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黑背鱼之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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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的双手放在她肩上,轻轻抚摸着。
“好吧……”她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两万块。”
他的手离开了她的身体。她整个人松懈了下来,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他想听的,也不知道他还会问什么。她正在紧张地等待着,忽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他急匆匆找来一块布用力塞进她嘴里,随后,她听到他接了电话。“对,我是……警察?”听到这个词,她的心怦怦直跳。警察找他干什么?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他了?她继续听了下去。“关于他?”他鼓起了眉头,“我知道的不太多……不过,我相信他是清白的,他是个老实人……我等会儿就到……可能五分钟吧……待会儿见。”
他收起了电话。
“有警察来找我,不过与你无关。”他朝她笑了笑,出门的时候对她说:“别想逃,你不是第一个了。”
黑背鱼之谜 11、弟弟知道什么
谷平把监控录像从头到尾看了两遍,终于明白了王立的意思。那天下午的事大致是这样的:两点半左右,他母亲罗黛琳打扮完出了门;没过多久,曾树也跑了出去。大约一个小时后,也就是三点半左右,小树回来了,一只手提着他的旱冰鞋。监控录像显示,他回家后没多久,有个戴口罩的男人出现在他家门口。那人先东张西望了一番,随后敲了敲门,脸上戴着小猴面具的小树开了门。他们说了两句,小树就让他进去了。五分钟后,那名工人打扮的男子走出了他的家。他走入电梯后大约过了两分钟,小树再次走出家门。这次不知何故,他下楼后遭到了门卫的斥责。那个门卫似乎还想抓他,他笑着奔回了电梯……
自始至终,那名男子的脸都隐藏得很好。
只有当他走出大门时,才解开口罩。但他一直低着头,他的脸正好被帽檐遮住。
原来,那把带血的刀就是这么被放进我抽屉的!曾树给那人开的门,还跟着那人下了楼,对方解开口罩的时候,他就跟在那人身后。那会不会、会不会曾树曾经见过这个人的脸?
如果是这样,那曾树就很可能是现在唯一看见过黑背鱼真面目的人。这可真没想到!看来我必须得找他谈谈了。
谷平接通了家里的电话。
“你要找他谈谈?”罗黛琳似乎很高兴,她以告密的语调对他说,“其实他前几天就说要给你打电话了,但自从看到林小姐后,他又改变了主意。”
“这是为什么?信文哪里得罪他了?”谷平有点恼火。
“大概是妒忌吧。谷平,其实小树是很崇拜你的,在S市的时候,他总让我跟他说你的事,可惜你这个哥哥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现在他又突然发现你很在乎林小姐,你说他会怎么想?”
“我对信文怎么样关他什么事?他的气量也太小了吧!”
“你别忘了他只有十岁。”
我十岁的时候可不像他那样,谷平想,但他的口气还是软了下来。
“那好,他喜欢什么,我等会儿买回来。”
“不用啦,你只要肯跟他好好说话,他一定比什么都高兴。得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走了,小树快点……”电话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走了?你们要去哪儿?”
“小树说,想去公园谢谢那个上次救他的人。我顺便还约了林小姐喝茶。”
“你约她喝茶?她同意了?”谷平大为意外。
罗黛琳在电话里笑起来。
“约她喝茶她当然可能会拒绝,可我说我有事求她帮忙,她就不好意思拒绝了吧。呵呵,我是长辈嘛。”
“你可真有办法。”谷平想,到底是结过三次婚的人。这时,他忽然想起了跟常冒文的约定,“对了,我有两件事想跟你说。”他郑重地说。
“什么事?”
“第一,我考虑过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改变发型的,我喜欢我的头发。”他听到母亲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假如、假如有人提起我的头发,你就这么说。”
“哈,除了你妈我,谁还会关心你的头发?第二呢?”她没好气地问。
“信文会变魔术,如果她肯变给小树看,相信小树会喜欢她的。”谷平笑着说。
罗黛琳没回应他的话。她朝旁边叫道:“小树,快来,你哥哥要跟你说话。快来啊!”
谷平仿佛看见他弟弟一脸不情愿地朝电话走来。
“嗨。”是小树有气无力的招呼声。
“曾树……”他刚开口,就听到“啪嗒”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这个臭小子!谷平在心里骂道。
“你跟秦天认识多久了?”王立问道。
“有四五年了。他人不错。”回答问题的人名叫沈均,三十二岁,是公园咖吧的老板,三年前他作证说秦天每天早上六点半到公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他的咖吧外面清扫路面。
“能不能再说说那天的情况?”
沈均微微一笑。
“其实公园的生活每天都差不多,那天跟往常也没什么差别,他六点半到公园,就到我这儿来打扫了。一直都是这样。”
“听说他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
“他告诉我,他从小气管就有问题,一旦吸入灰尘就会不断咳嗽,所以他骑自行车的时候,总是戴口罩。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警官?”沈均将几个叠在一起的塑料椅子一一分开。
“他的工作是负责清扫整个公园?”
“差不多吧。这里只有三个清扫工。每个人都负责相当大的区域。”沈均望向远处。
“除了每天早上六点半之外,一天中,你还有什么时候能看见他?”
“说不准。有时候他在那儿,也跟不在没什么两样。公园这么大,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注意他。他不是个引人注目的人。”
“还有一个问题。你的店每天早上十点才开门,为什么你六点半就能看到他?”
沈均似乎觉得这问题相当可笑。“十点开门,十点起床做准备可来不及。我一大早就得开始置办一天的食材了。”
“原来如此,”王立点了点头,回头扫了一眼露天咖吧旁边的尖顶小屋,问道,“听说你住在这里?”
“是啊。很多年了。从我开店的第一天起。”
“公园的空气很好吧?”王立寒暄道。
“就像报纸上说的,是个天然氧吧。”沈均平淡地答道。
这次谈话对王立来说没有丝毫帮助,他打算接着再去找找秦天。在前往公园管理处的路上,他接到了老朋友吴法医的电话。
“嘿,老家伙,怎么是你?”王立找了张长凳坐下。
“少装蒜!谷平刚才来找我,说是你希望我重新检查一遍陆九的尸体。我正忙着呢,他在我屁股后面跟着不走,我没办法,只好从冷库里把陆九拉了出来。”
王立能想象老朋友有多不耐烦。不过,如果真的让谷平亲自验尸,他会更加恼火。
“看出什么来了?”
“谷平说,你想让我看看他是不是做过整容?”
“他做过吗?”
“做过,还很彻底。他削尖了下巴,磨平了两腮,隆了鼻,拉平了眼袋,还植了发,把发线往前移了一点五公分。”
“是吗?你一开始怎么没看出来?”
“混蛋!你那时候只关心这个人是怎么死的,死了多长时间……”吴法医吼了起来。
王立连忙安抚他,“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忘了提醒你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他原来长什么样。”
吴法医在电话里大笑起来。“原来长什么样?老王,你认识他!”
“他是谁?”他的注意力立刻被拉了回来。
“有个叫赵春云的犯人,你还有印象吗?当年因为贩毒被通缉过。”
“是他?”他噌的站起身,赵春云那张肥厚的脸出现在眼前。毫无疑问,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赵春云还狠下心减了肥。
吴法医在电话里笑道:“谷平刚才在电脑里根据他整形的项目,把他重新打回了原形。呵呵,幸亏我记性好,让他去翻翻过去的通缉令,谁知真的找到了赵春云的那张。他跟谷平的电脑模拟像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胖点,一个瘦点。”
这才是他们要杀害陈医生夫妇的真正动机吗?因为陈医生为赵春云改换了面貌,所以他们就杀人灭口?那陈展庭的死又是怎么回事?
根据半小时前他下属的报告,六年前,荷花池公园的确发现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年轻男子的尸体。资料显示,当时是秦天报的警。他告诉警方,死者是他的好友陈展庭。他看见陈展庭被几个男人带到树林里围殴,立即打报警电话,但等他打完电话回到树林时,陈展庭已经死了,那几个打人者也跑得无影无踪。
办案警察没能找到陈展庭的照片,无法证实他的话,而且,从后面的叙述中也可以看出,警方并没有采信秦天的证词。因为秦天的智商不高,判断力值得怀疑,而更重要的是,法医判断死者的骨龄超过三十岁,而六年前,陈展庭才二十二岁。
死者身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其身份,警方在报纸上发布认尸启事后,一直无人认领,在失踪人口中,也没能找到与其各方面相符的人。警方经过多方调查也没能找到行凶者,最后,这案子只能草草结案,那名男子的尸体也被当做无名尸在半年后被火化了。
王立觉得无论如何都得见一见秦天,亲自听听秦天对于这件事的叙述。他相信,秦天坚持认为那具尸体是他的朋友陈展庭,总有他的道理。智商不高,并不代表就是白痴。
二十分钟后,在公园管理处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他在一座假山后面找到了正在扫地的秦天。
“什么事?”得知他的身份后,秦天有些紧张。
“想问问你,关于你那个好朋友陈展庭的事。”
“他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秦天的眼神略显呆滞,沉默了片刻才回答。“他被人打死了,在树林里。他们狠狠打他,我看见了,就报了警。警察来了,但他已经死了。”他用背书一般的呆板语调说。
“你能确定是他吗?”
“是他。他死了。他们打他。我看见了。”秦天注视着前方。
王立盯着秦天的脸。
“秦天。你知道吗,作伪证‘也是犯法?”他决定吓唬一下这个呆子。
秦天迷惑地看着他。他忽然意识到,也许这家伙根本听不懂作伪证是什么意思。
“秦天,我是说,对警察说谎也是犯法。”他道。
这一次,秦天显然是听懂了,但他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他,说道:“他们打他,我看见了。我报了警,警察来了,他死了。他是陈展庭。”
谷平的母亲跟小林约好下午四点在荷花池公园的露天咖吧见面,可时间过去快十分钟了,罗黛琳仍没出现,小林只得先点了杯咖啡坐下耐心等待。
“你们老板今天在店里吗?”看见上次的那个服务生,她随口问道。
“不在。”服务生把卡布基诺放在她面前。
“真遗憾,我每次来他都不在,”小林笑道,“他是不是有了女朋友,趁工作的时候出去约会了?”
“不是,”服务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朝四周望了望,见咖吧只有她一个客人,便神秘地说,“刚刚有警察来找他。”
“警察?”小林一惊。
“跟我们老板无关。他们是想找他打听点事。”服务生把盘子夹在腋下悄声说:“好像跟公园的清洁工有关,过去我们老板给他作过证。”
“他干了什么?我说的是那个清洁工。”小林好奇地问。
“不清楚,好像跟一件大案子有关。不过我觉得他不像坏人,只不过是看上去有点……傻而已。他跟我们老板关系不错,总是把我们这里扫得特别干净。”说完这句,服务生忽然眼睛直视前方,高声叫道:“欢迎光临——”
几乎在同时,一声软绵绵的呼唤在小林身后响起。“林小姐——”
小林转过身,正好看见贵妇打扮的罗黛琳一手提着个蛋糕店的纸袋,另一只手拎着夏奈尔挎包,疾步朝她走
“伯母,你好!”小林赶紧站起身。
罗黛琳走到她面前就道歉。
“真对不起,临出门的时候,谷平来了个电话,啰唆了一大堆;走到街上,小树又嚷着要买蛋糕。啊,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她笑盈盈地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小林,“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一盒蛋挞,听说是那家店的特色。”
“谢谢!您快请坐吧。”小林有些不好意思地收下了,又看看站在罗黛琳旁边正东张西望的曾树,便微笑地招呼:“你叫小树吧?”
曾树看都没看她,低头坐下了。
罗黛琳朝儿子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笑着问小林:“你来多久了?”
“没多久,才十分钟。”
服务生拿来一份菜单放到罗黛琳面前。
“请看一下需要点什么。”他有礼貌地说。
“小树,你想吃什么,冰淇淋好不好?”罗黛琳翻阅着那本厚厚的菜单,问道。
“嗯,草莓的。”曾树答道。
“好,来一杯冰红茶和一份草莓冰琪淋。红茶里不要放糖,谢谢。”罗黛琳吩咐服务生。
“请稍等。”服务生应声而去。
罗黛琳朝服务生的背影和蔼地一笑,说道:“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我来过这里好几次,从来没发现这家公园里还有这么个喝咖啡的好地方。”
“我跟朋友来过,觉得这里环境还不错。”小林低头看了一眼罗黛琳放在桌上的纸袋,一道阳光正好射在上面,“今天天气热,要不要请他们帮忙把蛋糕放到冰箱里?”
“啊,不用。这是小树要送给他那位救命恩人的礼物。刚才他吵着让我去买的……”罗黛琳充满怜爱地望着儿子,“上次小树掉进河里,快把我急疯了,幸亏一位沈先生救了他。啊,对了,他说他在公园开了家咖吧。会不会就是这里?”罗黛琳环顾四周。
“这里好像只有这一家咖吧。不过,那位老板现在不在。”小林道。
“是吗?那可太遗憾了。”罗黛琳回头看了一眼曾树。
曾树提着蛋糕盒子向服务生走去,小林看见他跟服务生聊了几句后,那个服务生把蛋糕盒子拎进了店铺。
“小树曾经掉进河里?”小林愕然地问道。
“是一次意外。——小树,他怎么说?”罗黛琳大声问道。
“他不在。”他答道。
“不在没关系,我们只要把礼物送到就行了。快回来坐吧。”曾树若有所思地走回到母亲身边。
“那次好危险,都怪小树太不听话了。不过男孩大概都这样。一长大就把妈妈的话当耳边风。”罗黛琳伸手想替儿子理下头发,曾树很快避开了。她笑着说:“就拿谷平来说吧,我让他去剪头发就好像是要他命似的。对了,林小姐,你觉得他的发型怎么样?该不该换?”
罗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