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芊流仙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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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声,亓官夜打开折扇挡在胸前,躲过了另一只利爪的攻击,扬手借势一抬,折扇直逼对方面门而去,却是虚晃一招。借着对方注意折扇的功夫,另一只手取出怀中的捆仙绳,嘴里默念咒语,把身前的人束缚住,使他不能动弹。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我。”亓官夜的话想有魔力一般,使得身前的人值得乖乖看着他的眼睛。“笑话!若论幻魅之术,什么种族能比我九尾狐族!”说着他似乎开始妖化一般,双眸发出了暗红色的光。那人挣扎了一阵,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一下脚不能承受身体的负重,昏倒在地。
“晨弈!你这家伙给本少爷起来!”亓官夜没好气的喊了一声。还被捆仙绳绑了个结结实实的晨弈,微微睁开双眼。很明显他还有些呼吸不顺。亓官夜挥了挥手,把屋里的灯都点亮。拖了把椅子过来坐在晨弈面前。
“听好了,我现在教你调息之法,每天这个时候调息一次。”说着亓官夜折扇一挥,一张记录着心法的纸条边放倒了晨弈的面前。亓官夜又拿过茶杯,划破手指,放了一杯子的血,递给晨弈。“没想到,对方这么不愿意放过你,你和人家是有几辈子的仇算不完吧?”
晨弈看着杯子一脸还喝啊的表情。亓官夜压着心里操他全家的冲动解开了他身上的捆仙绳。
看来喝不喝是没得商量了,晨弈接过杯子皱着眉头喝了干净。“你的血,真能管用?”
看着晨弈不相信的表情,亓官夜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本少爷可不像某些人,修道这么多年,还那么容易中幻术!告诉你,我可是青丘之国九尾妖狐的后裔。我们一族常年修炼,佼佼者已经接近魔狐,本少生来就是接近魔狐的血统,我的血,就是天下所有幻术最好的解药!当然,我说过了,接近魔。一入魔道,再无回头之路。你想做人,这辈子是不可能了。”亓官夜嘴上占尽了便宜,行动上,也没忘了狠狠地鄙视晨弈一眼。
晨弈倒也坦然,“做不做人倒是没什么。我虽修道,却也知道,六界之中,所有的种族,都没有绝对的好与坏,人也好,妖也罢。都是一样的。做妖也没什么不好吧,看你的样子不也挺开心的。”
亓官夜心底有些佩服眼前这个男人。没错,他现在所承受的,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承受的。为了生存,很多时候人不得不放弃一些东西,那些东西可能有的时候你不觉得它有多重要,可是往往失去了,就会让人措手不及,不知如何自处。而他呢,却说的坦然,或许,这是他悟的道,也说不定吧……
“这些量的血,应该可以保证你以后不在中幻术。每日练习心法,他日必有精进。”说完亓官夜伸了个懒腰。走到窗边,看着窗上的破洞不悦的皱起了眉。进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太在意晨弈还是什么原因,竟没发现屋里还有第三人,真是疏忽。现在想追也是来不及了,当真讽刺,擅闯他的地方,连个正脸都没看到,委实可气!不过也是没办法了,人都跑了,气也没用。还不如回去睡个觉,瞧这大半夜的给折腾得!
次日天明
本就睡得晚,一大早又被一帮捕快吵醒,亓官夜很是不爽。
今儿个一大早,洛神居就被人重重包围了起来。无名见状不免紧张,急急忙忙就把亓官夜给叫了起来。
“老板!老板!不好了,店里来了好多捕快!”如今,无名这句话,还是不断的在亓官夜脑子里回旋。看来真是来人界久了,睡眠不足会眩晕这种事情,竟也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亓官夜只觉得被吵得,脑子里嗡嗡作响,别提多烦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晨弈天生和亓官夜八字相冲。自从遇到他,就没个安宁的时候!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公平,毕竟麻烦也不能完全怪在晨弈头上,说的不客气点,还不知道是晨弈遇上了亓官夜倒的大霉,还是亓官夜遇到他不得安生。
“亓官当家的,这不明不白的人,洛神居怎么留得?让我带走细细盘问一番才是啊!”
说话的,是长安城的捕快头子。虽是奉命带走晨弈调查关于进来城中命案之事,却也说的客气。先是告知了亓官夜近来城中命案频频的事情。也没明说怀疑晨弈,而已婉转的找了个理由欲带走这人罢了。
亓官夜心里奇怪。照理说晨弈虽然杀了人,可是却也不见得就留下了什么证据。怎地他洛神居刚收了这个伙计,官府方面立刻就知道了他有嫌疑?平时怎不见这帮人办事有这效率?而且前一段晨弈在调查这件事的时候,也不见官府有人插手啊。面里亓官夜可是不动声色。听着捕头的说法,亓官夜便料定了他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此刻倒不如装傻。
“哦?我便不知了,秦捕头指的不明不白之人是谁?”
一旁的晨弈也没多说,听着亓官夜的意思,看来是打算保他到底了。他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益。
姓秦的捕头一听亓官夜这话,便知道他是不想交人了。可是表面上他也没办法直接翻脸。比较洛神居在长安享有盛名,这亓官店主和许多达官贵人都有些私交。“这……”
“呵呵,秦捕头多半是怀疑晨弈的来历吧,这还请放心。我和他,可是知根知底的人。”亓官夜特意加重了知根知底四个字,随即一笑。余光轻轻瞟了一眼晨弈,嘴角立即又上扬了一番。
秦捕头一时也无话,想了片刻才说,“既然亓官当家的都这么说了……倒是我等误会了。多有叨唠,告辞。”言罢一拱手,带着悉数人马表面上撤离了洛神居。还不知道暗地里,还有多少暗线呢!
待人走光了,亓官夜才转向无名。“无名,继续准备开店的事,晚上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回来得晚,记得留门。”
无名应了一声,便开始忙活起来。
“看来……人家还没死心呢。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呵,或者说,那人是诚心想给本少找点麻烦啊。”亓官夜一副了然的样子。虽不知是谁设的计,但知道有一点倒是知道的,晚上他又有得忙了。
晨弈看了亓官夜一眼。“这还难不倒你吧,只是你答应过的,帮我找出真凶。别忘了。”说完这话,晨弈转身拂袖而去。
亓官夜扬了扬眉,“啧啧。脾气还不小……”
……
又过了一日。洛神居相安无事,茶客们一如往昔说着城里各种市井消息。亓官夜端了壶上好的茉莉花坐到了一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面前。“哟,亓官店主亲自拿过来,怎么敢当哟。”男子圆滑的说话方式,亓官夜自然是不喜欢,不过也没表现在脸上。“呵呵,张老板客气了。怎么,今儿个有空来喝茶啊!不陪夫人公子了?”
男子一愣,“哎?亓官店主记错了吧,张某没有妻室啊。”
闻言亓官夜抿嘴一笑。“哦,那便是本少记错了吧,抱歉抱歉。”
一夜过去,有的人忘了自己的亡妻,亡子。有的人,忘了长安城近来曾有过命案。不过城中的人却是记得,洛神居一开始就有两个主事的伙计。一个姓名记不清,都叫他无名,一个,则叫晨弈。
第7章不速之客的特殊贺礼
又是几日的清净,亓官夜过的也是闲适。有的事情虽然不曾过去,但是有的人,除非事情上门,否则他是不会自找麻烦的。命案之事虽不知是谁人所为,但是别人不找事,亓官夜也懒得管,他就是这种人。在他的潜意识里,总是藏着这样一种观念。如果有一个人处心积虑的想要给你设一个套子,那么他一定是希望你循着他的脚步自己钻进套子里。而这种时候,你若不在意,那人便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上门来找。当然这需要勇气。如果连上门的勇气都没有,那么猜测这种人的心思就是在浪费时间。如若他敢来,亓官夜倒是不介意陪他玩玩。这就是所谓的敌不动我不动,见招拆招。有些事情,想多了反而不好,倒不如这样,懂得等,也是一种气度。
“碰!”一声清脆的声音跃入耳中,无名心说完蛋了……老板不杀了他才怪。
亓官夜很喜欢茶,当然也爱茶具,而洛神居用的茶具都是他的爱物,尤其是眼前这只,紫砂竹节壶。不过……此时此刻,它碎成了一朵绽放的娇艳‘花朵’。无名看着地上茶壶的碎片,脑子里不知闪现了多少亓官夜生气的表情。顿时感到一阵阵寒意……老板……老板啊……我可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无名忍不住的内心呼喊着,欲哭无泪。
本来,这只竹节壶是放在店中的茶架上只做装饰用的,每天无名还得小心养护,刷水。可是今天店里来了个带家丁的公子哥,指名非要用这壶泡茶不可。百般刁难之下,无名虽然无奈,但也不得不从。谁知无名泡好茶拿过去的时候,对方的家丁故意撞他,手上一滑,连同茶杯茶盘全都摔了。那公子哥倒好,就像没看见似的。转过脸,压根就不看无名的方向。反是家丁对着无名就是一阵谩骂。不过但是无名脑子里基本都是亓官夜看到这场景会怎样暴走,基本是什么也没听见就是了。
茶客们也是纷纷转头看向这边,多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就连二楼雅座里的,都有欲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的。熟客可是知道的,这亓官店主的脾气可不好。那种脾气不好,不是指这人有多凶,而是说亓官夜那种叫人不寒而栗的气场。他要是冷冷一笑,啧啧。气温骤降。别说是达官贵人都要卖他几分薄面,就这公子哥打扮的明显是来找茬的;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茶客们有的是惊异;有的甚至是窃喜。真说不清这些人是不是闲的慌。不过也是,不闲的人,能坐在这喝茶吗?
家丁见怎么骂无名都没有反应,一时恼怒,竟要动手,可刚抬起手,就被晨弈拉住了。晨弈瞪了那人一眼,微微蹙起一双剑眉,冷冷道,“无名,还愣着干什么,收拾收拾,给客人换壶新的来啊。”
无名才反应过来刚才一味的想亓官夜的反应去了,都忘了还有这事儿主在。
一时间整个洛神居安静极了。没人敢多说话,都静候着接下来的事。
“呵呵呵……”那公子哥打扮的人笑出了声。“还不住手?没看见,人家有高手在吗?”那人亲和的笑着说,可是却给人冷冷的刺骨感。听了公子哥的话,家丁听话的收手,退到了一旁。
晨弈微微皱了皱眉,不曾多说,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就欲离开。起身时,轻轻拉了拉还很僵硬的无名,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亓官夜。”
无名也不傻,立刻就明白了。这人不是他们对付得了的主,得去把老板叫来。
可无名还没去叫呢,就看见后殿的帘子被撩了起来,亓官夜正带着几分睡意的摆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不急不慢的走了出来。依旧是一袭白衣,一把折扇。
无名立马跑过去端了太师椅放在柜台前。亓官夜心说这小子吃错药了,没事献什么殷勤。又一看,亓官夜略有不悦。端着茶壶碎片的晨弈,和带着家丁公子,又加上这安静过头的环境,大概猜出了七八分。再细看,那公子哥,心中便了然了。都说狐狸骚气重,这某些人身上的气味,可是更霸道得多了。亓官夜在心里默默道。
一落座,亓官夜勾起一抹妖娆的笑,对着茶客们道“今日的茶,我请了。各位,对不住,今儿个洛神居有些家务事,要提前打烊了。无名,送客。”
这逐客令一下,无名立刻招呼起来,楼上楼下的请人,好不忙碌。一些茶客虽然没看成戏,可这老板都发话了,能走就走吧,大不了明天花钱听说书吧,这长安城可是没有隔夜的秘密的。又加上茶钱还免了,也是赚到了不是。
闲杂人等走得差不多了,亓官夜才收起了笑,拿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椅背。“这些年不见,蛇族皇子您倒是脾气见长啊,如何?可是小店招待不周?”
公子哥打扮的男子一笑,站起身来“呵,狐二世子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嘛,依旧是……这般泰然。”说完冷眸一挑,整个人都变了模样。不过,样子倒是不管变不变,都让亓官夜觉得厌烦。不是有人说,穿上黄袍也不像太子嘛。在亓官夜眼里,眼前这人这里倒是可以把这句话改成,穿的人模人样,也不像是人。
亓官夜微微一笑,看着眼前的男人表面上显得不卑不亢,却不知其实咱们的狐世子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亓官夜特别恶心一种人,就是心机本不深,却还要故意卖弄,被人识破自己却不知道,还在那沾沾自喜;仿佛全世界就他一人长了脑袋,真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吗?恰好,眼前这位,正是。
早知来者不善,亓官夜也就以不变应万变,即不问,也不答。反是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有时候泡茶就是如此,急不来。
“嗯,不错,无名手艺进步了嘛。”说着微微点头,“咯,君山银针,也给客人沏一壶去。”
“哎。”无名应了一声就转身去了后院。
出了门,无名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心说,老板真贼,什么君山银针啊,壶里的明明是西湖龙井。听老板这口气,似乎是要他加点料啊。无名一握拳,心说,老板您就瞧好吧,我让他知道一下,亓官家独门泻药的厉害。于是无名就颠吧颠吧的跑去泡茶了,看看那小子那小得意的样子,这洛神居都是些什么人啊。这种不入流的方法,主仆二人倒是欢乐的用着。
说起这来人嘛,亓官夜看见他就火大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人姓隗,单名枫。蛇王的第四个儿子。与亓官夜年纪相仿,这两人从小到大就没少叫板,天生的八字不对味,都看对方不顺眼。再加上蛇王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野心,觊觎狐族的领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是大家心照不宣闭口不提罢了,还真当别人都不知道么?碍于狐族和蛇族表面上那弹指即破的紧张关系,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平静,不到万不得已亓官夜倒是选择尽量退让。再加上亓官夜性子里的喜怒不形于色,对人也算是谦和,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做人态度,倒是也表面上也没表现出他有多讨厌这人。可是隗枫可不是这样的人,他好大喜功,锋芒毕露。对亓官夜一直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怎么?夜不问我为何而来?”
呵,总有人是要先按耐不住的,亓官夜微微一笑。“隗枫兄还能为何?想喝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