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的男臣-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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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金丝猫不错。”凝霜忽然开了口,单腿叠起悠然地晃动,“比怀幽可有趣多了。你怎么不留下?”
“我对他没感情。”我直接答。
他一下子起身,长发掠过我的眼前,在月光中闪现丝丝流光的同时,也带出一缕若有似无的,恰似白雪清新的气息。
“怀幽太闷了~~~真不甘心让他抢了先!”他拿起酒壶仰脸“咕咚咕咚”喝下。
“但他……”我在幽幽的夜风中垂下了眼睑,“为我殉了情……”
凝霜的身体在夜风中微微一怔,放落酒壶惊讶看我:“你说怀幽为你殉情?什么时候?!”
“在我死的时候。”我抬眸看他清凉冷艳的眼睛,“他撞死在了我的尸体旁。”
凝霜黑眸中的冷霜开始化开。卷起了深深的漩涡,忽然,他双手撑落我的身边,狠狠盯视我的眼睛:“那我们呢?!我们为你报仇!为你去死!我们的心跟怀幽是一样的!”
“我知道!”我也激动起来,深深看他,“我都知道!所以,我不会再放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
他久久看我,眸中的漩涡越来越深,忽然,他扣住了我的下巴。黯哑地吐出了话语:“这可是你说的!”最后一个字消失在他的吻中。他狠狠吻住我的唇,重重地把我压下,我心中微微吃惊,想挣扎时被他双手牢牢扣住了双手按在层层叠叠的瓦片之上!
霸道的吻将烫如岩浆的热气与甘甜的酒味一起吐入我的唇。他像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攫取我唇内的一切。压在我身上的身体瞬间燃烧。将灼烫的温度透过丝薄的衣衫染在了我的身上。
扣住我的手牢牢握紧了我的手腕,忽然,他握住我的手倏然收紧。带出一丝疼,紧跟着,他突然离开我的唇,从我身上抽离身体,起身,修长的身影在月光中静立。
他背对我站在星空之下,纤长的发丝在夜风中飞扬,粗重的喘息是此刻唯一的声音,他抚上自己的心口,似是想平稳呼吸,但呼吸却越来越不稳:“今晚。”他喘息地顿了顿,“放过你。”
说罢,他直接飞身跃入夜空,银蓝的身影消失在了银盘之内。
凝霜怎么了?我想起身追时,忽然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他正在朝这里前来。我停下脚步,等候这位不速之客。
随着他的靠近,气息越来越熟悉,我不由拧眉,抬手揉太阳穴。放落双手时,他已经一身紧身的夜行衣落在我的面前。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穿了。一身利落的夜行衣,长发也干净利落地束起,一双冷眸里是漠然和酷意。
“独狼。”我开了口。
他眸光紧了紧:“我的事,我自会处理。”他说,依然简洁扼要。
我拧眉:“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我看他背影,大半夜他跑来就是为了警告我?
他走了几步,顿住脚步,转身,沉沉看我:“怀幽是御夫你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就是御夫的意思啊。”
他立时拧眉,黑眸里精锐的光芒闪现。
我双手背到身后,无赖看他:“御夫的事……左相应该没意见吗?”
他瞥眸朝我看了一眼,像是懒得搭理我地收回目光:“我只管夫王,不管你几个御夫。但是,怀幽这件事你宣布地过于急躁,让大臣们猝不及防,你现在是女皇,请不要这么任性!”淡淡的话语却是分外的严厉。
我咬咬唇,一步一挪地到他身边,他不看我,我轻轻撞了他一下:“喂,既然我都不管你的闲事了,你能不能……别管我夫王的事?”
“不行!”他一声厉喝,不知他为何忽然而来的怒意,他烦躁地看我一眼,转过身索性背对我,“别以为宰相是我就不会催你选夫王的事!”他微微侧脸向后看向我,“夫王与皇族后嗣,是我左相的职责,你我都躲不了。”
我拧眉咬牙:“如果你敢催我,我就赐婚!”
“你敢!”他赫然转身,咄咄逼人的目光如同荒漠孤傲的狼王,不容任何人忤逆。
我立时沉脸:“怎么,你现在想威胁我吗?”
他眯了眯寒光四射的狭长的双眸:“如果你催婚,我立刻辞去宰相之职。”
“你真的要挟我!”我吃惊抢步到他面前,抬脸与他对视。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再次转开身避开我的目光:“我根本不想为官,你居然跟我娘一起陷害我。”
“我也舍不得你嘛!”我在他怔愣的身体边心烦转身,“你也看见了,我现在每天公务缠身,怎么可能还有时间跟独狼喝个酒,聊个天,你又忙于生意,我们怎么见面?”我说完双手环胸,气闷叹气,“自从我做了女皇,你们全变了,干脆,我也不要做这女皇了。”
他在我身边静立许久,静到我们之间的空气变了凉。
“哼。”夜风中传来他一声冷哼,“你不舍得我,是因为我能替你办事。”
我身体一僵,不敢再言。
“如果想让我留下,别再管我闲事!”他冷冷警告完毕,在我身边狠狠一拂袖,竟和凝霜一样,甩我而去。
我转身看他飞离的矫捷的身影,扶额。不愧是生意人,太精明。想跟子律谈条件,总是输。
他吃准我朝堂里离不开他。即使朝中百官,我最信任的,还是他。(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梦中少司在哭泣
对了,凝霜怎么了?
我立刻去找凝霜。
可是,到凝霜寝殿时,却没看到凝霜,房内空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他生性随性,不在房内也是正常,可是刚才……
脸热了起来,并非想与他继续,但是,依他的性格,应该不会停止。
心中忧虑地回到寝殿时,怀幽已帮我铺好凤床。
我心中疑惑地坐上凤床,怀幽端来水盆,手执面巾放我面前:“该休息了,今日晚了。”
“恩。”我接过面巾擦了擦,还给他,他接过不动,细细看我一会儿,蹲下身,轻轻抚上我的脸庞:“怎么了?”他温温柔柔的问。
我看向他:“凝霜……好像有些不对劲。”
“凝霜?”他微微蹙眉,“难道……生气了?”
我摇摇头:“他不会的,可是……他今天还是有点不对劲,我很担心他。”
“那我去看看。”怀幽起身。
我拉住他:“他不在。”
他轻拍我手,温柔微笑:“没关系,我去等他。”他温柔的神情恍惚之间让我想起那阿哥曾经对我温柔宠溺的他。
与怀幽化解误会之后,我和怀幽之间的距离终于消散,他放下了对我的恭敬与谦卑,给我更多的温柔与宠溺,彻底解锁了埋在自己心里对我的感情,以一个全新的平等的身份来照顾我和关怀我。
我也可以完全放心地,把这个家交给他。可以安心地在自己的凤床上,安睡。
“丁玲——丁玲——”睡梦之中,耳边又传来那熟悉的铃声,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神庙自己的房间里,分外清晰的感觉,甚至神庙里熏香的味道都索绕鼻尖。
我缓缓坐起,转脸时,却是看到少司跪坐在我的榻边,黑色的狐脸哀伤地低垂。
“少司……”
他缓缓抬起脸。似是想说话。可他的狐嘴却始终无法张开,他开始变得焦急,慌忙而拼命地用黑色的狐爪抠自己的嘴巴,锋利的 爪子立时划破了肌肤。鲜血染上黑色的狐毛。
我惊地立刻扣住他染血的狐爪:“少司!别抠了!”
他的双手开始在我的手中颤抖。泪水从他痛苦的黑眸中涌出。染湿狐毛。
“少司,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什么?!”
他含泪点头。
我握住他的狐爪,看了看他锋利的爪子:“你可以写。写下来给我!”
他恍然地发了一会儿怔,匆匆在地板上用狐爪划出比划,可是,就在他划出一点比划时,地面上的划痕瞬间消失,他焦急地拼命写,但是始终没有半个字落在地上。
他全身颤抖起来,痛苦地握紧双拳用力砸在地板上:“怦!怦!怦!”砸得双手满是鲜血!
他仰起脸,似是想痛苦的大喊,狐嘴也始终没有张开,连即使哑巴呜咽的声音也无法发出,只有泪水不断地“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之上,和他的鲜血化在了一起。
他忽然开始对着门外重重叩头,“怦!怦!怦!”一声重过一声,一下重过一下,他在祈求!孤煌少司居然也会祈求!
鲜血开始染满地面,我心惊地拦住他:“少司!别磕了!没用的!”
他有些晕眩地起身,鲜血流入他有些涣散的黑眸之中,一种强烈的无助感出现在了他的脸上,他开始慢慢失神,黑色的双眸中渐渐变得认命,那是一种像是终于明白无法反抗天神的认命。
“少司……”我真的心疼了,曾经叱咤风云,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芥,无人胆敢忤逆的巫月摄政王孤煌少司却在此刻,露出了和凡人一样认命的表情……
此时此刻,我感觉不到任何报应之后的爽快,只有对天神惩罚之冷酷的胆寒。这份畏惧从脚心而起,遍及全身,即使在梦中,我也清晰感觉到整个头皮正在发麻。
天神的惩罚是那么地可怕,他没有像我们以为的那样去鞭笞少司,或是把他关押。而是,封住他的嘴,夺去他俊美的容貌,让他变成狐族最丑陋之刻,让他想言却不能言,那是一种怎样的痛苦?
少司为人时冷酷无情,甚至嗜血暴虐,他绝对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他一直不曾屈服于我,一直不甘心输于我,可是,现在,他屈服了,他认输了,他屈服认输的原因,是他想对我说话。
这些话,一定非常重要,他急着想告诉我,而且,是非告诉我不可!
到底是什么?
忽然间,流芳站在了门外,无奈而叹息地看着他:“该死心了,回去吧。”
少司缓缓从我面前站起,视线涣散地从我身边一步,一步走过,走出了我的房间,消失在了流芳的身旁。
“流芳,少司到底想说什么?!”我问流芳。
流芳只是静静看我一会儿,淡淡扬唇:“或许是想跟你道歉吧。”说罢,他转身远去,身后的银发如同狐尾般飘摆飞扬……
我从心痛中醒来,不由地揪住了心口,窗外晨光已经灿烂,我却仿佛还身在神庙的房中,眼中是少司留在地板上的血迹和泪水。
他真的是想跟我道歉?
不,他的强势和霸道注定他不会跟我道歉。即使被天神惩罚他无法开口,他也乐得不开口与我道歉,因为,他一直不服!
心中开始隐隐不安,威尔和梦中只有少司,没有泗海?
流芳说少司成了他的随从,那么,难道泗海在狐族?所以我不得见?
头微微痛了起来,眼前的景色变得恍惚,宛如狐仙山和面前的景色重叠起来,我宛若置身两个世界之间。
“心玉!”有人紧紧地扣住我的肩膀,凉风瞬间闯入我的世界,击碎了那片恍惚,我像是彻底从梦中醒来,看着面前担忧的怀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淡淡而笑:“怎么会不舒服?别忘了我仙气护体,百病不侵。”
怀幽握住了我的手,摸上我的额头:“但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我拿下他的手露出让他安心的微笑:“我没事~~”
他放心点头,转而道:“对了,凝霜清晨回房了,现在睡下了,你可以安心了。”
听到凝霜回房,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浮起隐隐的莫名的不安,难道,还是梦中少司的影响?(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凝霜不正常
征讨孤海马贼,瞬间传遍大街小巷,民心振奋,群臣紧张。
朝堂上下,为征伐孤海马贼而准备。我再点瑾崋为将,与飞云一起,征讨马贼。
三天里,我一直与都翎,瑾崋,闻人一起研究地图,飞云旁听,我们细细商讨征伐路线。
窗外下起了雷雨,雷声滚滚,雨声噼啪,终于消散了夏末的暑意,还这里一片凉爽。
我像是终于解脱过来,全身舒畅。夏天实在让我打不起精神。
“孤海荒漠熟悉之后,其实并不危险。”都翎一手落在地图上,“当年无人能走出荒漠是因为裂谷众多,让人容易迷路,找不到补给和水源,这些裂谷让荒漠变成天然的迷宫。”
瑾崋和闻人他们看着地图纷纷点头,飞云坐在一旁细细聆听,他现在还无法看见。
瑾崋已目露兴奋的目光。只要谈及征战,他瞬间变得沉稳成熟起来,不会再跟我像回来时那样闹变扭,所以,瑾崋是属于沙场的,他在宫里,只会被闷坏,最后崩坏。
我很欣赏此刻的 瑾崋,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踢踏踢踏。”窗外的走廊传来拖沓的脚步声,怀幽不会随便放人进来,能进来的应该不是外人。
瑾崋他们继续看着地图寻找最为快捷的路线。
我看向窗外,却是凝霜晃悠晃悠到了窗边,冷媚地扫视众人一眼,对我扬唇一笑地随意地坐在窗棱之上。单腿曲起,清冷高傲地瞥看屋内之人。
我担心地看着他,这几天因为一直和都翎瑾崋商讨大计,没有时间去找他,虽然怀幽找过他,但凝霜那性格,能对怀幽说什么?
“喂。”他对着我懒懒地说了一声,屋内的男人们无不抬起脸看他。
瑾崋挑眉沉脸:“你来干什么?”
“我也想去孤海,不行吗?”凝霜鄙夷嫌弃地看瑾崋,嘴角是满满的轻笑。“我不去。怕你这只猪回不来。”
“哼。”瑾崋横白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对我那么好?去去去,一边去,这是我们武将的事。你还是老老实实留在宫里。怀幽太闷了。”
闻人的目光尴尬起来。默默退回飞云身边,飞云笑着拍拍他的身体,结果因为看不见。手的位置正好拍在闻人的屁股上,闻人全身一紧,面色发黑地看飞云。
凝霜扬唇一笑:“这次你总算说对了话,怀幽真是太闷了。好,看你的面子,我留下。”
瑾崋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