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锅铲嫁龙门(圣诞夜的交换人生之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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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解,明明都喊起了,闻东方为什么不动?
她视线不由得瞄向马凤芝,见对方只是阴冷地看着闻东方,并没有再说什么,她这才明白马凤芝刚才喊起不是真让人起来,自己若贸然站起身,她八成立刻就会变脸。
反正都偷瞄了,不如就瞧个仔细。马凤芝年纪五十好几了,但看起来还很年轻,大约只有四十出头,想来生活养尊处优保养得宜,再瞧她容貌轮廓出色,气质高贵,颇有一国之后的丰采,只可惜从父兄那儿听说这人似乎心眼极小,容不下异己,并非大器之人。
“你就是涂白阳?”她偷偷打量马凤芝被抓包,马凤芝马上沉声问。
她一阵尴尬。“是……这个……我……媳妇……臣妾就是涂白阳。”宫中用语她不熟悉也不习惯,讲起话来不仅口吃还含糊不清。
可她这表现却让原本眼神冰冷的马凤芝露出笑脸来。“本宫知晓你身子不好,这就别跪了,免得又跪出毛病来,都起来吧。”马凤芝爽快的让他们起身了。这回涂白阳学聪明了,先瞧闻东方起身才敢跟着起。
不过跪久了脚麻,再加上站起来时没当心又踩了自己的裙角,当下又狼狈的跌回去,且姿势难看,还要闻东方搀扶才能重新站起来,此刻耳边已经可听见殿上宫女的讪笑声了。
她满脸通红,以为马凤芝见到自己出丑的样子定要不高兴,哪知马凤芝竟眉开眼笑的道:“来人,赐坐,别让三皇子妃站不好再摔跤了。”她心情极好的吩咐。
马上有宫女搬来圆凳让她坐下,但凳子只有一个,并没有闻东方的,这是让他继续站着不给坐。
而闻东方脸上也不见喜怒情绪,涂白阳倏然发觉自进了凤宫,她就没见过他脸上有任何情绪波动,寡言冷漠到令她讶异,记得在南宫时他对她赖床一事还大发雷霆,眉毛像是要烧起来,可一出南宫他便再不见情绪,好似对所有事都心不在焉也漠不关心,更不受影响。
再见马凤芝瞧自己时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她心下明白了,闻东方是不愿在马凤芝面前显露锐气,存心隐藏自己真正的心思。
而马凤芝则因见她一再丢脸出丑,当真以为她是傻子,让嫌恶的三皇子娶了呆瓜为妻,马凤芝心里得意,甚至故意赐座给她好昭告众人闻东方的妻子又笨又蠢,连站都站不好。
一想通,涂白阳不免也生出火气了,这马凤芝心机真重,亏她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样对待晚辈当真没品格可言。
“母后,您若没什么吩咐,儿臣就带着妻子回去了。”闻东方终于开口说话,语气同样没有起伏。
马凤芝就讨厌他这不将一切放在眼底的模样,嘴一抿,哼一声。“既然成家了就赶紧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本宫也好求皇上给你个封号出宫去自立门户,只不过孩子最好要健康,若是生出个怪种来反倒辱了皇族颜面。”话说到后来马凤芝冷笑一声,她要就近看管他怎可能轻易放他出宫去,这话是讥他娶了傻妻,生的孩子也可能有问题。
涂白阳越听越气,这像是为人长辈该说的话吗?实在欺人太甚!
她正要反唇相稽,却见闻东方朝她瞥来一眼示意她闭嘴,自己开口道:“儿臣会谨记的,情愿自缢也绝不会让皇族蒙羞。”
涂白阳闻言立刻低下头来,因为她的表情太过震惊,想不到他在马凤芝面前竟是这样惨无尊严。
“嗯,还懂得羞愧就好,你们可以退下了,之后若无要事不用再到凤宫来了。”马凤芝这是连见也懒得见他们了。
闻东方面色不改的退出凤宫,涂白阳立即跟出去,一踏出凤宫她马上迫不及待想问他为什么甘于受辱,为什么不反击,正要开口时前方走来一名身穿紫服的男子,紫周能穿紫色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皇帝闻彦祥,另一个则是太子闻见月,眼前这人十分年轻,应该是闻见月了。
“这不是三哥吗,怎么来到凤宫了?”闻见月年约二十,挺直的鼻子与大眼睛遗传自马凤芝,颇有潘安之貌,也是帅哥一枚。
就涂白曝所知这人是人生胜利组,一岁即被封为太子,二十年来万众瞩目,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得意非凡。
相较于天之骄子的闻见月,闻东方就悲情多了,一个是辉煌镀金的东宫主人,一个是落魄的南宫皇子,两相际遇大不同。
“我带着妻子来向母后问安的。”闻东方说。
“哎呀,我倒是忘了三哥昨日迎亲,娶的是户部一名姓土还是姓兔的官员女儿……不好意思,昨日我与朝中众臣整日谈国事,忘了去南宫喝你一杯喜酒,你不会怪我不够意思吧?”闻见月一副这才想起他昨日娶妻之事,而且话说得极不尊重,对他娶的对象言词轻蔑,根本没想过去向他道贺的。
“太子理当以国事为优先,我娶妻仅是小事,太子不用介怀。”闻东方淡然说。
闻见月暗自嗤笑,得意自己不管怎么羞辱他,他也不敢如何。
“难得三哥识大体肯见谅,那我就放心了。这位就是三哥娶的人吧?这是姓土,还是兔?”他总算瞧向站在闻东方身侧的涂白阳了。
“太子记性恐怕不好,竟然记不住六部官员的名字,我爹涂亚安,是兵部主事,咱们涂家官职虽不高,但父兄两代也为紫周服务二十几年了。”涂白阳再也忍不住的插嘴了。这对母子都是一个样,人和嘴都刻薄,更不懂尊重人。
闻见月讶然。“你、你有脑子?”他太过讶异,以至于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你才没——”
“涂白阳,太子面前不得无礼!”闻东方在她出言顶撞闻见月前喝斥。
她有现代人性格,一把火烧上来就要顶回去,但经闻东方这一喝,她住了嘴。她果真没脑子,这里可是古代,眼前更是一国的太子,在现代骂人顶多被告毁谤,但在这里怒骂太子可是要杀头的!
幸亏闻东方及时喊住她,要不然……她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闻见月眯眼瞅她,大概猜得出她没冲出口的是什么话,心中惊讶她不仅不是蠢蛋,还胆敢冒犯他。
“你刚才想说什么?说出来没关系。”他森森的逼她说出来。
“我……我……”她故意装得簌簌发抖不知所措,想避过这劫。
“太子没说错,她这人有嘴没脑,要说的话转眼就忘,请太子见谅。”闻东方上前说。
涂白阳见闻东方肯帮她,马上躲到他身后去,还发出惧怕的嘤嘤假哭声。
闻见月瞧她那害怕的样子,眼神也闪烁不定,猜想方才伶俐的模样可能只是一时的,这人基本上还是蠢的,否则母后怎会属意她嫁给三哥。
“哼,宫中不比其他地方能让她口无遮拦,三哥最好管好自己的妻子,不然哪天要是祸从口出,那可是任三哥如何求情也救不回她的小命的。”闻见月不客气的说。
“是,我会管好她的,不会让她胡乱阆祸。”闻东方道。
“那就好,我有事要去见母后,不与你多聊了。”闻见月再瞪了一眼假装发抖的涂白阳,撇着嘴不悦的转身进凤宫去了。
“谢谢你帮忙。”见闻见月一走,涂白阳马上抹去硬挤出来的泪,对闻东方心怀感激的道谢。
闻东方冷然的瞧她。“我帮的不是你是我自己,不管如何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你若出事我必受连累,所以你以后谨言慎行,若再冲动行事,不用等皇后和太子出马,我就会先亲手收拾你。”他阴冷无情的说。
她一颤,这次是真抖了,这人怎么这么冷血,好歹她也是他的妻子,所谓夫妻同命,但他为了自保随时可以抛弃她。
“你这话说狠了吧,做人不能这么狠绝,你应该……”
她还说着话,而他已当废话快步离去,听也不听。
“你!”她气得跺脚,本来想赌气不跟上的,但瞧瞧四周,皇宫她人生地不熟,这会还在凤宫里,马凤芝对她可没安好心,此地比南宫危险,几番衡量还是决定吃点眼前亏,乖乖回闻东方那儿吧,至少他是目前唯一能依靠的人。
摸着鼻子无奈的回到南宫去,才踏进南宫就见到闻东方身子僵直的站在偏殿门边没进去,涂白阳好奇的走过去才知发生什么事,原来殿内几个宫女正在争执——
“这有什么,不就是三皇子平日吃的点心,就算少几块又如何?说实话,南宫的点心比起其他殿里的东西差多了,咱们几个肯吃这些粗食是给三皇子面子,你们紧张兮兮的阻止个什么劲,难道为了几块点心,三皇子敢责罚咱们几个吗,咱们可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人!”
有恃无恐说话的是宫女小红,她本不在南宫当差,这回因为闻东方娶妻才让马凤芝暂时调来帮忙,与她一样受马凤芝指派过来的共有三人,这会她们全围在一张桌前,桌上原本有几盘小茶点,现在已空了一半,全让她们三个吃掉了。
“话不是这么说,三、三皇子也是主子,主子的东西,咱们做奴婢的就不该碰。”南宫里原来的宫女秀儿说,语气明显带着对闻东方的惧怕。
“瞧你生得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在南宫待久了就是没出息,谁不知道其他皇子都封王出宫去了,唯有三皇子还在宫中无权无势的窝着,瞧他这辈子只能在这像是冷宫的地方待着,永远休想离开南宫了,这样的主子你们还怕他做什么?”小红不屑的说。
秀儿与南宫的宫女们听了,脸色都发白了。“这里是南宫,说话当心点……否则……否则……”
“否则怎么样?一群没用的胆小鬼,就算三皇子的出身是条龙,但拔了牙后就只是条蛇,而且还是一条捕不到东西吃的可怜小蛇,也只有你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会他当成主子,像咱们这些在皇后娘娘身边当差的,哪里会将他放在眼里。”
“住口,别的皇子如何得势我张嬷嬷管不着,可好歹三皇子是南宫的主子,你们几个势利的丫头竟然敢在这说出污辱三皇子的话,我这老太婆不出手给你们些教训,你们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本来在一旁一直忍着不吭声的张嬷嬷这时真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的上前打了小红一耳光。
小红没想到会挨打,气得不顾张嬷嬷年纪大又是宫里资深的老人,一回手也朝张嬷嬷打去,这一打将张嬷嬷打倒在地,她胖胖的身子当场就爬不起来了。
“你这老不死的敢对我动手,回头我先打死你——啊!三……三皇子……”小红正恶气叫嚣时,闻东方走进来了,她一看见他立刻表情一僵,嘴倒是给闭上了。
张嬷嬷见他出现却紧张了,忙要起身说什么,但身子笨重一时起不来,跟着闻东方进来的涂白阳赶紧上前去扶她起来。
“张嬷嬷别急,当心扭了身子。”涂白阳见她动作急,忙劝她。
“老奴没关系,没关系的,三……三皇子,没事的,方才是老奴自己先动了手,小红才对老奴……总之,是老奴先不对。”张嬷嬷居然先揽错。
秀儿那群南宫里的下人也全附和的点头,表情极为不安。
涂白阳不解这是什么状况,她在外头听得一清二楚,错的是小红这群人,可为什么张嬷嬷与秀儿他们见了闻东方反而要怕了?
小红她们只当南宫的人怕皇后派来的人,不敢与她们为敌这才揽下事来,这让本来见闻东方出现而有些担心的几人洋洋得意起来,对闻东方更不在意了。
“真是你们的不对?”闻东方声音平和的问秀儿。
涂白阳见他除了面色沉了些并不见动怒,可秀儿却抖得像秋风落叶般。
“是……是咱、咱们不对。”
“既是如此,私下与人打闹,张嬷嬷,你领着她们自己到后头领罚,每人脚底各抽一鞭。”他吩咐。
涂白阳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她与他一起站在外头,里头发生的事他听得比她还久还仔细,这会竟睁眼说瞎话罚起自己人?!
这哪来的道理!“我说三皇子,刚才明明错的是……”她抱不平的声音在张嫂嬷扯袖并露出肯求表情之际逐渐小了。张嬷嬷不希望她多管闲事吗?
她最终完全闭上嘴巴了,只觉得整个南宫里都是怪人,行事让人无法理解。
“还不都下去!”闻东方朝张嬷嬷等人挥手赶人。
几个人走得忧心忡忡,尤其张嬷嬷的模样极度无奈,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
“三皇子处事极为公正,等明儿这里的事交差完毕,咱们几个回皇后娘娘那报到时定会向娘娘说起这事,让她明白您的为人。这会若没别的事,咱们几个也退下了。”小红几个扬着下巴说话,越发的仗势欺人。
“嗯,下去吧。”他没为难便让她们走。
几个宫女挺胸摇着屁股骄傲的离去了,所有人都消失后,涂白阳见他盯着桌上被吃去泰半的点心空盘,也不知脑袋里在想什么。
可不管他想什么,她都为他感到愤愤不平,事实上今日一整天遇见的人都让她生气,那马凤芝以皇后之姿欺压他,太子闻见月也不见手足情分,不时以言语羞辱人,而今连个宫女都敢踩在他头上,才一天的功夫,她已充分了解到自己嫁的人在宫中的处境是如何的艰难困顿了。
虽说他脾气古怪个性不讨喜,对她也恶言相向,但见到了这些事让她顿时对他生出了同情心。
涂白阳一心挂在闻东方身上,当她终于想起小君时,那可怜的丫头已被“晾”到虚脱,之后在床上躺了三天复元气。
“混账东西!”凤宫里的大太监宋松林一巴掌打在小太监李骆的脸颊上。
李骆捂着刺痛的脸,赶紧跪下道:“奴才该死!”
“她怎会寻死的?!”宋松林怒问。
“这……奴才昨日白天还见她对人有说有笑,怎知夜里就寻死了。而她昨日才从南宫里回来,会不会……”李骆欲言又止。
宋松林脸色微变,明白他暗示的是什么。“这三皇子可真是带煞……”
“是啊,这丫头八成是个命薄的人才会被祸及了。”李骆说。
宋松林八字眉忽然垂下,一脸阴险。“就算如此也无凭无据,唯一确认的是这人哪里不去死却死在凤宫的鲤鱼泉里,污秽了凤宫的圣洁,咱们得对皇后娘娘交代,而你负责凤宫圜林山泉的管理,这人就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