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油饼 出鞘(正文完结+番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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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急了,“你身为南疆王,竟然枉顾南疆子民的死活?”
霍决懒洋洋道:“若我没记错,此地已经被望南府占领,他们现在是望南府的子民。”
那人激动地叫道:“他是南疆人!”
船客也跟着激动地点头,“是啊,祖籍是南疆,一直是南疆,从来是南疆……救,救命啊!”
霍决突然出枪。
那人下意识想挡,一直藏身在船舱的外家高手蹿出去,用手臂护住船客,将他拉了过来。
霍决转动长枪,与刀锋摩擦出一阵极刺耳的撕拉声,顺着刀锋一枪刺进那人咽喉,然后拔枪。
血溅三尺。
霍决抖了抖枪上的血水,目光扫向江面。
江面浮血。
未几,侍卫们露头,将阿眺的尸体托了上来。
杨雨稀道:“恭喜王爷,终于拔出况家大患!”
霍决不见喜色,转头看外家高手,“你在这里,见过……可疑之人吗?”
外家高手愣了愣,暗想:最可疑之人不是全都伏诛了吗?
杨雨稀最懂霍决心思,忙道:“有没有单身上路的……人?”他也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可是席停云外号千面狐,可老可少,能男能女,除了他本人之外,谁都猜不出他会易容成谁,又如何问起。
赦僙见霍决站在甲板上不肯离开,问道:“王爷怀疑还有漏网之鱼?”
霍决遥望对岸,半晌才问道:“船家呢?”
赦僙回头问人。
过了会儿,船家就被颤巍巍地抓了回来。
霍决踏着甲板上的刀痕走入船舱内。
正将被他推入水中的倒霉蛋拉起来的席停云心中一惊,手顿时一松,那人顿时又摔了回去。
霍决闻声望过来。
席停云全身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幸好赦僙和杨雨稀将外头乱七八糟的事都交代好了走进来,将他的注意力又拉了回去。
“王爷,此地已被望南府占领,不宜久留啊。”杨雨稀满脸不赞同。
霍决道:“我想去对岸看看。”
杨雨稀道:“对岸就是望南府地界……”
赦僙哈哈笑道:“去的便是望南府地界!我也想看看这个邢奇章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竟然敢将脚伸到我南疆来!要是真遇上,还能一刀把他宰了,省下许多麻烦。”
要是一脚能把他踹下去,杨雨稀会毫不犹豫这么做。
霍决突然问席停云,“何方人士?”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成。(^o^)/~
62、穷追猛打(一)
席停云心跳骤停半拍;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颤声道:“小人,小人是云窦山云家村人。”
“去往何处?”
“望南府……云柳镇;”他将袋子拖出来,紧张地将药材翻了出来,又怕弄脏弄湿,动作极为小心翼翼,“去卖药材。”
霍决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
这双手又粗又厚,手指还比一般人短一截。
他看了一眼便将目光移向其他人。
除了下水被船家捞起来的船客之外,船上连席停云在内,还有三名原来的船客,一个出门访友的文人;一个是去望南府投亲的老汉。
被捞起的船客不敢靠近霍决等人,宁可湿湿嗒嗒得和船家一起挤在船头。
霍决看过去,“过来。”
船客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下了,“王爷饶命。”
霍决道:“你怎知我是王爷?”
“他们不是这么……叫的吗?”船客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抖得越发厉害。
霍决无声地看着他。
席停云突然注意到,那人的身量与自己易容之前十分相似。
赦僙对船客道:“王爷让你过来就过来,哪来这么多啰嗦的废话。”
那人这才手脚并用地爬到船舱。
赦僙伸手抓了他一把,将他提到面前,笑道:“看不出你样子窝窝囊囊的,身子板倒挺结实。”
船客注意到霍决的目光一直粘在他身上,越发不敢动,只好陪笑道:“小人平日里靠做短工为生,所以胳膊腿还有些力气。”
杨雨稀看赦僙的手摸向船客大腿,忙伸手打断道:“入了水本就容易得风寒,再被你这么一吓,没毛病也吓出毛病来了。”
赦僙这才放开他。
杨雨稀转头看霍决,发现霍决已经移开目光看别处去了。他无声叹息。世间哪有席停云正好也在船上这样巧合的事。
赦僙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扭头又和席停云他们搭讪起来。
文士是个健谈的人,没多久,就放下戒心,与赦僙聊开了。
有他们两人的声音作伴,船上倒也不显得太沉闷。
席停云知道自己若表现得太过沉静反而会引起注意,便时不时地插上两句,十足一个投机市侩又胆小如鼠的商人形象。
霍决没有再开口。
可是对席停云来说,他的存在仿佛一把无形的枷锁,无时无刻不叫他提心吊胆。
好不容易,船终于到了对岸。
赦僙不等船停靠,就跳上岸边,探查四周情况。
席停云见霍决一路上并未对自己起疑,稍稍放下心头大石,目光留恋不舍地偷瞄了一眼。今日一别,怕是再无见面之机。往日种种,将成他余生唯一念想。他如此想着,目光在霍决脸上停留的时间不禁稍长。
“看什么?”霍决头也不回地问。
席停云一惊,双腿立马跪下,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一道的文人看不过眼,打圆场道:“王爷声名赫赫,深得南疆百姓敬重。我们实在没想到有机会竟能与王爷同乘一条船,着实是不胜荣幸!”
“说得好听。”霍决淡然地瞟了他一眼,目光突然定住。
文人心里咯噔一声。
席停云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发现他与文思思面容有几分相仿。
霍决道:“在何处供职?”
文人道:“惭愧,参加过乡试,却名落孙山,只好出来散心。”
霍决道:“要不要来王府?”
文人吃惊不已,“多谢王爷垂青……只是不知入府之后,有何效劳之处?”他虽然激动,却还没有到昏头的地步。
霍决问道:“会做面吗?”
“……不会。”
“学。”
“……”文人心里老大不爽,又惧于霍决之威,轻声道:“这,南疆多的是手艺绝佳的大厨,王爷何必……何必强人所难?”
霍决眼神猛然一厉。
文人吓得差点跳江,战战兢兢地补充道:“王爷若是府中有文书账房之类的空缺,小生倒勉强能做。”
杨雨稀见霍决不理他,笑了笑道:“等你过了乡试再说。”
文人脸一下子红了。
船靠岸。
席停云跟在文人身后慢慢地往外走。
霍决突然道:“等等。”
席停云脚步顿住,心怦怦直跳。有担忧有紧张竟还有几分期待,希望霍决认出自己。他双手抱着袋子,掌心微微渗出汗水,很快被手上的易容粉吸收了。
“你的袋子里漏了。”霍决的目光在他手背上停住。
席停云提起袋子一看,果然有个小洞,连忙用手捂住,朝霍决忙不迭地道谢,然后快步走出船舱外,与文人等人一起顺着小路往上跑。
霍决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带着几分迷惑和思念。
赦僙跑回来道:“有几个士兵,都放倒了。”虽然船家挑了个远离码头的位置停靠,但这里毕竟是交界,守卫十分森严。杨雨稀忍不住劝霍决快些离开。
霍决仰头看了看天,终于挪步上船。
杨雨稀松了口气。
几个人上船,船家拿着竹篙,慢慢地撑离岸边。
赦僙见霍决仍看着小道,笑道:“王爷该不会是看上谁了吧?你说,我去抓回来。”
霍决道:“那个贩卖药材的……”身形面容都很陌生,可感觉很熟悉,熟悉得让他忍不住想要亲近。
赦僙吃惊道:“王爷还真有中意的?”
霍决道:“你知道云窦山吗?”
赦僙道:“听过,在庞小大和颜初一交界,是个地杰人灵的地方。”
杨雨稀看船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问道:“船家也知道?”
船家道:“怎么不知道?我孩子他娘就是云窦山边上涂家镇人。我去过两趟,可真是个好地方,不过可惜,去年一场大火把山给烧没了……”
霍决霍然起身。
杨雨稀和赦僙都吓了一跳。船家吓得尤其厉害,看着霍决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拿着竹篙的手都不稳了。
“你刚才说山烧没了?那药材呢?”霍决冷着脸问。
船家道:“都,都烧没了。”
霍决突然抢过他的竹篙往水里一丢,身如飞燕般从竹篙上掠过,回到岸上,朝小路的方向追了下去。
等杨雨稀让侍卫下水捞回竹篙,再叫船家驶回岸边,霍决早已无影无踪。
赦僙虽然大大咧咧,却不傻。他问:“王爷是不是在找什么人?”
杨雨稀道:“嗯。”
“席停云?”赦僙猜测。除了千面狐席停云之外,他想不出谁能被找得这样漫无目标。“他和王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雨稀道:“王爷的事,属下不敢多嘴。”
赦僙别有深意道:“原来是不敢多嘴的那一种。”
杨雨稀:“……”
他派了几个侍卫沿途追下去,自己则找地方打算先躲起来。到底是望南府的地界,不管邢奇章会不会亲自带兵过来,也不管赦僙能不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当务之急还是……隐蔽!不过他地方还没找到,霍决就回来了,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些派出去的侍卫,独独不见之前贩卖药材的商人。
赦僙试探地问道:“王爷?那些人……”
霍决将手中长枪抡了一圈,扎入土里,眼中的愤怒和痛心非言语所能形容,“竟眼睁睁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离开。”
赦僙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用眼神询问杨雨稀,究竟席停云做了什么,让霍决雷霆大怒。
杨雨稀视而不见。
霍决抓着枪,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条空荡荡的小路,一字一顿道:“留枪为誓。本王拔枪之日,定然踏遍天涯海角,也要捉你回来!”
63。穷追猛打(二)
况照一死;南疆内乱抵定,纵有余党漏网,也不过是激不起风浪的小虾小鱼;不足为患。庞小大作为抗望南府的先锋军,元气大伤,分出一万余部交给颜初一之后,退守二线。
颜初一与望南府两军对峙,既不进攻,也不后撤,互不相让。
霍决则率军南下,配合平主,狙击羽然大军。
南疆烽火硝烟;依旧蔓延。
邢奇章这几日心神不宁。况照的失败在那飞龙死的那刻起,他已经有所准备,可是羽然的按兵不动却在他的意料之外。莫非对他的战术有所犹疑?若是如此,也应当有答复才是。算算脚程,姜何涛应该回来了,可是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文思思看他下棋下着下着就发起呆来,落子的手顿时收了回来,将棋子丢回棋碗里。
邢奇章惊醒,忙道:“轮到我了么?”
文思思道:“邢大人意不在此,何必勉强?”
邢奇章叹了口气站起来,一脸惆怅道:“我怕有负府主期望。”
文思思道:“大人何出此言?”
“府主希望我削弱霍决的势力和兵力,如今我却与颜初一和庞小大的军队对峙。如此下去,我只怕做不了挡住霍决脚步的墙,反倒做了他手中的刀,替他扫平统一南疆的障碍。”
“邢大人既知他的意图,又如何肯为他所用?”
“身不由己啊。”他摇头叹气,“若颜初一下令进攻,就由不得我不反击。”
文思思道:“邢大人可想过,保存实力,以图日后?”
“以前想过,但是……”邢奇章脸上露出非常奇怪的表情,带着三分愤怒,三分羞恼,“文大人可知道霍决的兵器叫什么?”
“红缨龙纹枪?”
“不错。你可知这把枪现在何处?”
“莫非不在霍决手中?”
“在我望南府境内!”
“哦?”文思思露出惊讶的表情。
邢奇章却看不出他的惊讶是真是假,但此时此刻他也懒得计较,“不但如此,还扬言会亲自取回!这样赤|裸裸的挑战简直视我望南府无人!”
文思思抿了抿唇,将笑意掩藏了下去,“若是如此,邢大人倒有些骑虎难下了。”
邢奇章道:“所以此战我一定要胜,还要大胜。”
“邢大人打算如何?”
“联合颜初一。”
文思思眸光闪烁,“颜初一正坐在霍决的船上。”
“那又如何?我不信颜初一真的甘居霍决之下。”
“以离间计令霍决后院起火,邢大人高招。”
邢奇章道:“听闻文大人与颜初一曾有一面之交,不知愿否代我当一回说客?”
文思思呵呵一笑道:“邢大人吩咐,莫敢不从。”
“我派府中高手护送文大人,成与不成还在其次,重要的是大人平安无事。”
“多谢多谢。”
从邢奇章房里出来,一直随侍在旁的小山忍不住问道:“真的要去给邢奇章做说客?”
文思思笑道:“去,怎么不去?”
“可,这不是给他人作嫁衣吗?”小山道,“而且邢奇章狼子野心,要是霍决真的败了,恐怕他立刻占据南疆当南疆王。”
文思思道:“说客嘛,跑一趟腿,转述一席话罢了。你以为邢奇章会指望我出力吗?”
小山道:“那他为何还要请你去?”
“可能看我这几天老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碍眼吧。”
“他也没多好看啊。”
“……为何,我觉得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在说我呢?”
“文大人多心了。”
“呵、呵。”
“……”
船上。
小山一边划船一边道:“我相信你让我划船绝不是打击报复。”
文思思眯着眼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