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第四部02:恶灵诅咒 作者:夜不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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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丧葬习惯就是篱落村的一大禁忌。如果不是历代村里的阴阳以及老一辈黎家以及狐家人压著,恐怕篱落村的葬礼早就变成了另外一种简洁版模样。
现在老一辈也死的差不多了,村里两个大家族中剩下的最长著,也不过才五十岁,狐家人几乎死光,在村子里没有了权柄。而黎家人一直都在钻钱眼,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争权夺势上。
前人传下来的丧葬习俗,会从这一代彻底断掉吧!或许黎老爷子的葬礼,会是篱落村的最后一次古风俗。
老爷子的桃屋很古旧,表面上只是徒了一层白灰。正对面挂著「天地君亲师」的红色长匾,这是用来祭祀祖先的祭物。在「君」字的平行线上,挂著屋里唯一的高科技,一件挂钟。
钟稳稳的指在了十一点整上。
牌匾下打麻将的人正酣战到激烈的时候,黎莉胡了张大牌后,将面前的牌一堆,「我想上厕所。」
「没听到阴阳提过嘛,里面有马桶。」黎元因为输了而心情不好,语气也十分臭。
黎莉皱了下眉头,表情害怕,「那老头子就死在里边,秽气。我才不会进去小解。」
「是不是生前你对老头子不好,怕他诅咒你吧。」黎嘉讥讽道。
「切,这屋里有谁生前对他好过。大家都一样,要被诅咒,先死的肯定是你才对。」黎莉丝毫不让的哼了一声:「不管了,我出去上厕所。」
「阴阳说,明早七点才能开桃屋门。」黎元有些犹豫。
「你还真听那死迷信的话?还大学生咧。」黎莉嘲笑著自己的堂弟,「怕就躲到屋角咬指头哭去,老娘我可不怕鬼鬼神神的东西。更不怕老东西报复!」
黎家突然开口道:「黎元,你是不是有些东西瞒著我们?」
「只是村子里无谓的传说罢了。」黎元说,「你不也提到狐家人从直系到旁系死得差不多了嘛,村子里一直都在传,可能是有人在守夜的中途打开了灵堂门,弄灭了引魂灯,所以找不到回家路的狐老爷子鬼魂诅咒了整个狐家,弄得他们整个家族家毁人亡。」
「你就在怕这个?」黎莉嗤之以鼻,「白痴,这种无聊传言都信,你究竟在外边混些什麼啊!不管了,我憋不住了,老娘要出去撒尿!」说著就准备用插在锁上的钥匙开门。
就在她的手只要碰到钥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我开口了,「不准出去。」
「你是什麼东西,凭什麼敢阻止我?」黎莉诧异的转头看我,表情很难看。
「我是东西,你不是东西,我到真是不敢跟你比。」我耸了耸肩膀,「不过要出这个门,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没有王法了,这可是在我们家里!没叫你滚就算客气了。」黎莉或许真的很急,她骂骂咧咧地再次准备开门。
我迅速走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不准开。」
听了黎嘉和黎元说的话,总结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总觉得里边隐藏的东西很不简单,黑暗中,或许有成千上万双眼睛正在盯著篱落村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狐家老爷子鬼魂报复像是无稽之谈、我不太相信,可狐家人死得差不多了,这是确确实实的事。而黎诺依身上的确发生了难以解释的现象,这就不得不让人小心翼翼起来。
既然整个篱落村都说狐家人的死和葬礼禁忌没有被遵守有关,那麼,我就得有所防备。毕竟遇到过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件,如果还不懂得谨慎,那自己已经不知道会死多少次了。
「放开,妈的,在我们黎家你都敢撒野。你不过就是个靠女人吃软饭的小白脸而已,居然敢跟我动手动脚。」
黎莉趴辣的想要对我又抓又咬,被我轻松的躲开了,手还是紧紧的拽著,将她拉回了棺材右侧的里屋门前。
「要排泄还是请你进去方便,就连自己家里规矩都不能遵守的人,没资格冲我发脾气。」我冷哼一声,将她推进里屋门后,才松开了手。
黎莉气得胃都要爆掉了,她脸色漆黑的看著我,眼神里全是恨意。她尿也不去拉,转头看著麻将桌上的人。
「我的好哥哥和好弟弟,看到我被欺负,你们就一点也不心痛吗?黎家的脸都被你们给丢光了,那麼多人,有点骨气的就给我打死这个嚣张的小白脸。」
黎嘉没有哼声。黎元看了大哥一眼,面色古怪起来。他思忖著自己的大哥最爱面子,而且恨黎诺依入骨,现在居然放弃了打击明显是和那贱女人一伙的家伙,难道那小白脸有古怪?
於是他也慎重起来,没有附和自己的二姐。
人际关系原本就是一种复杂的东西,特别在本身就不是同一战线,有著利益纠葛的富二代们上。黎家孙子辈,因为黎诺依占据公司主位的原因,矛盾暂时还不明显,所以还能融洽的坐在一起打麻将,可他们之间的互动也仅止步於此而已,要谈更深一步的互助那绝对是扯淡。
黎莉同样很清楚这一点,她开始教唆起自己的男友,「混蛋,看到我被欺负,你傻在那干嘛?你不是常常吹嘘你是空手道黑带十段吗?」
空手道黑带十段?我一听就流下了瀑布汗,就连一直沉默不语的黎诺依也笑出声来,「空手道不是只有九段吗?」
「不一定,历史上刚柔会创始人山口刚玄貌似就号称黑带十段来著。」我挠了挠脑袋,「说不定你堂姊的男友是个深藏不露、暗中打遍日本无敌手的狠脚色咧。」
我俩语气暗含的讥讽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黎莉的男友,他满脸得意的拍了拍女友肩膀,「放心,交给我,打扁一个小白脸,举手之劳而已。」说著就朝我走来。
他一边走一边摆开了个稀奇古怪的功夫架势,冲著我飞起一脚。
这架是很豪迈,虽然对功夫的认知,我也是个门外汉,可毕竟在杨俊飞和林芷颜两位身上学过一些格斗技巧。面对他的飞腿,我躲都懒得躲一下,抓住他的脚踝顺手一提,他整个人就倒栽著摔倒在了地上。
男孩痛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他大喊著痛,恼羞成怒地乱挥拳头。果然是不抛弃不放弃的典范,明知道没赢的可能,但又不愿在尖酸刻薄的女友面前丢脸。
不知道第几次将他弄翻在地上,这家伙又站了起来。我终於忍不住了,一脚踹在了他的胃部位置,直接让他抱著肚子倒地。
就在这时,黎诺依突然喊道:「黎莉,你想干嘛?」
我心里一抖,暗叫糟糕。果然回头一看,黎莉已经用钥匙将桃屋的门打开了,她得意的站在门口,将钥匙随手丢到了院子里。
「白痴,我才没有抱希望你能打赢。我的目的就是开门,这招调虎离山计用得不错吧。」「小白脸,你不是不准我出来吗?切,老娘现在不就站在门外了?有种把我抓回去。」
我紧紧皱著眉头,没再理会那刁蛮的女人,走到黎诺依面前,小声说:「如果觉得有不对的地方,我们马上逃走。」
洞开的桃屋门彷佛一扇黑洞,虽然外界的院子中射入了大瓦数白炽灯的光芒,可给人的感觉却是冰心一片。院落里的纸扎人和花圈静静的摆在不远处,反射著慑人的怪异色泽。
黎嘉和黎元或许是因为狐家的传言,看到门开了,表情也稍微有些紧张。
「阴阳果然在鬼扯,什麼开门就会有灾祸嘛。老娘我现在都还好好的!」黎莉见没人搭理她,很不爽的说道:「没意思,算了,我去外边上厕所了。」
说完看也不看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男友一眼,就掏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身影慢慢消失在院子外白炽灯无法照亮的区域。
「看起来确实是没事发生。」黎诺依打量著四周,确认道。
黎老爷子的尸体静静的躺在老旧恐怖的棺材里,灵堂内也丝毫没有变化。
黎嘉等人顿时放心下来,「打牌、打牌,不用等那臭娘们了。吓了我们一大跳,诅咒他掉进粪坑里去。」
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麼简单,可从现在的局势发展上,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如果篱落村葬礼的禁忌事项真的只是一种风俗习惯,那麼狐家的人,又是为什麼会一个又一个死掉?而黎诺依身上发生的怪事又该如何解释呢?
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我走到桃屋门前准备将大门关上。就在这时,一道莫名奇妙的风猛地刮了进来,风很阴森,不但将棺财前的香蜡灰尘吹得满屋都是,还将黎老爷子的遮脸布给吹飞起来,缓慢的向八仙桌落去。
落下的遮脸布把打麻将的众人吓得不轻,正在骂骂咧咧的时候,黎诺依突然大叫了一声:「阿夜,快看引魂灯!」
我低头一看。只见放置在棺材底下的引魂灯,居然被那阵风给吹灭了!
一屋子的人这时候都呆呆的没反应过来,还是我比较冷静。手忙脚乱的找来一根蜡烛凑到油灯的灯芯前。虽然所有关於引魂灯的习俗都有提及,在葬礼期间绝不能熄灭,而篱落村的风俗里,这一点更是重中之重,可即时点燃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如同美国人喜欢遵循五秒原则一般,我自欺欺人的想著。
黎元和黎嘉虽然对狐家死亡原由的传言有所听闻,但作为现代人,大家的惯性思维都还是比较偏向於科学化的,神鬼一类太飘渺了,很难令人相信。所以他们反而没有我和黎诺依紧张。虽然我同样也不信鬼神,可篱落村中有股神秘力量在左右著当地人的生死,这点倒是确信的。
「怎麼还没有点燃?」黎诺依很孝顺,自从父母死后,唯一还在乎她的亲人就只剩下爷爷了。她不希望爷爷的灵魂连死都得不到安息。
我的额头上逐渐布了一层冷汗,「奇怪了,怎麼点不燃。」
灯芯上沁满了麻油,原本应该一点就燃烧起来才对,可蜡烛上炽热的火焰不管跟灯心有多接近,引魂灯的那根棉芯总是没办法点燃。黎诺依心急的也试了试,依然没点燃。
这实在太古怪了!
「小白脸就是小白脸,就连点灯芯都不会。」黎元浑身不自在的走过来,他看著那根点不燃的灯芯很不舒服。抽出一根蜡烛,他用力推开我,自己也点了起来。
我顺著他推攘的力气默默离开了棺材附近。不知为何,当他手里的蜡烛凑近灯芯时,油灯立刻就亮了。
「看来引魂灯也认人,不是我们黎家人,它是不会烧起来的。」黎元大有深意的看了黎诺依一眼,满脸得意。
我和黎诺依对视一眼,他这句话说的有些怪异,难道知道些内幕?看到黎元胸有成竹,似乎肯定能够在葬礼结束后将黎诺依赶出公司的语气和神色,我完全不知道他为何那麼有底气。
可心底深处,却隐隐冒出了一丝不安来。
不过引魂灯终究是被重新点燃了。
所有人,包括我,都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我觉得点燃应该就不再有问题,就算世界上真的有灵魂,灵魂真的会迷路,那麼一时半会儿相信也不足以让它生气才对。
没想到,所有人都错了,大错特错,篱落村原本就蠢蠢欲动的诅咒,开始从深邃的地底彻底爬了上来。
「咦!」我突然揉了揉眼睛。刚才黎老爷子冰冷僵硬的尸体,似乎微微的动了动,但下一秒又彻底的安静了。
那一动,彷佛只是个幻觉而已。
真的是幻觉吗?
希望就像半个小时前看到引魂灯变绿的错觉一般,都只是我的感官错误吧。
黎莉走在黎家大院里,朝后看了看,死老头的旧房子已经离得很远了,远的白炽灯的光芒在黑暗中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
几年前修建起来的黎家足足占地两百多亩,当然,占用的都是篱落无法栽种的盐碱所,要小解,最近的地方是去南边三伯父家的房子。
黎家所有人都是面和心不合,这是整个篱落村公然的秘密,只是最后的一层窗户纸没有被捅破而已。她自然不愿意去三伯父家里找气受,算了,横竖周围没人,乾脆找个树林里随便撒点野尿吧。
她钻进了就近的林子中,脱了裤子尿完,这才举止十分不雅观的站起来,四处瞧了瞧。
新的黎家大宅其实她不怎麼熟悉,外边的世界多好,有钱什麼都能买到,如果不是那老头子死掉,黎莉根本不愿意回来。
「黎家是篱落村的表率,不能让外人看的心寒。」这是老爸要自己回家参加葬礼时说的,她不傻,得到本村村民的支持,就等於多拥有一点公司股份。
没有股份就没有钱,没有钱就失去了一切。她可不想过从前的穷日子,所以只好乖乖的回到这个鸟不拉屎、远离外界的鬼村子
没有路灯的院落里,只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有著微弱的灯光。手机快没电了,手电筒功能也略微微弱下来,黎莉抬起头来看了看天,她讨厌自己出生的村子,就连篱落村上空遍布繁星的夜幕也连带一起觉得厌恶。
「算了,总之都出来了,乾脆回家睡一觉吧。」黎莉自言自语,葬礼很没意思,而且黎诺依身边的小白脸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不知道自己的堂妹从哪找来那麼个帅气的混蛋,自己出去后已包养一个,绝对不能让那死婆娘给占了上风!
她的家在大宅南边,要回去只能顺著大路走个对穿,娇生惯养许多年的黎莉很久没走过那麼远的距离,一路都骂骂咧咧的。
走了不知有多久,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是个女人,灿烂的星光下隐约能看出她穿著绿色的裤子和红色的袄子,打扮的十分土气。
「这女人是谁,我怎麼从来没见到过?」老实话,一个人走在黑漆漆的路上确实有些令人心悸。黎莉觉得有个人陪著也不是件坏事,没多想,加快了脚步就想追过去。
奇怪的是,那女人走路迈开的步伐不紧不慢的,应该速度不快,可自己都几乎小跑起来,她俩之间的直线距离却似乎并没有减少。
「喂,前面的那个女人,你给我等等。」她不悦的喊出声来。
那土气的女人真的停住了脚步,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貌似在等她。
这女人还算上道,就是穿得有些土气,改天找几件不要的衣服丢给她穿,当是赏赐了。黎莉十分满意,她感觉自尊心得到了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