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越观-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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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善水在翻着手机里的古文字解析,回道:“不知道,如果那么容易弄清人的前世今生,才是要乱套。”
元沛闻言摸摸下巴; 赞同道:“也是。”
前世今生什么的; 元沛并不以为然,他叫元沛,不叫薛灵尘,他也不知道薛灵尘是谁,哪怕知道了,他也仍然是元沛,而不会变成薛灵尘。
方善水抬眸看了元沛一眼; 其实他是有办法给元沛做个入梦测试,让他能够梦到自己前生,但是这个有点耗时,也不一定就能一下子清楚梦到自己以前的身世和名字,而且可能会出现多次转生多重身世的混乱情况。
很多时候,会梦到的只是一些片段,当然如果有诱因的话,会梦得更全面一点。
不过方善水完全没打算这么做。
文清清只剩下一两天寿命,以文清清那个痴情的劲,说不定前世真是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万一元沛前世真的是这个叫做薛灵尘的人,元沛想起她她却去世了,这对元沛会不会有点太残忍?
前世什么的,既然没能跳脱五行,就不要惦记了,重生了就是新的一段旅程。
文清清此人,有点太过执着,执着的仿佛入了魔障。
方善水继续翻看手机里储存的资料,他也得抓紧了,自从突破阳神阶,方善水就明显感觉到了《炼尸大典》中提到的那种排斥感。
方善水能更清楚地感觉到师父的存在,仿佛一个庞然大物盘踞在他的识海深处,稍一翻动就会引起暴风和海啸,就算一直安静不动,也无时无刻不在传来那种天敌一般无法反抗的压迫感。
就算方善水明知道那是他师父,不会刻意伤害他,但是那种仿佛被凶兽以利齿扼喉,时刻压在身下、衔在口中的感觉,还是让方善水反射性的升起危险之意,方善水只能努力压抑住那种想要反击的感觉,以免出现什么不好的后果。
师父好像对此没有丝毫感觉。
方善水看了眼将冰沙罐头倒举着,‘华沙’‘华沙’使劲上下摇晃的手办师父。
这也正常,师父修为比他高多了,他的力量还不足以对师父造成威胁,对于灵魂中的那种无形牵系,他对师父的感觉是被凶兽扼喉,师父对他的感觉,也许就像是用口衔住了自家的小崽子?
方善水被自己的想法逗乐,阳神中那种紧绷的感觉稍微放松了点。
方善水见师父摇罐头摇得很艰难,完全不像往常那样轻松摇出来满满一罐头,似乎已经见底,不禁问道:“师父,罐头吃完了?”
手办师父遗憾地点点小脑袋,把差点把它整个人都盖里头的大罐头放下,随手一捏,那用阴煞化成的罐头,喀拉碎裂成一堆烟丝,被手办师父吸入腹中。
吞玩雷劫后,师父的胃酸太多,胃口更大了。
消灭一个罐头后,手办师父又把小白旗拿了出来,上次用这个小白旗阴了鬼王一下,小白旗差点被鬼王弄报废,不过结果很不错,原本白旗里头吃完了的厉鬼超度的厉鬼,现在又换了一批进去,还有个鬼王在,现在随便摇摇,就是一大团棉花糖。
手办师父大口一咬,绯红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现在的棉花糖口感很浓郁,还凉丝丝的,很有种雪糕的感觉。
手办师父给徒弟比了个拇指,示意这个味道不错,而后一口就将整个比它人还大了两倍的棉花糖,张大嘴一口吞了下去,一边嚼,一边继续用小手摇晃小白旗,压榨阴煞之气制造新的冰淇淋棉花糖。
方善水看着师父比以往凶残数倍的吃相,有些担心,这阴山鬼王的家当,估计不够师父消化多久。
现在邪道们又跑得不见影了,感觉销声匿迹的样子,好像都不愿意出来了。
头疼啊。
火车到站,方善水下车的时候打了文家的电话,本来以为文家人会在医院,没想到他们居然出院回家了,还说女儿状态好了很多。
方善水面色严肃。
元沛:“怎么了方方?”
方善水:“他们现在回家了。”
元沛惊讶:“你不是说她伤得很严重,怎么出院了?”
方善水也觉得有点不对,文清清病得这么重,文家二老怎么会同意女儿出院,他们又不像他这样能看到文清清的寿命,难道是医生觉得救治已经无用,让他们回来了?
叫了辆计程车,方善水带着元沛来到文家。
“大师,你来了。”文父开门,惊喜地欢迎方善水。
视线一转,文父就看到了方善水身后的元沛,心情很是复杂,但还是感激地道,“谢谢你们能来看望我女儿,这位小兄弟,谢谢你。”
元沛礼貌道:“客气了,这没什么。”
文父让开门,请两人进屋:“快进来,进屋来。”
方善水和元沛跟着文父进了屋。
文清清虽然出了院,但是还是躺在床上,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看起来并不多好。
屋里,文母在陪着文清清,见女儿睡梦中都是痛苦地拧着眉头,不时红着眼睛给女儿擦下汗。
“大师,你来了。”文母一见到方善水,就立刻站了起来,然后看到元沛,文母更是哽咽了起来,回头小声地去唤床上的文清清,“女儿,清清,你要找的人来了,你快看一看。”
本来只是秉持着人道主义来看望下病人的元沛,见到这种气氛,不禁也有些无措。
文父制止道:“你别叫,让女儿再睡会儿,她这身体经不得吵。”
文母闻言立刻噤声,抱歉地看了方善水和元沛一眼:“大师,灵……这位小伙子,麻烦你们等一等,清清一会儿就会醒的,你们先坐,休息一下。”
方善水和元沛点头。
元沛:“没关系阿姨,我们可以等。”
文父请二人到沙发上坐下,这里可以看到文清清的情况,文清清一醒就能感觉到,文母出去给方善水和元沛倒茶。
方善水看了床上的文清清一眼:“她的情况怎么样?你们为什么这时候出院,这也太危险了?”
文父也很无奈:“清清她坚持要出院,不愿意再待在重症监护室里。不过她自从在电视上看到这位小兄弟的身影后,情况倒是好了很多,内脏出血的情况也止住了。医生说她的情况还是不稳定,但是如果我们不让她出院,她一激动,身体反而变得糟糕起来。”
倒茶回来的文母对此比较乐观,赶忙道:“大师,清清自从出院后,好了很多,醒来的次数,比在医院时多了很多,她现在时不时会醒来,看看她屋里墙上的画像,不过……今天她可以看真人了。”说着,文母高兴地笑了起来,看了元沛一眼,仿佛丈母娘看女婿一般。
元沛默默地打了个寒颤,往方善水身边挨近了点,没有吭声。
说完,文母又说要给二人切点水果,又去了厨房。
方善水看看文父和离开的文母,两人似乎觉得这是文清清恢复的征兆,但是方善水却不以为然,现在亲眼看到文清清的时候,才发现她身上浓郁的死气有多严重,远非当时照片可比。
文清清……活不过今天。
方善水觉得,文清清执意要出院,可能也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些感觉了,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只是,方善水总觉得有些古怪,目光一一扫过墙上挂着的那些画像,还有文清清身边打印的画像抱枕。
元沛见方善水如此,悄悄问:“方方,你在看什么?”
方善水:“好像有些东西……”
元沛眼睛睁大:“难道有鬼?”
方善水不太确定地摇摇头。
文父隐约听到了两人的私语,不禁问道:“大师,怎么了?”
就在这时,床上安静睡着的文清清,忽然浑身抖动了起来,好像抽筋一样,嘴里呜呜啊啊地沉声叫着,仿佛野兽一样。
文父一惊,连忙起身扑了过去:“清清,你怎么了清清?”
方善水和元沛也到了床边,方善水立刻并指在文清清额头上一点,掏出一张黄符贴在文清清的脖子上,那黄符下突然出现了一只黑色的手,和一声非人的嚎叫。
文父惶恐大叫:“天呐!那是什么!?”
方善水沉吟,将黄符揭开,文清清的脖子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突然出现的那只黑手,而是一个黑色的五爪印,元沛也瞪大眼去看。
“呜……”文清清大喘气醒了过来,眼睛睁开的一刻,眼神非常诡异,她的身体还在抖动,甚至嘴角不停地溢出血来,似乎内脏出血的情况又复发了。
端着水果的文母进来,见到女儿出了情况,立刻倒抽一口凉气,将手中的果盘都打翻了,直接扑了过来,哭着大叫女儿的名字:“清清,你这是怎么了?你看看妈妈,妈妈在这,我的女儿啊!”
方善水正要将黄符贴回去,忽然看到似乎有个透明的影子,从文清清身边的抱枕中冲出来,压制住了文清清的异态,文清清刚刚那古怪的眼神猛地一变,然后又闭上了,倒头再次昏了过去。
方善水一时没搞清那救了文清清的是什么,好像就是他刚刚看到的东西,但是似乎并不是鬼,没来得及多想,文母见到女儿昏过去后,哭声顿时变得尖锐起来,差点也跟着昏了。
方善水问文父文母:“要不要去医院?文清清现在情况很不好。”
其实方善水说得有点犹豫,因为这已经不是不好的问题了,而是送医院的过程中,可能就会丧命。
文母立刻反应过来,跑去拿手机打电话。
文父从刚刚的呆滞中回神,连忙抓住方善水的手问:“大师,我女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刚刚会有只手掐她?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有什么恶鬼要害她!?”
人之将死,总会招来一些东西。
在中国,招来的大多数都是鬼差,但是文清清这招来的,却显然不是中国的……
方善水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一时有点迷糊。
方善水看向文父:“……你们女儿,是否信仰什么外国教派?”
文父没想到方善水会问这个,呆呆地摇摇头,看向自己打完电话的老婆。
文母立刻道:“没有,清清不信教,什么教都不信,不过……”说到这里文母停顿了下,脸色变得有些惨白。
文父皱眉催促:“不过什么?”
方善水和元沛也都看了过去。
正在文母要说的时候,刚刚出现异状的文清清,突然醒了过来。
文清清一醒来,身体就反射性地有些发抖,眼神有些迷蒙,似乎看不清人了一样,文母立刻忘记了回话,忙扑向女儿身边:“清清!你醒了,你怎么样?”
文父安抚女儿道:“清清,我们马上就去医院,你妈已经打救护车了,你别怕。”
“不……不去……”文清清听到医院,立刻咳了咳,嘴角又开始溢血,文父文母顿时着急了些,想让文清清冷静下来,不要激动。
方善水在文家父母身后默默地摇摇头,元沛看到方善水这样,知道文清清的情况估计不妙,看了文清清一眼。
元沛的视线立刻引起了文清清的注意,文清清眨了眨眼,似乎看东西清楚了点,然后目光梭巡了一阵,很快就落到了元沛身上。
一看到元沛,文清清立刻掉了眼泪,又哭又笑。
文父文母见女儿的异状,顿时想起了元沛,文母哭着道:“清清你看看,那就是你要找的人,你振作点,我们好好治伤,人已经找到了,你会好起来的。”
文清清一边哭一边摇头:“我找……不是……”
元沛顿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文清清看他的时候,他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太淡了,而且他感觉得到,文清清在失望,她似乎已经回过味来,自己不是她要找的那个薛灵尘了。
方善水忽然抬头,看向了周围的画像,画像中少年的眼睛好像动了。
文清清也好像感觉到了,她的视线从元沛身上转移,落到了自己的这些画作上。
就在这时,满墙的画像突然变得空白,一道道奇怪的灵体汇聚过来,落在了床边,似乎见见凝成了一个少年的形象,就是文清清画中的薛灵尘。
方善水看到了,文清清也看到了,元沛似乎有些感觉转过头来,文父和文母则是什么也没有发现。
文清清朝那个薛灵尘伸出了手,哭的更厉害了:“是你……你来找我了……”
文父文母都朝着文清清的视线望了过去,那里空白一片,也不是元沛站着的地方。
文父文母不禁害怕了起来:“清清,你在说什么?你看到谁来了?”
方善水看着那个从画中走出来的薛灵尘,朝文清清走了过去,握住了文清清的手。
本就是回光返照的文清清,这时好像遗愿得偿般,胸中的一口气,顿时散去,她握着那个薛灵尘,回头看了自己爸妈一眼,似乎想最后叫她们一声,却已经叫不出来了,睡着一样慢慢闭上了眼。
手也松了下去。
文母感觉到不妙的时候,才发现女儿已经没有了呼吸。
“清清!清清啊!”文母尖声叫了女儿,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痛交加,顿时昏死了过去。
文父也哭了出来,一边抱着老伴,一边摸着女儿的脸,痛得说不出话来。
方善水和元沛都不擅长安慰人,见到这种情况,都沉默了下来。
方善水迟疑了下,还是说道:“文清清她伤势太重,本来就只是吊着一口气里,如今心愿已了,就跟着她的薛灵尘离开了,你们不要太伤心,她在下头会难过的。”
文父哽咽道:“大师,怎么会这样?她的薛灵尘不是还在这里吗?她怎么舍得走?你能不能把她叫回来?她走了,我和她妈以后可怎么办啊!”
元沛一脸尴尬地挠挠脸。
方善水摇头,否定了文父的期待:“她的身体到时间了,没用的。而且元沛不是她的薛灵尘,她已经找到她自己的薛灵尘了。”
元沛和文父都是一脸莫名,不明白方善水这是什么意思。
方善水抬手,指指周边墙上的画像,示意他们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