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系列-第11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黎簇看着农夫,看着他迷茫的眼神,和自己考试时候是何其的相似,不由黑线了一下,原来,这帮人并不是都是高材生,这农夫的状态,一看就是和自己一样档次的吊车尾。
“你把本子带走,找人看看。”黎簇道:“肯定有人知道这些知识。”
农夫把本子还给了黎簇,“不用了,你继续钓吧。”
农夫转身离开的瞬间,黎簇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他努力让自己松了一口气的所有动作都凝固住,他知道只要自己肩膀一放松,自己的所有肢体语言都会变得很明显,他担心对方正在等待这一刻的出现。
农夫没有回头,黎簇缓缓的把身上的戒备放下,他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在发抖,膝盖开始发软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农夫停了下来,转过了头来。
“你看着我干嘛?”农夫又走了回来,“我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你真的没有藏什么东西?”
黎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让自己摇了摇头,农夫就靠近他,说道:“但是你看上去很紧张。有必要那么紧张吗?我看你当众拉屎的时候都还是很淡定的。”
黎簇咬了咬下唇,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可能让自己的嘴唇停止抖动,干脆就放任,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谎的诀窍就是突出情绪:“我是有点害怕,灯掉下去了。”
黎簇指了指湖水:“我灯掉下去了,钓鱼钓不了了。这东西是你们老大借给我的。我这个样子,我也下不去。他折断了我三根手指,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这件事情。”
“听说当时是你占上风。”农夫就道。
黎簇道:“当时和现在不一样。要不你帮帮忙吧,否则我只能告诉他,是你弄下去的。”
农夫脸色变了变,“啧”了一声,跳入了湖中的淤泥里,把灯给黎簇捞了上来,甩甩干净就丢给他。灯还亮着,他对黎簇道:“早点回去,我就在那边看着你,钓完了叫我。”
黎簇点头,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看了看那盏灯,这一次他没有回头看农夫离开,而是直接架好浮漂灯,把鱼竿甩了出去。
农夫拖着一身泥巴回到一边他刚刚呆的地方,看到首领和商人都一袭黑衣躲在黑暗里面。
农夫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就对首领做了一个不太乐观的手势。“这小子被污染了。”
“没关系,在这个地方,他污染不污染对我们危害不大,而且污染他的人,现在应该已经死了。”首领说道:“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已经发觉的事情,设计一下,由我们给他下指令,让他按照我们的想法行动。”
“冒充是吴邪的指令吗?”农夫问道。
首领点头:“对,不过我们不知道吴邪设置了哪些体系,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为了方便,我们设置一个吴邪的代言人,直接和他联系。”
“谁比较合适。”
“汪小媛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想接近他?”首领问道:“问明白没有?”
“因为他哥哥的下落吧。四年前在墨脱的那件事情。”农夫道,“人应该是可信的,自家人。”
“和她好好谈谈,让她去接触黎簇,告诉她,只要让黎簇相信她是吴邪派来的,我们就会允许她去查她哥哥的事情。”首领道。
农夫指了指黎簇:“这小子现在应该想测量这里的经纬度。怎么办?”
“他送不出去,这个地方比他想的大的多。不过,吴邪还有很多棋子在活动,想想这是个机会。”首领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对农夫道:“看好他,这小子不是很可控的。现在这样安静的状态,我更担心。”
农夫点头,首领和商人就快步离开了,农夫盘算了一下首领刚才说的几句话,就冷笑了几声,觉得吴邪在很多地方有力竭的表现,看来他无法在这么大的计划里,在所有环节保持同一个水准。
虽然吴邪的攻击让他们最开始猝不及防,但是现在,线索清晰之后,他们这边的反击效果已经十分的明显了。
他弄了弄身上的淤泥,拍了拍小虫子,抬头看黎簇,他看了看,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他眯起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忽然就发现,黎簇已经不在他的轮椅上了。
“狗日的!”他跳了起来,四周看了看,根本看不到黎簇的影子。他立即冲了过去,冲到了黎簇的轮椅边上。一边掏出了手机,冷汗狂冒了下来。
第五十六章 彻底消失
汪家本历的第23年,黎簇在湖边的轮椅上消失不见,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这是汪家历史上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一个外来者,在汪家的核心区域,在重重防备的巨大封闭体系中,在有人的监视之下,犹如蒸汽一样消失了。整个消失的过程最多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他们封闭了所有的出口,地毯式的搜索,边边角角,一遍又一遍。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对于黎簇身边的那些汪家人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灾难,这是家族重要财产的缺失,也是不可知因素的出现。
这变成了一个转折点,由此,经营了几百年的这片区域,忽然变得无比的不安全,谨慎的汪家被迫拔起自己的根基,开始新一轮的迁徙和建设,汪家内部的信任,从之前的绝对稳定,终于出现了裂隙。
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证明黎簇使用了轨迹,他的膝盖伤痕被证实绝对真实,他无法自己走动,三根手指骨折,头骨缺损。他们想破了头,也想不出黎簇到底到哪里去了?
只能是有内奸,在这个绝对食物链上层的家族体系中,竟然出现了奸细,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情。
汪家开始迁移的同时,清洗和排查开始进行,家族体系之间的冲突,从之前的无形,逐渐变得残忍起来。
同时,掌权的汪家人,开始重新看待吴邪这个人,他们开始搜索吴邪的尸体,然而,他们什么都没有找到。
黎簇,解语花,吴邪三个人,就如同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一样,变成了传说中的人物。
对于吴邪的判断和演算,逐渐神话,诡异的气氛开始弥漫。汪家当了几个世纪的捕猎者,现在终于第一次,感受到了当猎物的恐惧。
沙海之中的混乱仍旧在继续,杨好被困在了霍道夫的队伍里,为了生存,他只能学着变成和身边货色一样的人,梁湾仍旧在沙海之下,近况不明。进入沙海之下的队伍越来越多,死亡和争斗每天都在发生。
苏万回到了北京,在黑瞎子的庇护之下,开始了解到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一边思考着这些问题,一边为他们的朋友们担心着。
他开始能分辨四周各种人的身份,也开始能感觉到,有人无时无刻不盯着自己,期待自己能和自己的朋友见面。
巨大的变化,在每一个势力,每一个人的身上发生着,普通人的生活当中,没有人感觉到一些根深蒂固的势力,正在发生几个世纪以来最大的动摇。
这些变化激烈精彩,但是却是千千万万的另外一些故事,时光发酵着之前的一切,而这些人再次行动,开始产生更多的联系,已经是一年以后。
吴邪的计划还在向前推进,他暴露了一切别人可以理解的部分,留下了一些真正的奇招,这部分的设计,连一丝一毫都没有显露。
西湖边的铺子禁闭大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缴纳的电费催缴单也已经有了五六张,被灰尘蒙蔽着。隔壁的老板在下棋的时候,总会和别人说起这个铺子的奇怪之处,那个不太会做生意的小伙子和他的便宜伙计。一年之中的四个季节,停停走走,等到一个轮回过去,除了那些灰尘之外,整个铺子的气场都发生了变化。
不再有人在这个铺子前停留,它逐渐变成了背景,而不是之前似乎可以进入的一个世界。
过年的时候,隔壁的老板为这个铺子换下了春联,放了鞭炮,之前的伙计,在铺子外面聚了十几号人,坐在台阶上,喝着白酒,吃着小菜。为三爷,为小三爷,为潘子,为他们之前害怕的,跟随的那些老板热热场子。
他们未必希望这个铺子再开,却真实的怀念那些日子。
解语花家的大宅子空无一人,老伙计们都不敢表露出一丝对于解家的怀念,北京的肃杀在眼前的财富下更加的凌冽,大雪中,年后的第一顿家宴之后,他们却都在自己的茶几上摆上了两只酒杯,默默的喝几杯冷酒。
吴一穷在大年夜看着家门口,看了整整一个晚上,他热了菜,凉了菜,热了酒,凉了酒,周而复始。一直等到天亮,年初一的早上,他照样出去买菜,过年的菜很贵,也不是特别的新鲜,他挑着买着。知道晚上还是得做一桌子儿子喜欢吃的菜,否则他待不安心。
霍家的年夜饭灯火酒绿,热闹非凡,席间两个兄弟话里带话,气氛又诡异,又有一种病态的欢乐。伙计们赔笑着,眼光总是不经意的看到他们墙壁上的全家福,上面那个不知所踪的小姑娘甜美的笑着,勾着两个哥哥的手,现在这两个人却似乎完全不记得那些光阴。
苏万在家里过的除夕,父亲开车送了一些年货到了那个眼镜铺子,黑眼镜安安静静的在沙发上听着春节联欢晚会,他们待了一会儿,说说笑笑,黑眼镜却一直没有转头看向他们。杨好没有回家过年,他在北京的京郊,和霍道夫一起泡着温泉,搂着小姐听满城烟花。
光影中,黎簇家里空无一人,电话不时响起,但是无人接听。
“鲜花曾告诉我 你怎样走过
大地知道你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甜蜜的梦啊 谁都不会错过
终于迎来今天的这欢聚时刻
水千条 山万座 我们曾走过
每一次相逢和笑脸都彼此铭刻
在阳光灿烂欢乐的日子里
我们手拉手想说的太多
星光撒满了所有的童年
风雨走遍了世间的角落
同样的感受 给了我们同样的渴望
同样的欢乐 给了我们同一首歌
阳光下渗透所有的语言
春天把友好的故事传说
同样的感受 给了我们同样的渴望
同样的欢乐 给了我们同一首歌”
电视上响起最后的那首歌,苏万恍惚间第一次认真的听了歌词,忽然觉得,眼前有一些景象无法抑制的闪过。
同时这一刻,随着时间的临近,远方黑暗中的年轻人的呼吸越来越沉重,在这个深埋入地底的空间内,时间的流逝似乎无法察觉,即使是他,也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同。
《沙海3》完。
《沙海4 沙蟒蛇巢》
正文
第一章 记录
吴邪统计卷宗
我考虑了很久,才决定把这些事情写下来,本来这种东西,过去也就过去了,我也不打算留一些东西传到后世,证明自己的人生有多精彩。我记录下来是因为我发现,如果没有这样的习惯,我很容易忽视掉一些我原本可以发现的细节。
有很多东西在最初见到的时候,总是觉得不值得一提,其真正的价值可能要很久之后才会显露出来,如果到那个时候,我已经把这些信息完全忘记了,那该多么的糟糕。
所以我得事无巨细的记下来,虽然这会浪费我很多时间——我的时间本身就不充裕——但是我还是决定这么做了。希望我以后不会为此而后悔,事实上我现在就几乎可以肯定我不会后悔,一个好习惯有时候只要起一次关键作用就够了。
人生能有多少关键呢,不过一两次而已。
记录的时候我不太会透露具体的核心信息,以免我记录的东西危害到我的安全。
记录的第一件事情,事实上很出乎我的意料,我在某一段时间,一直让手下的人注意各地水土上的异常现象,整理了很多地方上的传闻,我对于异常长寿的村落和山区有着浓厚的兴趣,这种异常的长寿是指当地情况和长寿有着本源性的矛盾。或者在一个艰苦的、平均寿命不长的偏远山村,在地理没有特征性差异的情况下,十几个靠的很近的村子都出现了一个长寿村落,就很值得人怀疑。
然而这方面的消息事实上不错,有名的长寿村往往有其有名的道理,也有长寿的道理。而隐蔽的还没有被发现的长寿村,因为没有人口和年龄统计,即使村中有很多的百岁老人,也难以发觉。最先汇集到我这里的信息,和长寿没有关系,更多的是一些离奇的以讹传讹的当地野路子故事。
大部分这样的故事都是某些想象力丰富又无聊吃空的人杜撰的,我一度认为所有这样的故事都应该是虚假的,一直到我遇到这件事情,我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比例的事情。
我听来的版本是这样的,相当的离奇,在我听完之前,我一直找不到让自己相信的契合点。
事情发生在一个火电站工程,当地建造了一个火电站的大型工程,地点是在银川附近,我的一个同学在那里做基建吊装的工作,这是我们专业的一种偏理科的衍生职业,他做的不错,这个工作唯一的不好是需要长期离家,因为一个火电站工程往往需要两到三年时间才会完成,所以他在工程当地往往需要生活一段时间。
他在介入这个火电站工程的时候,已经不在第一线工作,为了能够少离家一点,他尝试往行政方面努力,所以在工程开建之前,他就到了当地,作为储备干部参加了当地的一些土地买卖工作。
从农民手中买入土地用来建设火电站,在中国是一件非常考验耐心和政治手腕的事情,而他负责的地更加难弄,那是当地农民的坟地,而且是几代的老坟山。
事实上,最后他们买下那座山的价格比预期的贵了不止一倍,主要原因是在村民中有一个代言人,做这种工作的人最讨厌这种人,那是一个从农村出去,在都市工作的,受过高等教育的男人,大概34岁,黝黑修长,文质彬彬但是有一些阴郁,他是一个大学的讲师。
这个人在坟地也有几座坟,他主持了村子里和开发商的谈判,并且取得了胜利。总体来说,对于这么大型的火电项目,这么一点超支不算什么,于是事情很快进行到了迁坟的实际阶段。
问题就出在迁坟的时候,那个讲师家里有三座坟,其中有两座是祖坟,他直接讲这两座坟迁入了他们家的祠堂的集体墓里,为了省钱,很多人集资了这么一个大型的墓穴。
但是有一座新坟,他的母亲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希望还是按照原样迁藏到另一块墓地去,那是他妹妹的坟墓,他的妹妹是在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