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木槿花随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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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咬一口灌汤包子,斜眼瞥见一个蓝衣男子,坐上了旁边的空位。因着包子铺店小人多,所以拼桌也是常有之事。然不爽的是,他坐便坐,非要在坐下之时,把手中的扇子往桌上重重一拍。拍得秋西槿毫无准备,心惊肉跳。手抖了抖,包子掉落到地上。
本着出来混,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和气有命的原则。秋西槿虽一腔怒火,终强制压灭。懒得多言计较,便另拿了一个包子果腹。
蓝衣男子无视周遭反感的眼神,大声叫了四笼。上包子的依然是那个娇美的小娘子,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茬,及时捉住了那双白嫩的纤手,啧啧称赞:“姑娘,真是美若天仙。从此跟着本公子,包管衣食无忧。”
秋西槿嚼着无味的包子,亦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初来此地,敏锐地察觉到这个铺子生意最好,还以为是因包子最好吃。如今才后知后觉,来这买包子的,大多该是冲着这个美丽的姑娘。要不这么久,除了做男装打扮的自己,来得全是男子不说,且每个男子盯着这姑娘的眼神都古怪得很。有点像狼看着羊,垂涎三尺,又有点像羊看着草,心急下口。
大约这姑娘每日都会受些骚/扰,脸色面容如常,倒也不是特别惧怕。略略挣扎了几番未果,便求救柜台处的老汉:“爷爷!”
本在柜台算账的老汉,抬头发现情况不妙,忙跑过来躬身道歉。好似天真地认为,低头哈腰便能将孙女解救出来。
周遭许多男子亦纷纷站起身,七嘴八舌地要求放开那姑娘。众人讨伐气势高,奈何蓝衣男子一拍桌子,全都噤若寒蝉。
因着他的一拍,桌子已惨遭厄运,破得七八烂。秋西槿暗思,果然有两下子。一则为自己平白受罪落地的包子,二则为弘扬江湖正义,暗运内力,准备寻个合适的机会出手相救。
正是细针落地犹可闻的千钧一发之时,一娇媚的女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此处的宁静:“这里的人真多!?”
那女子轻步进屋,浓如黑墨的青丝别着两朵紫色的娇花。青色的衣裳,粉霞色的罗裙。淡雅中透着高贵,高贵中扬着艳丽,实乃天生尤物。她一来,周遭所有的男子都被吸引了目光,不再去关心那个还被困狼手的姑娘。
如果说包子女是小家碧玉,属于我见犹怜。那么这个青衣女子便是远山芙蓉,顾盼生资。譬如赏花之际,看惯了白净的水仙,突然来朵娇艳的牡丹,自然是新鲜感十足,水仙的市场也就即刻淡了。可见俗人爱美之心没有定性,不分场合不审形势。
秋西槿也十分喜欢看美女,这样偏男孩的性子自是从小养成。岐枺Ы讨校懦删攀悄腥耍掖蠖嗍敲蝗⒐拮拥摹2还辈皇被岜Щ匾桓龆樱劣谠趺蠢吹模鹿馗鋈艘剑匀徊惶奖阄省�
同龄的玩伴都是男孩,到了喜欢评价美女的年纪,少不了七嘴八舌地拼论一番。
秋西槿为了不脱节,时不时地掺和进去。陪着他们一齐讨论中原美女集册子,分析哪个哪里生得最漂亮。如此久了,审美标准扶摇直上,一般女子都入不了眼。
秋思意对秋西槿的教育时紧时松,想到将来她可能要负的担子,对她与男孩称兄道弟之事,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亦严厉交代,只许一同玩耍切磋,却不许有勾肩搭背的肢体相交。更不能与之同盖一床被子,下同一个湖塘凫水。
秋思意亦苦心请来一个老婆婆,教她些女孩家的事情。只是,江湖之人请来的自然是道上的人,要不怎么会有“一丘之貉”这四个字。
照顾秋西槿的老婆婆姓庄,自称年轻时耍得是双剑,左右手能挥剑自如。只是她说这些年轻往事之时,手中拄的是一根连漆都没上的残木杖。也不知道是真需要,还是用来摆看的桃木做成的杖。
庄婆婆豪爽干练,处事待人雷厉风行,且终身未嫁。于是,秋西槿在淑女这条道上越飘越远。
琴棋书画统统不懂,针线女红嘛,勉强能绣个长方形的鸡蛋,更不用说什么笑不露齿的女子礼仪了。平时的着装以灰衣黑裤的男装为主,偶尔着个女装,青丝也是习惯性的高高束起,半点头饰花样也没有。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闺阁之事,着实是远之又远。
有时候,秋西槿也会生出一丝错觉,认为自己是个男孩,并梦想着成为岐枺Ы糖氨材茄奈淞指呤帧R簧砗缆醯挠⑿壑唇峤荒嬷选5富蛹洌教煜露袷隆�
进可在江湖翻云/覆雨,退亦能遗世独立,一生傲骨。夕阳下,高山上,一壶酒,一个人,拣尽寒枝不肯栖。
可是无情的现实是,随着身子逐渐成熟,秋西槿意识到自己再不可能成为梦想中的大侠。比方说,在与人比武之际,正是潇洒自如胜券在握之时,癸水突然造访,不免一脸尴尬。是问如何再继续谈笑风生?
本该是享受英雄的成功,最后不得不像狗熊般逃走,因要急着去换裤子。这也是她偏爱穿黑裤黑裙的原因,纵然一时不方便也不会很快被人察觉。其实在很多时候,秋西槿不过一个脸皮薄的女孩。
危机四伏
在自觉开道的众男子目光中,那青衣女子步步生莲,仪态万方地拾了张凳子,翩然坐下。秋西槿想,这是多么美的一副画面!生动地反应了一个女子的美丽,又积极表达了君子好逑的神情。空间感亦越来越压抑,都能听到集体咽口水的声音。
然画风突变,就好像再美的花终有凋零的一天。青衣女子的凤眼轻眯,突然红唇微张,吐出一个“滚”字。
这字音,距离上次她对众人说话,只间隔了六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效果却南辕北辙。在这南辕北辙中,你可以深刻领悟一个恒古不变的道理,女人如六月的天,可以在晴空万里和狂风暴雨中任意切换,翻转无常。
青衣女子上次说话之际,像是好奇询问发生什么事,又像是要来一起凑热闹,给人的感觉就像邻家妹妹来找你玩耍,声音婉转如树上的黄鹂,脸色蕴着几分调皮模样教人欢喜。而这次如同凶狠的娘亲来叫醒赖床的你,言简意明,简单粗暴。
此次惜字如金,字数是上次的六分之一,音量上却是前者的六万倍之多。直接的结果是,桌上的茶杯皆被震得破碎,茶水四溅。
江湖规矩,谁的声音大气场强,便能叫嚣。这杀伤力极大的“滚”音,闹得众人耳中几阵轰鸣,再不敢贪看,皆落荒而逃。蓝衣男子倒是镇定自若,松开了包子妹,含笑看着她。
秋西槿亦是震惊不已,想不到这“天山雪莲”般的美女,竟有“狮子吼”的功力!自觉情况不妙,想走,潜意识下总觉得这两人身上有许多秘密。想留,却也意识到当下的破四方桌地盘,应该只属于他们。自己多出来,好像有点碍眼。总不能吃着包子笑道:“你们聊,暂且把我当背景。”能想象说出这话之际,便是真做了幕布之时,且是留着血的,死的或半死不活的。
身为江湖最有前途的女汉子,秋西槿也曾计较拼着一时之勇,该留下来,不过最多能借个岐枺Ы毯透盖椎拿倩⑼�
借名声这种事,实在吃力不讨好,有没有成效是未知,而且后患无穷。比如以后你再出来混时,别人永远只会记得你是谁谁的女儿,依靠着家里而出的名。
江湖上从不缺记性好的人!特别是招人嫌的“素晓娘子”,一把年纪不着急着相亲嫁人,唯一的嗜好就是把大侠们研究的透透彻彻,再事无巨细地卖给有需求的人。所以有时候,真正了解本人的并非自己,而是你的“粉丝”!
就是不明白“素晓娘子”为何如此没有定性,做那么多人的粉丝,还做的如此透彻?或许,这也是她嫁不出去的原因吧。
秋西槿自知之明地觉察到,并不是眼前两人的对手。若论实力,如今自己当真人微言轻。左右权衡,生生压灭了拳拳好管闲事之心。求生欲望战胜好奇心,只有逃为上计!不,这逃太难听,是只能智取不能力夺!所以识趣地退出屋子,打算静观其变。
屋外,一胖一瘦两个好事的男子,已蜷在门口左边的柱子旁偷听墙根。他们眼神一交,便晓得是志同道合,好心地给秋西槿腾了个位置。空位的视线不好,看不清里面发生的状况,但不妨碍耳听其内。
“雀蓉妹妹!”蓝衣男子笑着摇动手中的纸扇,扇面上是幅“枯藤老树昏鸦”,应景着当下的季节,是一个秋风扫落叶而实在不需要人工造风的季节,“话说你约我在这包子店铺相见,是来一同吃包子的么?”
秋西槿心中一阵唏嘘,唏嘘着这个男子的开场白好没文采。哪有约人来吃包子的,还是那么普通的包子。这么一念,便想到那包子铺的爷孙。自己离开屋子时,爷孙两尚在屋里,只是退到柜台处观望,不过脸上并没有很大的惧意。时下隐隐觉的蹊跷,那爷孙的表现太过镇定,也许真正的身份并不是专业卖包子的。不过,这个结论,早该在咬下第一口□□时就得出。
秋西槿旁边蹲着的胖子,特别好动,从蹲下来就一直左挠右抓。此刻,正取下头顶的帽子,从里面掏出一块大饼,乐呵呵地边咬边道:“雀蓉妹妹,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嘿嘿,嘿嘿……”
帽子里还能藏饼!?秋西槿怔了片刻,想访问一下这样藏饼会不会串味,却觉如今形势实不方便,便强忍着心中的疑惑。
“笨蛋,人家叫雀蓉!别乱叫妹妹!”瘦子扯了他块饼,不忘敲了下他的头:“我们是捕快,留在这是维护街道和平。少看女人,误事!”
秋西槿这才留意身旁两人,服装色泽一致,腰间都配着一把大刀,看起来是捕快的标配。曾猜过他们蹲在此处的各种可能,却没想到原是“城管”。理论上,真正的捕快该英勇地冲进去,大刀一挥,便控制好屋内扣人心弦的一触即发。
如今缩在此处津津有味吃着烧饼的两人,表现略略欠佳,说的好听是伺机而动,难听便是贼眉鼠眼。
屋内,雀蓉的声音不紧不慢:“杨秋,听说你有个师弟,拐走了你师傅的小妾,气得他好不痛快!”
“杨秋,呸,好难听的名字!”胖子不屑地小声嘟囔,不喜欢的并不是这个名字,而是他站在花容女子前的嘴脸,犹如自己看烧饼的表情。
瘦子抚额郁闷了一番,大约是头疼着这样的搭档,敲了敲他的头,“不要带入太多个人感情!误事!”
秋西槿干干咳了一声,提醒道:“能不能小声点,我这本就视线不好,再给你们这么一扰,连听都听不到了,那还蹲在这干啥?”
虽不知道这少年蹲在这干么,但既然蹲在一处,便是一条战线,此情此境实在不能窝内斗,两个汉子抱拳表示了歉意。秋西槿亦拱手回礼,感谢了他们的谅解。
安静下来,秋西槿才能好好翻翻脑中有关杨秋的记忆,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绝不可能第一次听到。陌生大约是,一直只是听过却没有见过。猜测他应该是江湖上有点名气,又不大厉害的二三/流人士。
“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不提也罢!”杨秋嘴上说不在意,手中的纸扇却越摇越慢,似乎脑中百转千回,一时顾不得那除了耍帅便一无是处的扇子。
“可武林中的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雀蓉手指随意击打着破桌面,明明是很轻的扣桌声,却渗着一股邪音,一嗒一嗒,听得人头皮有点麻,她突然弯起迷人的唇角:“如今他们可都在你面前,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想要?”
杨秋神色速变,转首看着柜台的两爷孙,有一点迟疑:“想不到你们两变得如此多!?”
“你不晓得逃命的人,首要的便是易容术!”老汉大喝一声,飞身拍来一掌,强攻了先机。
秋西槿听到里面劈啪作响,还没来得及找个合适角度看去,屋内已没了动静。
啃烧饼的胖子突然将嘴里的饼屑全吐了出来,捂着眼转头过去,痛苦的表情带着九分无所适从,该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他这么一挪,秋西槿的视线顿时开朗起来。
但见屋内那两“祖孙”已倒在地上,脸色青黑,口吐白沫,眼角不断涌出着黑色的血液,该是中了什么剧毒。秋西槿顿感头皮发冷,觉得杨秋手上摇摆的扇子,风全扇到了自己的后脑勺,寒意森森。
“我自会解决他们,妹妹何必相帮!”杨秋口中露着一丝不爽,本来想抓活口回去给师傅交差,却被雀蓉多管闲事。两根毒针飞出来,计划泡汤。
雀蓉瞪着那双丹凤眼,像是十分不耐烦:“婆婆妈妈的,浪费老娘时间!”
杨秋收起扇面,语气含着无奈,却也没有动怒:“这次帮忙,想得到什么?”
雀蓉站起身,直截了当道:“宫主说,要和你们联手寻找东木染。回去告诉你师傅,有什么消息就给个信。”
秋西槿一直假装怕事地蹲着,听到“东木染”三个字时,不由得提起精神,暗中留意里面的动静。
杨秋踢了踢地上的死人:“我师傅找了他们三年,都毫无头绪,如今却是靠你们送上门。这样看起来,明显你们寻人的能力更强,干么还要合作?”
“东木染是什么人?岂是地上这两个能比?宫主说,找人这种事,在乎机缘巧合,毕竟你们寻东木染寻得久,有用的信息会多点!”雀蓉脸色愈加不耐烦,像是这件事耽误了她预设的时辰,快步走出门,“这次算是见面礼了,足见我们的诚意!”
杨秋追上她的脚步:“等等,师傅未必同意!”
“礼都收了,没有拒绝!”雀蓉回首瞧着他,“你师傅是个明白人,不会和灵药宫作对!”
灵药宫!?秋西槿如雷贯耳,当下江湖一等一的用毒之派,相传那个地方连双筷子都是含毒的。是以不管黑道白道,皆不敢靠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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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传灵药宫是个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