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的男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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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你爹做过一个硫璃花瓶吗?”
椒萸一惊,立时清亮的眼中涌起了巨大的愤慨与仇恨,以至于让他的身体也轻轻颤抖起来:“我记得,那只花瓶现在在孤煌少司手上!”
我抬手放落他轻颤的肩膀:“给我再做一只出来。”
他吃惊看我,身体因为惊讶而不再轻颤:“但是,但是只有爹爹会做!”
我看着他不自信的脸庞,落眸执起了他冰凉的双手,他为之一怔,眸光颤颤地俯看我,我握住他的双手,他的双手在月光下清白而纤长,柔软而匀称,精致地如同也是出自天工巧匠之手。
“椒萸,你身上流的是椒氏一族的血脉,你有制造世间最美之物的天份。相信自己,你爹爹能做的,你也能!”我抬眸深深看他,他在我鼓舞的目光中渐渐定下了心神,眸中的不安,恐惧和仇恨慢慢消散,融化,清澈广袤的天地瞬间浮现出来,让他的黑眸如同宇宙里幻彩的星云一般璀璨迷人。
我看着他闪亮的眼睛而笑,放开了他的手,转身和独狼对视一眼,起身飞离。
“你让椒萸做那个琉璃花瓶做什么?”独狼问。
我扬唇一笑:“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你娘会告诉你另一个身份。”
独狼一惊,险些岔气从半空掉落,我伸手拉住了他,他看着我神秘莫测的笑容,久久无法回神。
这对母子也是有趣,一个在焚凰不告诉自己儿子,一个做独狼不告诉自己母亲。真是有其母必有子。
这一次回去,却是两个人在寝殿的屋檐上等我。二人一壶酒,三只酒杯,丝薄的睡袍在月光中泛着丝光。一样地墨发轻扬,一样地白衣飘飞,美如仙君,出尘脱俗。(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白毛真的来了
我又写错标题了。。。说好的白毛在这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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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崋与苏凝霜已经换好了睡袍,长发飘然地坐在月下对酌,而他们面前拿第三只酒杯,似乎是为我而准备。
我飘然落下,他们见我回来,抬起眼眸,一时瑾崋的英气逼人与苏凝霜的冷艳高傲在我的面前形成了一副让人无法忘怀的静美画面!他们若是就这样安安静静做他们的美男子,也是美事一件。
瑾崋对我拿起第三只酒杯:“你的。”
苏凝霜依然用瞥眸的目光看我,指尖的酒杯漫不经心地提着,宛若随时有掉落的可能。
我从瑾崋手中取过酒杯坐下,我们三人在月光之下静静对饮,谁也没有说话,宛如一起等待第二天黎明的降临。
当第一缕曙光穿透窗户的缝隙射在我面前的纱帐上时,我感觉到他来了。
我很吃惊,因为,他从不来皇宫,更不会来我的寝殿。
他的气息是那么地微弱,如同鬼魅让人无法察觉,即使醒着的苏凝霜和瑾崋,也别想发现他的靠近,更别说他们现在睡了。
我睁开了眼睛,听见恰似风吹开窗户般轻微自然的声音,然后,他随着寒气地到来飘然降落在我的床前,轻柔的寒气如自然的风轻轻吹动了我的纱帐。
他依旧是一身的白衣,雪发和他的白衣溶在了一起。在纱帐后无法分清他的长发与他的衣衫,唯一能看清的,是那张诡异面具上的红色泪痕。
“巫心玉,我知道你醒了。”
“谁?!”孤煌泗海的话音惊动了苏凝霜,他立时起身,就在那一刻,寒气忽然逼入,吹开纱帐的同时,孤煌泗海如同幽灵一般飞速掠过我的上方,朝苏凝霜飞去。我立刻起身。孤煌泗海已经扣住了苏凝霜的下巴,右脚踩在苏凝霜的腿间,左腿跪在苏凝霜的腿侧,用那张阴历的面具正对苏凝霜的脸:“你胆子很大啊~~”慵懒但却异常阴邪的话音在面具下响起。骤然间。杀气而起。“居然敢打扰我哥哥幽会!”
“放开他!”瑾崋倏然起身,他可以不保护我,但。他可以保护苏凝霜!瑾崋衣袖扬起直击孤煌泗海面门,孤煌泗海甩开苏凝霜跃出了纱帐,瞬间消失在了飘摇的纱帐之间。
瑾崋扶住苏凝霜:“你没事吧。”
苏凝霜还来不及说话,眸光一闪立刻推开瑾崋抓起枕头就扔了出去!
枕头砸开纱帐露出了孤煌泗海诡异的面具,枕头直朝孤煌泗海面门而去,孤煌泗海扬手推开要进来时,我立刻飞身跃出纱帐拦在了他的面前:“不准打我的小苏苏和小花花!”
孤煌泗海的长发缓缓落在了身上,整个人再次陷入那可怕的静谧。他双手慢慢插入四四方方的袍袖里,用那张诡异的面具对着我。
忽的,他上前一步凑过身体,我紧闭眼睛故作紧张地侧开脸。他冰凉的面具贴上我的脸,我清晰地听到他嗅闻的声音。
然后,他缓缓离开,我偷偷睁开眼睛带着害怕地看他:“你,你想怎么样?”
“不准再用玫瑰精油!”意外的,他竟是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分外地冷沉,没有带上他平日那阴阴邪邪的笑意。
我愣愣看他,他伸出异常苍白的手指,用食指的指尖缓缓抚过我的脸,异常冰冷的温度宛如从坟墓里刚刚爬出来不久的尸体!
“啧啧啧,多细嫩的脸……”他的声音再次阴阳怪气起来,明明好听醉人却又让人心中发寒,“若是烂了,就可惜了……”
我恐惧地看他:“你,你想怎样?”
“不准再用玫瑰精油!”还是那句话,已经是冷沉命令的语气,他收回手,“再敢用,烂了你的脸!”
我立刻捂住自己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用玫瑰?大家都再用!”
“所以,整个京都的女人都不准用!因为那是属于我女人的!”
我目瞪口呆看他,他拂袖而去,雪发掠过我的面前,带来一缕清幽却勾人的余香。飘忽之间,他已经消失在了寝殿之内。
他没有杀搅乱他哥哥与我幽会的苏凝霜,也没有杀反抗他的瑾崋,而是仅仅命令我不准用玫瑰精油!
我怔愣片刻,脑中嗡鸣直响。
玫瑰花香,属于玉狐。
他居然说玉狐,是他的女人!
这个狂妄霸道的男人!
他凭什么认为玉狐是他的女人?他甚至每次见玉狐都要狠狠撕碎她!
他连对自己敌人都这么偏激和霸道吗?
“那是谁?”在长久的安静之后,苏凝霜紧紧追问。
“那就是孤煌泗海……”静谧的空气,是瑾崋略带一分沉重的话音,只有孤煌泗海,让他也感觉到了挫败,“那是一个魔鬼一样的男人,你现在知道他的可怕了吧……”
房间再次沉默下来,孤煌泗海是一个让人一旦见到,就会让你从心底战栗的可怕的男人。因为,他是真正的妖,真正的魔!
孤煌泗海来了之后,连苏凝霜也一时没了傲气,他一直静默不言地瘫坐在座椅上,仰脸看天,宛如变成了第二个瑾崋。
我似乎知道孤煌泗海的目的了,除了让我不要再用玫瑰精油,也顺便给苏凝霜一个警告,让他知道他的可怕,让他不敢再跟孤煌少司作对。
但是,苏凝霜如果就这样被吓退,就不是苏凝霜了。
怀幽进来迎接我上朝时,看到发呆的苏凝霜还惊讶了好久。但是,他什么都没问,默默地为我换上女皇的衣服。
“打起精神来!”我说。
瑾崋看向我,嘴角扬扬:“你还挺有女皇的样子嘛。”
但苏凝霜依然那副样子,仰着脸,双手摊在椅背上,长发全数垂在椅背后面,远远看去,像是脖子折断般惊悚。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朝!”我也有点小激动,因为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我正在期待。
“那又怎样~~~”苏凝霜终于回魂,冷冷瞥向我,“朝上的官可都是听孤煌少司的。”
我笑了:“所以,我才要去捣捣乱。”
苏凝霜瞥过来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脸上,久久没有收回。
今天,本女皇,要上朝了!百官的儿子们,你们准备好了吗?!怀揣美男册,今天本女皇,要点名!(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满朝的歪瓜裂枣
今天出去旅游了,所以更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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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凤椅高放,俯视群臣,君临天下!
而此刻,我这个女皇却呆滞地看着满潮堂的男人,时间在一阵阵,不间断的咳嗽中一点一点流逝!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那群老不死的东西,居然跟我玩这招!
没错,他们是把儿子送来了,但是!全是歪瓜裂枣!
左边的那货一直在咳嗽!从本女皇进来开始就在咳嗽!他确实也想控制住,但是,他控制不住!他咳地已经满脸通红,在他方圆两米内,完全没人!而他那张瘦地快要变成骷髅的脸一看就知道是肺痨!尼玛左边第一个除去梁秋瑛那些忠臣不来他也应该是大官之子,怎么会肺痨!
而右边那个应该是慕容家的,居然是个瞎子!我!勒!个!去!一双眼睛刷白刷白的,明显是个白内障!这么年轻得白内障不是先天就是外伤等等的原因造成。这个时代白内障不叫白内障,叫天遮眼,是不祥的象征。这样的孩子多半会被家族驱逐。
而左边第二个是个瘸子,右边第二个毁了容,后面的不是麻子就是斜眼,或是长相平平外带吓得哆嗦。
终于,我看到一个可以入眼的,指向他:“你,出来,有没有事启奏?”
他仓仓皇皇地跨出一步:“臣,臣。臣,臣……”
“不要怕!好好说!”
“臣,臣,臣,臣……”他结巴地更厉害了。
“女皇陛下。”右边瞎眼的倒是很镇定,朝我一礼,“他天生就是个结巴。”其实慕容家的除了眼瞎,长得还是不错的,跟慕容燕不相上下,但是他没有慕容燕那副凶相。反而多了一分书生气。
“噗嗤。”平日最镇定的怀幽。居然都笑了!他可是从来不会失态的。可见今天这场闹剧有多么地喜感。
我睨向他,怀幽感觉到我的目光越发低垂脸庞,抬手微微掩唇,忍住笑意。
我深吸一口气。闭眼。脑子嗡嗡作响。郁闷死我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群老东西也是在给我一个下马威啊。
我需要平复一下,不然我怕我要杀人!
好。既然你们这么调皮,本女皇就陪你们玩到底!
我睁开眼睛,朝堂上的歪瓜裂枣们其实也很紧张,除了左边的肺痨和右边的瞎子。肺痨是咳地没工夫紧张,而瞎子自古因为看不见所以格外镇定。而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却是崭新如同新做。若是他们平日在家里受宠,今日上朝何须新做衣衫?
家族大了,自然有人得宠,有人被冷落。常常有同为一家之人,东院生猛海鲜,西院却只有馒头咸菜的现象。一般大家族若是生出智障或是有残缺的孩子还会觉得是一件及其丢脸的事情,或是丢弃,或是养在最偏僻的院中。
而眼前的这些,估计便是在家中最不得宠的了。
我拧眉往凤椅上一靠,对站在一旁的怀幽招招手。
怀幽轻轻上前,弯腰附在我的唇前,我对他低语:“让人把我从神庙带回来的那几只药箱拿来。”
怀幽微露一丝惊讶,但并未多问,应声匆匆离去。
我看一些人孱弱地站不住,挥挥手:“坐吧坐吧,来人,取垫子来。”
于是,门外候着的宫女匆匆取来软席,垫子,一一放在那些人身后,他们一时也诚惶诚恐地不敢坐下。
左边咳地最厉害的朝我一拜:“咳咳咳,谢谢女皇陛下,臣失礼了,咳咳咳……”他先坐下了,我看他也确实是坚持不住了,反正他已经那样了,他也什么都豁出去了。
右边慕容家的瞎子也摸索着就地坐下,随后,别人才纷纷坐下,纷纷低脸,不敢多看多言。
我扫视了一圈,懒懒地拿出美男册,翻看:“萧玉郎是你们谁的亲戚?”
大家看向彼此,目露疑惑。由此更可证明这些人平日是没有往来的,甚至,有些人可能极少出门。不像家中得宠的,自然会与别家公子小姐多有往来,这是一种政治的应酬和利益的联系。
就在这时,左边第二个瘸子站了起来,他长得眉清目秀,若非有腿疾,并不比那天我在皇家书院看到的萧齐差。他彬彬有礼地朝我一拜:“回禀女皇陛下,是臣的二堂兄。”
堂兄……看来这里的人多半是旁系。
我点点头:“那你叫什么?”
“臣叫萧玉明。”
我笑了:“你叫萧玉明,我叫巫心玉,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玉字,我们有缘。”
他一愣。
我挥挥手:“你坐下吧。”
“是。”萧玉明缓缓坐下,一手还扶着自己有残疾的腿。
我再翻看美男册:“秦思函的家属是谁?”
“咳咳咳咳……咳咳咳……”左边第一个未答先咳,我拧眉,他吃力地想起身,我立刻说:“不用起来了,免了免了。这里有谁知道他的名字?”
“他叫连未央。”又是慕容家的瞎子开了口,“秦思涵是他的表亲。”
左边的连未央一边咳一边点头,我看向瞎子,摸了摸下巴:“你叫什么?”
“臣慕容飞云。”他不卑不亢地躬身一礼。
我唇角扬扬笑看他:“你有点意思,看着瞎,心里倒是雪亮雪亮的,你怎么都认识?”
慕容飞云眨了眨雪白的眼睛:“臣刚才在朝凤殿已经都问过了。因为臣好奇到底有哪些人跟臣一样倒霉。”
“哈哈哈——哈哈哈——”我大笑起来,“不愧是慕容家,有胆量。”
“臣因为是个瞎子,所以很多事已经看淡,并无畏惧。”他依然说地不卑不亢,还带着一丝苦笑。
受尽白眼之人,才能如此淡定从容。因为,他已经在愤怒和失望之中洗练而出,看穿世间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看淡他人对他的冷嘲热讽与害怕远离。这一切化作了最坚硬的铜墙铁壁,任何人也已经无法伤及他脆弱的内心。
他不是看淡,而是对周遭的一切,已经彻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