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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那多灵异手记-09-亡者永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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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赵自强有关,但现在还不知道是否对这个案子有意义。既然你先答应别人就不要推掉了,很可能我也是徒劳无功。我会买晚上七点四十飞哈尔滨的机票。你现在过来的话,我可以和你简单说下情况。”
“好,我立刻过来。”
到瑞金宾馆时四点半,何夕已经整理好行装了。
“到那儿你保持开机状态,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进门就说。
“你不是知道我没……”何夕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我已经拿出刚买的诺基亚6111开始快速充电。”
“很漂亮的手机。”何夕耸了耸肩膀说。
我想我早该这么干了。
“说说吧,为什么去那里?”
“赵自强是十一月十日来上海的,不过我却知道他在十月初还来过一次中国。我想郭栋应该很快也会查到这个。”
“他去过哈尔滨?”
“是的,我下午打电话回海勒国际确认过了。十月初在黑龙江一个叫石人城的地方,有一个农民因范氏症而死。每发生这样一宗案例,海勒国际都会派人到当地了解情况,机构那次就派了赵自强。但他很快就回来了,那里后来也没人再次感染范氏病毒,所以是不是和这次的事情有关,我也拿不准,只是想去看一看。”
“石人城?离哈尔滨远吗?”
“应该不到一百公里吧,我今晚飞到哈尔滨,明天一早就去石人城。”
“你有更进一步的线索吗,虽然那儿肯定是个小城,但你就这么去怎么找啊?”
“我知道是石人城下面一个叫前沟村的地方,一个小村子,如果有人因为范氏症而死,肯定是个大新闻,不会找不到的。”
“嗯,不过你得小心点,中国各个地方有各个地方的习俗,人死得这么惨,也许当地居民会对重提这件事很忌讳。你又是个……”我看了何夕一眼,“有问题记着打电话,过了明天我就没事了,需要的话我过来。”何夕笑笑。
“对了,一会儿我送你去机场吧,是虹桥机场吗?”
“是浦东国际机场。”
“哎呀,那该走了,这时候堵车呢。”
“嗯。不用你送了,吃饭我也准备到了机场吃快餐。有些东西你帮我带回家,暂时寄放在你那儿。”何夕向两个大箱子努努嘴。
“一个是伦勃朗的,他剩下的东西都在里面,还有一个是我的。”
“没什么贵重物品吧。”我笑着说。
“就是些衣服……”何夕忽然迟疑起来,“你……你可别打开看。”
“啊。”这么说的意思,是里面有内衣……
我嘿嘿地笑了。
晚上何夕到宾馆的时候主动用那只诺基亚6l11给我打了个电话,虽然只是报平安式的几句话,却着实令我意外。看到来电显示上的那串数字,我的心少年般悸动了一下。
早上爬起来,牙没刷就拨通了何夕的电话,她已经从哈尔滨搭上长途车,很快就到石人城了。
下午走进复旦校园的时候,我犹豫了半天,又摸出手机拨她的电话。
我想我应该矜持一些,不能这么频繁。可这是为了获得赵自强的消息,我这样说服了自己。
无法接通。
整个演讲过程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我毫无表现的欲望,只想快快结束,好再给她打个电话。
不是让她保持通信畅通了吗?
我买的可是正牌,电池不会这么水吧。买的时候电池就有电,昨天还充了半个多小时呢。
又或者她只是恰好在某个通信不畅的地方?
我堆出笑容回答着学生的问题,终于等到主持人宣布结束,溜到后场就打电话。
还是无法接通。
从下午到晚上,我几乎每隔十分钟就拨一次。“对不起,您拨的用户无法接通。”这句温婉的女声成了我最厌恶的声音。
我从来没有焦虑到这种程度。就是进入莘景苑的第一天也没有。放出去的风筝断了线,却发现是自己在气流里翻滚。
是手机出问题了吗?虽然诺基亚的质量不错,但也有可能正巧撞上只坏的,就是几率小了点。
不过要是手机的问题,何夕难道不会主动打个电话回来吗?她一定能想到我的担忧,很多话我没有明说,但她绝对是知道的……还是她故意晾晾我?会吗?
要么,她坏了手机又找不到能打电话的地方。石人城前沟村,至于这么落后吗?黑龙江会有没法找到电话打的地方吗?又不是在大小兴安岭林区。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又拨了一次,还是接不通。
算了,希望明天早上醒来能接通,她告诉我是一场虚惊。
虽然这么焦虑,但我想我还是能很快睡着,毕竟是拥有猪一般睡眠的男人。
我闭上眼睛,然后侧过身,面朝下,转到另一边,又面朝下,脑袋扎进柔软的枕头里。
见鬼!我怎么能寄希望于虚惊!
我翻过身来,伸手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按了一下,手机屏幕在黑暗里发出荧荧的蓝光。
翻出存过的携程旅行网订票专线,拨出,接通。
“要到哈尔滨的机票,最早的一班,对,从现在开始最早的一班。”
“是的,没关系,只剩头等舱也可以。”
仿佛刚刚睡下没多久,闹铃就把我惊醒。
六点。
八点三十的飞机,浦东机场。似乎到哈尔滨的航班都在浦东机场。
套上最厚实的羽绒服,在楼下早点摊买了热豆浆和煎饼,跳上出租直奔浦东机场。
在上机的前一刻,我在上海最后一次拨打何夕的手机,依然无法接通。
我是第一次坐头等舱,没想到还是自己掏钱买的票。不知道何夕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能用金钱换取时间,希望还来得及。
当然,我更希望自己是一场虚惊。
我不愿意去设想各种糟糕的可能,我下意识地回避想这些。还是放下座椅睡觉吧,把昨晚缺的觉补足。不管有什么在等着我,养足精神是现在能做到的最踏实的事情。
飞机着陆瞬间的震动把我惊醒。
还在跑道上滑行的时候,我就急不可待地打开手机。我幻想着那边突然接通,然后我对她说,我现在离你已经不到一百公里了……
这终究只是妄想。
走出机场大门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半了。
“请问到石人城怎么去最快?”我坐在机场专线上,问售票员。
“石人城?”小姑娘想了想,“长途车快些吧。停这种小地方的火车都是慢车。去绥化方向的长途车应该停。估计个把钟头吧,肯定超不过一个半钟头。”
“哪儿乘长途车?”
“等会儿这车到了市里,叫辆的士快得很,南岗客运站。”
十一点五十,焦躁的等待中,专线车终于缓缓开出了机场。四十分钟后我跳下车,冲进第一眼看见的小餐馆里吃了碗荠菜饺子,赶往南岗客运站。
往绥化的客车几乎每二十分钟就有一班,但只有少数会停石人城。最近的是两点钟的车。
这是我第一次来冰城。除了寒冷,这座城市没给我留下任何印象。每座城市都有她自己的魅力,但对于满心忧虑的我已无暇他顾。
三点二十五分,客车拐进一座破旧的停车场,水泥的路面坑坑洼洼,还满是小碎石子。
下车的只有我一个人。
“要车吗?”一辆人力车向我靠过来。
“我去前沟村。”
“呃……那你还是找那车吧。”中年车夫悻悻地摇了摇头。
我站在石人城客运站的门口往外张望了一下,与其说这是个小城,倒不如说是个小镇。窄窄的马路上人车稀少,出租车更是见不着一辆。
没办法,只好往车夫说的那辆车走去。
那是辆三轮机动车,后面的塑料棚里大约能坐两个人。司机是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他拉了拉帽子,冲我点点头。
“去哪儿啊?”
“前沟村,多少钱?”
“前沟村啊,那可远,四十吧。”
我没工夫和他讨价还价,从后面掀帘子上车。
里面一根长条椅,靠背就是车厢。厚布帘子挡不住外面的寒风,但总比直接在外面好些。这儿该有零下十几度,才下客车没多少时间,我就觉得脸生疼。
“多久能到?”我问。
“路不好走,总得三刻钟吧。”
路越来越颠,震得我屁股生疼。我想开车的汉子也不算宰我,这样的路要开近一个小时,四十块不能说太多。
“到了。”
车终于停了下来。我慢慢下车,气血有些不畅。
三轮车停在一条小路上,旁边是条田埂。汉子用手指着田埂那边的一片人家,说:“走过去就是前沟村了,这路只能勉强骑自行车,我这车过不去,你走一走吧,不远。”
接过钱,三轮车调了头,突突着去远了。
就是这个村子了,现在离我和何夕失去联系,已经接近三十个小时。
太阳快要下山了。
我深吸了口气,冰冷的气流直通进肺里,稍稍平复了一下忐忑的心情,举步踏上这条高低起伏的小道。
村子不大,百十来户的样子,大多是平房,也有少数自盖的二层小楼。看这些房子的外观,这个村子应该不算富裕。
这么冷的天气,没人待在外面。家家户户院子的门多半是开着的,我找了一家走进院子,从玻璃窗户看进去,一个老人正坐在坑上,似乎正在听收音机。
没有门铃,我拍响了大门。
我没很用力,但在这寂静冬天的乡村傍晚,砰砰声突兀得让我心颤。
屋子里传出狗叫声,然后呜咽着低下声去,接着门就打开了。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有件事情想问一下。”我对开门的老汉说。
他打量了我一下,风从我后面吹来,让他往棉袍领子里缩了缩。
“外边冷,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来,往炕上坐。”他关了门,把我领上炕,“看你这皮肤,南方的娃吧,大冬天的,到这穷村子有啥事啊?”
一条黑狗从门边蹿过来,冲我汪地大叫。叫声把我吓了一跳。
“去去!”老人大声呵斥它,黑狗看了我一眼,耷拉下脑袋,趴到地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脱了鞋盘在炕上,下面传来的热力和老人的热心让我整个人稍微舒缓了一些。
“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突然失了联系,我担心她有事情。可能昨天她来过这儿,不知您见过没有。挺年轻的一个漂亮女孩。”
“没见过,这天气,大多数时候我都待在屋里,不愿动弹。她要是只来了一会儿,又没像你来敲我家的门,就算来过我也不知道啊。”
我心里一阵失望,却见老人往里屋喊。
我没听清他喊的称呼是什么,从里屋推门出来了位老太太,应该是他的老伴吧。这老太太脸上皱纹虽多,却红光满面,身躯胖大,比老汉精神得多。
老汉也没对她解释我是谁,直接就问:“昨天我们村来没来过个漂亮女娃子?”
“有有,大概十点钟光景吧,和我打了个照面,模样还真是俊哪。”
“是穿着翻毛领皮夹克吗?”我急着问。
“好像是连着帽子的衣服,嗯,帽檐领口是有毛。”
没错,何夕那身皮毛一体在上海穿还嫌太热,帽子挂在后面从没真正戴上去过。
她的确来过这里!
“她往哪儿去了您知道吗?”
“我可没注意,她那方向是往村尾去的。”
“好,你忙你的去吧。”老人摆摆手,他老伴向我点点头,又回了里屋。
看来这家人不知道更多的情况,那么是不是换一家问问?
看着老人和善的目光,我决定换个角度问问看。
“另外有件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问。”
“咳,你问吧。”老人挥了挥手说。
“我听我那朋友说,今年十月份左右,在这村子里死了个人,而且死法还挺惨的。”
“啊,你是说罗二吧。”老汉一拍大腿,“那家伙,嘿!”
我看他有些欲言又止,问:“怎么,是有人死了?”
“嗯,就是十月一号国庆节那天,他开着摩托去城里,回来的时候有人看到他忽然就倒在路边,不多久就……就死了。”老汉说得吞吞吐吐,一定是死状太恐怖的缘故。
不过为了确认,我还是追问道:“听说人都炸开了?”
老汉没回答,摸出长长的旱烟袋,敲了敲,点上放进嘴里抽了几口,才又开口说:“那家子,都说是报应,算啦,人都死啦。不过你那朋友要是去他家,方向倒是没错,他家就在村尾。”
“哦,具体是哪家,顺着这路直走吗?”何夕既然来了,肯定去过罗二家。
“直走,他家可好认了,三层楼。就他一家盖的三层楼。不过罗二本来就一人住,死了之后房子空关了一段时候,后来听说遭了贼,他家人和他一个德性,还来村里吵过。现在派了个男人来看屋子,不知是雇的还是亲戚,反正和村里其他人也不太来往,我是没什么话好和他说。”老汉说得气呼呼的,看样子和罗二一家的矛盾还不小。
从老汉家出来,走了不多久,就看到了那幢三层楼房子,尖顶欧式别墅模样。这幢房子和村里其他最近的一家也隔了一百多米,孤零零的。
外观上这幢楼就比村里其他房子好上许多,看来罗二和村里的不和,肯定和他的富有有关。
院子的黑铁门关着,我按了按门铃。
“谁啊?”过了一会儿,一声沙而尖的男人嗓音在里面响起来。
我回以又一声门铃。
门开了一小半,一个眼角红肿,左脸颊还贴着块创可贴的年轻男子探出头来,看了我一眼,皱眉问:“你找谁?”
我向他友善地笑一笑,问:“请问昨天上午是不是有个女孩来过这里?”
“没有。”男子盯了我一眼,“没有没有。”他说着一下把门关上了。
什么态度啊。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怪不得这家人和村里其他家处不好。
可是不会啊,何夕怎么可能没来过这家,刚才老太太也说了,看见何夕的时候她是往村尾方向走的。
是刚才那个男人没说真话,还是何夕在走到这里之前就出了什么事情?
这么小一个村子,要是出了什么动静大的事,村口的老两口肯定是会知道的啊。
要么是何夕在来这家之前,就发现这个村里有更值得她注意的地方,以至于最后根本没有来罗二家;要么是这个男人在说谎。比较起来,我觉得后者更有可能,刚才我看他的眼神就有些闪烁不定。
正要再按门铃,忽然隐隐听见手机响。
是一首钢琴曲做的铃声,不是我的手机,是从门里传出来的。
响了一会儿就停止了,那男人接了电话。
我一下捏紧了拳头。
那天我买了那款诺基亚6111,特意预先把手机的铃声调好,所以记得非常清楚,就是这个钢琴曲,我觉得这段不华丽又清新舒服的曲子,何夕应该会喜欢。
不会这么巧吧?
我重重按响了门铃,一次,两次,三次。然后开始大力拍门。
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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