花个干净，这些你先拿着，等下个月小玉发工资了，我在给你补上。”
王动真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摇摇头说什么也不接这钱，一看自己不拿这钱向雨兰就是一付不罢休的样子，想了想说道：“阿姨，要不这样吧，你看我跟我同事都不怎么会做饭，要不就让小玉教我们两手，怎么样，这钱我真的是不能拿。”
好像真的不是在谦让，向雨兰眨了眨眼睛，终于确认王动说的是真话，他根本就没想拿这钱，缓缓地把钱收了回来，感激道：“小玉做的饭可好吃了，一会一定让她多教你几道菜。”
“那感情好，我们这天天不是泡面就是饭店，吃得胃都难受了，学会了自己也能开火做饭了。”王动笑着答应道，突然话题一转，问道：“阿姨，我想问件事，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忌讳的。”
“问吧，我家没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向雨兰现在心情大好，笑眯眯地看着王动。
王动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我想问下，小玉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按理说他死的时候小玉还很小，单位里就没给什么丧葬费、补助之类的吗？”
冯建新的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足足的十年，向雨兰虽然不忿，但为他报仇的心早已经淡了下来，死者已逝，但生者还要继续，听到王动说到这个话题也不以为意，自嘲般地笑了笑道：“还丧葬费，不管我们娘俩要钱就算他们开恩了。”
这些都是卷宗里没有看到的，王动精神一振，认真地聆听了起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的时候，但在向雨兰的心里却依旧像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般，回忆了一下，长长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那是十年前秋天的事情了……”
故事跟卷宗里说的差不多，但这件事之后的事情卷宗上却并没有记录，冯建新死后，向雨兰一心想为丈夫报仇，却被矿上告知如果在这么闹下去的话，冯建新的任何费用矿上都不会管，向雨兰不甘，自然就没有理会他们的警告，结果人死了，却连一分钱都没有拿到，直到几年之后，家里的条件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向雨兰这才后悔自己这么多年的执着与付出，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把丈夫葬了多好。
“阿姨，那冯走的时候，连封遗书都没有吗？”王动装做好奇的样子问道。
“听说有一封……”向雨兰没有想到那么多，按别人告诉自己的话说道：“说是老冯死的时候留下了一封忏悔书，上面说他挪用工款去赌博了，真是有意思，老冯这辈子连个扑克牌都不会玩，怎么会去赌博呢？他郭大勇分明就是在撒谎，要说赌，恐怕他才是这里面的行家。”
“那那封遗书现在在哪里？”
“谁知道，郭大勇说把遗书交给警察了，反正我是没有见过。”
这里出现纰漏了，王动在警局并没有见过这封遗书的踪迹，而且听高队的意思，他们也曾经找过这封遗书，可郭大勇一口咬定交给警察了，交给谁了他却说得含含糊糊，总说时间太长已经记不清了。
“对了，阿姨，家里还有没有叔叔写过的字？如果有的话，能不能让我看看。”又怕向雨兰怀疑自己的目的，紧接着又补充道：“我有个朋友就是刑警队的，我想让他查查，冯叔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转机。”
“嘿，别白忙活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都认命了。”向雨兰的嘴里虽然说着认命了，但还是站了起来，让王动跟她到里间，一边说道：“搬家的时候，他的东西丢了好多，老冯有记日记的习惯，这些字我不舍得扔，所以就都带了回来，你看看，这里面的东西能不能行？”
日记？王动心里猛地一跳，他没想到冯家居然还保留着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是真的有什么线索的话，也许就会被冯建军记在了日记里面。
向雨兰吃力地打开了一个老式的木箱子，王动凑了过去，里面整整齐齐地码了十多本老式塑料日记本，王动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之后，居然是十五年前的事情，而上面记着的还是冯小兰小时候的事情。
“阿姨，如果可以的话，这些日记我想看一遍，可以吗？”王动有些不好意思地指着厚厚的日记本。
“全要看？”向雨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王动，搞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