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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9.宴无好宴-第16部分

小说: 9.宴无好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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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好意思来求他们!她不仅害了他的一生,还想害云齐!他好不容易让云齐成为一个体面的医生,她却想毁了他的一生!
“哥,我只是想帮她,想给她一笔钱,以后我就不管了。”云齐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什么,壮起胆子抓住他的手臂,解释道,“哥,不是她让我这么做的,是我自己,你不要怪她。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我错了,哥。我以后不敢了。”
他望着鼻青脸肿的弟弟,怒气渐渐散去。
云齐是善良的,他心里叹了口气,忽然想起以前他受伤回来,比他小12岁的弟弟总是拿着纱布走过来给他擦血。
“哥,你痛吗?”6岁的云齐问18岁的他。
“怎么不痛?”
“那哥以后不要打架了,好不好?”
“哥要挣钱啊,不然我们吃什么?你还要上学呢。你想上学吗,云齐?”他一边自己料理伤口,一边满不在乎地问。
“我要上学,以后当医生给寄治伤。”小云齐很认真地说。
他当时很想说,等你当上医生时,你哥难道还在打打杀杀吗?那你哥也混得太衰了。那天晚上睡觉前,他独自一个人打开小铁罐,计算他的财产时,发现自己终于攒够了两百块钱,他可以交齐二弟的小学学费,剩下的钱还可以给弟弟们买件像样的衣服。本来,他应该为此而高兴,但不知为何,他却哭得很伤心。他脑子总想着云齐那句话,他以后要当医生给哥治病,上医学院的学费一定很高,他想,他一定要找一个更好更快的赚钱方法。那时候,他面临抉择,杀一个人可以获得1000块,打一架却只有5块。他需要钱,但他没杀过人,不过,他想万事都有第一次。后来,他就这么决定了,他好希望有个当医生的弟弟。
他现在完全平静下来了。
“云齐,她跟我们没关系,我跟你说过,你都忘了?她只会害我们,现在她想害你。”他的口气缓和了下来。
“哥,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我错了……”
“你这是在违法,你在跟自己的前途开玩笑,明白吗?你卖了多少支?”他看见云齐的鼻子还在流血,找了块手帕捂在他鼻子上。
“10支。他来问我有没有,我说有,他说卖这个很赚钱。”云齐低下了头,低声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发誓。”但他突然又抬起了头,急切地恳求道,“哥,妈真的很困难,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来找我们的……她毕竟是我们的妈!”
这个臭婊子!只会在善良的云齐面前装好人!
“云齐!”他抓住弟弟的胳膊,想好好控诉一番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但看着云齐的眼睛,他蓦然打消了这个念头,而且,他最终还是让步了。他叹了口气道,“好吧,我来资助她,我给她钱,你以后再也不能见她,懂吗?如果让我知道你见她,我就对她不客气,我也不会饶你,听到了吗?”
云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喜。
“哥……”
“你有没有跟你女朋友说过你卖药的事?”他低声问道。
“没说过。我谁都没说过。”云齐低着头道。
“好。”他点了点头,停顿了两秒钟才说,“云齐,钱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最可靠。我知道你很爱她,但不要太宠她,把你的卡要回来!如果她不肯还给你,就让她滚。你是个英俊的男医生,有大好前途,还怕找不到女朋友?”
“哥……”云齐像要反驳他。
“把卡要回来!听见没有?!”他厉声道。
云齐哆嗦了一下,连忙说:“哥,我知道了。”
“你真的没告诉那女人?”他弯下头,盯着弟弟的脸。
“没有。”云齐摇头,“我谁也没告诉过。”
虽然云齐说得很肯定,但他心里仍然七上八下的。
“笃,笃,笃”,有人敲门。
云齐来了之后,他就把客厅门锁了起来,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弟弟干的事。但他知道他刚才的声音已经惊动了他的女佣人和门外的两个手下,他平时很少会发这么大的火。
他心里有疑问,但他不能再问下去了。他轻轻拍了一下弟弟的脸,用手擦去弟弟嘴边的血,说道:“云齐,无论你做过什么,都要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知道吗?”
“嗯。”云齐应道。
“笃,笃,笃。”又是一阵文雅的敲门声。他起身找了几张纸巾,一边擦拭手上的血迹,一边问:“谁?”
“是我,杜函。”
他走过去开门,杜函走了进来。
“老大,你找我?”杜函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满脸是伤的云齐,眼睛不安地转动着。
“把云齐送回医院,然后再回来见我。”他命令道。
“是。”
杜函花了20分钟把云齐送回了医院,在他回来的路上,司徒雷打电话给他。
“把云齐送回去了吗?”
“是的,他去外科包扎伤口了。”
“好。你知道蔡觉吗?”
“当然。”
“让他立刻消失。”
“是。”
蔡觉就是那个向他弟弟购买杜冷丁的人,他不能让这个瘾君子以后有机会开口告发他弟弟。绝不能。
司徒雷觉得很疲惫,大概是很久没有动手打人的缘故吧。刚刚对弟弟云齐的那一顿狠揍,让他的胳膊到现在还在发痛。
他洗了个澡,走到卧室,想躺下睡一会儿,但眼睛闭着,却怎么都睡不着。他的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重复一个问题,那个女人是怎么找到你们三兄弟的?
都那么多年没联系了,他们的老房子早在10年前就被他卖了,他也从来没对任何邻居说过他们三兄弟会搬到哪里。其实邻居中也没有跟他们特别要好的,自从他母亲离开后,他就在外面打打杀杀,经常带着伤回来,虽然他禁止他那些狐朋狗友来家里,他怕影响弟弟们的学习,但很多人还是把他看成流氓,其实他也确实是,所以很少有人愿意跟他们交往。
他也在刻意回避过去,不管是旧邻居、旧同学还是旧情人,他都不想再见。为了摆脱过去,他还给两个弟弟改了名,原来他们叫司徒风和司徒雨。
他是10年前开始发达的,先是在C区吃掉了10家舞厅和15家饭店,随着他的势力范围慢慢扩大,他一边不断鲸吞各种不同的小公司,一边渐渐把触角伸向政府部门,他知道要做得更大,就需要政府的人做他的后盾。他开始以公司的名义支持政府搞的各种公益事业,从而搭上了一批官员,从小心巴结到成为他们的座上宾,最后再让他们转而回头来巴结他,近10年,他几乎都在周而复始地重复这个过程,他的财产就是这么积累起来的。
两年前,他开始把财产陆续转到国外,他希望有一天,等他金盆洗手,可以到国外去过几天逍遥日子。他没给两个弟弟太多的经济帮助,他们工作后,他便不再给他们零花钱,他只答应在他们需要的时候(比如结婚)给予资助。太多的钱能带来快乐,也会使人迷失,他深知这个道理,身边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他可不想看见弟弟们重蹈别人的覆辙。所以弟弟们至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钱。
当然,他也明白树大招风的道理,他明白,他的发迹是踩着别人的血走过来的,所以他始终保持低调。他从未接受过媒体采访,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即使捐款,他也总是以公司的名义,或干脆用假名,只有内部操作的人才知道是他。
那么,那个女人是怎么找到他们三兄弟的?他现在懊悔自己当时顺手把她的信丢进了垃圾桶。如果让他再看一遍,他也许就能看出些什么来。不过,他还依稀记得其中的一些内容,他记得她叫他“小雷”。她以前确实是这么叫他的,“小雷,你要照顾好弟弟,妈走了,别来找我,从今以后就把我忘了吧,相信你们会渡过难关的,如果有困难就找居委。”在她最后留给他的那张字条里,她也是这么叫他的。她在那封信里还说了什么?
“从报纸上看见你的名字,一直不敢认,后来看了照片才发现就是你。你的确长大了,妈都认不出你了,现在你肯定也不认识妈了。妈老了,老得都走不动路了,我生病了,癌症……”
谎话!我的照片几时出现在报纸上?从来没有过!即便她在报纸上看到过我的名字,她又是怎么找到云齐和云康的呢?弟弟们早都改名了!奇怪,一开始怎么没注意到这句话?
是有人告诉她的?
是谁?
警方的人?郑恒松?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这时,他床边的电话响了。他心绪不宁地接了电话。
“老板,是我,子群。”是顾子群透着紧张的声音。
“子群,有事吗?”
“刚刚高原报告说,今天高竞的女朋友已经答应去说服高竞了。但高原说那个女孩好像很笨,不一定能说动高竞。”
“是吗?”
为什么赵栋跟高原会得出完全相反的结论?
“嗯……”顾子群好像欲言又止。
“子群,有什么尽管说。”
“高竞的女朋友还向高原透露,司徒老板的身边有警方的卧底。”顾子群停顿了一下,声音显得更紧张了,“我想这件事很重要,还是尽快跟老板报告一声。”
“卧底?”司徒不假思索地说,“为了保护卧底的安全,一般警方对这类事都严守机密,这种事只有当事人和负责的高层会知道,绝对不可能外传。既然她是个看上去很笨的女孩,高竞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她?她还那么随便地透露给威胁她的高原?”
“这个……”顾子群似乎被问住了。
司徒雷忽然觉得情况不太妙。
“你马上带高原到我这里来!我要知道他今天跟那个女孩说了些什么!”他命令道。
“是。”
5分钟后,顾子群的电话打了进来。
“老板,不好了!”顾子群显得心烦意乱。
“什么事?”
“高原不见了,我打电话到他所在的酒吧,酒吧的自己人说,半小时前,他看见高原在离酒吧门口大概30米的地方被三个男人带上了车。”
司徒雷的心一沉。
“高原现在还欠高利贷的钱吗?”他立刻问。
“上个礼拜已经还清了。”
这么说,不是高利贷方面的人。那会是谁?会不会是警方的人?可是,警方是怎么找到他的?会不会是……他今天跟高竞女朋友的见面,对方作了准备?录了音?还是用什么东西留下了他的指纹?高原曾经打架斗殴坐过牢,很容易在警方的档案里找到他,只要找到他的档案,就能知道他的一切:名字、长相、户籍地址……
“老板,老板……现在怎么办?”顾子群焦急地问道。
“按兵不动,先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至于那个小姑娘……”司徒雷现在发现,赵栋对她的判断也许是对的,他冷静地说,“先晾她几天,我想一想再说。”
“是,老板。”
跟顾子群通完电话,他立刻打电话给壁虎。
“你去打听一下,你们警方是不是今晚秘密抓了一个叫高原的人。”司徒雷道。
“如果是秘密抓捕,我很难弄到消息,不过……”壁虎喝了口水道,“我知道高竞下午在调两个人的资料,其中一个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是谁?”司徒雷连忙问。
“蔡觉。”壁虎停顿了一下,问道,“那也是你的人吗?”
司徒雷觉得心里一凉。从蔡觉到弟弟司徒云齐,再到他们的母亲,这根绳子的尽头是谁?郑恒松!这是个圈套!先是安排母亲来哭穷,在他们三兄弟中找了最善良心软的云齐开刀,然后让蔡觉来诱惑云齐卖杜冷丁,也许,他们会找到云齐然后威胁他,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乖乖地跟我们合作,揭发你哥的罪行,那就算立功,到时候,你就能得到宽大处理,也许还不用坐牢。”狡诈的郑恒松说出这样的话,他一点都不怀疑。
“他是你的人吗?”壁虎又问了一声。
“蔡觉应该是……郑恒松的人。”司徒雷冷冷地说,他现在急于要挂电话,“好了,有消息通知我。多晚都行。”
“好。我会的。”壁虎不是个啰嗦的人,马上挂了电话。
司徒雷立刻联系杜函,他想知道他下午交代的事情有没有办好。一定要赶在警方之前找到蔡觉。
司徒雷一边拨通杜函的手机,一边走到自己的书房。
“怎么样?”电话一通,他就问杜函。
“一小时前已经干完了,老板。”
“干净吗?”
“放心吧,老板,很干净,连碎渣都找不到。”杜函的声音冷得像冰。
“很好,去休息吧。”他挂了电话,长舒了口气,这时,他看见书桌上放着一封信,是赵栋寄来的。
他拆开了信封,发现那是一张从电脑上打印下来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有一对闪亮的大眼睛,剪着俏皮活泼的齐耳短发,穿着件时髦的黑色短大衣,正在一个肮脏的小吃摊边品尝跟她那身打扮毫不相称的串炸鸡心。如赵栋所说,她胸前有两个小小的黑色绒球。这显然是从某本杂志上扫描下来的。
“莫兰。”他低声道。


宴无好宴 7、三个约会
高竞粗略地看了下,面前的这堆东西,那里面有一本日记、一小叠纸币和几张照片。他先看了照片,其中一张像是旅游时拍的,当时的张建民和司徒雷都很年轻,好像都只有十几岁。另外几张则是在大街上抓拍的,主角是司徒雷,但高竞更感兴趣的是跟司徒雷在一起的人,那人坐在出租车里,只露出了一只手。
“这些就是王若琳交给银行朋友的东西?”高竞问道。
“是啊,你不知道,她还写了封信让她的朋友寄给乔纳呢,就是那封信让乔纳找到柯云的。若琳做事可真是小心谨慎。”莫兰给他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刀削面。
高竞的注意力马上就被这碗飘着葱花的麻辣猪肠刀削面吸引过去了。
“啊,好棒,还有酱牛肉和黄瓜丝,辛苦了,辛苦了。”他哈哈笑着,拿起了筷子。
“你快吃吧,一会儿乔纳来了,我就完了。”
就在这时,一个粗粗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我已经来了。”
高竞回头一看,乔纳穿着家常衣服,手里拿了个苹果核,正靠在自己房间的门框上,“头儿,你又来我们家骗饭吃啦?”
“谁叫你家的饭好吃呢?”高竞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那个高原怎么样了?”乔纳一边问,一边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
“已经被秘密抓捕了。根据他的指纹找到了他的照片和名字,然后一调查就找到了他的落脚点,他的女朋友说他经常在酒吧喝酒,你们告诉我的电话号码就是那个酒吧的电话,所以我们就马上行动,他果然在那里,七点半左右就把他抓住了。”高竞兴致勃勃地说。
“那你现在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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