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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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军!”管家走到外面,亲自把守书房大门。
屋内,钟将军与钟楚扬一起凑到灯下,展开那张薄薄的纸,两人看到纸上的内容,不约而同地露出惊讶的表情,钟将军拿着纸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怎么可能?”父子俩又不约而同地说出同样的四个字。
钟将军一下子坐到椅子上,钟楚扬又拿着纸,将那简短的话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然后问父亲,“离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是不是太冒险了?
钟将军沉吟半晌,然后说道:“王爷这样做,不是为了离王侧妃,就是为了我们!”
钟楚扬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王爷对自己人,真是没得说!”
钟将军抬起手说:“快去,写一封密信传给柳府,这张烧掉!”
“是,父亲!”钟楚扬将薄纸放在油灯上,火苗一跃,薄薄的纸就化为了灰烬。他又铺就新的纸,在上面挥洒地写了几个简单的字。
夜虽然深了,可柳府依然没有安静下来,柳侍郎坐在书房里,根本躺不下去。而柳夫人因为忧虑过度,躺到了床上,钟雪恩只能在床边安慰着婆婆,真是乱套了。
她期待着王府能够传来些消息,但是消息一直没有,她不由觉得,这件事情很棘手。传什么样的消息呢?现在的情况,谁都不敢出手。
过不多时,柳侍郎匆匆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异样的表情,大概算是震惊中,带着惊喜吧!
正在床上哼哼的柳夫人,一看到丈夫进来,赶紧就坐了起来,哪里看到有任何生病的样子。她瞪大双眼问他:“是不是有消息了?”
柳侍郎振奋地说:“将军府来信了,说是离王爷进宫求皇上了!”
钟雪恩抢先问道:“真的?”
这怎么可能?之前在王府四娘也清楚,先要观望一下的,怎么贸然去求皇上了?
柳侍郎点头说:“是真的,钟将军就是这样说的。”
柳夫人喃喃地说:“太好了,鸿轩终于有救了!”她转过头,拍着钟雪恩的手说:“雪恩,还是多亏了你,否则离王爷怎么能够出手相救呢?”
她认为正是因为儿媳跟离王侧妃的关系,才让离王爷冒这么大的风险进宫面圣。
柳侍郎也说:“就是怕连累了离王爷,到时候让我们心里怎么过意得去啊!”他甩甩袖子说:“唉,这个鸿轩,做事不走脑子!”
柳鸿轩这么一折腾,湛武帝自然没有心情再去会自己的美人儿,于是只能在御书房里挥笔批成堆的奏折。他心里不是不气,这个柳鸿轩,欣赏他吧,他还得意忘形了,连皇帝的后宫都想管了?要教训教训!
郭公公轻步扭着走了进来,轻声说:“皇上?”
这是怕扰了皇上,他知道皇上心情不好。
“嗯?”湛武帝没有抬头,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皇上,离王爷求见!”郭公公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皇上还是有理智的!
“离王?”湛武帝抬起眸,心里盘算着这个时候,离王来干什么?
“是!”郭公公真是为离王捏把汗,这个时候人们躲都躲不及呢,偏偏离王要往枪口上撞,不过这离王爷真是好样的,让人敬佩。
湛武帝是觉得离王肯定不是来求情的,毕竟柳鸿轩此举可是成全了皇后,怎么可能跟离王是一拨的呢?以前他还觉得这离王好啊,连柳鸿轩都收了。但是此事一看,还真不是那么回事儿,柳鸿轩绝对不是离王的人。
沉吟一会儿,他才缓声说道:“让他进来!”
然后低头将奏折批了几个字,放在一边。
封玄离朗步走进门,别看是晚上了,他的身上仍旧干净没有一丝灰尘,眉目疏朗,俊逸非凡。
“儿臣见过父皇!”封玄离一进门,上前几步,然后便是掀袍跪下。
“这么晚了,你有何事?”湛武帝高高在上,敛眸看他问。
“回父皇,儿臣是为了柳鸿轩来的!”封玄离拱起手,抬起头,对上了湛武帝那双犀利的眸。
“想为柳鸿轩求情?”湛武帝的声音里,多少带了点儿不可置信。
封玄离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是!”
“什么?”湛武帝一甩手,高高御案上的茶盏被扫了下来。
哗啦的声音,精美的瓷片溅到了他的身边。
外面的郭公公听到声音,忍不住身体一下子绷直了,表情严肃许多。
封玄离低着头,说道:“父皇请听儿臣禀来!”
湛武帝蹭地站了起来,几步走到他面前,瞪着他问:“你知道柳鸿轩管的是什么事儿?难道你也要管老子的事儿?既然你想跪,就跪着吧!”说罢,他甩手,大步走了。
封玄离在后面叫:“父皇,儿臣不管父皇的事,只是柳鸿轩的事,父皇要从长计议!”
湛武帝已经走没影儿了,显然没拿他的话当回事。
郭公公不敢跟封玄离说话,跟着湛武帝身后,匆匆离去。
大殿里马上就剩下封玄离一个人,他仍旧跪得笔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因为皇帝不在这里,而偷懒。
这么大的动静,是瞒不住的。过不多时,整个宫里都知道离王为了帮柳鸿轩求情,而罚跪了。
许皇后原本已经躺下,听到这个消息,又坐了起来,她微微蹙眉,说道:“这太不正常了,柳鸿轩向着本宫,难道离王也要向着本宫不成?”刚说完,她就推翻自己的话,不对,离王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如果离王好对付,他早就完了,也不至于跟奕王对抗到现在。她跟奕王两个人对付离王一个人,可见离王的厉害,她想到这里,倚到了软垫上,缓缓地呼出气,去想这里面的事儿。
她的眼,猛地一亮,想通了。不由说道:“这个离王,果真不一般!想收服柳鸿轩?”
被关的柳鸿轩,根本没为自己的行为后悔,他觉得皇上就是沉迷于女色,影响了朝政,那就不是自己的事儿了。现在让他出去,他也不会放弃,接着向皇上说这件事的。
然而当他听到离王为了帮他求情而罚跪的时候,他不由怔住了。那种感觉,说不上来。他不需要别人为他求情,他一人做事一人当。可是离王这样做了,他却觉得心里有一种异常的温暖,酸酸的!
当初,他的妻子钟雪恩说过,他现在被人自动归到离王那边,他不以为意,他哪边也不是,他就代表了他自己。可是现在,离王此举,分明就是把他看成了自己人。
真是这样吗?他娶了钟雪恩,就自动分了类?
别看湛武帝发了那么大的脾气罚离王跪,可是湛武帝同样也没有睡意,同样也无法当成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时不时地问起:“离王还跪着呢?”
而郭公公一直都是一句话,“是啊,姿势都没变!”
这多少在为离王说好话,说明离王跪得笔直,态度认真。可是再多的,他就不敢说了,毕竟皇上的脾气谁也琢磨不定,他要是说了,可能还不如不说。
湛武帝沉默不语,他靠在床边,闭着眼,好似是睡着了。
可是没过一会儿,他的眼睛没有睁开,问的还是那句话,“他还跪着呢?”
郭公公忙说:“是啊,姿势都没变!”
湛武帝没有说话,但是呼吸明显烦躁起来。
正文 221 苦口婆心
湛武帝当然不是心疼儿子,一个臭小子跪跪怎么了?再说他又不缺儿子!
说到底,他还是没有丧失理智,不能由着自己把脾气发下去!他可以指责一个下臣干预皇帝的私事,但是他没办法不顾别人的意见,执意将此事扩大。请使用访问本站。这种事情,如果高度上升到朝堂之上,那就麻烦了!
于是他站起身,负着手往外走,闷声不吭。
郭公公刚才观察着呢,皇上连衣服都没有换,多半离王会达到目的。
湛武帝一边走一边想,那柳鸿轩向着的是皇后,你说你离王紧巴巴的来求什么情?真是闲得慌!
湛武帝迈进御书房,看到封玄离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他嘴里“哼”了一声,几步踱到上位,掀龙袍坐下,问他:“朕倒要听听,你想说什么!”
封玄离拱手说道:“父皇,儿臣绝不想说您的私事,儿臣只想说柳鸿轩,教训一下就好,还是要及时放出来。毕竟当初父皇表示欣赏柳鸿轩的性格,现在又因这个性格而治罪于他,这会让别人觉得父皇自打嘴巴。如果能够及时把柳鸿轩放出来,那就可以显示出父皇的宽大胸襟,从而让朝中觉得是柳鸿轩不应该插手父皇之事,这对父皇想保护的人,也有好处!”
封玄离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听起来还真是为了他考虑。湛武帝眸中精光四溢,他其实最中意的是最后一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当然如果他一味地跟柳鸿轩折腾,那只能把他的女人推到与朝堂对立面去,那样就更中了皇后的下怀。
这个道理他当然懂,只是当时太生气。其实他刚才气也不小,现在只不过离王给了他台阶下罢了!
对着自己儿子,湛武帝也没客气,比起奕王来讲,他和离王这个儿子更近一些,毕竟离王背后没有那些复杂的势力。而皇后背后的势力,已经足以让他不能对她以及奕王掏心掏肺,甚至一句真话,都要揣测着说。
“要朕放了柳鸿轩那小子也可以,不过你要保证,以后他不许再提出这种要求来。让他识些实务,要是再有下次,朕绝不轻饶!”他在上面中气十足威严着说。
“是!父皇!”封玄离满口答应下来。
“好了,把人接走吧,好好教训教训!”湛武帝说罢,站起身回去休息。今日看样子不能去芳仪那里了。本来还想着给她再升一级,但是让柳鸿轩一闹,此事只能暂且搁下。
柳鸿轩倒是个真男人,也是个雅士,别看环境简陋,草上各种虫类频飞,但他依旧神情自若地靠在那里,闭目养身,根本就看不出狼狈。
门被打开,他眼睛都没睁。但是外面守门的人恭敬地说:“柳状元,您可以走了!”
柳鸿轩意外地睁开眼,好似听错一般反问:“你说什么?我能走了?”
“是!柳状元,离王爷在门外等您!”
离王?柳鸿轩蹭地一下站起来,几步就走到门口,果真看到离王身着浅袍,负手而立,本是仰头望月,此时转过头来,眉目清朗地对自己说:“柳弟,走吧,一起!”
柳鸿轩知道皇上当时气成那样,就算气消了也不可能半夜放他走,所以他直接问:“离王爷,是您为我求的情?”
说实话,别人都说他是离王的人,他很反感,他最讨厌的就是拉帮结伙,他哪派也不是,他就是自己,此时,如果离王是为了拉拢他,那他断然不走!
封玄离浅笑道:“这个不重要,怎么?还不想走?你家里可都乱套了!”
原本还想观察的柳鸿轩,听到这句话,迟疑的步子迈动了,他不是无所顾忌,他当然顾念家里。
封玄离和他漫步在深夜的宫里,两人走到宽阔的主路上,太监都离得远远的,封玄离低声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觉得我父皇他,被女色所迷?”
柳鸿轩反问:“难道不是吗?皇上视后宫为无物,这不是被迷了是什么?”
封玄离又是浅笑,没有急于反驳,而是反问:“那你觉得,过去皇上专宠皇后二十年,是不是被女色所迷?”
“这……”柳鸿轩下意识地说:“这怎么能一样?”
封玄离又是反问:“这怎么不一样?你不是总说,凡事要抛开身份,那么抛开身份,两个都是女人,看起来,皇上专宠皇后二十年,更加过分!”
柳鸿轩想反驳,可是又觉得无从反起,离王说得也没错。一时间,他有点想不明白了!
“如果这样的话,你还有什么理由,反对呢?”封玄离接着问。
柳鸿轩沉默不语。
封玄离继续说道:“你这样的性子,我父皇喜欢,我其实也欣赏!”
柳鸿轩抬起头,封玄离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直言道:“我来帮你,不是想拉拢你!反而我觉得你应该坚持你所坚持的东西。如果和一个俗人一样,那也没有了父皇欣赏你的理由。不过我想对你说的是,我这样做,除了欣赏你的性格之外,还因为你是我侧妃的姐夫!”
“一个人洒脱固然是好事。不过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家人甚至女眷都照顾不好,让她们跟着你担惊受怕的话,那恐怕他也不是一个真的男人,充其量只是个自私的或者说是没有长大的男人,只考虑自己那点儿事儿!”
柳鸿轩不服气地说:“我为的是大晏国!”
封玄离笑了,“自己的小家都弄不好,怎么搞好大家呢?”
柳鸿轩又不说话了。
封玄离接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维方式,我建议你可以换一个方面去想,或许能够得到不同的答案。如果你发现你所坚持的一切,是错的,那就是你已经成长了。”
他沉吟一下,继续说道:“当然,我并不是说我所说的,就是对的,是错是对,还是要你自己去实践得来,自己去思考!”
说着,他已经走到大门口,“我先回府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免得府里着急!”说罢,洒脱地上了马车,车子飞速驶离皇宫门口。
柳鸿轩的头有点发木,他走到马车前,坐上,然后一直在想离王和他说的那些话。他做了防备,离王要收服他,可离王却没有说跟收服有关的半句话,反而和他说了一些别人从来没有说过的话,他直觉中认为离王是为了他好。他不知为何,有一种愧疚的感觉。
他的一些认识,好像被颠覆一般,并且有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他感觉他是错的,可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就好像你面对着一个等级高不知多少倍的人,他一眼就能够看穿你,你会不由自主地觉得他是对的,可却不知道自己差距在哪里。
柳鸿轩是个认死理的人,他不厌其烦地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