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谜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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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云钟不敢再提这事,忙继续刚才的话题:“可恕我直言,铁老弟你这脾气若是不改一改,任你武功再高,也是要大大的吃亏。”
铁逍遥正歪坐上官璇身旁,一手转动酒碗,眯着眼睛瞧那玉色酒液中一点灯火的倒影,闻言笑了一笑,道:“哦,还请杨大哥指点,是怎么个大大的吃亏?”
杨云钟放下筷子,直视他道:“你知道现在江湖上有多少人欲将你除之而后快?”铁逍遥轻轻哼了一声。
杨云钟正色道:“江云扬那一系的人暂且不提,现在华山派完全投靠了他,他自要为之出头,其它的门派呢?据我所知除了慕楚帮,几乎各大门派都有人追杀到山东来了,太岳连家你得罪过么?清河的曹公元和你有仇么?便是山东也有不少山头儿的兄弟去围堵你吧,哼,你做了什么,不过是杀了两个人,江湖中谁人手里没有几条人命,说句不怕得罪上官姑娘的话,这两个人在江湖上也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整成这样,难道称不上大大的吃亏?”
铁逍遥一仰颈将碗中酒饮尽,笑道:“确实吃亏,我也不想,不过人活在世上,若是不能快意恩仇,对仇敌要装作视而不见,对厌恶的人还要强颜欢笑,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柳鹰与徐文扬闻言都是一拍桌子,竖起拇指,叫道:“好这话说得痛快”
徐文扬摇摇晃晃站起来,道:“来,为这话,咱哥俩也要浮一大白”
杨云钟苦笑着拉住徐文扬,他只接触铁逍遥了短短几回便发现这年轻人极为固执,心知若说服不了他,他不但半句也听不进去,说不定还会变本加厉地我行我素,略一沉吟,道:“铁老弟快意恩仇到是痛快了,不知置上官姑娘于何地?”
上官璇愕然抬起头来,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铁逍遥极快地望了上官璇一眼,淡淡地道:“杨大哥这话什么意思?”
杨云钟暗忖:“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事,算了,好歹欠你小子一条命。”轻轻摇了摇头,道:“你和华山派已是解不开的死结,你想上官姑娘从此视你为大仇人,还是让她随你四处躲避仇杀,背负杀师恶名,被天下人唾骂?你不觉得把这种难题丢给一个姑娘家选择太过残酷?”
铁逍遥只觉得杨云钟句句话都戳在自己的心神深处,不由道:“华子峰夫妇确是我杀的,此事已无可挽回,难道杨大哥有什么办法教我?”
杨云钟终于听到他服软,忍不住教训他几句:“老弟,咱们江湖人谁不希望快意恩仇,为所欲为,可是真做起来,无不是瞻前顾后,思量再三,像老弟这样做事肆无忌惮的万中无一,最后也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说到底,有仇报仇,你这次不该将矛头对准整个华山派,你要令华山派尊严扫地,难免惹的其它门派同仇敌忾,得罪的人实是太多了。”
铁逍遥不耐烦听他教训,道:“我知道了,杨大哥有什么法子解决么?”
杨云钟哼了一声,道:“解决?这么大个乱摊子想一下解决谈何容易?到是有个人,我觉着你们应该见见,正好他就在山东,若是接触下对上官姑娘的处境当有帮助。”
铁逍遥一听这话急忙追问:“是谁?”上官璇亦目光晶亮紧盯着杨云钟。
杨云钟心中好笑,便不再卖关子,道:“‘追风剑’蔡沐阳家在青河,离着咱们降龙寨也不算太远,说起来他离开华山十四五年了,上官姑娘对这位师伯可有印象?”
上官璇摇了摇头,微微皱眉,道:“算起来那时我已在华山了,不过年纪太小了,实在记不起他来。他跟我师父不合?”
徐文扬笑道:“何止是不合,据说当年可是大打出手,他若不走,华山掌门只怕也轮不到你师父。呵呵。老蔡为人到是挺仗义的,大哥和他交情虽不说过命,话终是能说上几句。”
柳鹰插言道:“不过前些日子他可是带着儿子帮着华山派拦截铁老弟,说不定他们已经握手言和了。”
杨云钟摇头道:“‘追风剑’那人我有些了解,前些时日人人都道华山派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自不容他计较个人得失。这样吧,铁老弟暂且留下养伤,我陪着上官姑娘去见见他,呵呵,反正他不知道铁老弟在我这里,说起来还是华山派亏欠了上官姑娘呢。”
铁逍遥看向上官璇,上官璇也正望着他,乌黑的大眼睛眸光一闪,铁逍遥感觉她目光中多了些晶晶亮的东西,不及细看上官璇已避了开去,声音低柔却又坚定:“我听大当家的。”
铁逍遥收回目光,道:“我也去。”瞟了眼杨云钟,又道:“我扮作杨大哥手下的帮众,不会给他们发觉。”
登时众人一起反对:“不行”
上官璇亦道:“我们又不是去打架,你跟着做什么?万一被认出来,可是大大得弄巧成拙了。”
她想想铁逍遥的脾气秉性,颇不放心,眼望着他正色又道:“你好好呆在山上养伤,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尽快回来,和你一起去蓬莱。”
铁逍遥挑眉笑笑,道:“那好,按你说的办。”心下却叹一口气:“小丫头如此巴望着和华山派那些人重修故好,她向来腼腆,什么话都藏在心里,怕我跟去竟然当众说出尽快回来和我一起去蓬莱的话来安抚我。”
杨云钟笑道:“铁兄弟只管安心养伤,呵呵,我保证把人不伤分毫的带回来。”
他向徐文扬招一招手,将人叫到眼前叮嘱:“老七你写封信,便说咱们两个过几天要带位神医去他府上拜望。差个机灵点儿的兄弟去打探下老蔡家里还有外人住没。”
因为前番回山时杨云钟遇险,虽然这些日子各地的暗哨都没有消息传来,杨云钟也不敢大意,只带了几人悄悄下山。
临行前上官璇颇有些担心地望着铁逍遥,铁逍遥伸手摸了摸她头顶的秀发,微笑道:“多加小心。”
上官璇笑笑,点一点头。
铁逍遥望着上官璇随众人走远,心中突然有了种苦涩的奇怪预感:不管她怎么努力,总有一天,她必要在华山派与自己之间二选其一。这一切,在自己夺下华子峰的宝剑随手挥去之时,或许更早的,在自己被抛下悬崖侥幸未死之时,一切便已注定,无法回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八十九章 桃李之谊(一)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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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桃李之谊(一)蔡家
因为“追风剑”的关系,青河的蔡家庄在山东武林被称作“追风山庄”。
当家的蔡庄主只娶了一位体弱多病的夫人,膝下两子一女,又收了十余个弟子,在当地人眼中这家外来户除了为当家主母时时请了四方的名医去开方治病,平素关起门来不大与乡里来往,颇有些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
“追风剑”蔡沐阳早晨在后院打了趟拳,又指点了一下次子蔡云的剑法,便见长子蔡风与儿媳杨氏过来请安。
杨氏是青州当地一户商贾的女儿,嫁进蔡家后,服侍常年卧床的婆婆,更把偌大一个家管理得井井有条。
蔡沐阳对这个贤慧的儿媳颇为中意,语气温和地与她说了两句话,便瞧见了蔡风手中拿着的信笺。
蔡沐阳接过信来,看了看封皮,面上有些狐疑,道:“送信的人呢?”
蔡风近来渐渐接管了山庄的事务,道:“说是徐七当家手下的人,在前厅不过喝了杯茶就走了。”
蔡沐阳将信取出来浏览一遍,有些发怔,又仔细看了看,方道:“风儿,你随我到书房来。云儿去叫你妹妹来见我。”
蔡颖到书房时,蔡沐阳已将信让大儿子看了,父子俩正在说话。
蔡沐阳皱着眉,看了女儿一眼,道:“颖儿,你去照顾你母亲,让你大嫂也歇歇,大姑娘了,别整天莽莽撞撞的只惦着舞刀弄棒。”
蔡颖年方十五,白净的脸庞还残留着些稚气,冲着父亲甜甜一笑,右侧面颊出现个小酒窝,快手快脚将蔡沐阳放在书案上的凉茶泼了,换上热的,道:“知道了,爹。”
蔡风含笑道:“爹,我当您唤妹妹来有什么事,婉玉心细,也没啥辛苦的,您就别拘着妹妹了,她在家里还能呆几年啊。”
蔡颖脸一红,嗔道:“哥”
蔡沐阳“哼”了一声,沉着脸道:“她这脾气,小心叫你和云儿惯得嫁不出去。”手指在信纸上敲了敲,道:“突然示好,琢磨不透啊。神医,还是个女的……”
蔡颖站在父亲身后捏肩捶背,悄悄伸长脖子将信上的内容看了个遍。
蔡风道:“咱们与那降龙寨不过泛泛之交,前些日子他们才在行云镇打了场恶战,怎么有暇到咱们家来?”
蔡沐阳沉吟道:“不管他什么目的,风儿,你要切记,咱们蔡家实力太弱了,若是贸然参合到江湖这三大势力相争中去,转眼便会覆灭,连水花也不会溅起一朵来。这也是上次那个连家的子弟到咱们家来,我不愿你和云儿同他深交的缘故。”
蔡氏父子虽有诸多猜测,但几天后乔装改扮的杨云钟一行人出现在“追风山庄”门口,蔡氏父子还是极热情的将人接了进去。
降龙寨当家的只来了杨云钟与徐文扬,蔡沐阳将杨、徐二人以及上官璇让到前厅落座,其余众人交由蔡云招待。
蔡沐阳面带微笑,言语亲热,打量上官璇,猜到这少女便是来信推崇备至的神医,不由目光中带了几分诧异。瞧这姑娘比颖儿也大不几岁,怎么便敢称为神医?
上官璇见到师伯,一时转过许多念头,强按心头激动:“这位蔡师伯十五年前离开的华山,那时我也四岁了,可惜对他全无印象,不知师伯还记得我不?”
杨云钟长声笑道:“哈哈,蔡老弟,好一个逍遥田园的富家翁”
蔡沐阳赔笑道:“杨大哥取笑了。七当家的信前些天已经收到,拙荆的病也****十几年了,实在是有劳各位挂念。”望向上官璇,道:“难道这位便是……”
上官璇连忙起身,行了个晚辈礼,道:“晚辈姓……尚。”
蔡沐阳见她这般客气,不由多打量了她两眼,见这少女雪白的面庞下巴尖尖,显得一双眼睛又黑又大,目光望过来,眼神却不似颖儿那种天真活泼,竟似有些凄楚,又似渴望,还夹杂着些许茫然,这许多情绪堆杂,蔡沐阳怔了怔,一时感觉她眸光深沉深沉的。
杨云钟连忙介绍道:“这位,便是为你带来的神医。”冲着徐文扬点了点头,徐文扬便将一个两尺余长的锦盒递过去,道:“大哥的一点心意,蔡庄主且勿推辞。”
蔡沐阳接过来打开,不由吃了一惊,道:“这般贵重,这怎么使得?”
锦盒内放着一株几近成形的人参,这般大小少说也五百年往上,山东市面上的人参百年以上的都非常稀少,像这种年份的更是有市无价,杨云钟的这株还是不久前红花堂副堂主冷月年带过来的。
蔡沐阳收了礼决定不再兜圈子,略一沉吟,道:“杨兄,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在行云镇遇袭,好一场恶战,你的手下也有所伤亡,不知伏击你的是些什么人,杨兄有何打算?”
杨云钟摆一摆手,道:“那几人蔡老弟也听说过,‘秋雨幽魂’黄休,金陵冷家的冷乐江。”冷乐江虽然死在行云镇,但此前他杀害了寒天致的贴身护卫张正行一家,有这笔烂账在,冷家纵然心有不甘,除非立时与慕楚帮开战,短期内不会明着来兴师问罪。
蔡沐阳却不知这层关系,心中一惊,道:“乐字辈的?”
徐文扬笑道:“是啊,我们一位兄弟中了那厮的‘凝冰掌’,幸好……尚姑娘妙手回春,这才转危为安。”
蔡沐阳动容:“哦,这么年轻便有这般技艺,不知姑娘师从哪位高人?”
上官璇浅浅含笑,道:“我也只是学了师父的一点皮毛,不敢报他老人家名号。”又道:“我既是来看诊的,也歇了这半天了,前辈不如打发个人带我去瞧瞧伯母。”
蔡沐阳连连点头,道:“有劳姑娘。”向一旁侍立的蔡风道:“风儿,我在这里与你两位伯伯说话,你代为父请尚姑娘走一趟。”
蔡夫人已经得了信,此次来的是位女大夫,倒是无需回避。
上官璇跟着蔡风进屋,便见一个微胖的老****坐在火炕上,上身穿了件青灰色夹袄,越发显得脸上没有生气。腰下盖着棉被,看不出****是否也像胳膊手掌一样浮肿。这蔡夫人看上去比蔡沐阳苍老十岁不止。
床前服侍的两女上官璇一见便与此前了解到的情况对上号,果然蔡风介绍,一个是他的夫人杨氏,一个是他妹子蔡颖。
蔡夫人欠身欲起,上官璇忙抢上前扶住。
女大夫本就稀罕,何况这姑娘看上去比颖儿也大不了几岁,蔡夫人心中惊讶,脸上含笑,道:“劳烦姑娘了。我这腿一到冬天就使不上力气。”
杨氏搬过张圆凳,上官璇笑笑,靠着床边坐下,轻声道:“夫人不必客气。”仔细打量蔡夫人,道:“夫人,让我瞧一下你的腿。”
杨氏、蔡颖上前帮忙,露出蔡夫人肿胀的****。上官璇细细在她膝盖、小腿几处穴位按了按,将被子给她盖上。
几双眼睛盯在上官璇脸上,上官璇低垂着眼眸号脉,长长的睫毛挡住眼睛,看不出什么表情。
过了片刻,上官璇方抬起眼睛,轻声道:“您这病根儿得有十四五年了,想是思虑过重,心经受损,怀孕生产没有调养,渐成内疾。七八年前开始脸上肿胀,而后渐至全身。”
蔡夫人母子见她说得丝毫不差,宛如亲见,均生出偌大期望,盼她说出治病妙方来。
其实这半天上官璇心中却是说不出的奇怪,犹豫了一下,方道:“您练的可是《朝阳心经》?”
蔡夫人给她问地一愕,道:“不错。”
上官璇斟酌言辞:“据我所知,这《朝阳心经》阳刚暴烈,夫人的身体练起来,宛如向小溪中存江河之水,有损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