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暮眼蝶-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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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立帆淡淡一笑,那里面没有轻蔑,却有一丝同情,“我想这家伙可能真的是在暗恋李今,没准还爱得死去活来的,不然他干吗这么问。你说呢?”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当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喽。”
现在,吴立帆的情绪似乎有所好转,也许发现他已经开始扭转局面。
“你说了什么?”
“我说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我对李今并非一点感情都没有。说不定,有一天我们两个真的会旧梦重温呢。”
“他有什么反应?”
“有点失望。”吴立帆的表情显得有些得意。
“然后呢?”
“然后他就闷声不响地坐了五分钟,我哪有功夫在那里陪他打坐,于是就跟他说我公司里有事先走了。”吴立帆笑了笑。
令简东平感兴趣的不仅仅是陈剑河那番奇怪的话,还有吴立帆对待陈剑河那异乎寻常的态度,他仿佛是在故意让陈剑河难过,他似乎很享受这过程,那里面是否有报复的意味呢?
停顿了几秒钟后,简东平问道:“你那是真话吗?”
“你指什么?”
“你要跟李今和好。”
“我只是随便说说。”
吴立帆轻轻皱着眉笑了,“李今究竟有哪点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把她看成天上的仙女?”
“众所周知,她是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简东平说。
“是的,也仅此而已。”吴立帆干脆地说。
他回答得如此之快,让简东平有点吃惊,他没料到吴立帆对李今的厌恶已经到了他不愿意掩饰的地步。从相亲相爱到彼此憎恶也许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你们当初究竟为什么会分手?”这个问题,简东平一直想问。
“当然是因为她找到了新的男朋友。而且我又是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
“所以你非常讨厌她?”
“不是讨厌,而是毫无兴趣。”吴立帆嗤笑道。
暮眼蝶 15、吝啬的富家女
简东平在王盛佳和郁洁共同租住的公寓门口正好撞上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一起从楼上走下来。个子高挑、身材纤细的郁洁身着一件干练的黑色紧身运动装,英姿勃勃地走在前面,而中等个子、身材略显丰满的王盛佳则穿着件红白相间的条纹运动衫跟在后面。他站在公寓门口的梧桐树边等着她们。
“简东平?”她们刚跨出门就发现了他。
“Hello!你们好。”简东平友好地向她们招招手。
“你怎么会来?”王盛佳好奇地看着他问道,“是不是来找我们?”
“那还用说。”郁洁尖酸地说,“他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是啊,我想跟你们随便聊聊。”
“可惜现在我们没时间,我们跟朋友约好了要去打羽毛球。”
王盛佳很快地说,她不经意地瞄了一眼郁洁,仿佛在征求后者的意见。
“就是,而且我们该说的,也都告诉警察了,我们好像没义务回答你这个业余侦探的问题吧。”
郁洁不客气地丢下这句后,拉着王盛佳就走。
“对不起,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王盛佳一边随着郁洁往前走,一边回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解释。
简东平早就预感到自己此行不会太受欢迎,不过,还好他还有撒手锏。
“好吧,那就下次吧。”
简东平走过她们身边时说道,“本来我还想跟你们说说张兆勇向警方透露的最新消息呢。”
这句话果然起了作用,他走到车边时,发现两个女孩已经跟了上来。
“警察去找过张兆勇,为什么?”
郁洁扶着他的车门问道,口气又急又凶,还带着怨气。
“因为有人证明那天他到过现场。”
简东平平静地说,他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地思忖,郁洁跟张兆勇究竟是什么关系。
“什么?”郁洁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天哪!他回去过?”王盛佳惊讶地张大了嘴,随后她很快地瞄了郁洁一眼问道,“他没跟你说起过吗?”
“当然没有!”郁洁没好气地答道,接着她掉过头去盯着简东平问道,“这个混蛋到底跟警察说了些什么?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简东平没有直接回答郁洁的问题,而是自顾自上了车。
“你们几点打球,我送你们去如何?”他诚恳地建议道。
“对啊,你有车,我怎么没想到呢。”
王盛佳笑着拍拍车身,显然对他的提议很感兴趣。
“我还可以把你们送回来。”简东平朝她咧嘴笑道。
“那太好了,郁洁的车正好拿去修了,我们本来还想打的呢。有你效劳,我们就把车钱省了。那就不客气了。”王盛佳笑吟吟地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快上来啊,郁洁。”王盛佳坐定之后,看到郁洁还心有不甘地站在原地,便朝她招手,示意她上车,“你还等什么?”
郁洁无奈地白了她一眼后上了车。
“打的过去也只不过20元钱。”郁洁嘀咕。
“哈!有人愿意免费当我们的车夫,我们为什么不好好享受呢?再说,这可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是不是,简东平?”王盛佳爽朗地笑起来。
“今天你们还有什么活动,索性一起告诉我,我一定效劳。”简东平一边说一边发动了汽车。
“那好啊,打完球后,我们还得去大卖场买东西。你到时候可要当我们的脚夫哦。”王盛佳老实不客气地说。
“没问题!”简东平爽快地说。
“那就谢谢你了。”王盛佳说。
“我才不要他跟着呢,要他去,我就不去了。”郁洁不高兴地说。
“郁洁,你快别这么说,你这么说,简东平还以为我们是怕跟他在一起,说不定他还会以为我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简东平透过后视镜看见王盛佳正朝着他笑。
“好吧。”郁洁立刻就回心转意,并马上切入了正题,“简东平,你刚才说张兆勇向警方透露了一些新东西,那究竟是什么?”
“他说你们原先住的房子,房东其实就是李今。”
“什么?”两个人都显得十分吃惊。
“张兆勇受李今的托付才为她寻找房客。”
简东平通过后视镜看见郁洁咬牙切齿的表情。
“这个混蛋!居然对我守口如瓶!”郁洁恼火地猛拍了一下车座,“他还说了些什么?”
“那么那个向我们收房租的人是谁?演员吗?”王盛佳的口吻也含着怒气。
“是李今父亲公司的职员。”
“她干吗要这么做?”郁洁问道。
“当然是为了给我们涨房租的时候,不必那么尴尬。还记得吗,那个房东曾经两次提出要加房租,而她还假装站在我们的立场劝我们加租,说什么房东说得也有道理,如果我们不加钱,我们就可能被赶走什么的,还好那次我们坚持下来了,不然真的让她得逞了。我早就说她是死有余辜了,你还为她说好话。现在后悔了吧。她真是坏透了!”王盛佳恨恨地说。
郁洁没有搭腔。
“张兆勇还说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问。
“他说他很讨女人喜欢。”
王盛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郁洁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李今跟他的关系很不错。”简东平试探道。
“她跟任何一个男人的关系都很不错。”郁洁尖锐地说。
“我知道,她在学校的时候就很受欢迎。”
“不错,是很受男人的欢迎,但她在女人中的人缘可不怎么样。”王盛佳冷冰冰地说。
“可是我一直听人说,能获得异性青睐的女人才会得到同性的尊重,难道不是这样吗?”简东平一边说,一边不时地抬起眼睛观察后座的两人,“看来的确不是。我真不明白,你们怎么会那么讨厌她?她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是抢了你们的男朋友,还是杀了你们的亲人?还是你们纯粹是在妒忌她?”
“妒忌?真是典型的臭男人论调!”郁洁愤然道,“她有什么可让我们妒忌的!她漂亮吗?我可不觉得。”
“那你们为什么这么讨厌她?”
“因为她对待男人和女人的态度完全不一样。”王盛佳语调平淡。
“怎么不一样?”
“在男人面前,她总是表现得天真无邪,热情开朗,又充满爱心,但是对女人呢,她就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女王架势,好像我们都是厨房里的蟑螂一样,连正眼都不看我们。你不会相信,她居然还曾经怀疑过郁洁偷用她的香水,这怎么可能?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才买得起夏奈尔的香水吗?”
王盛佳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郁洁已经对她怒目而视了。吴立帆说得没错,她真的是嘴快得厉害,有什么说什么,完全不计后果。
“这么说,郁洁,你跟李今就是为这个才闹别扭的?”简东平问道。
“我们是为这个争过几句,那又怎么样?我总不能让她随便在我头上拉屎吧。”郁洁不情愿地承认。
“这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也曾经指责我偷吃了她放在冰箱里的零食。”王盛佳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实在的,我的确是偷吃了,而且还不止一次。那上面又没贴上她的名字,谁知道是她的。再说,如果她不想让别人沾光,就不要把东西放在公用的地方嘛。何况我这个人天生就比较馋。”
“原来那天你们两个不高兴就是为这个,怪不得她口口声声威胁你说不许你再偷吃她的东西了。”郁洁接口道。
“对啊。那天我回到家打开冰箱看到里面有一袋葡萄,我正好嘴巴里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所以想都没想就拿了一串吃起来,结果被她逮个正着。我怎么知道葡萄是她买的,再说,就算是她买的,给朝夕相处的室友吃一点又算得了什么。她这个人就是爱小题大做,她怎么也不想想上次我请她吃生煎馒头的事!”王盛佳愤愤不平地说。
“你至少还没被冤枉,可我呢,我可没用她的香水。”郁洁说。
“是啊,我是偷吃了她的东西,那又怎么样呢?”王盛佳笑了起来,“看她气得双脚跳,也蛮有意思的。”
“盛佳,你何止偷吃了她的零食,你还偷了她的人,不是吗?”简东平说道。
王盛佳一愣。
“立帆已经把你们的事跟我说了。”简东平和气地说道。
“他对你可真是知无不言。”王盛佳冷冷地说道,随后又愤然地提高了嗓门,“你凭什么说我偷了李今的人?吴立帆早就跟她没关系了,何况就算我们两个有过什么,也是在她死了之后。难道吴立帆跟她在大学里糊里糊涂交往了两年,就终身卖给她了不成?”
“啊,我道歉。是我失言了。”简东平马上说,他意识到这个话题触动了王盛佳的神经。
“你果真跟他好上了。一开始我问你,你还不承认呢。”郁洁在一边感兴趣地问道,“你们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得了,别提了,我们已经完了。”王盛佳用右手做了一个赶蚊子的动作。
“我看不见得。”简东平微笑着说,“听立帆的意思,他是一心想娶你,不过……”
“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像他这样的有钱人本来就不该选择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我们的交往本来就是个错误。”王盛佳轻轻叹了口气后,马上又用欢快的语调说,“还是别提这个人了,一提到他,我就觉得心烦。”
“那好吧,我们就不提他。”简东平恭敬地说。
“还是说说那件案子吧。简东平,难道警方真的认为凶手不是陈剑河吗?”王盛佳问道。
“是的。”
“他的房间不是犯罪现场吗?他可是从来不让别人进入他的房间的。既然如此,除了他还会有谁?”郁洁反问道。
“你们可别告诉我说,你们从来没进过他的房间。”车厢内一阵沉默。
“我们是进去过一次,那又怎么样?”
过了一会儿,郁洁说。
“你们为什么把他的东西藏起来?”简东平问道。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如果你说的是那次,只不过是个玩笑而已。我们没什么恶意。谁知道他后来会突然跑来说自己丢了东西,我猜他是故意这么说想让我们不安。你说呢,盛佳。”郁洁说。
“我同意。我们不过是为了好玩。谁又会真的去偷他的东西,话说回来,他那里又有什么可偷的?本来是出于好奇想去他的屋子看看,结果进去之后才发现那里面真的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王盛佳好像觉得很遗憾。
“你们五个人不是一起进入的吧?”
“对。”
“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先后次序吗?”
“你要知道这个干吗?”王盛佳好奇地问道。
“告诉他也无妨。”
郁洁冷冷地说,“最先进去的是袁桥和张兆勇,他们两个进去搬椅子,等椅子搬出来后,袁桥和张兆勇又进去转了一圈,我也跟着进去了,这时候有人提议跟陈剑河开个玩笑,打乱他的摆放秩序,把他的一些物品藏在房间的某个地方。我们都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于是就分别干了起来,我们彼此并不知道对方藏了什么,这就是这件事的有趣之处。”
“在你之后是谁进去?”
“是李今,最后一个是王盛佳。李今在那个房间呆得最久,因为她说她要在晚饭之前好好打个瞌睡,这是她的惯用伎俩了,以便逃避劳动,她向来就是这么一个饭来伸手的人,说是去睡觉,但手里却还拿着本时尚杂志。她在房间里的时候,袁桥曾经进去过一次,但很快就被她赶出来了,他总是想跟她在一起,真是个傻瓜。”郁洁笑了起来,“所以为了逃避这个笨男人,她更加有理由把自己关在陈剑河的房间里了,如果有谁拿了陈剑河什么东西,那肯定就是她。我当时还想,没准是让陈剑河发现了,才对她痛下杀手的,不然他们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郁洁,你藏了什么?”简东平问道。
“我把他的钢笔塞在他的拖鞋里。”
“你呢,盛佳。”
“我把他的衬衫扔到了床底下。”王盛佳说。
“事后你们有谁跟他解释过?”
“当然没有。看他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谁敢告诉他?”郁洁说。
“你干吗老问那天的事,这跟案子有关系吗?”王盛佳一脸茫然。
“也许有关。”简东平简短地答道。
简东平一路开车把她们送到三公里外一个新建的运动场,门口已经有两个同样一身运动装的年轻人等在那里了。郁洁为他们作了简单的介绍。原来这两个年轻人都是郁洁的同事,因为同样爱打羽毛球,所以跟郁洁非常投缘,现在他们每逢周末都会约她出来打球。看来,郁洁还跟过去一样热衷于运动。
不过打球显然不是王盛佳的特长,一个小时下来,简东平看到她总是在捡球,虽然她既友善又热情,而且打了臭球也乐于道歉,但是跟她对打的男子还是显出索然无味的表情,一个劲地要求交换对手。跟王盛佳的笨拙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