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葬礼之后的葬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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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叫他郑恒松,而不是腐败猪了?而且,连苹果也没吃就进房间了,一定有问题。
“你到底怎么了?”她跟着乔纳进房间问道。
“没什么。”乔纳表情严肃,跟往常很不一样。
“你晚饭吃了吗?”
“吃了。”乔纳简短地回答。
“你真的没什么?你刚才是不是跟他见过面了?”
乔纳抬起头正视她,很正经地说:“没有。”
“你刚才还说资料被他没收了。”
“那是在警察局里。我刚才去外面逛了逛,现在累了,你快点出去。”乔纳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
“是有人死了吗?”看着表姐的脸色,莫兰小心翼翼地猜测道。
“妈的,谁死了!”
“看你这脸色,谁都会这么想。”
“快出去,我要睡觉了!”乔纳瞪了她一眼,把她推了出去。
莫兰可以肯定,当天晚上,表姐乔纳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但是她知道,如果表姐不想说,别人休想从她嘴里听到真相,因为表姐固执起来比石头还硬。
葬礼之后的葬礼 14、突发命案
次日清晨,莫兰还在梦乡里,却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打开一看,原来是高竞。
“什么事啊?”她迷迷糊糊地问道。
“莫兰,今天我不能陪你了。”高竞急促地说,“我要归队了。”
“你不是在休假吗?”
“有案子。齐海波死了。”他简短地说。
齐海波死了!莫兰的瞌睡立刻被惊醒了。
“什么?你说海波姐死了?”她觉得背脊发凉,昨天白天她们还一起骑马呢,她精神是不好,但是她怎么会突然……
“莫兰,我先去局里报到,因为齐海波死在我负责的区域,所以这个案子我准备接下来。这样郑冰那边,我到时候就有理由以合作的名义向她要资料了。”
他的口吻稳重沉着,莫兰知道他已经完全进入了工作状态。
“她死在哪里?”她趁他挂电话前问道。
“她被勒死在自己租的公寓里。我还没去过现场,现在只知道这么多,我们晚上再联系,现在我要走了。”他急匆匆地说着挂了电话。
莫兰挂上电话后坐在床边发了好一阵呆。
随后,她赶紧穿好衣服走出自己的房间。
“爸,海波姐死了!”她在客厅抓到正在看报纸的父亲莫中医。
“施永安的儿媳齐海波死了?”莫中医很是惊讶。
“是啊,听说就是死在她自己租的公寓里。”莫兰瞪大眼睛看着父亲,“爸,我觉得这个案子越来越离奇了。”
“嗯,有趣。”莫中医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从报纸里抬起脸,看了一眼女儿,“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对,等洗完脸,我再问你。”莫兰一边说,一边走进了盥洗室。
几分钟后,她梳洗完毕,换了漂亮的绿色花边裙子出现在客厅里。
“哎哟,我的女儿真漂亮!”莫中医非常喜欢莫兰穿绿色衣裙,每次看见,他都忍不住要夸赞一番。以前他每次这么说,女儿总会朝他甜甜一笑,可这次迎接他的却是一句冷冰冰的顶嘴。
“少拍马屁。快点招,你跟那白丽莎到底是什么关系?”女儿泡了杯咖啡,神情严肃地坐到他对面,“还有,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她?为什么要阻止施伯伯跟她结婚?反正妈又去参加同学会了,今天家里就剩下我们父女俩,你就老实说吧。”
莫中医笑着仰起头:“这是我的私生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万一你告诉你妈……”
“你真的瞒着妈搞外遇?”莫兰捂住嘴惊叫道。
“谁说我搞外遇?只能说是比普通朋友更近一步的那种交往。”莫中医压低嗓门说。
“爸!你真是的!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不可靠?”
“这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真的搞外遇。”莫中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后又得意洋洋地说,“其实,向你老爸抛媚眼的女人还不少,我认识三个女明星呢。”
“这些妈都知道吗?”
“我都告诉她了。”
“什么?”莫兰大吃一惊,“那妈什么都没说?”
“她觉得好笑。”莫中医瞄了一眼女儿那张目瞪口呆的脸,笑道,“因为本来就没什么,我只是跟那些人闹着玩。哪个当过真?”
不理解。莫兰就是不理解。结婚后,父亲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母亲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听上去,他们好像还在有滋有味地分享这些风流韵事,真是搞不懂。
“好了,好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跟白丽莎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24年前。”
果然是结婚后,那时莫兰都4岁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莫兰没好气地问。
“我认识她的前一年,她摔伤了背,我帮她看过几次。后来,她就约我出去喝茶。再后来,我就约她喝茶。再再后来,她又约我喝茶。再再再后来……”莫中医做沉思状。
“喂,你们难道只是喝茶?”
“我们当然还说了话。知道我为什么讨厌她吗?因为她太爱撒谎了。我不喜欢装模作样、满口谎话的女人。”
“你也没资格喜欢,你那时候已经结婚了,我都4岁了。”莫兰嚷道,她实在无法忍受婚外越轨行为,难道精神越轨就可以原谅了吗?想到以后,如果她跟高竞结婚了,他还跟别的女人出去喝茶还眉来眼去,她就禁不住火冒三丈。
“女儿,你的口气听上去像我的另一个老婆。”莫中医故作惊讶地说。
莫兰白了父亲一眼。“她怎么爱撒谎了?”
“首先是,年龄。她一会儿说自己26岁,一会儿又说自己24岁,我后来通过朋友到公安局査了户籍,发现她其实是1957年出生的,但她对外面都说自己生于1959年,活生生被她瞒掉两年。她说报考学院时,怕年龄超过会被筛掉才这么做的。”
“那也很正常啊。”
“既然如此,对朋友没必要撒谎吧。她一直说自己24岁,其实都26了。后来我戳穿了她,她才说自己是为了追求什么艺术理想,才逼不得已改了年龄。”莫中医轻蔑地一笑,“她撒的谎还不止这一个,她说自己父母双亡,从小是个孤儿,后来我却发现她有个弟弟,不久后,我又发现她居然还有个姐姐;她说她读到小学三年级就辍学了,后来都是她自学的,我却发现她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她说她的舞蹈基础是找一个熟人教的,但我却发现,她从小就参加了一个正式的舞蹈训练班,当然,这种训练班也是收学费的;她说她不想谈恋爱,也没有男人,我却发现有不同的男人晚上进入她的房间过夜……总而言之,她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有着贫困生活背景的自强不息的女人,实际上她家里的环境并不差,父母都是公务员,收入不高,但福利很好,他们从小上学都不用花什么钱,即便在所有人都很困难的时候,他们也过得不错。”
“好奇怪啊,爸。”莫兰叹息了一声。
“一点都不用奇怪,我后来认识更多的女明星后,发现她们都是同一类人,都活在自己编织的虚幻世界里。她们的人生就跟她们的月经一样,大部分时候都不正常。”莫中医耸耸肩,喝了口茶。
“我不是说这个。我说的是,你怎么会知道她那么多底细,爸,很明显,你那时候特别调査过她,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调査她?难道你真的在乎她?”莫兰皱紧眉头盯着父亲。
“女儿,你不要随便冤枉我好不好。我只不过那时候太无聊了,谁叫你妈整天围着你转,根本不关心我。”
“你还知道她什么秘密?”
“她24岁那年怀过孕。我给她把了个喜脉,但我没告诉她,因为她说她没谈恋爱。既然如此,我干吗要戳穿她?”莫中医狡猾地一笑。
晚上9点,高竞风尘仆仆来到莫兰家楼下。
“为什么不上去?”她在楼下跟他见面,发现他神情十分严峻。
“你爸妈在上面,我不上去了。”高竞有点怕未来的老丈人,“我只想告诉你些事。”
“是关于海波姐的吗?”莫兰马上问道,这的确是她现在最关心的事了,“你早上说她是被勒死的,是被什么勒的?”
“被一条领带。”高竞说,“领带是送给她男朋友的生日礼物。”
“她男朋友是谁?”
高惊沉吟片刻才说:“郑恒松。”
真的是他?莫兰一惊:“你怎么知道是他?”
“她的抽屉里放着很多写给他的情书,当然,都没寄出去。而且我们还找到了那个放领带的礼物盒子,上面写着,给我亲爱的阿松。我查过,昨天是郑恒松的生日。”
“昨天?”莫兰忽然想到昨晚表姐乔纳的不寻常表现,他们会不会见过面?
“对,就是昨天。”
“就算昨天是郑恒松的生日,又怎么样?”
“昨天晚上10点左右,有人在楼道里看见郑恒松在按齐海波家的门铃。邻居说,他们看上去很亲热。”高竞冷静地说,“还有人听见齐海波很激动地对郑恒松叫了一声,你终于来了。这说明她一直在等郑恒松,她有可能在等着他一起庆祝生日。”
“真的吗?”莫兰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生气,这个郑恒松,一边说爱我表姐,一边又去跟旧情人相会,果然是个脚踩两只船的腐败猪,“海波姐的情书都写了些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看。有好多。”
“那你们还找到什么?有嫌疑人了吗?”
“有。”
听他的口吻,莫兰心头一紧,马上问道:“难道是郑恒松?”
“就是他。齐海波死的时候手里捏着一封给他的情书。你知道,一般死者最后抓在手里的东西,我们初步判断都是对凶手的指认。”高竞平淡地说。
“还有什么?”
“窗户大开,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钱包和首饰不见了,现场好像是被有意伪造成了从窗外爬进来的入室抢劫案。”
莫兰笑了笑说:“凶手肯定不是郑恒松。”
“你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是他,他有时间伪造现场,难道不会把齐海波手里指认他的情书拿走?而且,你说抽屉里有很多写给郑恒松的情书,如果他是个凶手的话,就应该把这些情书全拿走,为什么要把它们留给警方?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还有什么高见?”
“凶手一定也看见了齐海波手里的情书,但他为什么没拿走呢?那肯定是因为他没发现这封信对他有什么威胁,相反,他还认为这能转移警方的视线。信里肯定没提到凶手的名字。我也相信这封情书肯定是对凶手的指认,但海波姐不可能直接写下凶手的名字,或者拿一件跟凶手有关的东西,因为她知道,留下这些线索等于白费功夫,因为凶手肯定会毁掉她手里的证据。而她又特别想留下关于凶手的线索,那怎么办呢,情急之下,她想到了一封信,她认为在这封信里提到的某件事跟这个凶手有关。所以我认为,她手里捏的那封信,可能不是新的,而是旧的。”
“信是五年前的。”高竞笑了起来。
“而且,从凶手的反应看,他并不知道这封信里提到的事,他根本没看懂。海波姐在信里面提到的事,可能只有她和郑恒松两个人能明白。你说呢?”她扯扯他的袖子问道。
“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认为郑恒松不是凶手,但是现在这还只是我们的猜测,一切还得按程序来。”高竞笑道。
现在的他,看起来的确有33岁了,每当他进入工作状态后,他就会变得自信而成熟,莫兰觉得这时的他就像她的大哥哥。
“到时候把她那封情书拿来给我看看吧。”莫兰对此很感兴趣。
“我首先要拿给郑恒松看,就像你说的,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我现在还没看出来。”
“情书里写了什么?”
“主要是希望能继续交往,信写得有点肉麻。”
有趣有趣,莫兰真想马上看到那封情书。这时候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对了,今天中午你跟郑冰一起吃午饭了吧?”她道。
“是啊。”
“她知道她哥哥的事了吗?”
“因为她哥哥涉嫌谋杀,为了避嫌,她不得不退出这个案子了,现在已经由我全权着手了。我再也不用费神向她套资料了,她已经全转交给我了。”高竞得意地说。
“我是问今天你们的午饭。”
“没怎么样。就是一起吃了顿套餐而已。她很为郑恒松担心,但看上去很冷静,她说请我公事公办,她绝不会插手,如果凶手真的是她哥哥,她会接受这个现实。莫兰,我相信郑冰是个好警察。”
莫兰斜睨了他一眼:“今天她有没有替你擦嘴?”
“没有。”他急着辩解,“你不要乱想,我们只是说了一会儿话而已。又没怎么样。”
她亲热地搂住他。
“你是我的,不许跟别人好,听到没有?”
“那自然。你瞎担心什么。”高竞一点都不想去回忆中午发生的事,因为吃完饭,他送她回分局,她下车的时候,打开车门出去后,又缩回来拥抱了他,这让他措手不及,虽然她说,别误会,这是友谊的拥抱,感谢你请我吃午饭。但他还是觉得她大方过了头,他也不知道友谊的拥抱跟爱情的拥抱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脸贴着脸,身体贴着身体?他很想提醒她,她自己是要结婚的人,应该注意分寸,但又怕对方笑他太保守,所以他只能一句话不说把车开走了。在回去的路上,他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跟她单独见面了,太热情的友谊他接受不了。更何况,她这么做的时候,高洁也在车里。其实,他们是三个人一起吃的饭。他根本没想到,中午跟郑冰吃饭的时候,高洁会突然挤进来。
“对了,高洁昨晚就回家了,梁永胜原来根本没出差,他们昨天好像吵架了。”他不希望莫兰再问郑冰的事,所以改变了话题。
“他们吵架了?为什么?”
“梁永胜说,自从我跟高洁断交后,她每天都很闹,他昨天一回来就发现二楼一个房间里的东西都不见了,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好像很不高兴。”
梁永胜曾经跟莫兰说过,他们离婚后,他还保留着他们原来的那间卧室,里面还放着莫兰的睡衣和一些物品,他每天晚上都会在那里待上几分钟。他对高洁说,那是他的私人空间,希望她不要打扰。结婚之初,高洁曾经很大方地接受了他的这种做法。
莫兰听出高竞正在为妹妹的婚姻状况担忧,她也明白梁永胜不开心的原因,但她不便说明,她不想让高竞知道那个卧室里的秘密,只能安慰道:“别想它了,高竞,他们的问题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相信你妹妹是有能力控制局面的,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我才不管呢。”他的口气突然变得生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