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上司爱不得-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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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再回易宅,而是回了儿子的家,一点点地打扫房间,地板总也擦不干净,因为总是有泪滴落在上面,最后她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到了傍晚,她接到了易家奇的电话,语气暴烈:“你怎么还不回来?”
第一次,她吼了回去:“我再也不回你那个家了!”
说完她就摔了电话,这辈子,她从来没有这么决绝过。她决定了,她以后再也不离开这里,她要在这里,等儿子回来,等小画回来!
易沉楷一直到深夜才回来,当他看见在沙发上等他等得睡着了的母亲,他呆住,慢慢走过去,轻轻叫了一声:“妈。”
易母惊醒过来,紧紧抱住了他:“我都知道了,沉楷。”
易沉楷呆立着,拼命睁大眼睛,不让泪流出来。
易母忙乱地从包里拿出她所有的钱,塞到易沉楷手里,他看着手心里的那叠钞票,语音哽咽:“妈,谢谢你。“
易母痛哭着摇头:“是妈没用……帮不了你们。“
易沉楷拥住母亲,不停地拍她的背,哭得说不出话来。
到了第二天,钱终于筹齐了,易沉楷迫不及待地打那个电话,可是传来的只有一个冰冷的声音:“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他暴躁地捶着茶几,魏庭宽慰他:“绑匪总是很谨慎的,不会使用同一个号码,也只会主动联系你,不可能让你联系到他,再耐心等等。“
可是一直等到傍晚,毫无动静。易沉楷恐慌之极,拼命揪住魏庭问:“你说……你说……他们会不会已经……撕票了?”
魏庭此时其实也慌乱异常,可是他还是强作镇静:“不会的,这么多钱,他们不可能放弃。”
易沉楷的心里,得到了一丝虚弱的安慰,喃喃地说:“是啊,不会的,不会的。”
易母不忍心看这样的儿子,躲进厨房,悄悄地哭。
其实此时的绑匪,也同样焦灼。
站在左边的獐头鼠目的男子,正着急地对坐在中间的刀疤脸:“大哥,戚家那边怎么还没消息啊?给易沉楷的时间期限都已经到了啊。”
刀疤脸也眼神烦躁:“不知道搞什么鬼,一开始说要杀人,后来又拖拖拉拉,半天下不了个决定。”
“就是。”站在左边的那个人又发言了:“你看易沉楷那天答应得那么爽快,现在肯定连钱都准备好了,八百万哪。”他如绿豆般的小眼睛里,射出贪婪的光。
刀疤脸的眼神里,也有些波动。八百万,是个极具诱惑力的数字。
小眼睛男子看出了领头的心思,眼睛眨了眨,更直白地进言:“其实我们不如就跟易沉楷拿这笔钱……”
他话还没说完,站在刀疤脸右边的黑脸男人就喝住了他:“怎么能这么做事?我们当初接的是戚家的活。”
小眼睛男子不甘示弱:“他们许诺的也不过就是五百万,而且还磨磨唧唧,谁知道最后会不会兑现?”
“那也不行……”黑脸男人火了,本来这单生意就是由他从中牵的线。
“行了,都给我闭嘴。”刀疤脸恼怒地一摆手,剩下的两个人都噤了声,却还是恨恨地相互对望一眼。
刀疤脸又踱到另一间屋子里,苏画的面前。她听见动静,立刻警觉地抬起头,冷冷地看着他。
刀疤脸耸了耸肩:“你这个妞倒也够倔,三天了都不肯服个软,难怪能做易沉楷的女人。”
苏画嘴里堵着布,不能说话,眼神却依旧犀利。虽然他们商量事情都在里屋,她从来没听到过,可是她有种直觉,这绝不是一次意外的绑架,而是早有预谋。所以她其实并未寄多大的希望能够获救,甚至可以说,她已经做好了被撕票的心理准备。
等死自然恐惧,可是她最痛苦的,并不在于此,而是她不知道她死后,爱她的人,会怎样的悲痛欲绝,她的父母,她的朋友,特别是她的小易,一定会不知道如何活下去。如果,她和他,真的天人相隔,她真的害怕他会撑不住,那是个太过执着的傻孩子。
所以现在,她只是在心里不停祈祷,老天爷,请让我在死之前,再见他最后一面,对他说一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其余,她已无奢求。
第127章 以我换你
易沉楷在绝望地等待,而吴慈民则在犹豫中挣扎。刀疤脸他们连续打了几次电话,问他到底怎么处置苏画,他却始终做不出决断。最终,他还是在那天夜里赶到了戚家。
当戚安安见到吴慈民,十分惊讶:“吴叔叔,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有急事吗?”
吴慈民支支吾吾,戚母怕他说漏嘴,赶紧说:“慈民,楼上书房去谈,安安你去睡觉,公司里的事你不懂。”
看着他们匆匆忙忙地上楼,戚安安更是疑惑。待听见书房门锁上的声音,悄然上楼,贴在门边偷听,内容让她骇然。
“夫人,现在怎么办?真的要……杀人吗?”
“怎么,你不忍心?”
“我……”
然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接下来是戚母阴冷的笑声:“那也行,就让她活着。”
语音一顿,她说出了更加残酷的建议:“让那个贱女人被轮暴,看易沉楷还要不要她!”
戚安安脸色苍白,揪紧了胸口的衣服,张着嘴却喘不过气来。
他们……对苏画……做了什么?
忽然听到里面有站起来挪动椅子的声音,她仓皇逃回自己的房间。
坐在床前,她咬紧了嘴唇,泪在眼中打转。为什么母亲要借她之名,这样残忍地去伤害别人?
对面传来开门下楼的声音,然后是戚母回转,来敲她的门。
她知道,母亲不过是来试探,她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
跟已经疯了的人,没有道理可讲,只会让她在有所察觉之后,下手更快更狠。所以戚安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假装不满地抱怨:“干嘛呀,我都打算洗澡睡觉了。”
戚母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若无其事地说:“那算了,本来是问你晚上还吃不吃夜宵的。”
“不吃了,怕长胖。”戚安安回了句,然后听见戚母的脚步远去的声音。
她松了口气,又凝神等了两分钟,没有其他动静,才迅速进了浴室,打开莲蓬头,制造出水声,然后躲到窗边去给吴慈民打电话。
当吴慈民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安安的号码时,愣了愣,对司机说:“在路边停一下。”
他下了车,远远走开,才接起来。刚接通,就听见戚安安哭着哀求:“吴叔叔……我求你……不要伤害苏画。”
吴慈民怔住,还想强装镇定:“安安你在说什么,我没明白。”
“你明白的,吴叔叔,我什么都听见了。”戚安安泪流满面:”不要再伤害他们了,我们已经伤害他们够多了,这辈子都还不清,再不能犯错了,求你,吴叔叔,放过苏画,放过苏画……“
吴慈民在这一刻,百感交集。刚才戚夫人还说,要他一定为安安报仇,绝不能便宜了苏画和易沉楷。现在安安却说,她欠他们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求他放过苏画。
“安安,你知道,你妈妈……“吴慈民的话被戚安安打断:”她疯了,她已经疯了!吴叔叔你不能再跟着她犯错!“
戚安安语气激烈的程度,让吴慈民不知所措:”安安,你别这么说,她也是为了你……“
“不。”戚安安冷笑:“她只是在利用我,就像利用你一样,她现在做的一切事,不过是因为她心里的执念,不为其他任何人。”
吴慈民不作应答,只拼命在心里维护他对戚家的忠诚。
戚安安长叹,他永远忠诚,却不问原因,不管对错,愚昧到悲哀。
她只能无奈地拿出大小姐的身份,软硬兼施:“吴叔叔,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做,这会连累戚氏,连累我,你不会这么不顾后果吧?”
吴慈民无言。就在这时,又有电话进来,是戚母的,他慌忙对戚安安说:“你妈妈的电话……”
不想让母亲生疑,戚安安只能挂电话,在挂断前的那一刻,她最后一次请求:“吴叔叔,请你一定不要伤害苏画。”
吴慈民不敢答应,也不忍拒绝,只能选择沉默。
戚母,是因为司机通报,说吴慈民拿着手机下车了,心中疑虑,打电话来询问。
吴慈民掩饰着心慌,对她说了假话:“刚才那边的人又打电话来,我怕走漏了风声,才下车来接听。”
“哦,你倒也谨慎。“戚母放下了疑心:”那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就是按照您说的……转告了。“吴慈民不得已继续撒谎。
戚母满意地大笑:“很好,我等着看易沉楷怎么悲痛欲绝,或者,〃宽宏大量〃!“
吴慈民只得附和地笑了声,心里却觉得戚戚然。他回想起以前,站在戚总身边的夫人,那么优雅脱俗。为什么今日的她,会变得如此冷酷?
回到酒店,刀疤脸他们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听着手机不断地响,却没有勇气去接。
当他们再拨过来电话的时候,发现吴慈民关了机。
“妈的,到底搞什么?“刀疤脸破口大骂,一把揪住黑脸男子的衣领:”你介绍的什么鬼生意?居然连联系都断了,现在怎么办,你说!“
小眼睛男人在一边煽风点火:“就是,这根本是那我们当猴耍。”
刀疤脸狠劲一搡,黑脸男人撞到墙角的桌子角上,吃痛却不敢吱声。
刀疤脸转头命令小眼睛男人:“给易沉楷打电话,说我们明天和他交易。”
“老大……”黑脸男子急得叫出声来,却被刀疤脸凶狠的眼神瞪得噤了声。
小眼睛男人得令,瞟了一眼黑脸男人,歪着嘴角笑了笑,开始给易沉楷打电话:“易总,钱准备好了吗?”
整晚心焦如焚的易沉楷,此刻终于松了口气,急切地回答:“早就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换人?”
小眼睛男人对刀疤脸得意地比了个手势,刀疤脸欣喜,黑脸男子沮丧地低着头,本来这单生意是因为他曾经和吴慈民有过某种渊源,如果做成了,他不仅能在大哥面前更有地位,可能还会得到吴额外的报酬,现在却不了了之,还让一向跟他不和的人得了势,他心里有强烈的不甘。
而在确定钱准备好之后,绑匪并没有和易沉楷确定交易的时间地点,只是让他明早等电话临时通知。
易沉楷恨得咬牙,却不得不同意,只要求再听听苏画的声音,确定她是否安全。
小眼睛男人张狂大笑:“易总,这个你放心,你给了我们三百万小费,我们自然会把你的妞照顾好。”
“只要她好……就好。”易沉楷握紧了拳,他真想将这帮人撕得粉碎!
对方挂了电话,易沉楷靠近沙发里,闭上了眼。
只要等到明天,他就能见到画儿了。别怕,画儿,我会救你的!等着我,一定要等我!
易沉楷和魏庭彻夜未睡,相对抽了一整夜的烟,等待黎明到来,祈祷那是真正的,属于苏画的黎明。
终于在凌晨等到了绑匪的电话,开腔就是警告他,不许报警,否则当即撕票。
“你放心,我不会拿苏画的命冒险。”易沉楷说这句话的时候,泛着血丝的眼睛几乎快要迸裂。
“非常好。”绑匪很满意。
“我现在一定要听到苏画的声音。”易沉楷语气强硬,他知道现在绑匪有多在乎他手中的八百万。
果然,歹徒就范了,他听到苏画虚弱的一声“小易”。
易沉楷拼命忍住泪,温柔地说:“画儿,我来救你了,你要坚持住。”
苏画的泪也落了下来:“好。”
电话被残忍地拿开,没有给这对苦难的恋人,再多一秒的温存。
“好了,易总,再过几个小时,你们就能见面了,不用急着现在缠绵。”绑匪现在想要看到那箱沉甸甸的钞票的急迫,并不亚于易沉楷想看到苏画的心情。
易沉楷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们要我怎么做?”
“带着你的钱上路,随时听我们的电话指挥,记住,只能有你一个人。”
“行。”易沉楷立刻答应。
挂了电话,他提着箱子就要出门,被魏庭焦虑地拦住:“你一个人去可能会有危险。”
易沉楷只笑了笑,魏庭就放下了手,沉沉叹了口气。他知道,对易沉楷来说,即使要用他自己的一条命去换苏画的命,他也会无怨无悔。
易妈妈的手指,在背后紧紧地绞着衣角,却也没有说一句阻止的话。她担心他的安全,但是她明白假如失去了小画,儿子活着,也不过是个死人。
两个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易妈妈的眼泪才涌了出来,魏庭说不出来话,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而就在易沉楷出门半个小时左右,魏庭接到了戚安安的电话。
戚安安在电话接通之后沉默许久,才艰难开口:“绑架苏画的事,是我妈和吴叔叔做的。“
她昨夜独坐到天明,在良心和感情的矛盾中反复挣扎,绑架是重罪,何况这是蓄谋杀人,如果她揭发,那么她的亲生母亲,还有看着她长大的亲人般的吴叔叔,必将难逃法律的严惩;而如果她帮着他们隐瞒,那么苏画必将面临灭顶之灾,她难以抉择。
可是,当她想起魏庭,即使她曾经做过那么多错事,他仍旧不吝惜给她温暖和信任。假如这一次,苏画真的遇害了,这一生,她该怎么面对他,面对今后的人生?她心里的污浊,将像麦克白夫人手上的血迹一样,永远也荡涤不净!所以最终,她打了这个电话……
戚安安的话,让魏庭在那一刻反应不过来,随后是不可抑制的愤怒:“简直禽兽不如!“
他又焦急地追问:“你还知道什么细节?“
“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戚安安也只听到那几句话。
“必须马上报警抓人审问!“魏庭果断地说,突袭擒住主谋,才有可能尽快解救苏画
戚安安的心,猛地瑟缩了一下,没有出声。
“谢谢你,安安。“魏庭的道谢,戚安安此时却受不起,她正陷在对亲人的愧疚之中。
电话挂了,戚安安将脸埋进了膝盖间,无声地哭。
对不起……
这个时候,易沉楷正在路上,绑匪每隔不久就会打电话命令他在某个路口右拐,然后再在某个路口左拐,逐渐离城区越来越远,周遭环境越来越偏僻。
“看到前面的山了吗?到山脚下就下车,然后顺着右边的小路往上走。”阴恻恻的声音又再度在电话中响起。
易沉楷依言行事,提着箱子,沿着崎岖狭窄的小路爬上半山腰,才接到下个指令:“把钱放到那棵大树下,然后你从和刚才反方向的小路下山。假如钱是真的,你会在山下的大路边看见你的女人,若是有假,你看到的就是尸体。”
“我怎么能相信你们拿了钱就一定会放人?”易沉楷不放心。
“那你就只能赌一把了,易总。现在苏画的命在我们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