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天使_上官午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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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呢?我是真的想买股票,我舅舅患了胆结石也是千真万确的事,我怎么会诅咒自己的舅舅呢,对不对?”
尤希半信半疑地看着我:“真的?”
我举起右手作发誓状:“当然是真的!尤希,你跟高烨发展得怎么样了?说来听听。”
尤希红了脸:“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还是说说你吧,辞职后有何打算?”
这话儿把我问住了,我只好耸耸肩说道:“走一步算一步了,不是还有医院那份兼职吗?加上给老太太做保姆的兼职,暂时就这样,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起老太太,我心里暖烘烘的,虽然为了补习英语每天睡眠不够,可是老太太对我很好,从不把我当钟点工看待,每次到她那儿,她都会熬好一碗老火靓汤等着我,而且她的住处自始至终收拾得十分干净,衣服也叠得整整齐齐,我跟她说这些活儿让我做,否则我拿那么高的工资心里不安。老太太便笑呵呵地说,只要我每天陪她聊聊天,跟她一起学英语,她就很开心了,还说那些粗活不能让我干,因为我是富贵命,有朝一日会嫁入豪门。
想着老太太的话,我忍俊不禁,嫁入豪门是阿薇的梦想,我可没那个命,指望罗天能成为富豪,估计下辈子也没戏。
正想着,一个黑色的“圆球”向我们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撞在尤希的膝盖,致使她惨叫着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几个小朋友一边朝我们跑来,一边说着“对不起”。
尤希气呼呼地说:“小心点啊,真是的!”说完,她一脚将“圆球”踢飞出去,定睛一看,那是一个不知装着何物的黑色塑胶袋。
就在这时,一团乌黑的毛发自塑胶袋里露了出来,伴随着塑胶袋被尤希踢起来,“圆球”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的刹那间,那一团毛发迎风飘舞。
一种莫名的诡异感自我心底油然升起。
好像是……人的头发。
只见“圆球”滚落在地,一个小朋友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抱起它准备继续玩耍。
说时迟,那时快,“哇”的一记哭声从小朋友的喉咙里闯了出来。
尤希脸色大变,箭步上前,她早已顾不上膝盖的疼痛了。
塑胶袋完全破裂了,当我看到里面那颗人头时,呼吸似乎瞬间停止了。
路小曼!那是路小曼!
一瞬间,我的耳边似乎响起她曾经对我说的话:“不知怎么回事,我从今天早上醒来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里慌得很,好像会在一瞬间失去所有。”
她真的失去了所有。
周围渐渐充斥着起伏不停的尖叫声,也围满了游客,我试着提胆上前,无奈腿如坠铅,连血液也似凝结了,想抬头却觉得手臂如灌了铅。
我宁愿这只是噩梦,而非现实。
可是,它偏偏是现实。
第十章 自古红颜多薄命1
更新时间:2012…5…24 14:16:05 本章字数:3626
路小曼的其余残躯部分很快发现了,凶手将其丢弃在草丛中,并未大面积分散。
尤希上前查看,说道:“除了被肢解以外,没有其他表面伤痕,因为密封在塑胶袋里,尸体腐化得比较慢,初步估计应该死了三到四天,至于具体原因,必须等到法医进行详细检查才知道。”
我恍惚地看着她,喃声问:“她……死了三到四天?”
尤希点头道:“嗯,不过具体死亡时间要进一步确认,看法医能精确到什么程度了。为了不破坏现场,我只能简单地看一下,毕竟我还不是法医,等警察来吧。”
呆愣愣地看着那些塑胶袋,我的脑袋轰轰直响,为何如此残忍地将她分尸?而且头颅还被人当做足球踢来踢去。
小曼姐……小曼姐……
内心痛得像被撕裂了,可是我的眼睛干涩得流不出一滴眼泪。
尤希凑了过来握住我的手,安慰我别难过。
你说我如何能不难过?仿佛就在昨天,路小曼还不停地鼓励我,而今天她却悲惨到死无全尸。但难过的同时,更加让我坚信这不是一宗简单的绑架案,或者说这根本不是绑架案,因为绑匪昨天——即4月25日凌晨2点打电话说要撕票,路小曼怎么可能死了三到四天?难道绑匪绑票时已经杀了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绑架案?
如果杀害路小曼的凶手跟杀害甄佑宏的凶手是同一个人,从他(她)把甄佑宏的案子布置得如此复杂来看,他(她)绝对是一个既聪明又谨慎的人,理应知道法医会验出路小曼的死亡时间,又为什么设计出一宗绑架案?故意打乱警方的常规判断,还是为了赎金?
事情始终蹊跷,甫一绑票时则杀了路小曼,那么方原接到电话时,没听到路小曼的声音吗?方原又怎么会贸然相信路小曼被人绑架?按常理而言,必须时不时地让方原听到路小曼的声音,确认她无恙,方原才有可能将赎金交给绑匪。
路小曼到底是什么时候遇害的呢?
倘若是昨天凌晨2点以后,她的死亡时间只能是两天,难道尤希搞错了?也许是吧,毕竟她刚刚毕业。
半小时后,警察赶到山顶,同来的法医是尤希的老师,检查结果与尤希的判断一致——路小曼的死亡时间是三到四天。
罗天的眉头瞬间拧到一起。
警察录完口供,我们便下了山。没走一会儿,罗天发来短信:“小烟,别难过,晚点儿我跟你联系。”
这一刻,我的心情沉重,人也晕乎乎的。
山脚下,我们准备离去,却遇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江美蓉。
她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娃娃,正靠在一个垃圾桶上喃喃自语。
数日未见,她已憔悴得如此不堪。
高烨走上前,未待开口,江美蓉便伸出食指竖在唇间:“小声点儿,玲玲刚做完手术睡着了,别吵到她。”说着又轻拍布娃娃,边摇边哼着小曲儿。
显然她已经不认识高烨了。
我跟尤希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话。
丈夫、女儿的不幸导致这个可怜的女人最终精神失常。
看着目光呆滞的江美蓉,再联想到山顶的路小曼,我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悲伤,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滚落,到最后不可遏制地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2
尸检结果证实路小曼死于4月23日晚上12点至24日凌晨3点之间,胃里验出有安眠药成分,但不会致死,真正的致死原因为颅脑损伤。而方原第一次接到绑匪的电话是在4月24日下午1点,更为诡异离奇的是,方原在电话里不止一次听到路小曼的声音,甚至与绑匪交易前也听到过,方原一口咬定那就是妻子路小曼的声音。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开口说话?
还有,路小曼究竟何时遭人绑架?
我的手机里保存着路小曼于4月23日发来的信息,第一条的时间是晚上11点12分,那时候我刚做完医院的兼职,赶到酒吧再次收到她的信息是11点53分。从尸检结果来看,难道她给我发完信息就遭人绑架及杀害了?
她的胃里又为什么有安眠药成分?
还有一点也是最让我费解的地方,既然绑匪在晚上12点至凌晨3点绑架及杀害了路小曼,为何到下午1点才给方原打电话?而方原在电话里听到路小曼的声音又如何解释?难道绑匪之前做好录音了?
不对,路小曼怎么可能配合绑匪录音?
不是录音的话,这一点根本无法解释。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绑匪以欺骗的方式获得录音,之后实施毒手。
还是云里雾里,绑匪完全可以在拿到赎金之后杀死路小曼,为什么如此迫不及待?难道是路小曼发现了绑匪的阴谋,致使他(她)提前下手?
还是不对,倘若绑匪事先未打算杀害路小曼,偷偷录音的假设便无法成立。
真相到底是怎样呢?我暗暗叹了一声,茫然看着正在接电话的罗天。谁能想到一宗看似简单的绑架案竟然演变到如此错综复杂、扑朔迷离、多种假设前后矛盾的局面?
罗天接完电话后神情变得异常凝重,半天才说了一句话:“经调查,发现G市新港区人民医院近两年来为五十余名患者做过器官移植手术。”
我不知道这表示什么,但从罗天的表情来看,这件事的背后肯定隐藏种种线索。
§§§3
新华北路,洪全摩托车修理行。
车行挺大的,停放数十辆摩托车以及一些零配件,空气中弥漫一股浓烈的汽油味。
穿过那些摩托车,我一眼见到张静全坐在轮椅上,正专心致志地检查发动器。
未近其身,外面突然响起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静全——”
张静全应声抬头,双手撑住扶手,身体前倾。
就在下一秒,他便挺直脊背,松开扶手,倚着椅背,有些愕然地看着我。
也在同一时间,我的心脏狂跳不已,张静全刚才的动作完全是想站起身子,那是出于一种本能,只因我的出现令他变得惊慌失措。
难道他能够站起来行走?
他坐着轮椅到底想掩饰什么?
女子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僵持,张静全立即指着脚下的扳手对她说:“麻烦你把它递给我,谢谢!我刚才想拿,可是没够着。”
这家伙真狡猾,刚才想站起身的动作是想捡扳手吗?
女子递上扳手后,张静全旋即对我露出一个职业性微笑:“小姐你好,请问是要修车吗?”他说话语速很慢,带有浓浓的乡音,令我听起来有些费劲。
我缓步上前,直视他的眼睛:“张静全先生,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话音刚落,一旁的女子不悦地接口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她应该是张静全的女朋友,年纪不大,二十二三岁的样子,长着一张娃娃脸,戴一副高度近视眼镜。
没等我开口,张静全便温柔地拍拍她的手:“你先回去吧,或者等一会儿再来,听话。”
女子走后,我见四下无人,亮出那张假证件,说自己是公安局的。
张静全微微皱了皱眉,语气淡然地说:“有事吗?”
我找了个木箱坐下,一边环顾四周,一边笑着说:“这家车行挺大的,生意应该不错吧?”
他闷声闷气地应道:“还好。请问有事吗?”
我收起笑容,摆出一副严肃的架势:“能说说当年发生在江川大学的校园暴力事件吗?我听说你……”
“没什么好说的,我已经忘记了。”他粗暴地打断我的话,拿起扳手捣鼓摩托车。
“是吗?你难道一点儿也不恨他们?你和你哥哥张静风都是受害者……”
“对不起,我不想再提以前的事,我现在的生活很好。”
“当年暴力团伙的成员接二连三地死去……”
“警官,我真的不想再提以前的事,他们的死跟我无关。”
“路小曼被人绑架了,你知道吗?今天中午在大福山发现她的尸体,我们怀疑这不是一宗简单的绑架案。”
张静全停下手上的活儿,冷笑一声:“如果你们怀疑我,那真是太好笑了,我连站都站不起来,又有什么能力杀人?”
这时,车行来了生意,张静全说了句“抱歉”便丢下我招呼客人去了。
他真的站不起来吗?
看着张静全的背影,我突然想,谁会怀疑一个残疾人是凶手呢?
这大概就是他想要掩饰的吧?
第十章 自古红颜多薄命2
更新时间:2012…5…24 14:16:10 本章字数:7758
“那家医院在两年内做了五十余例器官移植手术?甄佑宏的左肾有什么线索吗?”咖啡馆里,我问着坐在对面的罗天。
“没有。”罗天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丁伟的案子呢?查出他曾在哪儿受过伤吗?”
“没有。”
“那路小曼的案子……”
“也没有。”罗天打断我的话,突然问,“你那天晚上跟方原在一起喝酒?”
“对。”于是我将那晚在酒吧的经过说了一遍,“我以为路小曼让我给方原做思想工作,不然干吗约了我和方原,而她自己不去。后来方原喝得烂醉如泥,差点儿闹事,我连忙给路小曼打电话,谁知她关机了。现在想想,那时候她可能已经遇害了。”说到这里,我难过地垂下头,鼻子一酸。
“你只是收到路小曼的两次信息,并没有跟她通话,是吗?”
“嗯。”我抬头问罗天,“怎么啦?”
“如果我的推断没错,当时给你发信息的并非路小曼本人。”
“不是她本人?”我失声叫道,“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直觉。”
“不可能!如果信息不是路小曼发的,那么是谁?凶手吗?他(她)为什么发信息让我去酒吧?而且还把方原约过去,难道不是因为方原跟路小曼闹离婚,路小曼让我给方原做思想工作吗?上次他们结婚纪念日,路小曼也叫了我……不,我不相信你的直觉。”
“正因为上次她也叫了你。”接着,罗天话锋一转问我,“你当时几点钟离开旅馆?”
“凌晨2点。你说正因为上次她也叫了我是什么意思?”
“果然如此。”罗天答非所问,自言自语说了一句,然后点燃香烟陷入沉思。
片刻后,我把华斯比、张静全的事告诉罗天:“我怀疑张静全能够站起来,真的,但是他很狡猾,我什么也问不到。”
“你跟他们说你是警察?他们相信?”
“当然相信,我有这个。”我从包里掏出证件给他看,刚拿出来我就后悔了,忘记他是刑警队长了。
“这是哪儿来的?”罗天皱着眉问。
“呃,是尤希花钱做的假证。”我支支吾吾地说,“不过我们没拿它干坏事……”
“尤希也有一张?”罗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正色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可是违法的!哼,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警察证都敢作假,回头赶紧把尤希那张交给我。”
罗天狠狠地批评我一顿,将证件没收了。
早知道就不告诉他了。
罗天走后,我独自一人来到酒吧,叫了两瓶啤酒。
假如酒精能麻痹大脑,我最希望忘掉山顶上那残酷的一幕。
也许罗天已经猜到凶手,但是真相未完全揭开之前,他不会告诉我,这是他的习惯。
其实我也知道,校园暴力团伙的成员一个接一个惨遭不测,倘若不是受害者报复,事情不会如此凑巧。凶手是高烨?张静风?还是张静全?或者是他们兄弟二人合谋?抑或是他们三个人联手?
从甄佑宏和路小曼的案子来看,凶手的残忍令人发指。事隔十年,他(她)心里的仇恨丝毫也没有减弱,可见当年暴力事件对他(她)造成的伤害有多深。
是的,他们的确有错,可是人非圣人,孰能无过?
就像甄珍说的,谁没有在年少无知时犯过错呢?犯得着不可饶恕吗?
想起莫冬海,我浑身打了个冷战,他是暴力团伙的最后一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