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上司爱不得-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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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安安在那一刻,差点被击溃,但是她一想到魏庭的微笑,她又站直了身体,迎视戚母:“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分得清楚谁对我是真心,谁对我是利用!”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像一块块石头,砸在戚母的心上。她拍着桌子大吼:“你难道觉得我这个当妈的才是利用你?啊?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
戚安安退了开去,嘴角扬起微带着恨意的笑:“说实话,我弄不明白,你想要维护的,究竟是什么?”
真的是她的人生,她的幸福么?那为什么,每当她的心里,迸发出一点希望的芽,她所谓爱她的母亲,都要残酷无情地掐掉?
说完这句话,她做了她的母亲平素最喜欢做的事——举起一个碗,狠狠地摔下。
清脆无比的声音,果真极其畅快!她舒展开表情,转身上楼。
“你,你……”戚母指着她背影的指尖,连连发颤。
戚安安回了房间,坐在床边,眉头又慢慢皱了起来,她是痛快了一时,可不知道母亲后面会怎样变本加厉地对付魏庭。
她去将门锁死,然后给魏庭打电话。
当她焦急地告诉魏庭,母亲已经知道他们来往,怕他会遭报复的事,他在那边,只是一笑:“她能拿我怎么样?”
那种泰然的自信,让戚安安稍微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安安,你也要勇敢,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魏庭的话,充满鼓励和怜惜。
戚安安的心,再次被温暖包裹,昨天因为听见他叫别人名字的而弥漫整颗心的难受,慢慢散去。其实,谁没有过去?何况你不堪的过去,他比谁都更清楚,却仍旧不吝惜给你温暖,你还要怎么苛求?
“魏庭,你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戚安安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哽咽。
魏庭怔了怔,知道她还是担心他,轻轻笑了笑:“别怕,安安。”
“好,我不怕。”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有他,她就不怕了,呆在他身边的那种安心,是连易沉楷也没给过她的,好像觉得天地间的风浪,他衣袖轻轻一挥,便消失了,只剩下温暖的晴。
除了安心,她还见过别人没有见过的,他的可爱,偷懒,冷笑话,她明白,自己对他的感觉,已经不仅仅是信任和依赖。可是这一次,她不敢再像喜欢易沉楷那样心急,不敢诉说,不敢表达,她要小心珍惜地,将这一份喜欢,藏在心底最深处,悄悄地对他好,直到有一天,他能感觉到。
那天到了晚饭时间,戚安安也没下楼,吴妈不时偷偷瞟向楼梯口,戚母却阴沉着脸,让她盛饭。戚母自己也没吃多少,毫无胃口,吃完就坐到沙发上,看起来在看电视,其实是在等戚安安下楼。可是一直等到七点多,戚安安仍旧没有出现。吴妈熬不住了,毕竟是她从小带大的孩子。她借口打扫卫生,暗地里却藏了饭盒上了楼,戚母其实发现了,但也没作声。
吴妈敲响戚安安的门,小声叫:“小姐,小姐。”
戚安安开了门,看见她手里的饭盒,轻声说:“谢谢。”
“无论怎么,还是要吃饭,再说,夫人也是为你……”吴妈还是希望母女俩的关系,能够融洽些,可是话说了半截,看戚安安只是低垂着眼睑吃饭,无奈地住了嘴。
戚安安吃完了饭,又对吴妈温柔地笑了笑:“真的谢谢你了,吴妈。“
吴妈看着她的笑脸,在心里说:小姐真的变了。想起楼下的夫人,又在心里叹了口气:何必呢?孩子的心,已经够苦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逼她?
第二天,戚安安照常下楼吃饭,她不想吴妈为难。当年在饭桌上,她对吴妈面带微笑,对戚母却视若空气,连眼神都不和她有交集。戚母在这样的冷淡中,觉得难堪,她在自己女儿眼里,居然连一个佣人都不如!
她心里怒火腾腾,可是戚安安连发飙的机会都不给她,无论她说话怎么含沙射影,都充耳不闻,吃过饭就上楼看书。
有时在女儿房门口,戚母会听见她给魏庭打电话啊,报告看书进度,问问题聊天。女儿充满笑意的声音,让她心里更加发毛,她越发认定,魏庭就是受了易沉楷的支使,首先在感情上获得安安的好感,再引导她去学管理戚氏,最后好让易沉楷彻底甩脱这个麻烦。
这让她每每恨得牙痒,易沉楷,你也太过分了!
而之后发生的一件事,更是将她对易沉楷的恨,引向最高峰。
这天早上,她接到吴慈民的电话,焦急却又似难以启齿。
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戚母烦了:“有什么就说,现在还能有什么更狼狈的事不成!”
而这件事,的确让戚家,更加狼狈——据消息称,易沉楷和苏画的婚礼,将请媒体到场!
联系三年前,戚家曾在媒体上大肆宣传易戚联姻,无异于给了戚家,一个响亮之极的耳光!
这让戚母怒不可遏:“他也欺人太甚了!”
吴慈民在那边大气也不敢出。
戚母的手,无意识地狠命抓着桌沿,忽然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无名指尖尖的指甲,竟然连根折断了!
在十指连心的痛中,她眼底疯狂的火焰,足以焚烧掉一切,她的声音,轻、缓慢、森寒:“我要让他的婚,结不成。”
第118章 迟来的爱
戚母的话,让吴慈民一惊,迟疑地问:“夫人,您想……”
她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慈民,宗胜在世的时候,对你怎么样?”
“戚总对我恩重如山。”吴慈民连忙表态。
“那你应该不至于坐看我们戚家白白遭受这种奇耻大辱吧。“戚母语音轻柔,面带冷笑。
“那自然是的……”吴慈民的心中,仍有几分犹豫,却不敢表现出来:“夫人想要做到什么程度?”
戚母的眼神,滑到遗照之上,幽幽地说:“你知道,宗胜死的时候,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吴慈民慌忙劝慰:“夫人您要节哀。”
戚母却转而一笑,眉宇突然张扬地舒展开来,语气轻俏地像在说一件极为愉快的事:“我真想让易沉楷也尝尝那种滋味。”
吴慈民顿时吓得哑然。
戚母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她的话,也并不逼他立刻表态,而是言语和蔼:“慈民,这个周末,到家里来吃饭吧,安安上次说要跟着你去公司学管理,现在先在家自学呢,你来了也好请教问题。”
吴慈民只能机械地回答:“好,好。”
放下电话,他手心一片冰凉,他明白戚母想要他走的,将是一条怎样的不归路,但是恩情像悬在头顶的利刃,他躲不开……
这边的阴暗刻毒,秘而不宣;那边的易沉楷和苏画,还在心情明媚地准备他们的婚礼。
其实婚礼几乎都是易沉楷在策划,放在明面上让苏画知道的,就那么几件。因为她一直在说:从简,从简,不要铺张。可是易沉楷,却想要给她一个让所有人都羡慕她的幸福的婚礼,这不仅是爱,也是补偿。
苏画并不知道易沉楷早已准备好新房,还坐在家里,傻乎乎地剪“囍“字。
易沉楷微笑着不忍说破,只是静静地帮她刷浆糊,搭着椅子,将她亲手剪出来的字样,从墙一直贴到天花板上,直到浓浓的喜庆,弥漫整个家。他从背后抱住她,鼻尖在她颈上轻轻地蹭:“画儿,幸福吗?“
苏画回头吻了下他的唇:“当然。“
怎么能不幸福,经历了千山万水,他们终于到了终点。但是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多么残酷的终点。
一切都进行的那么顺利美好,让人似乎生活在童话般的梦里。
这一天早上,苏画在办公室里,见到了一个让她意外的人——易母。
第一反应是戒备,她以为,是易家奇派来的,硬的不成,所以来苦肉计。可是,当她看见这个母亲懦弱的眼神背后藏的那一抹欢喜,她怔了怔,放松了情绪,轻轻叫了一声:“伯母。“
易母依旧局促,但是笑容中有止不住的欣慰,她走过来,有点羞涩地拉起了苏画的手,想要表达,却又不知道怎么表达:“其实……我是愿意的……沉楷和你……“越说不清,她越尴尬。
苏画暖暖地回握了一下她的手:“我明白。”
易母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立刻掩饰地用手去擦,她哽咽着说:“我就是希望沉楷和你能够幸福。”
妈妈的心,都是一样的。苏画的眼睛也热了,轻轻地拥住她:“我们懂,妈。”
一声“妈”,让易母忍不住哭出声来,紧紧地抱住苏画。
苏画感觉到她的颤抖,轻拍她的背,无论过去是怎样的,她相信,这位母亲爱儿子的心,并未变过。
等到易母平静下来,她不好意思地擦着眼泪:“看我,在孩子面前哭成这样。”
苏画只是笑着递给她纸巾,然后说要去泡茶,却被易母握住手:“别忙,小画。”刚叫出口,又小心地问:“我能这么叫你吗?”
苏画微笑着点头:“可以的,妈。”
易母放松下来,拉着她的手坐下,从包里取出一个锦盒:“我也没什么贵重东西,但是结婚……婆家总该有聘礼的,要是不喜欢……你也莫见怪。”
“怎么会呢?”苏画鼻子微酸,她怎么会见怪,她本来已经不指望得到易沉楷家人的祝福,易母能够认同她,她多么开心。
打开盒子,是一只通体莹白的玉镯,透出丝丝浑然天成的碧绿,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妈,太贵重了。”苏画不好去接。
易母笑了:“这是沉楷爸爸早年送给我的,我一直舍不得戴……”说这句话时,她的眼里,有几分对于过去岁月的缅怀和伤感。
“妈,那您还是留着吧,不然要是被……知道了不好。”她无法做到称呼易家奇“爸”。
“他只怕……早已不记得了罢。”易母眼中的伤感更浓,既为了自身遗失的感情,也为了易家奇对儿女婚事的反对。她试图安慰苏画:“你也别多想,他爸爸也就是性子倔,下不了台阶,日子久了,也就好了。”
苏画知道事情缘由并非这么简单,却也不想拂了易母的好意,乖巧地点了点头。
易母拉过苏画的手,亲自把那镯子套到她的腕上,仔细打量,最后满足地笑了:“真好,总算是我给沉楷的媳妇,置了点东西。”
“媳妇”这个词,让苏画心里也暖洋洋的,她对易母也更加亲近,握着她的手:“妈,平日里没事,去我们那边玩吧,沉楷还老念叨您做的鱼好吃呢。”
“真的?”易母惊喜地问。
“真的。”苏画笃定地点头,其实易沉楷并未念叨过,但是她依稀记得,三年前易母带着戚安安上门的那一次,送的就是鱼,那必定是易母亲手为易沉楷做的,他爱吃的菜。
“哎,那我……那我……这周末过去给你们做。”易母欢喜得有点语无伦次了。
“好,到了那天,我陪您去买菜。”苏画甜笑。
易母开开心心地回去了,走之前还一再问苏画都爱吃些什么,她好准备。
苏画将她送至楼下,一直到她坐上了出租车,才转身往回走,在电梯里,她抚摸着手上的玉镯,轻叹一声:其实,这也是个好妈妈,只是她太软弱,因为感情陷入了深渊,一度过于沉浸于自身的悲剧,忽略了孩子,如今,她极力想要弥补,却又害怕被拒绝。
还好,这份母爱,虽然来得晚了些,却并非来不及。
那天晚上,苏画偎在易沉楷怀里,跟他说:“你猜,今天谁来找过我?“
“谁?“易沉楷问。
“你妈妈。“苏画拉高袖子,现出那玉镯:”这是她送给我的。“
易沉楷在看到那只镯子的时候,眼神一滞。他认得,那是母亲的心爱之物,那些年,她每每对着它垂泪,说旧日的时光,一去而不复返,这只手镯对她来说,是父亲对她爱过的唯一证物。她现在,居然舍得将它送给苏画,这其中厚重的情意,让他心里山摇地动。
“妈,她……“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其实她很爱你,你不知道,今天我跟她说你爱吃她做的鱼,她有多么高兴。“苏画握紧他的手:”沉楷,以后……对妈好一些,她其实很想跟你亲近。“
易沉楷没有出声,可是眼里的感动,已经给了苏画肯定的答案。
苏画轻笑,刮了刮他的鼻尖:“这周末妈要过来给我们做饭哦,馋了吧?“
易沉楷动容地抓住她的手,深深地看着她:“谢谢你,画儿。“
她就像是一座桥,让他和母亲的关系,再不若无法跨越的天堑。
苏画轻吻他的唇角:“傻瓜,那只是因为,我们都爱你。“
易沉楷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急促的呼吸,让她知道此刻他心里的感动。她的手指,温柔地梳理着他柔软光滑的发,怜惜地笑……
到了周六一大早,易妈妈果然来了,大概是在门口已经站了很久才按响门铃,看见仍旧穿着睡衣的易沉楷,拘谨地笑:“对不起……沉楷……我来得太早了。“
“妈,进来吧。“他主动伸手提过母亲手中的东西。
易妈妈微愕之后,眼圈又不由自主地红了。
易沉楷心酸地避开她的眼神,对着屋里喊:“画儿,妈来了。“
苏画正在刷牙,满嘴泡沫,含糊地答应了声,懊恼自己怎么两次在这房子里见未来婆婆,都衣冠不整。
等苏画梳洗完,又溜回房间换了件能见人的衣服才走出来,不好意思地笑:“妈,我起晚了。“
易妈妈忙摆手:“没事没事,年轻人忙,晚上睡得晚。“
呃……苏画悄悄脸红了一下,她昨晚是睡得很晚,可是忙的地点……却在床上……
易妈妈没在客厅坐多久,就忙着进厨房去了,她今天一大清早就去买了新鲜的鱼,还有苏画那天说爱吃的蘑菇和茄子,打算好好给他们做顿饭。
苏画跟进厨房去要帮忙,也被她笑着推了出来:“没多少事,现在离中午也还早,我慢慢做就行了。“说完又想起来:”你和沉楷早上要吃点什么?给你们煎两个荷包蛋好不好,我看冰箱里有牛奶,我来热……“
苏画忙阻止她:“不用了,妈,我们平时就吃点面包,牛奶喝凉的就好了。“
“现在才刚入春,天冷,喝凉的哪行?“易母絮絮叨叨地说着,自顾自地去热牛奶了。
苏画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里温暖,回头看见易沉楷,也正往这边张望,一见她的眼神,他又假装去看手中的报纸。
害羞的小孩。苏画微笑。
过了一会儿,易妈妈做好早饭,给他们端到桌上,手搓着围裙:“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口味。“
苏画故意不答话,饭桌上一片沉默,易妈妈更加紧张,易沉楷不得不开口,声音有点低:“挺好吃的。“
易妈妈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