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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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爹扫了眼两人，大声斥责道：“大过年的，闹什么闹？都散了各忙各的，还怕丢人让村里人笑话吗？”
张氏对刘老爹多少听几分，想想今天过小年，确实同必要同陈氏吵下去。也没再多说什么就往后罩屋去，刘柱就跟着张氏进了后罩屋。
陈氏没想到刘老爹不帮自个还帮着张氏，心里就不乐意了：“你个死老头子，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跟你说今天张氏要再敢闹，我就跟她没完。”
刘月和刘芳咬着牙，这个陈婆子太气人了，动不动就想欺负自家。两姐妹放下扫把，就要走人，陈氏见这两小贱人也不听自己，就破口大骂：“刘老头，你看呀，张氏教的两闺女不仅不好好干活，还敢丢下扫把走人，这不是想气死我吗？真是家门不幸呀，寻了这么个媳妇上门。”
刘老爹正想说什么，刘月就挤出眼泪来，还着哭腔：“奶奶，您要骂就骂我和姐姐，不用把我娘骂上，我们扫雪您又说我们扫的不干净，净学会偷懒，说我娘没教好我们，以后去婆家有得受，可是两个堂姐到现在也没见人，怎么您不说她们呢？”
刘芳也哭了，大姑娘说话更比刘月绝：“您别总是欺负我们一家呀！从没见您跟两个婶婶吵，就一天到晚寻我娘的不是，动不动骂我和月儿。虽说两个叔叔是您亲生的，可是我爹可是爷亲生的，您轻贱我们和娘，不就是轻贱爷吗？”
刘老爹这会面子上到底过不去了，总不能帮着陈氏骂两孙女吧！这两孙女可比刘美和刘梅两个勤快多了，而且刘芳也大了，知道事了。
刘老爹正不知说哪一边，张氏就抱着刘成出来，红着眼上前道：“月儿芳儿跟娘回家，这年饭咱们也别吃了，反正你奶也不待见你们，咱不在这儿惹人嫌弃。”说完就带着两闺女出了院子。
刘老爹脸上更尴尬几分了，对老大家自个是太偏了些，可是陈氏跟了自个这么些年，双生了老二老三老四，怎么说也是有功劳的。可是闹成今天这样，确实不大好看了。
刘柱面上并无表情，从后罩屋出来，就跟在张氏后面走了，想了想转身对刘老爹说：“爹，大年我们也不过来了，你抽空哪天去我们家吃个年饭吧！也算是我们的心意，可是您也看了，在这儿可没我一家的地。”
刘老爹看着走远的儿子，面上越发挂不住了，大儿这眼神太冷了，心里不恼不由瞪了眼陈氏：“就你爱搅事，这下满意了吧！看吧，这年饭还得你来做。”说完往里屋去了。
陈氏本来对刘柱一家不待见，今天能气走他们一家，陈氏心里好好高兴了一把，可是刘老爹后面的话，把刘陈氏气着了。又开始闹了：“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这么些年，
为你们老刘家生了三个孩子，你现在为一点小事就骂上了，以后还让不让我活呀！这个家就没我容身的地儿了，早知今天当年就算饿死，也不会嫁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陈氏在外面骂着，刘老爹叹息的歪在炕上，眯着眼就当没听到，反正陈氏这么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半辈子都这么过来了，无所谓了。
刘芳和刘月两个心里头不知道多高兴，这下好了，不用看陈氏和两个婶婶的嘴脸。可是一家人刚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呢？李婶就着急的来了，原来李婶娘家今天又人来，正好张氏娘让人给张氏带个信。
李婶一听完就上火了，这张氏娘家到底还让不让人活呀？八成是听人说刘柱现在不用把钱交公了，今年张氏送到娘家的年礼也比往年贵重，所以才打起了坏心思。
要说张氏这两上大嫂真不是人，成天的坏心思，活也没见着好好干，成天的骂张氏没良心，不知道帮衬娘家。刚成婚那会张氏娘家人来看过，知道了刘柱也是个穷鬼，
没少给刘柱白眼看，今天一听到这边过好点的风声，就急急的过来要银子，李婶是越看越看不过，越想越为张氏着急，有这么个不着调的娘家，张氏的日子能好过吗？
刘柱见李婶一脸着急样，就直接道：“李婶有啥事的，急急的过来？”李婶扫了眼正在给刘成喂奶的张氏，再看看正在火盆边烧红薯的两丫头，同情的看着张氏道：“月儿他外婆让人带信来，说是想问你们借点过年钱，不管如何也得借个三四两。”
张氏一听就掉眼泪，什么三四两，这一年下来家里就剩下这么三四两的，还指着明年买猪仔和菜种子呢？为啥住年也不见着来借钱，今天却又是要金环子又是要银子，到底是不是想逼死自个呀！两个闺女过年连半尺布也没扯，结果却成天的让这个惦记让那个惦记。
刘柱自是知道张氏的难处，家里的银子张氏早就打算好了，哪里有钱借给别人呢？可是张氏娘家要上门来，不给也不行呀？刘月和刘芳两人这下可都急了，之前闹着要金环子，现在又来要过年钱，这还有完没完呀！
刘芳心里不服气，抱怨道：“外婆家有完没完呀！我和月儿娘都没给咱们扯上布，做身新衣服，年前就又是送布又是送肉和鱼的。我们家一年也没吃过几次肉和鱼。娘你可不能偏心眼。”
张氏自然明白两个闺女的怨气，自己心里不是一样怨，想到娘家大嫂们的嘴脸，张氏心里就难受。
李婶也是个直性子的，跟张氏处了这么些年，也不怕张氏怪罪了：“我说张婶，你就别再跟你那娘家折腾来折腾去的，不就是你娘家打听出刘柱以后不用把钱交公了，
所以就打起这样的心思来，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没完没了。不过我可得说句公道话，你们一家的日子可不富裕，眼见着刘芳都长大了，该准备起来了。可不能让刘芳以后遭罪呀！”
张氏一咬牙对刘柱道：“咱把自家日子过好，别理其它人，李婶你直接让人回话，说我没钱，以后也别再托人带信要东西了，没有。”
李婶脸上就带笑了：“可不是，不能惯着，自家把自家的日子过好才是，芳儿和月儿可还指着你们呢？你看同村可找不出第二家比芳儿和月儿更懂事的，又长的这么的水灵，可不能委屈了两闺女。”
张氏和刘柱都点头：“李婶说的是，可不是这个理，咱们受的罪还给闺女们受，就不配当人爹娘的。”李婶又同张氏闲扯了会，知道张和陈氏又闹起来了，
也不去陈氏那边过年，就硬要拉着去自家过年。刘柱不肯，就说等年三十在一起吃年饭，李婶这才满意的走了。
刘月和刘芳均是长舒一口气，还好有李婶这样真心为自家好的人，不然娘这性子就是一辈子给人做死做活，也讨不到半分好，外婆家就是该冷着，惯坏了可不就没完没了的。
这个小年虽说有点小插曲，可是却是刘月和刘芳过的最顺心的一个年，连晚上做梦两人都在笑呢？可是清闲的日子没过两天，张氏娘家两大嫂就来了，刘月和刘芳叫过人，就被刘柱支在外面玩了。
刘月心想今天准没好事，可是自己一个小孩子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这还真是难办呀！
刘芳竖起耳朵听着正屋的动静，心里可是着急呢？可不能让两个舅妈拿到钱，这下自家明年的计划可就泡汤了，真是怪娘太软了，不然也不会由着舅妈妈们来。
刘月看着姐姐着急的样，心里一动：“姐，你去让李婶来吧！不然娘一个性子软的，对娘家人哪里硬的起来，爹也不能不顾着娘的感受，还是李婶来帮衬着最好不过了。”
刘芳一听也觉得在理，起身就往李婶就跑了，就指着李婶来帮着救场了。
第二十三章 撕破脸
刘月就守在院门口着急的等着，心里盼着李婶快些来，从未有这么喜欢心直口快的李婶，虽说前世也喜欢李婶，可是今生确觉得李婶真是自家的救星。
李婶被刘芳拉着一路小跑着，总算看到守在院门口的刘月了，刘月带着哭腔：“婶，您可得帮着娘，不能让娘心软又让舅妈们把银子骗去了。”
李婶也不停留直接往正屋走走：“放心吧，婶知道如何收拾这些人，你们也跟着进来吧！记住该哭就哭，该闹就闹，可别怕为难你娘，得为你们家的日子着想。”
刘芳认真的应下三人就一同推门进去了，屋里刘柱正低着头，张氏掉着眼泪，再看两个舅妈一幅凶巴巴的样子，两姐妹心里更不喜这两人了。刘柱见李婶来了，心里就知道是两闺女的主意，多少宽慰不少。
李婶也懒得同这两人打招呼，直接上前扯着嗓门道：“张婶，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咋就是死心眼呢？自己都吃不饱饭，两闺女连件不带补丁的衣裳也没，你还心软同情别人，别人指一定过的多好呢？都有手有脚的，自己不干活指着吸别的血过活，恶心不恶心呀？”
边上刘朋的两个舅妈自是听出李婶在骂自个，偏瘦的吴舅妈妈冷哼道：“姑奶奶不想借钱直说，不必寻个人来骂咱们，我们也是盼着多点银子，让婆婆过个富裕年。
姑奶奶也是孝女，怎的就不知道心疼亲娘呢？”这吴舅妈这是个刻薄的，说话也最毒了，大舅伯可是被吴氏压的死死的。
而相反胖一点的林舅妈就没吴氏那么会算计，可是却是个好吃懒做的，一家人全指着二舅伯干活养家。
林舅妈也帮腔：“我说姑奶奶也真是的，这娘家借点银子多大的事，姑奶奶可不能不顾着婆婆，这婆婆成天要吃肉，咱们做媳妇的可是想尽法子满足她老人家。你这做女儿的，出点钱也是应该的，婆婆可是说直接找你要，可没说让咱们帮着还。”
吴氏瞪了林氏一眼，这个林氏就是嘴巴笨，好好的事非让说的这么难听。早知道不该带她来了，本来张氏和刘柱就不想给，还直接说是婆婆要的，就更不想给了。这三四两银子可不少，一家人省着点可以用上一年呢？刘柱自然是不乐意，看张氏就知道哭，八成也是不乐意。
最可恨的就是这李婶了，以前就知道她是个嘴快的，今天也不知是刘柱故意的还是如何，这李婶会急急的赶过来，不就是想搅黄这事吗？
刘月死死的瞪着两个舅妈，这种人就算有着血亲，刘月也想只当没有，黑心黑肝的。
李婶直接大笑起来，好像听到多大的笑话一样：“今天我可是长见识了，还有娘家人问嫁出去的女儿要银子养婆婆的。这儿子养老天经地义。吴氏你们可是把张家的人丢尽人，你们娘家老娘该不会也是让你们养着吧！有钱养着娘家人，怎的就不管婆婆死活呢？
张氏拖家带口的，哪来的银子给你们，做嫂子的逼着姑奶奶要钱，还要不要脸面了？
我劝你们快走吧，以后也别打这边的主意了，不然以后谁家敢娶你们闺女，谁家女儿敢嫁你们家呀！你们家的闺女嫁出去，还要养着娘家一家人，可没人敢受的起。
这样的人家男人肯定是靠不住的，哪家的闺女会看的上这样的人家，除非是傻子。今天这事我好心，就当没听到，也没见到，刘柱两口子也不会说出去。
你们以后就少来这儿生事，不然我可管不住这张嘴，如果抖出去你们家的女儿要议亲，儿子要找媳妇，可就寻不到好人家了，谁家也不敢攀你们这样的人家。”
吴氏和林氏气的跳脚，自家闺女确实正在议亲呢？要是传出自家向嫁出去的女儿要银子，谁家还敢上门，真让村里人知道，可不得让人笑掉大牙，自家的名声坏了不大紧，可是闺女儿子的婚事，才是大事。
吴氏瞪着眼指着张氏骂道：“好你个张氏，娘家人养育你一场到头来，你连娘的死活都少管，你要是有本势以后就别回娘家了，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姑奶奶。”
张氏见娘家嫂子放狠话了，心里自是害怕，这女人那能没娘家呢？李婶看到张氏犹豫的表情，就朝刘芳和刘月使眼色，刘芳立马机灵的上前：“娘，不回就不回，芳儿可不想挨饿了，外婆家的人都不待见咱们，咱们氷别再去了。芳儿和月儿以后长大了，会孝顺娘的，娘不要难过了。”
刘月也走上前来：“娘，月儿想穿新棉衣，想吃上菜包子。”张氏看着两个懂事的闺女，身上穿着打补丁的衣裳，早上吃的还是粗面馒头，配上萝卜干，其实两孩子想吃好的，可是却硬是不要。可娘家嫂子开口就是三四两银子，不是存心想让自家永完受穷吗？
好不容易少了陈氏这个吸血鬼，又引来娘家嫂子，再这么哭下去也解决不了事。
张氏突然站起来，看着吴氏和林氏道：“嫂子，我没银子给娘，我也供不起娘天天吃肉。你们回去只说让娘就当没我这女儿吧！人说嫁出去的女儿波出去的水，出嫁那天起我就是刘柱家媳妇，不是张家的女儿了。
嫂子也看到了，我家里三个孩子要吃要喝的，我是不孝可是却不能饿死自家孩子，你们看看孩子们大过年的身上没一件整衣裳，全是带补丁的，也没吃过半片肉，全是粗面馒头配咸萝卜。嫂子们请回吧！以后每年的年礼，节礼我自是不会少，可是其它的就没了。”
吴氏没想倒张氏居然敢顶嘴，以前张氏可没这个胆子，看来这次还真不能把张氏逼急了，不然这年礼也没了。可是面上却不松，气红了脸道：“好，我们走，以后你就别指着娘家人给你撑腰了，看你的日子能过的多好。”
林氏见吴氏发话了，就甩了个冷眼，跟着吴氏走了。两人一走张氏就大哭起来，哭自己的命为啥这么苦，为啥自己摊上这么个狠心的娘，和两个吸血鬼一样的嫂子。
刘柱忙安慰着：“别哭了，我不会给委屈你受的，两闺女也会对你好了，等咱们家日子过好了，一定多给一点银子你娘家。要怪就怪你摊上个没本势的男人吧！”
张氏摆摆头：“他爹可别这么说，就算你有金山，我娘家人也会搬空的，她们可不是有良心的主。以后不管有钱没钱，咱们只送年礼和节礼，最多给娘做几身衣裳，其它的就不用管。大哥大嫂要是明白人会逼我吗？我娘要是心疼我，会对月儿芳儿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