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上司爱不得-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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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易沉楷只是去书架翻了个资料,转过身来苏画居然已经从他的办公室人间蒸发了。易沉楷气得一屁股坐到书架旁的沙发上,把资料扔了一茶几。
这个人怎么这么没耐性,就不知道多等等他,多磨磨他,他不就跟她一起吃饭去了吗?
等苏画吃完饭上来,易沉楷看见她两手空空,更是气闷得快要爆炸,居然连一点吃的都不帮他带上来,她那天没下楼吃饭,他还帮她带饭呢!
其实,苏画倒的确想给易沉楷带饭,可是他不下楼,她也不好意思自己跑到他的御用食堂去吃饭,而易沉楷的挑剔,她是最了解的,你要是在员工食堂给他买吃的,他铁定又会嫌东嫌西。
她看见易沉楷气呼呼地进了他的办公室,无可奈何,她叫他一起吃饭吧,他又要耍大牌,这会又自己在这生闷气。
她从包里摸出几根徐福记的炭烧牛肉米果卷,背在身后走进去,他见她进来,把椅子一转,背对着她。
苏画轻轻地把米果卷放到易沉楷办公桌上,他假装没看见。
苏画耸耸肩,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易沉楷告诉自己,不要被她的小恩小惠收买,不要吃她的东西。可是他的手却不怎么听他脑袋的话,居然伸出去拿了一根,剥了往嘴里喂。
这味道……还不赖!他原谅了自己的手,开始吃东西。
苏画在外间,听着里面咬米果卷的沙沙声微笑:易沉楷,就是个爱闹脾气的小屁孩!
第48章 冬夜温暖
加班到晚上八点,也许是因为下午米果卷的美味,易沉楷的气已经消了不少。他想到苏画刚出院,不宜太累,打算出来叫她收拾东西回家。可是刚走到门口,却发现苏画正躲在窗边小声接电话,脸上的表情甜蜜得刺眼:“嗯……快下班了……你呢?“
易沉楷心里像是被蜜蜂蛰了,麻麻地疼,他转身走进去,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不想再呆下去,看见她的男朋友来接她下班。
苏画还没挂电话,就看见易沉楷走进了电梯,门关了,十楼只剩下她孤单一个人。
秦棋在那边感觉到她的怔神:“怎么了,苏画?“
“哦,没什么。“苏画回答,秦棋今晚要通宵加班,她不想让他担心,前段时间他已经因为照顾她,耽搁了进度。
就一个人回去吧,有什么大不了!她安慰自己。
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当苏画一个人走在黑暗的路上,心里凉飕飕的,白天看起来就很空旷的工业园,在夜里看起来简直可以叫做荒凉。
那些存在心底许久的恐怖片的情节,此时如雨后春笋般从脑海里冒出来,她觉得自己有点哆嗦。
老人家说,要想压住鬼气,人气就要足。
为了壮人气,她决定唱一首豪情万丈的歌来鼓励自己——《铿锵玫瑰》!
易沉楷的车子开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一个穿白衣服的女鬼,披散着一头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长发,正在工业园里边游荡边断断续续地唱:风雨彩虹……玫瑰……勇敢去追……
在打了个寒战之后,他发现这女鬼居然是他那个气人的小蜜——苏画!
车子“刷”地在苏画面前停下,把“专注演唱”的她吓了一大跳,车门被拉开,易沉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别在这吓人了,上来。”
她哪有吓人?明明是他这个人吓她好不好?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一个人走夜路实在太恐怖了,她迅速爬进车里。
“你怎么又回来了?”莫非是良心发现,回来接她的?
易沉楷斜她一眼,打断她的美好幻想:“有份文件忘了拿。”
“哦。”苏画失望地撇撇嘴。
易沉楷看着她怏怏的样子,其实心里有一丝气恼,她男朋友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下班也不来接她,就让她一个人走在这么人烟稀少的路上?
可是,他又不能说出来,难不成他还要替她提醒她的男朋友,对她好一点?
到了公司楼下,苏画自告奋勇地要帮易沉楷上去取文件,易沉楷瞪她一眼:“刚出院,你就不知道安分点?”
易沉楷丢下她上楼去了,苏画坐在车里,心里暖暖的,她知道,易沉楷其实是不想让她太劳累,那个人,每次关心别人的时候总是故意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易沉楷下楼回到车里,刚一打开车门,就看见苏画用温暖的笑脸在迎接他,一怔,心里就软了下来……
车里的气氛,变得融洽了许多,易沉楷心里暖和了,又觉得胃里空了:“那个还有没?“
“哪个?“苏画不明白。
“下午吃的那个。“易沉楷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不自在地盯着前方。
苏画的嘴角更弯了,从包里找出剩下的米果卷递给他,又忍不住唠叨:“以后要按时吃饭,不然容易得胃病。“
易沉楷不言不语,只顾吃他的。
看到有碎屑粘在他唇边,她又递上一张纸巾,用手指着自己脸上相同的位置:“这里。“
易沉楷故作不解,凑近她的脸东看西看:“你脸上没东西啊。“
苏画气结:“我是说你脸上!“
易沉楷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笑容。
冬天的夜,竟也这般温暖。
第49章 不做你的朋友
第二天的易沉楷,虽然心中芥蒂未消,却已经不会像前一天一样闹脾气。他还是把苏画呼来喝去,可是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却又主动叫上苏画一起去吃饭。
华易的人,本来以为昨天苏画就会被人从十楼赶将出来,准备了一肚子挖苦她的话,没想到,还没派上用场,今天那个他们以为已经是下堂妾的苏画,居然又被易沉楷带去御用食堂用餐!
昨天给过苏画脸色看的人,都心惊胆战,不知道这个重新上位的小蜜,会怎样给他们小鞋穿。
苏画看着众人又变回毕恭毕敬的眼神和笑容,不动声色,只是学着易沉楷,目光从他们身上一划,又微微回个钩,似乎在警告谁,却又没人知道她警告的究竟是谁。
这样的效果极好,凡是被她眼神划过的人,都直冒冷汗,脸色微变。
苏画在心中冷冷地笑,每个人都想看她的笑话,可惜,真正看笑话的人,是她。
易沉楷自然知道众人心理的微妙,走得离苏画更近,偶尔还会回头对她笑一笑。易沉楷的体贴,苏画是感激的,也正是因为还有他,她才愿意继续留在这个地方。
整个华易,只有十楼才是温暖的,如果昨天,易沉楷真的不让她再留在十楼,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头也不回。
到了晚上,易沉楷没有再把她一个人留下来,而是站在电梯门口等她关灯。
十楼的灯光暗下来,只看得见电梯间里昏黄的光里,那个等待她的人影那样清晰,苏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流淌。
到了七楼,门开了,程惜雅走了进来,看到并肩站着的苏画和易沉楷,措手不及,眼底的难堪一目了然。她才是全华易最失意的人,因为她曾经最得意,一手导演了苏画的落魄,以为苏画这次再也翻不了身,却没想到苏画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甚至,同时享受了两个男人的包容。难不成,她导演的戏,最后的大结局竟然是让苏画享受齐人之福?!
她不甘心,绝不甘心!
苏画站在程惜雅的对面,看着她眼底的恨意,那一刻,心里有丝悲凉。无论程惜雅过去曾经对她做过什么,自己最终都还是去当了她的伴娘。而今天,自己并不曾对程惜雅真正做过什么,程惜雅却比所有不相干的人更恨她入骨。
她已经不愿意再去思考程惜雅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没有理由的,她知道。就像她永远也想不通,程惜雅为什么一定要去招惹江岷,并且要每晚缠着她,讲述他们之间甜蜜的点点滴滴,然后到了最后,又会貌似真诚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哦,苏画,我不该说这些来刺激你。”
她对程惜雅,已经无话可说,也许现在这样,反而是一种解脱。程惜雅可以明目张胆地表示对她的恨意,她也可以干脆利落地从此再不理程惜雅。她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想要躲开程惜雅,却每每被抱住胳膊:“苏画,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苏画,我们一起去打水吧。”“苏画,我们一起去上课吧。”……
无尽的折磨,她终于彻底摆脱,再也不用委屈自己,做这个人的朋友。
第50章 女人的战争
小小的电梯间,是女人无声的战场。
在下楼之后,易沉楷去取车的那几分钟,程惜雅逮到了正面攻击的机会。
仍然是充分现出她小酒窝的甜美笑容,说出的话却尖刻无比:“苏画,你现在左拥右抱,感觉很爽吧?”
苏画瞟瞟程惜雅,也笑得很甜:“没错,很爽。”
程惜雅没想到苏画能够这么镇定,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没有哪个狐狸精能够得意很久的。”
苏画也彻底冷下了脸:“你说的对,这句话我也正想送给你。“
程惜雅气得胸脯起伏,正想撕破脸骂她,却看见易沉楷的车已经开始调头,她狠狠剜了苏画一眼,踩着高跟鞋气急败坏地离去。
刚一出院门,就看见她老公开着车来接她,白色的小两厢车,和易沉楷的黑色辉腾对比太过强烈,显得十分小家子气。
江岷开心地下车过来,想搂程惜雅的肩膀,却被她甩开。江岷有点发愣,最近她动不动就大发脾气,有时候他都有些茫然,她到底是不是那个他当初认识的温柔的雅雅。
但是很快,江岷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了,他看见了苏画,打算过去问问她的伤好了没有,因为那天他想去看苏画,雅雅却说她身体很不舒服,一耽搁,后来也没有去成。
程惜雅在一旁,发现了江岷眼神的方向,恨恨地笑:“怎么,你不会还打算让苏画搭你的便车吧,告诉你,不用了,人家才不稀罕呢!“
江岷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的口气为何如此刻薄。
“你不知道吧?苏画早就跟我们老板有一腿了,人家天天开着名车接送,还用得着你献殷勤。“
程惜雅的话让江岷倒抽一口冷气,又转过头去看苏画,他看见她真的钻进了那辆车里,动作那样熟练而自然。
他站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又不敢不信自己的老婆,毕竟,雅雅从来都不会说谎。
易沉楷的车经过他们的身边的时候,苏画看到了江岷,心里一滞。她知道,程惜雅会对江岷怎样描述她和易沉楷的关系,她在江岷心里,又会怎样从纯真的邻家小妹变成万恶的狐狸精。
可是,一切不由她来控制,对于诋毁,她无能为力。
易沉楷发现了苏画那一瞬间情绪的低落,侧脸问:“怎么了?你认识程惜雅她老公?”
“嗯,以前的邻居。”苏画勉强笑了笑。
易沉楷没有再说话,程惜雅是哪种女人,他一看便知底细。她那种人会说什么话,他不用脑子也能想出来。世上传播谣言的,就是这样一群人,明明是自己想要的,却要极力鄙视那个得到的人,假装自己多么清高。
“现在你们两家还住得很近吗?”易沉楷问。
“啊?没有,我们两家早就都搬了。”苏画回答,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
“那就行了,只要不会有人在你家里人面前胡说八道,其他你都不用管。”
易沉楷的思维,让苏画好笑,亏他想得还真远。
不过,传不到家人那里,却会传到另一个人那里,秦棋。苏画苦笑了下,随便吧,相信她的,会一直相信她;不相信她的,解释什么也没用。
一切,只能顺其自然。
第51章 释然
那一天来得很快,就在两天后的周末,秦棋告诉苏画,江岷要请他们吃饭。苏画的心里一凉,却说不出拒绝的话。
当秦棋带着苏画,来到江岷订的包间,开门的一刹那,苏画放在秦棋手中的手,就僵硬而冰凉:钱雪也在,就是那次和程惜雅一起在电梯里鄙视她的另一个老总的秘书。这是一场太显而易见的鸿门宴,程惜雅甚至邀请了别人来做审判她的证人!
秦棋感觉到苏画的异样,低下头来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苏画看着秦棋眼里的温柔,心里发疼,秦棋,过了今晚,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她摇摇头:“没事。”说完就拉着秦棋向那张桌子走过去,该来的终究会来,躲不过,只能面对。
程惜雅已经抢在江岷前面介绍秦棋:“小雪,这是苏画的男朋友。”
“男朋友?”钱雪惊讶而玩味地重复这三个字,眼睛上上下下扫视苏画和秦棋,嘴角带着不明含义的笑。
苏画站直了什么也没说,秦棋温和而礼貌地微笑:“你好。”
毕竟是见过场面的人,何况秦棋的笑容如此养眼,钱雪也笑着说了句:“你好,我是惜雅的同事,钱雪。”
她没有说她是苏画的同事,因为她要表现她对苏画的不屑。
一直沉默的江岷开口了:“坐吧,要上菜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中,江岷一言不发,钱雪和程惜雅不时交换眼色,秦棋是神态最正常的人,他一直在照顾总是失神的苏画吃饭。
吃过了饭,江岷站了起来:“苏画,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找你。”
秦棋回头探询地看向苏画,她却没有看他,站起来径直走了出去。
江岷带着苏画来到大厅里最隐秘的角落坐下,低着头沉默了好久。
苏画也只是沉默的坐着,无意解释,别人的心里早已经给你定了罪了,说得再多也只会被认为是狡辩。
江岷终于开口:“苏画,我不知道你的私生活现在到底是怎样混乱的一个状况,但是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做人做事要懂得自重。“
他知道他的话说得有多么重,因此,说完之后不忍看苏画的脸,就站起来快步离开。
苏画怔怔地坐着,眼里已经热得刺痛,却只是盯着远处假山上的流水,不让自己哭出来。
从小到大,江岷对她再生气,也从不会说出一句伤人的话,即使他跟程惜雅在一起,伤了她的心,她也知道,江岷从来没想过要故意伤害她。
可是现在,连对她这样好的江岷,也已经不再相信她,那么秦棋呢?秦棋还会相信吗?
江岷回到包间,秦棋看见只有他一个人,问:“苏画呢?“
江岷拍了拍秦棋的肩膀:“她需要一个人冷静地想些事情。“
一旁的钱雪,已经沉不住气开口:“她是需要好好想想。“
江岷下意识地想要阻止钱雪往下说,程惜雅却开了口:“哎,你别乱说。“
钱雪急了起来:“我哪乱说,她跟易总的那点事,华易谁不知道?“
程惜雅的心里,得意地冷笑,她就是看准了钱雪的城府不够,才找钱雪来当枪手,果然效果奇佳,自己不用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