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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小金杯与大宝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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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霸棘手地“啧”了一声;转头认真地问邓小胖:“要是有人追你;你会是个什么反应?”

    “那要看是什么人追我啊。”邓小胖觉得这问题不值一答,继续低头开滚第二局。

    “假设是女神级别的呢?”贺兰霸十分有策略地问。

    邓小胖埋首保龄球中;头也不抬;一脸“你这不是废话吗”的表情。

    贺兰霸咳嗽一声:“那要是……男神级别的呢?”

    邓小胖面带游戏达人大杀四方的淡定表情正玩到高潮,然后脸色蓦然一变抬起头,像是这才意识到贺兰霸说了什么。保龄球没扔中,割草机哒哒哒扫荡过一群摇滚僵尸。贺兰霸还没来得及欲盖弥彰地补充一句“我是写剧本,参考一下意见”;邓小胖已经一口气道:“有男神追求你?!哇塞恭喜你!被男神追比被女神追更有成就感啊;那说明你是真爷们啊!哪种类型的男神?安嘉冕那个类型的?”

    邓小胖已经开始兴奋地侃侃而谈,飞快撸就一个男女男的三角恋剧本,安嘉冕不幸被脑补成了悲情男二号。贺兰霸觉得自己就是个渣,居然会找邓小胖这个渣二次方征询意见,天下编剧脑洞一般黑,不过如果自己的脑子里开着个无底洞,那邓小胖的脑子里简直跟蜂窝煤一样四处漏风。

    发生那件事以后他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不管凯墨陇有多完美多“值得拥有”,但这节奏本身就很荒谬,凯墨陇那句“我喜欢你”来得简直是没头没脑。他很怀念事发前和凯墨陇之间的关系,原本应该往生死之交的剧情去,一眨眼却变成了断臂山,眼下这种局面让人无所适从,罪魁祸首赵易真是死不足惜!

    他脑子里倒是有几个可以拨乱反正的剧本,但问题在于凯墨陇……很不好对付。

    早上凯墨陇要出门前他鼓起勇气喊住对方,推推眼镜掩饰住自己的没底气:“要不……咱们先从朋友做起?”

    凯墨陇面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肩膀一抬,HUGO BOSS的猎装外套完美服帖地上了身,他转过头冲站在门口瞧着自己有些神思不属的宅男编剧展颜一笑:“你刚说什么?”

    贺兰霸张口道:“…………我能玩玩你的潜水表吗?”

    就这样凯墨陇潇洒地出了门,贺兰霸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茶几上凯墨陇留下的蓝宝石表盘的潜水表发怔,心中一边吐槽这特么有什么好玩的,眼前一边浮现出自己用脑门崩溃地撞着凯墨陇的合金身体,头破血流的场面,这台词真是世上最怂没有之一……

    别看凯墨陇长得一副完美暖男样,但气场却诡异得有如魔鬼畜生。贺兰霸感觉自从那晚两个人激情后,他如今一面对凯墨陇就不对劲。

    那感觉好像在观看一出超现实版的诺曼底登录,他站在诺曼底漫长的海岸线上,远远地望见那艘通体洁白的战舰驱赶着浓雾,劈开海水朝他驶来。历史上诺曼底并没有供盟军战舰停靠的港口,盟军是自带混凝土沉箱,防波堤等设施远渡重洋而来并在海岸组装起临时港口的。但这艘战舰全不需要,它像一把利剑,骄傲地一挺就上了岸,无数地雷在它的践踏下灰飞烟灭,直到它撕裂所有防线一举停在他面前,巨大的炮筒傲然高擎入天,贺兰霸除了双手高举武器投降别无他法。

    凯墨陇就从那战舰上跳下来(是挺不科学的),穿着挺阔的军服,束腰皮带和利落马裤,每朝他走近一步,金色的沙粒就吹拂在他漆黑的长军靴上。这名混血长腿的军官缴走了他的步枪,直接用长长的枪口将他钉在地上,而后那黑洞洞的枪口优雅地一颗颗挑开了他的扣子。

    贺兰霸在邓小胖滚保龄球的声音中打了个寒战,“鬼畜”两个字如神启一般降落在他的字典里,飘上一层金色。

    既然硬碰硬行不通,他只好另谋良策。要不然让凯墨陇知难而退?不过那得找个人来演他的二号追求者才行。贺兰霸瞄了一眼身边的邓小胖,郁闷地别过头。卧槽老子怎么尽交些猪朋狗友,关键时刻连个能派上场的都没有。

    不过说实在的,能和凯墨陇旗鼓相当的对手,一时还真想不出来,就算换了男神安嘉冕,也未必有胜算。安嘉冕是混血吗?安嘉冕能半小时转三亿跟玩似的吗?安嘉冕能在十分钟内重启吗?贺兰霸摇头一一否决,安男神充其量也只能在大切诺基的体积上和粉丝数量上赢过凯墨陇罢了。

    “哇,大新闻哪!”

    毫无头绪的思绪被邓小胖的声音打断,胖子兄已经没再滚保龄球了,正趁课间休息刷微博。贺兰霸兴趣缺缺地随口问了声“怎么了”。

    “你知道那个赵氏集团吧?最近不是盛传曹真真要嫁入豪门了吗?就是这个赵氏……”

    邓小胖还在叽里呱啦说着什么,贺兰霸听到赵氏两个字和大新闻联系在一起,心下突然涌上诡异的感觉,忙凑过去看,只见热门话题榜上#赵氏集团造假门#一行字赫然在目。

    赵氏是做生物制药起家的,已经在美国上市,微博上关于造假门一事虽然传得沸沸扬扬,但也只提及了财务作假一事,贺兰霸找到具体的新闻页点开,才发现这都是昨天的新闻了,事情源于一家国外研究机构在权威媒体上发表的一篇分析文章,该机构在文章中质疑赵氏涉嫌财务造假以掩盖真实的资产状况。

    贺兰霸看不懂那洋洋洒洒长篇大论的分析,只觉得事情不同寻常,凯墨陇才给了赵易三亿,事情过去还不到三天,转眼就爆出赵氏造假门,要说里面没有牵扯,他实在无法说服自己的脚趾相信。

    他长了个心眼,搜了一下那个名叫CCA的研究机构,在国内网页上基本找不到什么相关信息,他又换了Google,这才刷出来不少新闻网页。与CCA这个关键词挂钩的有好几家上市企业,他粗略一扫,发现这些企业不是股票紧急停牌,高管辞职,就是无奈退市,少有几家幸存的,也都经历了股票暴跌市值蒸发的噩运。毫无疑问CCA是一家专门发布做空报告的机构,而且战绩辉煌。

    他查了一下赵氏集团旗下股票昨天的收盘价,新闻爆出来当天就狂跌18%,看今天的状况,只会跌得更惨。

    他对赵氏集团没什么同情心,他只是太好奇这件事和凯墨陇之间的关系。是凯墨陇在幕后操作卖空赵氏吗?看CCA的光辉战绩,赵氏这次是凶多吉少,看来那三亿元凯墨陇是打算要加倍地讨回来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

    贺兰霸心事重重地走出教学楼,刚走下台阶,白色的宝马X5那么恰好就在身前停下。

    他目视凯墨陇降下车窗招呼他上车,一时心潮翻涌,忽然就计上心头,来了一句:“怎么才来?”

    凯墨陇有些诧异,看了看正涌出教学楼的学生群众,又看了看手机:“你们不是才下课?你不是才刚刚出来?”

    “谁说我才刚刚出来?”贺兰霸一脸不耐烦,“我等了你有十分钟了,我这辈子最讨厌人迟到。”他说完这些话立刻去看凯墨陇的脸色,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的。不过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算得罪了凯墨陇,凯墨陇也卖空不了他。

    凯墨陇看了他一会儿,贺兰霸被看得差点破功,不过凯先生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他面前抬手“咔哒”拉开副驾驶座的门,虽然开门的动作深含力度,但此刻人却很绅士地扶着门示意里面那张已经准备好的白色真皮座椅:“嗯,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贺兰霸之前伪装出来的牛劲顿时就萎了一半,凯墨陇这招看起来又软又温柔,却又潜藏着一股子请君入瓮的危险感,他看着凯墨陇搭在车门上线条紧实的小臂,硬着头皮上了车。

    凯墨陇为他关上门,贺兰霸目视凯墨陇又极有耐心地再次绕过车头返回驾驶席,不禁有些后悔先前语气的不善,清了清嗓子道:“不好意思,我今天心情有点不好,我这人心情一不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别有深意地说,“你多担待点。”

    凯墨陇没说什么,挂上倒档,一轰油门,车子猛地往后一耸,贺兰霸安全带还没系上,被倒了个措手不及。宝马X5倒得飞快,眼看着要跟后面停靠的红色甲壳虫撞上了,贺兰霸见凯墨陇英俊得人神共愤的侧脸只波澜不惊地注视着挡风玻璃前方,连后视镜都没看一眼,连忙喊:“够了够了要撞上了!”

    宝马X5在他飙升的嗓音中又猛地刹住,贺兰霸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与后方车辆不到毫厘的距离,又看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把这方向盘,这才屈尊降贵地去看反光镜的凯墨陇。

    甲壳虫的女司机火冒三丈正要大骂,凯墨陇在这时探出头,手肘搁在窗户上,转头朝女司机回了一个又潇洒又抱歉的笑:“不好意思,我是新手。”

    女司机立刻被混血美男一双弯着的桃花眼和一对醉人酒窝收复,摆摆手豪迈地表示没关系啦,谁都有新手的时候……

    贺兰霸眼镜垮到鼻梁,简直叹为观止。

    凯墨陇转过头来,将他的眼镜往上推了推,笑着说:“下次我会早半个小时。”

    “……啊,”贺兰霸茫然地目视凯墨陇换回前进挡,“其实也不必那么早……”

    “那就二十九分钟。”阳光很热烈,凯墨陇摸出墨镜戴上,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嘴角始终凹着那对小酒窝,“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想我正在等你,我会一直等你二十九分钟,一点也不会心情不好。”他朝着遥远的某处笑了笑,酒窝更深了。

    贺兰霸心中响起两个声音,一个抑扬顿挫地吟诵着“这是个错误”,另一个声音悄然又无奈地发芽:“要不……就让它先错着吧。”

30

    从凯墨陇说出那句“我是你的了”到今天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了;赵氏集团到底没能免俗;昨天股票就紧急停牌了;贺兰霸对赵氏集团的命运已经不感兴趣;他这会儿刚从学校回来,抬头望了一眼二楼凯墨陇的房间;每每都觉得自己被签下了不平等条约;又是割让地盘又是门户大开。

    凯墨陇这段时间并没有在公寓里待,说是有些事要处理,可能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贺兰霸那时在阳台锻炼,摆摆手说你没必要跟我通报。凯墨陇穿着暗蓝色的衬衫和黑色修身裤;提着栏杆箱下了楼;“咯噔”一声把箱子立在楼梯下,然后径直朝宅男编剧的书房走去。

    贺兰霸狐疑地瞪着凯墨陇直接走进他房里的背影:“你干嘛?”这特么倒是越来越自动了啊?

    凯墨陇在房间里也不晓得在翻腾什么,只听到窸窸窣窣乒乒乓乓开柜子拉抽屉的声响,贺兰霸赶紧从阳台进来,这时才见凯墨陇手里拿着那块旧场记板走出来,还煞有介事地吹去板子上其实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你把我场记板拿走干什么?”贺兰霸丈二和尚。

    凯墨陇朝他晃晃那块场记板:“不是不需要跟你通报吗?”

    “那是我的东西当然要跟我通……”贺兰霸说到一半哑了,明白过来凯墨陇是什么意思了,认命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半个月后回来,自己路上小心。”

    凯墨陇满意地点点头,还是将场记板收进行李箱:“借用半个月。”

    “你拿走了我没灵感时怎么办?”贺兰霸无可奈何地道。

    凯墨陇双手“啪嗒”一声扣下箱盖,将满实满载的箱子轻松地单手一提立在脚边:“你不是就想听那个声音吗?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拍给你听。”

    贺兰霸头一次对那两只醉人的小酒窝没了好感。

    结果这几天还真撞上没灵感了,贺兰霸无比惦记他的小场记板,也顺道惦记了一下凯墨陇,也不知道场记板君在凯墨陇的威戈军刀行李箱里待得舒不舒服,过安检时有没有被虐待。

    贺兰霸叼着一根烟走出书房,让他真给凯墨陇打电话让拍场记板这种事他实在做不出来。他站在客厅,想了想,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

    本着尊重租客隐私的原则,他一般不会去租客的房间,但是凯墨陇算个P的租客啊。贺兰霸拧开门把时居然还有一点小激动,心里玩笑般地想该不会看见窗户前架着一把狙击枪吧。

    门推开了,狙击枪是没有,但贺兰霸还是小吃惊了一下。凯墨陇的卧室是主卧,自带卫生间,空间也宽敞,除了床和衣柜,要布置一张小圆桌喝下午茶也没问题,但贺兰霸没想到凯墨陇却布置了一只拳击袋。

    拳击袋通体黑色,有一米多高,上面挂着亮锃锃的锁链,看上去沉默又暴力。凯墨陇并没有改变房间的布局,但是只是挂了这么一只拳击沙袋,贺兰霸顿时觉得整间主卧的基调全变了,无处不弥漫着凯墨陇的味道。

    他走过去扶了一下拳击袋,啧啧,挺重的,里面灌的全是沙子不成?这要是砸下来得把他地板砸个坑吧。

    既然凯墨陇把他耐以生存的场记板拿走了,那他只好换个方式找灵感。宅男编剧站在拳击袋前,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而后学着拳击手的样子猫着背喝地挥出一拳。

    拳头击在拳击袋上发出“噗嗤”一声,跟哑了火似的。贺兰霸见那只黑色皮革拳击袋稳如泰山纹丝不动,不禁面露尴尬,他收回拳头,咳嗽一声四下看了看,然后一回身又喝地捅出一拳!

    这次拳击袋动了,还动了不少,锁链发出咕叽的呻吟声,贺兰霸大喜过望,欣赏着拳击袋被自己揍得扬起的运动轨迹,心说小样的看你还敢鄙视老子,正想了一半,那只拳击袋就又呼哧荡了回来,贺兰霸没来得及躲开,被撞了个正着。

    宅男编剧狼狈地往后趔趄了一步,扶正歪掉的眼镜,只觉得这只黑色拳击袋看着比那宝马X5还腹黑。他捋起袖子认真起来。

    原来凯墨陇平时没事都在玩这个,贺兰霸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出拳,把对凯墨陇偷走他场记板的气全出在了凯先生的拳击袋上,凯墨陇身上的肌肉光滑紧致,揍起来一定就跟这拳击袋是同一番滋味。

    不过练拳击和瑜伽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贺兰霸有点上瘾了,但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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