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第二部03:熊家婆 作者:夜不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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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咳嗽,这句话的重量差些把我压塌。林芷颜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很久都停不住,就算笑得牵连到了伤口她都没在乎,许久她才忍住笑,暧昧的看了我一眼,「怎么,要不要我们回去也创造一点甜甜说的那种声音。」
理你才怪!脸皮厚如我也有一丝挂不住了。我当完全没有听见,冲甜甜说:「甜甜乖,早点回家,我们要上去了。」
「嗯!」甜甜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几步跳下来,用力拽住了我的衣角,「我要陪大哥哥上去,大哥哥背不动大姐姐了,甜甜能帮大哥哥背。甜甜可是个大力士喔。」
她可爱的弯曲着手腕,做出一副大力士的样子。我俩对视一眼,又是一阵好笑:这女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
不过看着这个孩子,不知为何,内心深处老是有一丝哪里不对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掉了。摆摆头将疑惑甩掉,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将林芷颜运上去,其它的等以后再去想。
一步又一步开始了继续向上的征程,不同的是刚才的两个人变成了三个。这个老旧的楼房每层有两个十二格的楼梯,现在还剩下两层,一共是四十八个楼梯。
我数着楼梯缓缓的向上爬,大概爬了有三分多钟,感觉终于爬上了六楼的时候。猛地一抬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一股恶寒不由的从脚底爬上了背脊。
只见原本应该是顶楼的位置,依然有连绵不断的楼梯在向上延伸着。林芷颜疑惑的拍着我已经呆滞的脸,奇怪的问:「怎么了?」
「喂,死女人,这栋楼一共只有六层对吧?」我呆呆的问。
「对啊。」她点头。
「怎么我已经爬到第六楼了,上边居然还能看到楼梯?」
「你弄错了吧。」她满不在乎低下头问甜甜:「甜甜,这里是几楼?」
「四楼。」甜甜脆生生的回答。
四楼?四楼不就是遇到甜甜的那一层吗?怎么我爬了那么久,居然还是停留在四楼?我用力擦了擦眼睛,猛地望向楼排号,
果然,两个房间的中央位置,赫然用暗红如血的颜色,写着不太明显的「四」字。
开始感觉到不对劲的林芷颜顿时也愣住了。
我没有再往上继续走,停了下来,让林芷颜坐在阶梯上,然后仔细的打量起四周。感觉告诉我,我至少已经爬到了六楼的位置,但为什么依然停留在四楼?
从外边看,这栋楼确实只有六层而已。
有些不确定,我问甜甜道:「甜甜,这栋楼一共有几层?」
「六层。」她脆生生的答,然后跑到四楼右边的门前,拍拍门高兴的说:「这可是甜甜的家哦,甜甜才不会认错呢。」
「嗯,大姐姐相信你,甜甜最聪明了。」林芷颜倚靠着墙壁也不住的四下打量,突然身体一颤,用手指着左边的门冲我道:「臭小子,你看那个门上似乎贴着些东西!」
我顺着她的手指仔细一看,果然看到了些东西。只见四楼左边的门上正中央位置,贴着一张方方正正的红纸,红纸上写着四行端正的字体,彷佛如同一串咒语:小儿夜哭请君念读如若不哭谢君万福我又愣住了,有些大脑发麻。
林芷颜看着那串字,挠了挠头问:「这些像是诅咒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我缓过神来,慢吞吞的解释道:「那是巴蜀地区的老习俗,是某些人家为治孩子夜哭贴出的「祷福」。
古代的人认为小孩晚上啼哭是被「阴人」,也就是鬼所吓,父母在十字路口张贴祷福,目的在于凝聚人气。
「读的越多,人气越旺,阴人就不敢来,小孩子自然也不会再哭。不过有些奇怪就是了。」我顿了顿继续说道:「通常这种东西都是用黄纸写上「小儿夜哭,请君念读;小儿不哭,谢君万福。」之类的口诀,贴于过往行人较多的路口。
「或以红布写上『田』字封于婴儿肚脐,封时念诵:『小儿小儿夜休啼,正是老君下马时,路逢尹喜真人道,书个田字封肚脐。』遇婴儿睡眠日夜颠倒,则将其贴身衣物倒挂于房内,从来没有看到有人会贴在自家的房门上的。」
「可能是这家人不懂规矩吧。」林芷颜挪了挪有些发痛的身体。
「不对,不可能不懂规矩,这家人的门前还有抢童子的痕迹。」我的声音低沉下来,刚才都还没有发现,左边那户人家的门旁竟然摆放着一个由木头雕琢,长约一尺,眼耳口鼻、脚手以及某个男孩子的部位都一应俱全的木头人偶。
由于放在阴影的位置,不注意还真容易忽略掉。那个人偶通体被漆成了红色,样子完全没有小孩子的天真可爱,只令人感到一阵诡异。
林芷颜也看到了那个木偶,皱了皱眉头。甜甜被那个木偶吓得朝她的怀里直钻:「那个弟弟好丑,好可怕。」
这个木偶确实让人不舒服,脸上甚至被人残忍的钉满了钉子,样子越发的狰狞起来。
「什么是抢童子?」林芷颜看向我。
「和那段口诀一样,都是巴蜀的旧习俗。」
我用手摸了摸那个木偶,一种冰冷到渗入骨髓的感觉,顿时从指尖窜进了我的身体,我急忙缩回了手,「抢童子。在巴蜀大部分地区的客家人中,它每年都要举行一次,日期定为农历三月初三,也就是城隍出驾之后的第三天。
长期没有生育的富贵人家,由所在场镇、邦会造上名册,事先为各家雇好一批身强力壮的『抢手』,以便到时能将为数不多的十二个童子抢回家中。这种童子是用坚硬的木头雕琢,长约一尺,眼耳口鼻、脚手以及男孩子的小雀雀一应俱全。
因为古代的时候重男轻女,所以所有的童子都是男的。
据说在举行抢童子的一日之前,古代的那些邦会首脑出资在寺庙的高台上搭戏台,在所有居民中选出身材丰腴、屁股大的妇女一个,化妆成送子娘娘。那天可以说的上是人山人海,争睹童子归宿。
戏演完,就用锣鼓猛敲,送子娘娘出到台前,台下众人齐声喝彩,各家抢手跃跃欲试。十二个童子用红绸束腰,由专人用大托盘捧至娘娘跟前。
娘娘持之在手,笑向台下致语:『抢童子,生贵子;母享福,一辈子。』
然后用力远远掷下。
台下顿时鼎沸,各家抢手奋勇争先,蜂拥拼抢,闲人立于山丘指说笑看。
第一个童子尚无着落,第二个,第三个又来了。
形势渐趋复杂,拼抢也更为激烈,有跑者,有追者,有顾此失彼者。为一童子,几批抢手往往撵出数里之外,不肯罢休。
童子归宿,以解下腰间红绸作准。抢到者,趾高气扬;落空者,颓然无趣。
时间长达二、三小时,童子到手,需飞身雇一彩轿、数名吹鼓手,置童子轿中,一行人披红挂彩、吹吹打打送往雇主家。
雇主翘首以盼,见一乘轿冉冉而来,急令放鞭炮迎接,家中备丰盛酒席,款待抢手、吹鼓手、轿夫等有功之人。邻里闻讯,赶来道贺,家主欣欣然如得贵子,散红包,撒喜钱,童子每日奉香案上,与祖先牌位一般。
夜半于时,主妇起夜烧香,谓之烧『子时香』,上香时也与童子说家常话,既如对神,又如待子。过些时,主妇还无身孕,则可将童子请下,穿上衣裳、肚兜,与主妇同睡。
大入夜半起溲,照例唤醒童子,并说:『乖乖,妈妈抽你屙尿尿。』并以嘴吹『嘘嘘』,求其感孕,以假成真。这种摸拟似的『感孕说』,早为历代的统治者所利用,如皇后梦与龙交,遂生皇子,诸如此类,不足为奇。
一年之后,若女子有孕,此童于则可据为己有,否则仍送回去继续被人抢。」
林芷颜再次定睛仔细看了一眼那个木偶,用力摇了摇头,「这东西那么恐怖,就算我有不孕症都不会去抢,抢回家放在房间里,看到都觉得可怕。」
我耸了耸肩膀,「不好意思,我想你有些搞错了。真正的童子的样貌可是被雕琢的很可爱,只是这家人有些问题。」我走到那家人的门前打量了一番,然后偏过头问甜甜:「甜甜,你们的邻居是谁?」
「不认识,甜甜很少看到他们出来。」甜甜摇头。
「奇怪,这家人真的很搞笑。明明抢童子就是在农历的三月举行,现在才不过农历十二月,年都还没过。何况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过这些风俗了,他们的童子又是从哪里抢来的?
「还把一个乖乖的、漂漂亮亮的木偶折腾成这么可怕的样子。」我又看了一眼门上的那张红纸,「还有,居然能把本来应该贴到十字路口的止哭咒语贴到大门上,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我有些好奇起里边究竟住的是什么强人了,强到可以把古代的封建习俗坚持完善的糟蹋成这样。悄悄的走到门前,我将眼睛凑到猫眼的位置向里边看去。
突然,我吓得浑身发冷,全身僵硬,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猫眼的对面,赫然有一只眼睛正死死的向外盯着。那只眼睛中充满了血丝,狰狞恐怖,就像无底洞一般,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们……
第五章 诡异小楼
那双眼睛很诡异,目光里带着令人害怕的恨意,我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咬牙,用力敲起了这家人的门。门被我敲的「啪啪」作响,但不管我如何敲,里边的人就是不开门,甚至连声音也没有发出一点。
敲了许久,我终于放弃了。
算了,耽误了那么长的时间,还是先把林芷颜背上楼再说。我再次将林芷颜背起来,这个老女人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哼声,只是用力的牵着甜甜的小手。
甜甜明显是被吓住了,左手拉着林芷颜的手,右手还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角。
我们三个就这么保持着这种怪异的姿势往上爬了一层。
等再次到了楼梯口的时候,我刻意看向楼层标志。
顿时,一种无奈以及恐怖冲入了脑中。
四楼,还是四楼,那个该死的暗红色的「四」字,依然可恶的写在两道门的中央位置,四楼那家人的止哭咒语和破破烂烂的木偶,依旧贴在、摆在刚才的地方。我铁青着脸,又将林芷颜放在了地上,然后托着脑袋仔细思忖起来。
自从来到了这个四楼后,空间似乎就停滞住了一般,不论自己怎么爬,恐怕都是停留在四楼的位置吧。但为什么?难道我们遇到了传说中的鬼打墙?但所谓的鬼打墙,通常都发生在夜间开阔的地方。
据说遇到鬼打墙的人,会老在一定的范围内不断的兜圈子,怎么也走不出去。
难道,这栋房子的第四层在闹鬼?怎么可能!
人在正常行走时,两腿迈出的距离不等,例如假设左腿迈的距离大,右腿迈的距离小,人就会不停的偏向右走。这种情况在白天马路上不会被人发觉,因为往往有标志性物体来纠正这个偏差。
但在黑天,尤其是在开阔没有标志的平地,这距离的不等就会有明显的作用,使你不断的向一个方向拐弯,直到走成一个圈,走回原地,然后又继续兜圈。
这样人们便误认为自己遇到了所谓的鬼打墙。古代的人没有这种科学的认识,就误认为这是鬼在作怪。
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忽略掉了。这栋诡异的楼里,那个似乎永远无止境的第四层,一定有什么东西是我应该注意,却没有注意到的。
突然,一直沉默的林芷颜说话了:「甜甜,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猛地,这句话犹如一丝光芒射入了我的脑海,我像是想到了什么,却老是抓不住自己的思维。对了!不对!
现在明明是一月分,况且还遇到了五十年不遇的寒冬,在楼道里的甜甜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带裙,居然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这本身就是矛盾的。
我俩显然都想到了这点,不约而同的将视线移到了甜甜身上。
「甜甜的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强压住心底的疑惑,轻声细语的问。
「不知道。」甜甜偏过头想了想,然后摇头。
「那甜甜为什么一个人坐在楼道里等,甜甜有开门的钥匙吗?」林芷颜用力咽下一口唾液。
甜甜开心的从脖子下的衣服中拉出了一条红色的绳子,绳子上挂着一把钥匙,「这可是妈妈给甜甜的大门钥匙哦,不过甜甜不能请大哥哥大姐姐进去,因为妈妈说,不准让她不认识的人进去。」
我和林芷颜对视一眼,沉声问:「既然有钥匙,那甜甜为什么不进去等爸爸妈妈呢?」
甜甜的脸上划过一丝害怕的神情,委屈的说:「家里有熊家婆,妈妈要甜甜快逃,爸爸也要甜甜不要回家,要等到他们回来才行。不然熊家婆会抓住甜甜吃掉。」
我们越听越觉得诧异,熊家婆?在她的家里?这个熊家婆和老男人杨俊飞调查的东西难道有所联系,还是只是个单纯的父母用来吓自己女儿的故事呢?但哪有父母会让自己的儿女不准回家的。有问题。
还想再问些什么,突然,甜甜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恐惧与不安的神色。
「熊家婆来了,她来吃甜甜呢。」她慌张的放开我的衣角,跌跌撞撞的向楼下跑去。我们来不及抓住她,只感觉一阵风吹拂过来,像是被沙子迷住了眼睛似的,我俩条件反射的揉了下眼睛,再次睁开眼时,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看。」林芷颜诧异的指着前方。
只见楼梯间依然有着一个「四」字,只是那个字已经变成了白油漆刷成的宋体,四楼左边的房门也没有了止哭咒语和抢童子的踪影。
一切都平常的很,平常的旧房子的楼道,平常的楼道灯光,就彷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短暂怪异的梦而已。只是地上,却有一个东西在反射着澄黄的金属光泽,是一面镜子,一个古色古香,雕刻着凤凰与牡丹的铜镜。
我俩都呆住了,一时间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许久,林芷颜才颤颤的望着我,问道:「我是不是被人打中脑袋,大脑出问题了?刚才的一切就像梦一样,但那么清晰的梦,不可能的吧。」
我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走过去,弯身将铜镜捡了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才顾左右而言他的道:「这个铜镜直径有七厘米,素边,圆钮。镜子内区装饰着五只相互追逐的瑞兽,外区装饰有四只凤鸟穿梭于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