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观-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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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阿赞今天检查尸体的时候,说并没有什么发现,但是实际上,他是有发现的。
而且后头方善水的圆光术所见,更是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怀疑。
所以等到没人的时候,黑衣阿赞就立刻找上有关系的人。
信息发出去没几分钟,立刻就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黑衣阿赞有些意外,本以为这位阿赞丹远在深山老林之中,估计得很久才能收到他的信息,或者接收到也可能很久才会看到,没想到……
黑衣阿赞心道,都说阿赞丹和那位阿赞帝因是宿敌,果不其然,只要听到关于阿赞帝因的消息,立刻就会有反应。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的人声:【你刚刚说,你发现了阿赞帝因的踪迹?在缅甸的野人山,诅咒还有灵降,你确定是和他有关?】
黑衣阿赞:“是的,阿赞丹。那些尸体,虽然我不确定他们具体的死法,但是那种灵降,除了阿赞帝因,我还真没见过这样厉害的灵降术。这里极有可能有阿赞帝因的阴谋。”
阿赞丹对他口中推崇阿赞帝因的语气颇感不满,有些虚弱地咳了两声,【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过去的。如果能破坏了阿赞帝因的好事,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阿赞丹一直关注着阿赞帝因的消息,但是自从他在湘城消失后,阿赞丹就再没发现过他的踪迹。
这次阿赞帝因这么久没露面,阿赞丹想,阿赞帝因正在做的事,一定对他非常重要,如果自己能给他破坏了……
哼,弄不死他,也要气死他!
那位黑衣阿赞闻言很是满意,谁都知道阿赞丹家身后势力庞大,资源众多,得了他的好,以后很多事情都不用愁了。
然而就在这时,黑衣阿赞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
黑衣阿赞眯起眼,那只抓着的手,很快发黑,并从那发黑的皮肤下,慢慢破皮长出一根根长长的黑草来。
“啊——!”趴在地上的人,松开了抓住黑衣阿赞的手,同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黑衣阿赞听着惨叫似乎很满意,从而忽略了那诡异的熟悉感,一脚踹开趴在他面前的人。
被踹的那人,翻了个身后露出正脸,黑衣阿赞眼睛立刻一瞪,忽然发现,那个全身正在被无数黑草当成苗床的人,居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来吞钦这里之前,黑衣阿赞在路上也遇到了这种情况,但是那时看到的是貌刚那些缅甸人的样子,还有跟在他身边的一个学徒,没有黑衣阿赞自己。
黑衣阿赞皱眉看着地上疼得打滚哀嚎的自己,冷声道:“又是灵降?装神弄鬼。虽然我承认你的降头术很高明,但是你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在我身上下降,你还是露出真面目吧。”
地上的另一个黑衣阿赞还在痛苦翻滚,浑身被越来越多疯长的黑草覆没,仿佛一个被种满的盆栽一样,看着很触目惊心,尖叫声此起彼伏。
黑衣阿赞看得心中莫名,他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被他下降的人死得更惨的他都无动于衷,然而这种画面出现在长着他自己脸的人身上,黑衣阿赞好像就突然有股感同身受的感觉一样。
忽而,黑衣阿赞觉得自己的皮肤下头也有些痒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钻动,就像是有草要从骨血里长出来一样……
不可能!
身体中渐渐涌来的异样,让黑衣阿赞有点慌了起来,他告诉自己不可能。
作为一个降头师,他当然会有防范中降的手段,甚至他全身都抹着自制的药水,刻着经文,甚至还有修为保护,这些阴阳草不可能无声地突破他的防守。
一定是心理作用。
黑衣阿赞正这么告诉自己,他摸到了脸颊边长出的一根黑草……
被撕裂的皮肤下流出少量的血,一根,两根,三根,越来越多!
“啊——!”激剧的痛苦,瞬间蔓延了黑衣阿赞全身,他瞬间倒了下去,和地上那个跟他长了一样脸的人躺在了附近,手中捂着听筒的手机掉落在地上。
黑衣阿赞浑身发冷,觉得自己的血液全部逆流,然而他知道,他不会立刻就死,中了他改良过得这种降头术,‘头’都会痛苦万分才会死去。
仿佛撕裂般的痛捡起了还在,他只觉浑身一冷,突然血液倒流连血液都没能流出,
耳边的尖叫越来越凄厉,黑衣阿赞看着在他附近翻滚的另一个自己,那个他突然狂吐了起来,吐出了乌黑的血,吐出了破碎的肝,吐出了被扎破的肺,还有一根根被嚼碎的草,似乎从他的喉咙间蜂拥出来,将他的口腔也完全种满。
他的脸已经看不清了,完全被黑草覆没了。
黑衣阿赞知道自己也跟他差不多,被无数黑草爬满的手,颤抖着拿起手机,按下了视频电话的邀请。
阿赞丹本来正想要多问一些情况,不料那边突然没声了,没过多久,又莫名发出了一声惨叫。
阿赞丹心觉不妙,知道可能是阿赞帝因对这名法师动手了。
看到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视频通讯的邀请,阿赞丹毫不犹豫地点了同意。
那名给他通风报信的阿赞,沾满血的手扒拉起手机,几乎是绝望地对着屏幕张嘴,似乎想要求救,但是声音没能喊出,就被口中涌出的黑草淹没了。
一根根草,仿佛破土而出一样,从他身体得任何一个角落钻出来,黑衣阿赞整个人都被黑草覆盖了,已经看不出死活。
黑衣阿赞握着手机的手,还抓得死死的,似乎在握着最后一丝生得希望一样。
【你的具体位置在哪?快告诉我!咳咳……】阿赞丹急道:
黑草下的人似乎在蠕动了一下,仿佛想动,但是动不了,而这时,从他手背上长出的草,一弯一弯地生长到了他握着的手机旁,顶掉了他手中的视频通讯。
视频黑了。
“嘟……”
阿赞丹气得差点站不稳,捂着嘴咳了好半天,才恨恨道:“好一个阿赞帝因!以为这样跟我示威就能吓阻我吗?哼,我这次非搅了你的好事不可!”
于此同时,离着这里有一定距离的宝里翁所在,突然坐了起来,看到了窗台和一些通风口处洒下的白色粉末中,出现了一点点焦黑的印记,好像一个个粉尘大小的小虫子,正慢慢地靠近。
离魂蛊。
来了。
宝里翁拿出自己的小葫芦哨子吹了两声,粉末上那些焦黑的印记顿时停止了挪动,似乎昏了头一样,开始倒退了回去。
宝里翁又吹了一声哨子,葫芦里的紫色烟雾飘然而出,飞向了窗户,似乎跟上了那些小虫子。
宝里翁立刻打开了窗子,也跳了出去。
方善水刚出窍回来,就听到外面在大叫,一片混乱之声。
寄身抱着手杖没有在啃章鱼,反而像是在磕什么瓜子一样,见他俩回归,寄身立刻毁尸灭迹地将瓜子咽下去,挥挥小手欢迎两人,并表示了下祝奕和元沛一切正常,外头的大叫不是什么大事。
就在这时,方善水听到外头传来祝奕和元沛的声音,还有一个惊惧的急促呼吸声。
“方方,醒着吗?死人了,罗英卓也快完了。”元沛的叫门声传来,方善水立刻去开了门。
和元沛祝奕在一起的,是罗英卓。
罗英卓此时正捂着自己不停流血的脖子,他的脖子上一圈红色的伤痕,血肉翻起,远远看起好像被人斩了头一样,不过那伤痕并没有完全吃进去,就是脖子外头被割一圈,大概半厘米一厘米深的伤口。
元沛和祝奕拿着衣服想要帮他堵堵伤口,但是不太管用。
罗英卓不停地抽气,不知是疼的吓的,似乎呼吸也有点困难一样,一见到方善水就哭丧着脸嘶哑地喊:“大师救命!”
方善水见他脖子出血严重,立刻点了点他几个穴位:“怎么了?”
罗英卓感觉被方善水点了几下后,血顿时流得不那么厉害,似乎渐渐止住了,就是脖子还有点紧。
罗英卓松了口气,娓娓道来:“我听了宝里翁大师的提醒,半夜里不敢休息,然而等着等着,突然发现自己的脖子出现了裂缝,伤口的位置,就跟我今天看到的那个被斩了头的我自己一样,整整一圈的血痕!好像被血滴子割肉一样,不停地往我脖子里轧。我赶紧跑出去找宝里翁巫师,但是他根本不在屋里,我只能又跑出来找您了,你快救救我啊大师。”
一旁的元沛和祝奕听得都有点发寒,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方善水闻言立刻问罗英卓:“宝里翁不见了?”
“是啊大师,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宝里翁法师好像是自己离开的。”罗英卓赶紧点头:“先别说宝里翁法师了,他法力高深肯定没有多大的问题,大师你先帮我看看吧,我这到底要怎么办?我是不是中了什么恶毒的诅咒?是不是命不久矣?”
方善水安慰道:“你的伤口找人缝合治疗一下就好了,至于那种诡异的诅咒,似乎被宝里翁大师的药物止住了,要不了你的命。”
罗英卓闻言顿时高兴了一些。
方善水看了眼远处,那边的缅甸人来来回回地,喧嚣声不断,还有个人看到他们几个,立刻叫起来,嚷嚷着几句缅甸语,然后似乎回去叫人了。
方善水不禁问道:“那边出了什么事?他说了什么?”
祝奕刚刚听了一耳朵,不确定地道:“他说有位法师在这里,似乎去叫吞钦了。现在那边应该是死人了,死了好几个,我好像听到说,还有那个貌丹拓请来的黑衣阿赞,也死了!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罗英卓和元沛都是一阵讶异,如果说普通人死了还正常,居然请来的法师也死了一个?
面对这个情况,几个普通人,都不禁对背后那法师的手段恐惧起来,法师都会死,那他们不是更不安全了?再想想今天宝里翁法师说的离魂蛊的特征,罗英卓和祝奕都是一阵呕血般的悔恨。
就在这时,吞钦那边带着人过来了,一脸严肃仿佛要去打生死大仗一样,看到方善水,他才松了口气,连忙双手就伸了过来,似乎想要握住方善水确定他还在。
吞钦一脸深情厚谊般地感叹:“西亚多,还好你没事,可把我担心死了。宝里翁西亚多不见了,莫西亚多也凄惨地死去,我现在只有你了。”
离魂蛊白日时受阳气压制,顶多是吓人一二,但是到了夜晚阴盛阳衰之时……中了离魂蛊的人,多半凶多吉少。
方善水闻言皱起了眉,让吞钦带他去看看那些死人。
看到那位黑衣阿赞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不是多血腥,甚至没有多少血,就是恐怖,太恐怖了。
那种整个身体都变成苗床,被无数野草扎根的样子,简直让所有人心里发毛。
方善水检查了一番:“他是死在自己的降头术下。”
吞钦一听立刻道:“是不是被袭击受到了降头术反噬?还是莫西亚多是中了幻觉?”
方善水摇摇头,问:“还有没有其他人出事?”
吞钦连忙点头:“有有有,我的儿子貌刚,死得太惨了,整个身体好像被压扁了一样;还有我的弟弟苗伦,颅骨上裂开了一道缝隙,死不瞑目地往上抓。”
祝奕一听,立刻问吞钦:“苗伦?今天去接我们的那个苗伦吗?”
“是的吴奕,那是我的三弟。”吞钦说着眼眶都红了。
方善水有些意外,他以为有他的镇魂符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方善水:“带我去看看。”
吞钦现在已经慌了神,刚开始的时候还敢拿着架子,如今却是唯方善水命是从,他说向东他不敢向西,说要看尸体,他立刻让人带路。
今晚死得人太多了,若不是方善水还在这里,吞钦都要连夜带着人,撤离这野人山外围的营地了。
刚刚一片混乱,死的人也多,苗伦的尸体还没有人去收拾,就那么赤着上身,怒瞪着双眼躺在他自己的床上。
元沛一进屋,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指着对方善水道:“方方,看你的符!”
方善水点头,表示看到了。
苗伦没有将方善水给他的镇魂符带在身上,他的衣服应该是洗了,黄符大概是洗衣服时忘记拿出来,见了水有点糊,皱巴巴地被放在桌子上。
祝奕见状,立刻捂好自己的胸口,那里头也有一张镇魂符。
本来还道方善水的镇魂符怎么不管用,没想到是苗伦自己阎王敲门,根本没保存好,也没放在身上。
吞钦耳朵尖:“符,什么符?”
罗英卓也看向了方善水,他是有点中国血统的,连中国话都讲得很溜,自然知道点中国道门的符,听了这个,立刻打起了主意。
元沛立刻道:“是我家方方亲手画得符,能驱邪避灾,价格昂贵,但是来时看在友谊的份上,给了苗伦一张,喏就是那个,但是真遗憾他居然不好好保存,如果他贴身放好,说不定今天有机会躲过这一劫,你看我和祝奕都没有问题。”
方善水没有告诉元沛他有让自己师父的寄身看着他们,见元沛吹大气,实诚地道:“不一定,这种事,也有一定的运气在。”
吞钦可不管这么多,连忙就要跟方善水求符,非常诚恳地,送着钱来求,罗英卓也跟着帮腔。
法师不可能贴身保护他们,但是有张符那就不一样了,在这种恐怖的情况下,多少能增加点安全感。
方善水也没有多推辞,将所剩不多的镇魂符给了他们几张。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一拿到方善水的符,罗英卓和吞钦都觉得好像变得暖和了一些。
方善水对吞钦他们道:“我看着一点,那背后的法师今晚应该不会再来袭击了,你们且去休息。如果找到了那地方所在,就可以找上门去了。”
吞钦推辞一番,不敢让方善水受累,但是又觉得除了方善水,其他人大概也看不住那背后袭击的人。
吞钦不好意思道:“法师,真是多亏你了,没想到要这样劳累你,要是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