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上司爱不得-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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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开始掀开苏画的衣服四处“检查”……
就这样浓情蜜意地过到初七,易沉楷让苏画搬到他那里去住。苏画知道,易沉楷常常晚上回到家还要继续工作,住在她这里的确不太方便,所以尽管舍不得离开这个她住了一年多的小房子,还是同意了。
易沉楷见她那样留恋的样子,哄着她:“这房子我们也不退,没事的时候就过来住。”
苏画瘪瘪嘴:“是不能退,万一哪天你抛弃我了,我也还有个地方可去。”
“胡说八道。”易沉楷敲了一记她的头。
等苏画跟着易沉楷回到他的家,一进门就倒抽一口冷气。
那个酒后的早上,她气冲冲地离开这儿,倒是没顾得上仔细看这里的布置。
“老大,原来你真的有洁癖。”白色的沙发,白色的茶几,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电视,到处纤尘不染。
“这叫格调你懂不懂?!”易沉楷撇撇嘴。
“不好意思,本人品味不高,这格调我欣赏不了。”苏画哼哼着,开始详细参观整间屋子。
色调非黑即白,没有中间地带!
“住这房子,会得强迫症也不奇怪了。”苏画在鉴定完毕之后发出感慨。
“听你这意思,敢情是说我有强迫症!”易沉楷微眯着眼。
“你没有吗?”苏画笑眯眯地反问:“你是超级强迫症患者,人家都是强迫自己,你是强迫别人!”
“我哪里强迫过你了?”易沉楷凶神恶煞地揪住她。
“哇塞。”苏画怪叫。“你没强迫过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我占用你公司资源看电影,我偶尔迟到一次你就骂得我狗血喷头,还公报私仇制定一系列考勤制度妄想逮住我重罚!”
既然苏画敢翻旧账,那就翻个彻底:“那你呢?怎么自己不反省一下?我训话训到一半你就敢开溜,电梯门还没关好你就敢骂我有毛病,你还敢背后跟程惜雅说我这么嚣张,怎么装低调都装不像!你这样的家伙,天生就该挨批!“
苏画扑过去咬他,他反手将她抱住,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笑倒在一起。
唉,冤家,真正是天生的冤家。
易沉楷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苏画的头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知道,我这样的性子,很容易招人怨恨,说不定哪天,就倒了霉,落了魄。以前我一个人,什么也不怕,可是现在有了你,真怕连累你跟着我受苦……”
苏画用手指点住他的唇,对他微笑:“别怕,尽情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你曾经跟我说过,要想成就大事,就要学会在惊涛骇浪中闲庭信步,我早已经做好了和你一起冲浪的准备。”
易沉楷深深地看着她,那双如泉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没有害怕,只有鼓励。这是个内心坚韧的女子,这一路走来,无论是叶家的报复,还是老孙的跳楼,她从未退缩过,而是那么勇敢,甚至每每在关键时刻张开双臂去保护他。
他拥紧她:“得你如此,夫复何求?”
苏画静静地伏在他怀里,因为爱他,所以更不想成为他的拖累。他是天生的强者,所以她也必须足够坚强。他胜,她为他骄傲加油;他败,她做他休整的港湾,等待下一次出发。
假若人生注定不平静,那么与其一起嗟叹,担心最坏的结果;不如打起精神,共同创造最好的结果。
正月初八,华易正式开工。
按照惯例,新年的第一天要召开全体员工大会,易家奇自然是要来的。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来,而是带着戚安安。
当戚安安从易家奇的车里出来,有消息灵通人士,已经认出了她是戚氏的千金大小姐。
戚易两位老总之间的情谊,众所周知。而现在,老爷子带着戚家的小姐来到易家公子的办公室,很容易让人产生什么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之类的联想。
因此,华易上上下下,弥漫着一种诡秘的兴奋。
人往往有种阴暗的心理,倘若一样好东西,自己得不到,也绝不希望跟自己差不多水准的人得到。若是被比自己高出许多的人得了,虽然会暗叹自己命不如人,至少不会有那么强烈的心理不平衡。
所以眼下,大家都希望戚安安的出现,能将苏画那个小狐狸精,打个落花流水,一解心头恨。
尤其是程惜雅,心里有种急不可耐的痒,只恨不得能够变成戚安安本人,直接上去,给苏画致命的一击,亲眼看看她是怎么从不可一世的凤凰,变成落毛的鸡。
戚安安并不知道,苏画是易沉楷的秘书,易家奇没告诉她。
所以当她来到十楼,满心欢喜地想着可以见到易沉楷的时候,猛地看见苏画,她呆住了,张着嘴喘气。
易家奇脸色没变,心里很满意。他就是要这个效果,人在突然遇到某个刺激的时候,往往会做出更激烈的反应。
果然,戚安安快步走到了苏画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轻蔑:“原来你不过是楷哥哥的秘书。”
苏画早就看见了戚安安,自然也料到她会有这么一着,平静地点点头:“是的,我是易总的秘书。”
戚安安冷嗤一声:“我的楷哥哥呢?”
苏画听她说“我的”,心里有丝不舒服,但还是淡淡的笑了笑:“他在里面跟魏总谈事情。”
这时易家奇也走了过来,无比亲切慈祥地拍了拍戚安安的肩:“安安啊,我们进去找你楷哥哥。”
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人家学叫“楷哥哥”,想气人也不必这么装嫩吧?苏画不屑。
易沉楷和魏庭正在谈今年的市场计划,门突然被推开,还以为是苏画,两个人抬头却看见了戚安安。
魏庭不认识戚安安,但是看见紧跟着进来的易董,也大概明白了这是私人关系,于是站起来告辞:“易总,我等会再上来吧。”
易沉楷的眼神阴郁:“不用,我们继续。”
魏庭无奈,难道今天又想让他当炮灰?
易沉楷就这么把进来的两个人晾在一边,易家奇忍无可忍,低斥魏庭:“有什么事非要现在汇报?”
魏庭自认倒霉,你们父子内讧,为什么非要拉上我?
于是,不顾易沉楷眼神制止,他坚定不移地告辞了,过后被易沉楷训,总比留在这当夹心饼干要强。
魏庭走了,戚安安这才有机会甜腻腻地叫了声〃楷哥哥〃。易沉楷没有答应,只是沉默地看着电脑。
正在尴尬之际,苏画出于秘书的职责,倒茶进来。
不爽的戚安安,顿时把怒气发泄到苏画的身上,高扬着下巴,神情倨傲:“我从来不喝纸杯里的水。”
苏画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我们这招待客人只有纸杯。”
这话不是字字指着自己是外人吗?戚安安恼火,蠢话冲口而出:“你以为你自己已经是华易的女主人了?”
易沉楷的眼神,如刀子般射过来。苏画却依然神情自若:“你误会了,戚小姐,我不过是就事论事。”
说完,她鞋跟一转,瞟都没瞟戚安安一眼,就步调优雅的出去了。
反正我已经尽到待客之道,至于您是不是真的尊贵到喝不下纸杯里的水,纯属您个人私事,与我无关。喝不下?那您就渴着!
戚安安气得脸色铁青,一旁的易家奇也好不到哪去,可是苏画又似乎做得有理有据,叫人不好发火。
易沉楷把目光转回到电脑上,暗自发笑,小妮子,看来用不着我亲自出手啊!
没过多久,开会的时间就到了,易沉楷站起来,叫苏画进来收拾资料。
易家奇故意对戚安安说:“安安,你今天就作为戚氏来的嘉宾,参加我们的大会吧。”
戚安安想到自己可以坐在台上当嘉宾,苏画却不知要坐到哪个暗角里当抄写员,优越感油然而生,声音极其清脆地答应了。
苏画跟易沉楷对视一眼,撇了撇嘴。
会议开始了,当等待的华易的广大人民群众,终于看到他们如春风般和蔼可亲的董事长,带领寄托着他们某种阴暗愿望的“未来少夫人”进场,热烈鼓掌。
易家奇非常享受这种久违了的崇拜,不停向大家挥手致意,紧随其后的戚安安,也挺直了腰,微仰着头,摆出高贵的天鹅姿态。
对于这夸张的场面,易沉楷冷眼旁观,苏画视若不见。
大家各自就坐,由易家奇开场发言,他先是高度赞扬了去年大家的成绩,然后又热情洋溢地展望了未来。对于错误和困难,他只字未提。
可是接下来的易沉楷,却一开口就毫不留情地打破了这种虚假的繁荣,将本来众人刚刚觉得春光明媚的心,再次打回寒冬腊月:“去年的纪律整顿,有一定的成效,但是并未从根本上改观华易,今年公司将制定更加严格详细的考核制度,对于达不到要求的,停职下岗,绝不例外。”
在座的人噤若寒蝉,易家奇悻悻地假装低头喝茶。
“以上说的,是华易的内部问题。而华易的外部环境,更加糟糕。我们赖以生存的维生素x,早已不是以前的所谓中国第一亚洲第二。国际上就提都不用提了,我想也没人有脸提。就算是国内山东;浙江那两家厂的崛起速度,不知道你们作何感想?”
鸦雀无声,有人已经不敢抬头看台上的易沉楷。
坐在戚安安旁边的易家奇很尴尬,当着戚家的人,家丑外扬了。戚安安此时倒是对易沉楷话里的内容毫无反应,她痴痴的望着易沉楷,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强势坚毅的男人味,让她着迷。
易沉楷的眼神,一行行慢慢浏览台下众人的脸色,等看见都灰败下去,才再次开口:“所以,为了拯救华易如今的困境,我们必须勇于开拓。眼下国际两大巨头维生素x的停产,正好是我们抢滩的好机会。如果我们扩大生产规模,将在争夺国际市场的同时,彻底打垮国内的其他厂家,回归霸主地位。”
接着,他转入今天的正题:”今年,公司打算新建生产维生素x的分厂,鉴于大家都为华易服务多年,将给予每个人以购买新厂股份的机会,具体购买标准和价格,经财务部门核算后会正式公布。“
台下的人先是发怔,接着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是个机会,但是一切都听凭大家自愿,不会强制要求。〃易沉楷说完十分温和地笑了笑,如春风拂过全场。
从未见过易沉楷如此笑容的人们,一瞬间被震住。尤其是女同胞,几乎都忘了呼吸,呆呆地望着他。戚安安更是失了魂,眼神都直了。
坐在一边的苏画,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笑骂:
易沉楷你这个阴险小人,居然使用美男计!
会议结束后,戚安安本来还想多缠易沉楷一会,可是易家奇因为在会上被驳了面子,心情极度郁闷,连十楼都不想回,戚安安也只好极不情愿地跟着走了。
第二天,易沉楷便要出发去宁城具体谈土地和投资的事。
这一次,苏画自然还是不舍,却已经变得理智。
他是展翅的鸿鹄,而非偏安的燕雀。所以,她必须学会习惯分离,安然等待。
上午十点,当易沉楷和魏庭出发的时候,苏画将他们送到车边,就打算离开,却被易沉楷拽住胳膊,满眼担忧:“这几天,也许戚安安和我爸还会来找你麻烦。”
苏画轻轻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埋。”
易沉楷也笑了,毫不避讳地亲吻了她的唇。他知道,这一幕会有很多人看见,但他就是要全华易的人都看见,他有多么爱苏画,即使他走了,也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易沉楷的吻,让人想流泪。但是苏画忍住了,她要用微笑送他走,让他不要牵挂她。
易沉楷走了,苏画转身的那一刹那,看见程惜雅嫉妒的眼神。她没有说什么,只是从程惜雅身边走过,带起一阵风。程惜雅在那风里呆怔,心里涌起的,是自卑和失落。从和苏画认识起,每一刻,她都刻意把自己塑造成赢家,可是却还是输了。她跟钱雪那样诽谤苏画,秦棋却还是毫不犹豫地揽着苏画离开;她以为,戚安安的出现,是上天给苏画的打击,可刚才却看见易沉楷对苏画的吻,那样深情。莫非苏画的幸福,就是这么坚不可摧?
她忽然觉得手心微疼,低下头,看见自己的长指甲,已经掐进肉里。她忽然感到自己悲哀了,为了苏画的幸福,惩罚自己。一瞬间,她想流泪,却又仰着头,望着明亮得晃眼的阳光告诉自己,你没错,是苏画不配得到这么多的幸福。
这时,有车驶进院子,透过玻璃,她看见了车里的那个公主。她笑了,总会有人代替她,让苏画难过。
戚安安下了车,程惜雅走过去,甜笑着打了个招呼:“你好,戚小姐。”
戚安安从小习惯了众星捧月,对于程惜雅的示好,不过象征性地点了个头。
戚安安的高傲,让程惜雅心里极不舒服,却又多么希望,戚安安能用她的高傲,去击溃苏画。
戚安安上了十楼,看见苏画,只是冷哼一声,就直闯易沉楷的办公室。
苏画懒得告诉她易沉楷出差了,也没有站起来给她倒茶,她不是自己说喝不下纸杯里的水么,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
戚安安初时以为易沉楷出去了,又不想跟苏画说话,只好一个人无聊的坐在易沉楷的椅子上上网,等他回来。
可是等到中午,不仅没见易沉楷回来,而且听见外间有收拾东西的声音。她赶紧跑出去问苏画:“你干嘛去?”
“吃饭。”苏画简单地回答。
“那……那……楷哥哥他今天中午不回来了么?”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也知道,倘若易沉楷能回来,必定会跟这个女人一起吃饭。
“他出差了。”苏画淡淡地说。
“什么?楷哥哥出差了?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戚安安大叫。
苏画在心里好笑地反问: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但她从来不是喜欢挑起事端的人,所以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苏画的隐忍,在戚安安眼里却是优越感,得到了易沉楷的优越感。
她顿时火了,出口伤人:“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不过是楷哥哥的女人之一。他换过不知n个女人,你也迟早被他换掉。”
苏画的心在这一刻确实被刺伤了,但是她仍旧倔强地不流露一丝软弱:“那么你呢?你是第几个?”
戚安安的心,也一瞬间被击碎,她是第几个?她还不是易沉楷的女人,他没有给过她机会。
但是,总会是的。
她抬高了下巴:“我告诉你,无论沉楷哥哥有过多少女人,我都会是最后一个。你们这些人,都是嫁不进易家的,只有我能。”
戚安安高傲的姿态,没有让苏画感到自卑,只是觉得沉重,她跟易沉楷的爱,勿庸置疑。可是易家的人,不接受她,也是事实。甚至或许,永远不能。
他和她牵了手一起走的路,注定艰辛。
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