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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莞尔流年-第34部分

小说: 莞尔流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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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又好像是普通的居民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偏僻的关系,周围很静,几乎与城里的热闹判若两处。
  “这是哪?”姜莞尔十分诧异,不知道这间小楼里究竟藏有什么玄机。他却没有回答,越过她默默望着门里,像是看到了什么她看不到的东西。
  莞尔话音刚落,乌黑的院落里突然窜起一束烟花,接着一束又是一束。
  原本碍着黑暗的视线一下子明亮起来,她才看清院子里头乌压压的二三十个人,都是孩子,只是个头大小不一,此时的目光,全聚焦在正中央一明一灭的东西上,表情满足而快乐。
  接借着亮光,她还隐约看清了门口牌子上形体简约的大字,开头仿佛是她的名字,结尾处是一个“家”。
  姜莞尔出神的看了很久,亮光已经没了,视线里不过又是一片漆黑,那牌子上的字,却像刻在了眼睛里,让她回味良久。
  猛地回过头,发现身后的仲流年正无言地望着她,迎着她的目光淡淡微笑了,也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她和他默默对视了半响,问:“这里难道是·······”
  “是,我的童年就是在这过的。”他低缓地接道,“如果说家,那这里就是我有过的唯一一处。”
  她看看那素净的小楼,仿佛一下子染上了不同的色彩。
  “为什么会有我的名字?”
  仲流年低下头,看着键盘上弹动的手指,像是说得漫不经心,却又不无郑重:“几十年前的时候,这个孤儿院,是广州过来的一家姐妹开的,后来人老了,就把经营权交给了政府手里。最近这里打算翻修扩建,我因为投了一些钱,所以获得了点特权。”
  姜莞尔轻吐出一口气,缓缓侧身,把头枕在他肩侧。本来都无须问了,嘴巴却像不听使唤似的,还是要张开:“那·······为什么要叫我的名字?”
  这个问题,他一点也不意外,甚至是早早就准备好了要回答。
  从定名尘埃落定的那一刻起,他就想象着有一天,与她肩并肩走到这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点点解释给她听。然后在她满足感动的目光里,把婚戒套在她手上,求得一生一世的幸福。
  这一生对他最重要的一处地方,这一生对他最重要的一个人。
  本以为这一切都只能是梦了,却不想真正实现在这个新年里。
  只是人同事不同。他发现有些事对于她,其实根本无须解释;而在这个时机下,他也无权要求她,给自己一个不再离开的承诺。
  可他还是微笑着回答说:“只是想到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你。好像只有这两个字,才能给我温暖的感觉。”
  “温暖? 不是应该暴跳如雷才对?”姜莞尔闷哼道,脸紧贴着他的外套,像是要整个埋进里头去。
  “没有。” 他短促地笑了一下,嘴唇贴在她头发上,呢喃着说,“从来没有暴跳如雷过。”
  她怎会不知道。
  他的性格,总是打碎了牙也默默吞进肚里,让她既心疼又难以抑制有些着迷。谈起从前,她几乎有些希望他恨过她。恨着她,他也就不会一个人挣扎得那么痛苦,却连个诉苦的人都没有。
  就像他很少表白自己的感情,对她,连爱也很少说过。即使近在眼前,也能压抑着自己,不去表露出来。
  但是她姜莞尔都懂。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迟疑,有些难以置信。但从那个雪夜他看着她受伤的眼神,她终于一下子相信了。
  心中不知应该忏悔还是应该感恩,这荒唐的六年,竟没有让她失去这份火花般一闪即逝的恋情。
  “流年。”姜莞尔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直视着他,说得斩钉截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他握着她的手,掌心里微微沁上了汗意。
  “让我给你一个家吧。”她停了停,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眨着眼睛说,“要不然,你给我一个家也行。总之,我想做你的妻子,你的家人,给你生两个小宝贝,然后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再孤孤单单一个人。”
  仲流年微张了眼睛,难掩脸上的一丝诧异,握着她的手渐渐攥紧。姜莞尔的心“怦怦”跳得厉害,正此时,身后升起了一朵赤色的的烟花,映得她脸庞亦是一片粉红。
  她还是坚定地说了下去:“流年,我们结婚吧。我想嫁给你。”
  仲流年的眸光复杂难懂,一时似乎是极喜,一时又似乎有些惆怅。他看着她突然倔犟的眼神,心里明白,无论再怎么瞒,朝夕相处,也没有瞒过她。
  本来是希望看到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她,却原来是背对着背在演现世太平的戏码。
  而她先开口向他求婚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剧本。
  “莞尔。”流年的目光亦渐渐凝重起来,有些迟疑地开口,“有些事情,也许我该现在告诉你。只是我怕你担心,所以·······”
  “没关系的。”她大大咧咧地笑起来,突然打断他的话,“你不想说,就不用说,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这回你是赶我也赶不走了。”
  “你慢慢听我说,我不知道该从哪开始。”仿佛没有听见她的制止,仲流年仍然微蹙着眉心,想要将迫在眉睫的事态说得轻易一些。
  “真的不用说。”她亦耐心地重复道,眼神温柔却不移,“我知道,你若想说,早就告诉我了。流年,你只要记得,我想你求过婚,别忘了给我一个答复。”
  也许这,亦是她私心的一部分。
  他的爱,有时候执着,有时候却太无私,甚至在最痛苦,误会最深的时候,都不曾开口对她提过一点过分的强求。
  她说要走,他只问为什么,却不曾说留下。
  她说要嫁,他不说不准,只问你怎么能嫁给别人。
  唯一一次在病床旁边,他请求她留在自己身边,明明那么绝望那么前嫌尽弃了,她竟然拒绝。于是他最终如她所愿,放开了手。
  这一次她怕了,怕他不开口让她留在身边,甚至会推她离开。
  所以她要先下手为强。
  沉吟半响,仲流年突然挑动嘴角,像是笑了,眼神却认真而肃穆:“好,莞尔,我答应你,等把一切都处理好了,一定给你一个答案。”
  “我等着。”她也安静地笑笑。园子里的热闹已然过去,楼上亮起灯光,这一个小世界突然就寂寥了下来,而背后那个个世界里,最大的喧嚣也许将将上演。
  而她此刻决定,不论多久,都会等着。
  年关刚过,仲流年马不停蹄便开始了工作。
  他说是工作,她便当他是在工作。早餐的时候,一点点别样的气氛也没有,只是普普通通住在一起的两个恋人,面对面吃饭闲谈。
  普通员工还没有开始上班。姜莞尔每天待在家里,固定去超市采购食料,然后精心准备一日三餐。
  仲流年不仅晚饭时间会回来,甚至连中午也同她一起吃。有时明明下午很早就约了人谈事,他还会匆匆忙忙地赶回来,老实坐在桌边把她炖的汤喝完。
  她只问过一次为什么,他半真半假地答:“因为你做的饭好吃,我已经吃上瘾了。”
  姜莞尔其实明白,他是想要和她待在一起,尽量多的,在一起。他们共同维护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谁也不捅破,只为享受这来之不易脆弱不堪的幸福。
  而常常看到他,的确莫名让她安心了一些,仿佛那些事,根本是空穴来风的谣言,又或者事情根本不像南昕所说的那样二中选一,最终会有一个圆满的收场。
  姜莞尔这样希望着。
  索性,已经作了决定,她心中很平静,只是为他独自一人的辛苦隐隐心疼。
  电视上报纸上的报道逐渐多了起来,仲流年不在的时候,她也偷偷关注这次贿赂官员偷偷漏税的案件。虽然新闻中用词还算隐晦,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所谓的“中外合资食品企业”,便是指的南枫。
  林沁正在度蜜月,人在国外,居然都听到了消息,一清早就打过电话来询问。只说新加坡那边闹得更凶,传言南枫的中国支部即将垮台,一众高层都面临牢狱。
  她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只能在电话那头干着急,听到姜莞尔波澜不惊的应答,有些始料不及。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那么大的税款,可不是罚点钱的问题。“
  ”我不知道。“她终究不是铁人,心里惴惴不安,只是每天隐藏起来,”他没有说过,但我想,也许没有那么糟。“
  ”他不说,你就不会问?你这样装着蒙在鼓里,每天干着急,不是要累死了?“
  姜莞尔顿了顿,终于实话实说:”我不敢问,我怕挑明了,他会赶我离开。他就是那样的人,你知道的。“
  林沁亦是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有叹口气道:”你们两个,叫我说什么好?······唉,他也是为你着想。“
  林沁的电话还好应付,安宸的就是另一回事。
  过完年的第一天,他一口气拨来了四五个电话。前几个姜莞尔都没有接,但到了后来实在不能再充耳不闻,忐忑不安地拿起了听筒,两个人都有些迟疑。
  ”莞尔?“  那边男人发出一声苦笑,既是放松亦是无奈, ”我以为你打算一辈子不接我电话了。“
  姜莞尔无言以对。
  不是为了躲他,而是他的话,从来比任何人的都管用。对着他,她总是最脆弱,最像个孩子,也是最不堪一击。
  但现在的姜莞尔,需要前所未有的坚强。
  ”安氏从南枫撤资了。“  几句问候之后,他不动声色地直奔主题,”仲流年面临行贿与诈税的丑闻,商界现在已是人尽皆知。“
  ” 不是他做的。“ 她无力地反驳一句,突然发现真相如此苍白。
  ”外人不是这么看,法庭也不会这么认为,现在证据处处对他不利,转机恐怕很难。“  安宸几乎从未用如此凝重的语气与她对话。姜莞尔知道,有些事情像行在下坡路上的车子,没有闸,只是势在必行落下去。
  她只能跟随着,不知道去向哪一个地方。
  ”南氏那么大的家族,想要捧一个人不难,想要毁一个人更是轻而易举。“
  ”那又如何?难道你认为我应该退出,把流年像东西一样还在南昕手里,然后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走了之?“ 姜莞尔的语气有些激动起来,想起那天南昕生意人的腔调,心中突然有些凄凉。
  ” 这就是现实,莞尔,有些东西的确很残酷。“ 安宸叹了一口气,语气缓和下来,满是疼惜, ”你怎么选择我无从过问,但我不想你受伤。“
  ”我知道。“ 她的声音也放低了, 短短几句话就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想了想,还是问:” 他会······怎么样?“
  ”最坏,也许是坐牢吧。“ 安宸顿了顿,有些不忍出口,”如果能把亏的税款补足了,也许还有别的机会。“
  ” 嗯。“ 她短促地应道,再不想多说一句话。
  ”莞尔,我很担心你,我们能见一面吗?“ 安宸突然问,语气完全换了一个人。那一刻,他又是从小到大对她不离不弃的那个人,她突然有些想哭。
  ”过些日子吧,现在有些不方便。“ 既然流年可以独自承受一切,那她站在他背后,亦可以足够坚强到不依赖别人。
  就算是她与他之间的公平。
  仲流年家里的大床,大则大矣,但却不够软,不知是不是床垫作怪。姜莞尔初来时睡不习惯,同等尺寸的垫子又非得订做不可。于是铺了两层鸭绒被子才算了事。
  仲流年比她还要爱干净一些,从前只是整洁,现在简直快要洁癖。早上晚上各冲一次澡,满身都是淡淡的浴液香气。
  他眉目如星,有时看着硬气十足,有时又俊朗过头有些女相。特别是刚刚出浴时,头发上滴滴答答垂着水滴子,简直像希腊神话里的某神。
  这一晚,仲流年冲过澡出来,姜莞尔正倚在床头翻杂志。男人不动声色抽掉她手里的书。
  ”喂·······“ 下半句”我还没看完呢“ 不待出口,已被他一个吻堵回了嘴里。这个吻来得突然,她半天才缓过神来,下意识地合上了双眼。
  这样的吻似曾相识,竟有些他们再次相见后他袭吻时的味道,仿佛要在一瞬之间吸走她所有最甜蜜的东西,把自己全然放进她脑海里。
  姜莞尔觉得有些异样,但还是被他挑弄得目眩神迷,不及多想。
  虽然缠绵,莞尔渐渐觉得不对,她微微侧开了脸,他的嘴唇还停留在她嘴角。她轻喘着气问:”流年? 你没事吧?“
  他低着头,顺着莞尔脖颈的曲线一路吻下去,在碎骨处留恋了一会儿,终于停下,摸索的双手也渐渐环成一个拥抱,紧紧扣在她腰上。
  良久,他抬起头来,用迷离犹存却不掩澄澈的眼神望向她,孩子气般笑:”怎么了,能有什么事?“
  她颇为费力地挣出双手,一只抵在他胸前,一只在他嘴唇上轻轻点着圈:”怎么突然变恶狼了?也没饿天啊。“
  他笑着偏过头去,再转回来眼里闪动着幽深的东西,让她越来越无从捉摸:”莞尔,你不是说要给我生两个孩子?是两个女孩儿,还是两个男孩儿?“
  ”那当然是要一个男的一个女的。“ 她想了想,很认真地说,”先生男孩儿,再生女孩儿,哥哥和妹妹,完美了。“
  ”哦。“ 他表情顿了顿,笑容变得淡了,有点不自然,”你很想要个哥哥? 以前你好像说过,安宸就像你哥哥一样。“
  ”是啊。“ 没想到他竟然记得,不知为何突然提起这个,她苦笑了一下,眨着眼睛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吃醋了?“
  ”嗯。“ 他居然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一声,眼睛微眯似笑非笑的,像要把她一下子看穿,”我是很怕你会跟他跑掉,或者他哪天把你藏起来,让我再也找不着你了。“
  姜莞尔失笑:”那你还不赶快答应我的求婚?“刚说完,想到下午安宸说他可能面临什么,又想起南昕的威胁,她突然了悟,心里一下子难受起来,再笑不出来。
  仲流年却仍然淡淡带着笑,仿佛只是开着玩笑一样。
  晕黄的灯光下她肤色明媚,眼波清澈而真挚,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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