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蜡烛 全集-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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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只觉得在每一扇窗户后面都有一双冷漠的眼睛在窥探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我硬着发麻的头皮快部往前走,我
只能往前走,我现在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幸好通道不是很长,很快就走完了,眼前出现一个很大的院子,还没等我回过神来看看这院子的结构,在一
棵很大的树下面一个女人拉住了我的视线。她正背对着我荡秋千,她穿一件黑色的外套,衣服很长,随着晃动的
秋千在草地上拖来拖去,她雪白的头发在后面梳了一个髻。我看不到她的脸,傻傻的站在原地。
“你来了,有带吃的吗?”苍老而凄凉的声音。
我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想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好象声带在突然之间坏了一样。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感觉
到我的存在的,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弄出半点声响。
她见我没说话,停下晃动的秋千,慢慢的转过头来。那是一张苍白,没有表情的脸,少许的皱纹。她象鹰一
样锐利的眼睛看着我,我们四目相对,然后她“腾”地从秋千架上跳下来,一溜烟进了一间房,那样子看起来象
偷食被人发现的小老鼠。“砰”地一声巨响把我拉回到现实,我什么也来不及想,转身撒腿就往外面跑,我一口
气跑到路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大口的喘着气,似乎已经丢掉了半个魂。
司机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又看看我跑出来的那条路,我挥挥手叫他赶紧开车,看他的表情,他可能以为我撞
到了鬼。我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点了一根烟整理凌乱的思绪,原来那里面真的住了人,可能还不止一个,我
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被她吓成这样,其实她的样子并不恐怖,她只是出现在那幢可怕的房子里让我害怕。那么,
她是谁呢?她就是那个跟安依云有着不寻常关系的人吗?她刚刚以为是安依云去看她的吗?从她的五官看她大概
五十多岁,如果她就是我们猜测的那个人,那她跟安依云会是什么关系?又或者那里面还有别人?跟安依云真正
有关系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用力的甩了甩头,我不能再继续想了,我的头开始很痛了。
我侧过头去,车窗外幕霜沉沉,天要黑了。
第十三章黑夜来临1 Taxi快要到市区时,我接到温可原的电话,他说他忙完了,问我吃饭了没有,我这才想
起来一天没吃了,都是那个精神病院害的,然后我们约好在一家餐厅见面。
当温可原看到我付了一百块钱给司机时,他惊讶的看着我,他说:“天!你这是刚从火星上来吗?”
我笑了笑随他走进餐厅,精神病院的那一幕真的就象个神经病一样在我脑海中翻腾,我越克制自己不去想,
那女人的脸却越清晰的印在我的眼前,我也快得神经病了。我要了两瓶啤酒,这让温可原大吃一惊:“七月,你
这是怎么了?”
“没事,放心吧,我酒量好着呢。”
“我就是放心,所以才奇怪,你喝不完的,可以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吗?”
我不置可否的说:“白发魔女。”
他愕然:“什么?”
我没回答他的话,自己喝了一杯酒,我需要用酒精来麻醉一下自己,我的大脑不受控制,我不知道还会不会
做出什么事情来,下午贸然的去精神病院本来就是不理智的,如果让安依云知道了怎么办?她都以近似植物人的
状态来对待身边的人,可想而知,这是她多大的一个隐私,有些隐私是只能放在心里的,一生一世,直到死去。
就象我在卧岭村寺庙的密室发生的事一样。
不知怎的,我一下子想到了杜枚发给启凡的信息,我喝了整整一瓶酒,第二瓶刚喝了一杯,我的头又开始晕
了,舌头也不听使唤,温可原没说错,两瓶酒我不可能喝得完的,他扶着我软绵绵的身体,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
我迷迷糊糊的跟着他进了一间酒店,进电梯的时候,他拦腰将我抱了起来,我贴在他怀里装睡,听着他有节奏的
心跳,这种感觉真好。
他开了门,反锁,然后将我放在床上,脱掉我的鞋子和外套,帮我盖好被子。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面翻
江倒海,我立刻坐起来,俯下身去,一口秽物吐进了垃圾篓,温可原轻轻拍我的后背,心疼的埋怨着:“怎么要
喝这么多呢?酒量明明不行,又喜欢逞强,难受的还不是自己?”
终于吐完了,他端水给我漱口,又用毛巾帮我擦脸,那种头晕的感觉似乎好了一点,我挣扎着起身去洗澡,
我浑身都是一股酒味,难受得要命。
温可原要来扶我,我挥挥手说我自己行,我光着脚,朦朦胧胧的走进了卫生间,我一边把头发绑起来一边打
开淋浴器的开关。我对着镜子摇摇晃晃的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挂在门后,镜子里的脸因为酒精的缘故泛起一片
红潮,我自恋的对着镜子里的脸甜甜的笑了一下,卫生间里很快迷漫上一层雾气,我伸出手去水龙头下试水温。
这一试不要紧,我“啊”地一声被水烫得尖叫起来。脑袋也立刻清醒过来,我习惯性的把那只被烫得生痛的
手放在耳朵上面,我怎么没开冷水呢?
“怎么了?七月?”门口站着一脸慌张的温可原。
“我忘了开冷水。”我委屈的咕哝着,放在耳朵上的手火辣辣的痛。
温可原站在那里盯着我一动不动,他的一只手还放在门的把手上。我这才意识到我忘了反锁,正赤身裸体的
面对他,我一时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只有热水在哗哗的流着。我听见喉咙里艰难的吞唾液的声音。
他突然冲上来一把抱住我,随即堵住了我滚烫的唇,他顺手关掉了水龙头,而边只有他粗重的喘息。
他疯狂的吮吸着我的舌头,耳垂,脖子,手象蛇一样在我身上游走,我喃喃的叫他,似有若无的反抗,他不
管我,吻着我身体上最敏感的部位,象匹脱僵的野马,让我喘不过气来。
终于泛滥的情欲以不可抵挡的力量将我紧紧包围,我完全舒展开来,热烈的配合着他的动作。
在某一个瞬间,我清醒的意识到,我竟是如此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他一边吻住我一边将我抱起来,走进房间,放在床上,耳边是他充满磁性略带颤抖的声音:“可以吗?”
我用亲吻代替回答,所有的激情在这一刻从体内完全扩散,我象找不到窝的鸟儿一样张开双臂,迎接着一场
即将爆发的狂风暴雨。
当他进入我身体的那一瞬间,我发现,我的身体跟他的配合竟是如此默契,我们象本来就是一对生死相依的
恋人,只是分开了很久很久,再次重逢将彼此的身体溶入到自己的灵魂里去。
欲望淹没了一切。
“我们前生就认识,而且很相爱,你相信吗?”
“相信!”我毫不怀疑的回答他。我安静的躺在他的怀里,象猫一样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我真的相信冥冥
之中我们很早就认识,否则我怎会如此沉溺于他带给我的激情。
“跟我走好吗?我带你离开这儿,去一个原本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七月,你不属于这里,你知道吗?”他
的问题使我不由得想到了启凡,可是很奇怪,我并没有觉得对不起启凡,相反,我跟温可原发生这样的事好象是
理所当然的。这一刻,我被自己完全陌生的一面给吓住了。
“给我一点时间,我……”
“好,我等你。”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是启凡打过来的,已经快十一点。
2 如果一个人太贪心了,上帝会不会惩罚他?我一路想着这个问题,忐忑不安的回到了家,我不知道要以一
种怎样平和的心态去面对启凡,七年了,如果没有他,我今天不知道会在哪里,我们之间一直都很好,偶尔出现
些不愉快,也没至于到分开的地步,如今,温可原的出现把原有的一切全搅乱了,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
从来没想过要离开启凡,这样的念头从来没在我的脑中闪过,我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助象荆棘一样层层将我
裹住。是的,我相信这是上帝对我的一种惩罚,否则我的心怎会如此的痛?
我刚上楼梯就被一双有力的胳膊圈住,我本来就心不在焉,加上突然被人在黑暗中抱住,我的魂魄都差点吓
掉了,启凡的声音在黑暗中温柔如水,但是夹杂了少许的落寞:“是我,七月。”
我拍拍胸口,缓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以为撞鬼了,这么黑你也不怕抱错人?”
“你是我老婆,我不会抱错人的,你去哪了?我在这等了你半个小时。”
“你为什么不在家等我,跑这来等?”
他搂住我的腰:“这么黑,我担心你害怕,嗯?你喝酒了?为什么跑去喝酒啊?”
我在黑暗中隐藏自己的尴尬,却隐藏不了自己的心虚:“我……”
他打断我:“我就知道你会心情不好,我一看见垃圾篓里的蜡烛就马上给你打电话,可你不用一个人跑出去
喝酒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启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感觉出来了什么,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而且上楼了以后,他一直站在门口
跟我说话,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他把我搂在怀里,嘴唇贴在我的额头上,他柔声说着:“好了,没事就好,以后别再一个人跑出去喝酒了,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是你老公,我们还有两个月就订婚了,不是吗?”
也许是我心里有鬼,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我说:“我知道了,我们进去吧,伫在门口,一会儿有人来该吓
到了。”
他沉默了一下:“依云回来了。”
“啊,她不是在秦安那里吗?怎么回来了?”我浑身打了个机灵,我对安依云有着一种莫名的惧怕。
“是啊,秦安要出差,下午把依云送到诊所去的。”他说这话时,打开了房门。
我走过去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安依云已经睡着了,她的嘴角微微向上倾斜着,我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没
敢惊动她,我拉上门走了出来。
“七月,你来看。”
“什么?”我接过启凡手里的纸,上面是些打印出来的电话号码。
“你上次不是让我去查话费清单的吗?我今天刚好有空就去了,前三个月的,都在这了。”
我按照自己回忆的日期认真的看着,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号码,只有两三个陌生的号码,我照着上面打过
去,不是没人接就是公用电话。就在我感到困惑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号码,时间显示是上个月六号的晚
上1 点37分,那个时候我在卧岭村。我感觉心脏被某种尖利的东西重重地刺了一下,我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
装作若无其事的问他:“杜枚给你打电话打到家里来了?”
“嗯?有吗?”
“没有吗?”我反问他。
他想了一下,说:“哦……,是有那么一次,我关机了,她就打到家里来了,说我朋友在她那喝醉了,问我
要不要……”
“行了!”我只觉得一股没由来的怒火直冲向头顶,我大声的打断他:“别再说了!”
他显然被我突然爆发的脾气吓了一跳,他搂住我的肩膀:“你怎么了?”
“别碰我!”心里一痛,眼泪夺眶而出。
他开始手足无措:“怎么了?七月?你不是怀疑我跟杜枚吧?天,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我有多爱你,你比
谁都清楚的,七月,你别哭,你一哭我就六神无主,哦,七月,我求你,你先别哭,我跟杜枚什么都没有,我发
誓,相信我,好吗?”
我趴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对不起,启……凡,我只是……心里难过,我真的好难过,我……不知道自己
是怎么了,启凡……”
他把我搂在怀里,搂得那样紧,惟恐一松手我就会不见了一样,他在我耳边温温存存的说:“七月,没事了,
没事了,七月。”
我哭着,不停的哭,然后,我抬起泪痕遍布的脸来,望着他,透过泪雾,他的眼睛那样柔和,那样心疼。他
拿出一张纸巾,擦去我的眼泪,万般柔情的说:“我知道,乖七月,你心里有好多的难过,你在你妈家一定经历
了常人不能承受的事情,然后又是你爸爸的意外,还有一些无聊的人来吓唬你。”他吻吻我的眼泪,低柔的继续
说:“我也不好,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没有好好想过你的感受,也没好好安慰你一句,你原谅我好吗?七月。”
我又哭了起来,倒在他的怀里,哭得悲悲切切。他拥紧了我,反反复复的说:“都是我不好,别再哭了,我
的七月,以后我再也不会不顾你的感受让你一个人跑出去喝酒,都是我不好,我说过要让你幸福的,我还是把你
弄难过了,我发誓再也不让你受任何伤害了,相信我,七月……”
在这样亲切的安慰下,在这样温存的软语里,还有这样温暖结实的怀抱里,我还有什么不可以放弃。
“好点了吗?七月?”
我点点头,躺下去紧紧的偎着他。
“睡吧,宝贝,睡一觉醒来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的,上天不会把苦难给你的,如果有,那也是我的不小心,
没有好好保护到你,七月,你是我的所有,乖乖,让老公抱着你好好睡,什么都别想。”
我闭着眼睛,在启凡近似于催眠的声音里,安静的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被全国的警察通缉,他们说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要执行枪决,我不知道我具体犯了什
么罪,但当他们要来抓我的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应该是犯了很大的罪。于是我连夜逃走,启凡说他有很多工作要
忙,不能陪我一起逃走,我生气的骂了他一句“混蛋!”,这时,只听见门外剧烈敲门的声音,我知道是警察来
抓我了,可是又没地方躲,情急之下,启凡推开窗户叫我跳下去,我叫起来:“三楼啊!跳下去会死的!”
“来不及了,快跳,七月!”
就在警察把门撞开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