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藏师-第39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两人相视而笑,都明白这些是气话。
营地里没有一个人的水平能高于他们两个,救堂娜的任务最终还是要落在他们二人的肩上。
“林轩,你放心,我一定陪着你把堂娜救出来。”田梦说。
“谢谢。”林轩低下了头。
他不糊涂,堂娜就算没在大爆炸中粉身碎骨而亡,也会落入巨人和侏儒手中。
好运气并不总是伴随着某一个人,按概率计算,堂娜能够逃过鬼湖之劫,就不一定能逃过山洞一劫。
“你说,那大万字的存在是唯心的呢?还是唯物的?”田梦又幽幽地问。
唯心和唯物是对立关系,不可能在一件事上同时共存。
林轩现在说不清,但他心存侥幸,一旦能把堂娜救出来,两人的智慧彼此砥砺,一定能把大雪山上发生的许多件咄咄怪事梳理清楚。
“堂娜,你一定要撑住。否则的话,失去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林轩心底,也偶尔滑过这样的悲凉念头。
第四百五十六章 荧惑星异动
下午五点钟到六点钟之间,林轩短暂地睡了一阵。
他一直都在做一个昏乱、混沌的梦,挣扎、咆哮、奔逃、惊惧……梦里,他几次面对堂娜,又几次面对田梦,一个是念念不忘,一个是无法割舍。
年轻人最容易在爱情之中迷失,关己则乱,关情则乱,这已经是人类思维领域中的痼疾与盲点。任何人一旦进入到这个领域,就会被自动禁锢,成为感情的俘虏。
即使在世界上某些国家里是实行一夫多妻制或者一妻多夫制,一个人可以有很多配偶,可以与很多异性并肩走完一生,但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不可能把自己的感情分为平均的几份,一视同仁地分给不同的异性。
更何况,林轩从小所受的是一夫一妻制的传统教育,不可能同时爱着两个人,必须在两个女孩子之间做取舍。
这种藕断丝连、顾此失彼的割离,的确让他痛不欲生。
“人活着,总要讲道义吧?为了某一个目的来藏地,总要有个结局吧?你要的真相就在那里,为什么不能更进一步,把真相揭开呢?”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地重复。
“真相?”林轩在梦里自嘲地苦笑。
进入西藏、查找真相——这就是组织交付的任务,也是他心里梦寐以求的奋斗终点。
藏地三年、山底数月,他似乎离真相越来越近,但那却不是他想象中的所谓“真相”。
世人认为的真相是——无论谁获得地球轴心的掌控权,都能轻易地训练出天下无敌的“不死勇士”,征战全球,称霸宇宙。
“地球轴心”这个理论一出现,就是跟“天下霸权”联系在一起的。
二战之中,不管是纳粹元首还是美国总统、英伦首相,都是冲着“天下第一”的目标去的。至1945年二战结束时,美国成功地达成目标,获得了最大的政治、经济利益。直至今日,美国人仍然在享受二战的红利,在全球驻军,成为饱受全球诸国诟病的“太平洋警察”。
中国古语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简单解释就是,世界和人生都是一种轮回,有时候三五年一轮回,有时候三五十年一轮回,有时候三五百、三五千年一轮回,但不管怎样,“轮回”是永远存在的,周而复始地进行。强大的最终归于分崩离析,弱小的也会渐渐崛起,光荣高贵的会陷入卑微低下,默默无闻的也能大放光彩。
所以在林轩看来,“地球轴心”的秘密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但获益者却不一定是苦苦追寻它的美利坚超级大国、欧美列强或者别有用心的亚洲小国。
中国先秦时左丘明所著《左传??庄公十年》中《曹刿论战》一篇就指出过:肉食者鄙,未能远谋。
古人的智慧总是高瞻远瞩、发人深省的,今日之美国、欧美列强、亚洲小国执着于“地球轴心”,其用意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它们,就是真正的“肉食者”,图谋非常明显,连掩饰工作都懒得做。
如果“地球轴心”的秘密落入这一类国家手中,则天下大乱、地球毁灭的日子就不远了。
在组织中,多的是深谋远虑、大公无私之辈,所以林轩在他们的教诲下,摒弃了作为“凡俗人”的那些私心杂念,任何时候都能以“为全人类公平”而奋斗,心中那些“一己之私、一念之差”的鄙俗成分越来越少。
他知道,人无完人,所以从未自诩“完人”,但其精神境界远超美英首脑、小国领袖。
“即使毁灭,也不能让‘地球轴心’落在那些人手里。”即使在睡梦中,他也这样冷静地叮咛自己。
毫无疑问,堂娜、田梦都是为“那些人”服务的,她们两个表面看来是俄、美大国的谍报系统大人物,但仔细分析,不过是朝廷鹰犬、野心家爪牙而已,并不能跳出自己的系统,像林轩一样,为“全人类”而战。
所以,林轩担心自己会与她们分列于两大阵营,最终不得不殊死一战。
“堂娜死了,这种担心已经不存在。那么田梦呢?会不会——”他这样想的时候,心脏上像*了一把倒齿尖刀一样,痛得倒抽凉气。
在生与死、情感与大义之间,他的选择异常艰难。
骤然间,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金字塔形小山,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井然有序地排列于白雪皑皑的崇山峻岭之间。
所有科学家的理论分析结论都惊人一致,金字塔与地外生命、外星来客、幽浮飞船有关,其建造方式、建筑尺寸都不是昔日的地球人能够独立完成的。
所以,埃及大漠里那些金字塔已经被全天候监控,成为人类地外探索的一个主战场。
“这里的金字塔又是何人所建、因何而建?”林轩低声叩问自己的内心。
在外人看来,那些是“金字塔形小山”,而在林轩眼中,它们实则是“小山形金字塔”,其本来面目就是建筑在大山之中的金字塔,后来被冰雪覆盖,本来面目被掩盖住。
“那是我的归宿之地。”有个声音回答。
“谁在说话?”林轩惊问。
那声音紧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是我。”
“你是谁?你在哪里?”林轩察觉到了这种对话的诡异之处,因为很明显,说话的是另外一个“人”,而嗓音、语调、措辞甚至是发声器官,都跟他相同。也就是说,另外一个“人”借用了他的身体,发出了属于那个“人”的声音。
传统意义上的“鬼魂附体”正是这样一种情形,简单说,就是一个身体之上附着了两种灵魂。
“你在我身体里?”林轩的心猛地一沉,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没有胡说八道,自己的身体的确出现了异状。
“你是谁?”林轩又问,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在梦中,他惶惑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摸着自己的额头、脸、喉结、胸口、肩头,试图找出那个“人”存在的痕迹,但却一无所得。
“你在哪里?”他第三次问,而这三次都无人应答。
“看那颗星星,看,荧惑星异动了,最可怕的一幕就要出现了……”这一次,依稀是堂娜在说话。
“堂娜?”林轩大叫。
他看不清四周的情况,眼睛被蒙蔽住,眼前只剩一片灰茫茫的迷雾。
“古往今来,所有地球人观测荧惑星的资料表明,荧惑异动,天下大难。”那的确是堂娜的声音。
林轩向那声音出现的方向走,穿过迷雾,看到了墨蓝色的夜空。
“荧惑运行的规律是出地后自西向东行,经过十六舍后停止,向西逆行二舍,约经六旬的时间,重又向东行,经过数十舍,约十个月后从西方隐入地下;在地下伏行五个月后,从东方出现。若自西方出现名为‘反明’,对人君不利。向东行快,向西行慢,东行每日行一度半——是这样吗?”堂娜问。
古代星象文献上的确这样记载过,林轩用点头代替了回答。
“那么,我近期观察过,荧惑向西行急,有兵聚于西。从占卜学上看,顺荧惑所行用兵的必胜,逆荧惑所行用兵的则败。荧惑随太白而行,军事有忧患;行于太白以南,有偏将出战。当荧惑运行时,太白星自后追及荧惑,有军队被击败,将军被杀的事发生。荧惑星停留或陵犯太微垣、轩辕座、营室宿,对人君不利。你的意见呢?”堂娜又问。
观察荧惑星运行轨迹来预测天下形势的最高明者当属唐代大师袁天罡,自他以后,宫廷星象官多的是沽名钓誉之辈,没有真才实学,所以该学问已经渐渐失传。
现在是二十一世纪,而且堂娜又是俄罗斯来的间谍,能够讲出如此高深的天象学理论,实在是难能可贵了。
以上这些由荧惑星异动带来的不祥之兆,已经显现在在俄罗斯西边小国的身上。该小国螳臂当车,试图跟俄罗斯这种巨人进行力量悬殊的“掰手腕”之战,其最终命运,只能是上应天相,成为历史洪流中失足的蝼蚁,一去千里,无法回头。
组织中不乏夜观天象、指点江山的高手,譬如出身于江西龙虎山的八溪大师、来自崂山日观峰的虎图先生等,都是毕生浸淫于天相之道的高手。
林轩曾经师从以上两位大师,刻苦研究星相学。
他知道,荧惑,就是“行为失礼”的意思,它一出现就有战争,一隐没战争就会停止。以荧惑所在的分野占卜该国的吉凶,它预示着残害、杀戮、疾病、死丧、饥饿、战争等灾难的发生。荧惑星逆行二次以上,停留下来,所停处相应的国度三月内有祸殃,五月内有外兵入侵,七月内国土半数丧失,九月内大半丧失。九月以后仍留而不去,该国灭亡。荧惑停留不去的地方,祸殃不旋踵而至,看似大,反而小;若缓缓而来,所受祸殃看似小反而大。荧惑停留在舆鬼宿以南,预示男子死丧;在舆鬼以北,则女子死丧。若荧惑星有芒角、动摇、原地旋转以及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祸殃更大。与其它星复离复合,若亮度相差不多,有危害;星的亮度相差悬殊,不能为害。连同荧惑一起的五星相从聚集在同一舍之中,对应的国度可以礼让得天下。
一切星相异动所带来的灾难变化,真的都在那俄罗斯西边小国身上应验过了。
这一点,将全球唯物主义者、军事学家、国际情况分析专家打击得如丧考妣,哑口无言。
第四百五十七章 神山之夜
“我在这里,所以看得一清二楚,通通透透。看得太清楚,活得就无意义了。地球上的沧海桑田,不过弹指一挥间,超级大国间的相互倾轧,彼此攻讦,不过是一种毫无价值的零和游戏。就算某一个国家占领了整个地球,那它与广袤的太阳系、银河系、宇宙比较起来,也是无比渺小的。更何况,在宇宙之外,还有无限度的平行宇宙、镜面宇宙、蜂巢宇宙,无边无际,无穷无尽……唯有结束,才是最好的归宿。”在梦中,堂娜决绝无比地说。
“不要,堂娜,不要——”林轩大叫着从梦中醒来,浑身冷汗涔涔。
没有堂娜,没有第二个“人”,他睡在狭窄的行军床上,行军床是在一顶军用帐篷里,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人声。
他抱着头,痛苦地沉思了很久,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让自己紧缩的心、抽搐的胃部慢慢舒缓下来。
堂娜已经消失在现实世界中,却偏偏又出现在他梦里,这种奇怪的时空转换,非但不能解除他的相思之苦,反而更加重了他的心理负担。
“你这样来,又这样去……只会让我更痛苦,一秒钟都忘不了你。堂娜,这一辈子,我都没办法忘记你……”巨大的痛苦像一顶密不透风的头盔那样包裹着他,令他一阵一阵地喘不过气来。
他下了床,站在黑暗中清醒了一会儿,然后才缓步走出帐篷。
天已经黑了,绝对已经超过田梦说的出发时间。
营地里看不见一点灯光,所有的帐篷都沉浸在黑暗中。
他向大万字的方向眺望,大山黑魆魆地陡直矗立着,仿佛神秘诡异的沉默巨人。那个天然的大万字即使在黑夜里也能看清轮廓,此刻它就像一道伤疤一样,深深地刻在林轩心里。
堂娜的灵魂和声音在他梦里,但她的人却永久地留在那里面,用她的牺牲换来了林轩的全身而退。
“你醒了?”田梦从对面的帐篷后面转出来。
她换上了一套紧身黑衣,手里拎着短枪,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按时叫我?”林轩问。
“我去处理另外的事了。”田梦走近,脸上的笑容略显僵硬。
林轩向四面看,营地里没有一点人声,连最起码的游动岗哨都看不到,这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林轩问。
“再过十分钟,我看得出,你刚刚睡醒。”田梦回答。
林轩点点头,拖了一张椅子坐下。
“我看过天气预报,今晚晴天,一会儿月亮就升上来。对于朝圣者来说,神山的月夜具有神奇的灵性,有的人会整夜不睡,对着月亮磕长头,忏悔自己做过的错事,祈求明月照耀今后的人生之路,远离苦难灾厄,趋向光明圆满……”田梦幽幽地说。
林轩抬起头,东面天空果然已经呈现出淡淡的灰白色,可知月亮即将升起。
他有在珠峰顶上看月亮的经历,知道高山望月是一件很美好的事。经历了这么多人间的苦难,他希望今晚能有一份平静的心情,可以全心全意地赏月,不再被悲凉奔逃所左右。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这些被别人艳羡、尊敬、崇拜的间谍明星还不如那些不识字、无见识的土生藏民。
今日的藏民就如古代先民那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最简单的日子。他们没有奢望,也没有**,只是随着太阳的起落而生存于这个世界,既不欣喜于活着,也不恐惧于死去。
“真好啊,我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有一个世纪没有抬头仰望明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