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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幸得相遇离婚时-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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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甩开他,淡淡地说:“我对你很失望,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跟我走,或者留下。”
  江辞云从兜里掏出根烟,猛烈地吸了口,哑着把嗓子说:“站这别动。”
  他大步流星地离开,没多久一辆商务车如同团影子般出现在我空洞的眼睛里,无声无息。
  “上车。”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江辞云带我回了家,城市的空气污染太重,窗户开了好几天没关,屋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我在供桌那屋待了很久,江辞云把基本的卫生给我搞完了进来把我从蒲团上扶起来。
  他叫了外卖,我们都坐在沙发上,中间隔了半米的距离,我什么都不问,他也什么都不说。只有一次次的火柴滑动成了断断续续打破沉默的声音。
  “抱抱我吧。”我轻声说着,没看他。
  过了十几秒,一条手臂从背后穿进来,用力一揽,把我和他保持了很久的距离扫平了。
  他拥我入怀,我安静地靠在他肩膀上,默默数着他呼吸的次数。
  “不要和她办婚礼。”我突然说了句。
  江辞云没说话。
  “你是不是还喜欢她?”我换了个话题。
  他依然沉默。
  “从利用开始的接近还是没有改变?江辞云,我不信。”我隐隐提高了点声线。
  他忽然沉沉地叹了口气出来,很长,很深沉。片刻他轻笑出来,风马牛不相及地说:“刚刚在医院,我以为你进门后会给老子扇一个耳刮子。”
  我一听,挺直了脊梁骨看着他:“我是想扇来着。”
  江辞云的眼睛轻轻眯起:“为什么不打?没觉得老子坏透了?”
  他的手在我头发上摩挲了几下,充满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宠溺。
  “你坏透了。”我红了眼睛。
  江辞云承认一般地点点头,嘴唇附过来亲吻我的额头应了声:“嗯。”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趁着他这会愿意寥寥说上几句,穷追不舍地追问他。
  江辞云附身去拿烟盒,香烟点燃后他一手揉起了太阳穴,疲倦地说:“唐颖,我把喜欢和爱分得太清楚。我可以很诚实地告诉你,我还不爱你,但我真的喜欢你。”
  我心里梗得更难受。
  他懊恼地迸了下咬肌,低沉缓慢地说:“感情他妈就是个自虐的玩意儿。”
  我如鞭在喉,看着他淡淡地说:“嗯,你说的挺对,我不想爱你了,爱你太苦了。”

☆、073 他的无情和慈悲

  江辞云的瞳眸微微缩动了下,他把我揽入怀里。
  我没有动,更不知道他的拥抱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或许江辞云对感情的理解确实太透彻了反而束缚了他,而现实却是哪怕再手眼通天的人遇见感情也往往变成枚只能向前横冲直撞却不能知道结局的小卒。
  “我听说陆励的上司要告你,这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摆平。”江辞云好半天才冒出那么一句,却始终正面回避着我最想听的话。
  那么,好吧。
  时间早晚会给我答案的,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哦。”悄悄从他怀抱里抽离出来,看着他问:“江辞云,怎么才能成为一个有地位的女老板?”
  他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想做生意?”
  “随便问问。”我说。
  江辞云的手挂在我后面的椅缘上,缓缓地说:“如果真的想,看看自己喜欢什么行业,我帮你安排。”
  我轻轻笑出来:“就像土豪们包二奶一样送房送车送公司?”
  “你怎么会是二奶?”江辞云答得很快,可说话他才发现自己好像说得不太合适。
  我说:“下月十号。”
  “不结了。”江辞云无奈地笑出来。
  我一愣:“你再说一遍。”
  江辞云瞥我一眼:“之前她怀孕要是没个名分她肚里的孩子会受到歧视,我考虑到这点才决定和她办婚礼。唐颖,很多事你不清楚。我和她以前到底发生了多少的种种,几句话说不清楚。林超以前只是个农村姑娘,朴素简单心也挺好的。我们那么久没见她确实变了很多,可能是在生意场上混久了的关系,人活着就是这样,有时候自己不想变环境也会慢慢练你。她那点小心思我能看不出来,老子又不傻。”
  “你是说你相信她真的来警告过我,也相信在医院里她看见了我然后又故意问你的事。”我怔怔地看着他。
  江辞云唇角的一抹笑很浓烈:“废话。”他点了根烟,闷闷地说:“我挺对不住她,以前欠她太多了,挺想还的。结果你他妈和我说要不跟你走就去死。”
  江辞云的表情就像是在抱怨,我盯着他一时间还是难以适应这突然的逆转,傻傻地问:“那么你选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林超也说要去死,但他最后还是跟我走了。
  江辞云性感的舌尖在嘴唇边微微舔了一圈,脸凑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谁让我干你上瘾。”
  我没想到他的话题竟会转换得这么快,他唇齿间的热气穿过我的耳朵,撩得我心乱如麻。下意识就一拳头坠在了江辞云的胸口。
  他顺势握住我的手腕拎起:“看你这胳膊,轻轻一折就能断。以后多吃点饭,养出膘来才好。”
  江辞云不提这个倒还好,他一提我的火就没出冒。
  “在医院的头几天,我快饿死了,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
  他明显愣了一下:“我让严靳每天安排人给你送饭,他没送?”
  “只有我单位里的四川女人来过几次,别人,根本没有。”我说。
  “我真的安排了。”江辞云的表情有些不悦了,他一个电话打到严靳手机上,顺便还开了扩音。
  严靳过了很久才接,这大白天的他说话却不太清醒,像是喝了很多酒。
  “做什么?”
  江辞云缓缓地问:“让你送的饭送去哪了?”
  “我凭什么给她送饭,我恨不得给喂毒药。”严靳的语气很刻薄,然后又和个疯子似的笑了出来,就像个神经病。
  “你怎么了?”江辞云可能意识到他的不对劲,耐着性子问。
  “我老婆带着我儿子走了,去云南了,嘿,我老婆走那天你媳妇去送的她,这种大事不给我吱个声吱个音的,我还给她送饭,我给她送个屁。”
  “你现在在哪?”江辞云没有动怒,眉头皱得很深。
  严靳含糊不清地说了个地方,江辞云把电话挂了,带着我赶过去。
  车里,江辞云问我究竟怎么回事,我把情况如实告诉了他。
  “看来那小子是真的动了情。没想到严靳也会这一天。”江辞云低低地说完,随后笑了笑。他的笑声像是嘲笑,也像是好笑。
  “我觉得可能有点钱的男人能玩的花样太多了,心思到底是比较野的,我看见严靳好几次身边的姑娘也老是在换。其实他和沈茵是同一种人,明明有着专一的心却管不住自己的放纵。”
  江辞云一边开车一边说:“错了。”
  “怎么说呢?”我自我感觉说得还挺对的。
  江辞云把烟灰弹到窗外:“我以前也是个穷小子,现在经过我手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赚来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掉下钱来,那些个一出生就有好环境的人他们的父辈赚的每一分钱一样不容易。所以不要带着太多的歧视去看待这些问题。你以为穷男人就不想玩女人?告诉你,那是放屁。只不过有些人有贼心没贼胆,有些人有贼胆却没钱,人心差不了多少。想怎么活最终取决于自己。”
  江辞云轻描淡写间这番话让我感触挺深的,我扭头看向窗外,没有再和他谈论什么。车里一直开到了严靳朋友开的酒吧,到地方的时候严靳已经醉得不轻。
  他是老板的朋友,整个会所的人都认识他,包括一些玩的好的陪酒小姐。
  挺大的包房里灯也没怎么开,光线还挺暗淡的,严靳身边坐满了美女,个个都是大长腿。他们玩的可疯了,我和江辞云推门进去时,他一手搂一个腿上还坐一个。有几个姑娘自娱自乐抽着烟喝着酒,音乐开的老大,最角落的地方还有俩个在跳甩头舞。
  江辞云驾轻就熟的开了灯,想来这里的老板他应该也照过面。
  光线一下打亮,晃得严靳直闭眼。
  “谁,谁他妈让开灯的。”严靳的手像是机关枪扫射般指个不停,直到江辞云时,他一把推开坐在腿上的美女,眯着眼睛看过来。
  “把音乐关了。”江辞云低喝了一声。
  应该是有陪酒小姐认识他,喊了句:辞哥,我这就去关。
  然后音乐就停了。
  江辞云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让这些女人都出去。
  “不许走。”严靳猛得拍了下桌子。
  “快滚!”江辞云说道。
  女人们没听严靳的话,和兔子般逃窜出去。一下子整个包间瞬间就空荡荡的。
  严靳一个杯子摔在地上:“我他妈喝酒喝得乐呵着,你来……来扫什么兴,还带着这个女人过来。出去出去!”
  严靳摆着手,一副对我深仇大恨的样子。
  江辞云大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就这点出息,一个女人而已。”
  严靳笑起来:“对,就一个女人,怎么了?你他妈知道林超怀孕了还不是和疯狗似的。”
  站在几米之外的我,身子轻轻一晃。
  我以为,在严靳眼里江辞云是喜欢我的,所以那天在船上严靳还说着流氓话要给我送那些东西,可我没想到没事瞧着没什么心思的痞子,醉酒后说的话却很真。
  江辞云看了我一眼,扭头对他说:“你最好把你嘴巴闭起来。”
  严靳笑得像个傻逼,晃头晃脑地说:“辞云,你他妈心里很清楚,当时找上唐颖不就是因为她以前是陆励的妞吗?陆励上学那会坑过你,你的报复心有多强,咱兄弟几个心里很清楚。”
  原来他们都知道。
  我鼻子一酸,心里有点不太是滋味,其实这件事我也知道。但后来江辞云对我的好,我不信全是演戏,他能我利用我什么,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每次都是他在帮我。
  我走进门去,悄悄站在了江辞云身边,皱着眉头对严靳说:“对不起,我没在第一时间告诉你。可沈茵是我的好朋友,我上回通风报信过一次了,要是你们能成她早成了。”
  我声音挺淡的,其实不用自责什么,可我就是有点堵得慌,看见严靳这会连个人样都没了我挺不是滋味的。
  严靳瘫在沙发上,大手打开着:“唐……唐颖。行,我不怪你,你告诉她在云南哪里?她给老子打个电话说去云南就再也没开过手机,你一定……一定有办法联系她的是不是?”
  “没有。”我十分残酷地说了这么一句。
  这不是谎言,在医院的时候我太闷了,想打电话给沈茵说说话,听听她的声音,但我没打通过她的手机,她也没找我。
  严靳像头野兽似地忽然窜起来,他脚步不稳,可手却很快的掐住我的脖子:“别糊弄啊,抓紧说。小心我弄死你。”
  江辞云抬腿就给了他一脚,骂了句:“操你妈!”
  严靳直接飞到了沙发上,捂着肚子整个人都佝偻着。
  我吓坏了。
  他们那么要好的朋友居然动了手。
  严靳大概是因为太痛了,头都埋在了膝盖里,他胡乱摸索着桌上的酒杯四处飞。
  江辞云把我拉在自己身后,笔直站着连躲都没躲。
  严靳抬起头的时候那笑容简直让人心碎,他骂了句:“江辞云,咱们哥们的情分到此为止!”

☆、074 他的无情和慈悲

  “走。”江辞云深沉地冒出句。
  我的手被他强势一扯,他匆匆带我往门外走。
  严靳在后面大着舌头喊:“我被甩了,你他妈还真走。”
  江辞云没有停下脚步,一直把我带到了停车场。
  车里,我看他一眼说:“严靳会不会想不开?你不该走的。”
  江辞云没理我,自顾自点了根烟,快抽到底才说了句:“我要是不走他还会继续撒酒疯。”
  或许男人间的相处方式和女人间本身就存在着区别。“哦。”我应了声,低头。一看才惊觉江辞云的脚踝在淌血,半截裤脚都是红的。
  “你脚!”
  “没事。”他从容地说了句就继续专心开车。
  车子路过一家医院时,江辞云停车,我准备扶他,他躲了下笑道:“我能走。”
  他大步走进医院,自己挂号,自己走路,自己进医生办公室包扎,仿佛不管什么事他自己就能全部搞定。
  我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静静等着,严靳说的话一遍遍在脑子里过,当下的平静是连我自己都没料到的。
  有点想上厕所,然后我就去了。
  这层的公共厕所门口放着请勿入内的小黄牌,里面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厕所似乎坏了。
  我从安全通道走,到了下一层。
  下一层是产科,我上完厕所出来就看见同事老王。我记得他老婆快生了,这会他在这里八成也是因为陪老婆坐产检或者陪她待产。
  “王叔。”
  老王明明看见了我,看他很快就扭头,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了句:“灾星。”
  我愣了一下,随后掏出皮夹追了上去。
  “王叔。婶子要生了吧,这钱你拿着,给她买点好吃的。”我皮夹里多少钱没数,大概也有两千。
  王叔看了眼我手里那叠钱,冷哼了一声:“唐颖,你以为给点钱这事就过去了?我可是被你害惨了,上头把我们都开了,多少人因为你丢了饭碗?做事情要考虑后果,别光图自己爽快。是,你是挺惨的,可这个世界上多的是比你惨的人。就拿我来说,年纪一大把要养家养老婆,平日里受的气还少吗?是不是一受气就要和生活拧巴?很多时候遇见事除了忍还能怎么地?”
  王叔说完这番话气呼呼扭头就走,我拿着人民币的手僵在空气里。
  他的背影深深映进我眼里,心里。
  生活的沉重让多少人在苟延残踹,不管是忍着,拼着,他们都在坚强地活下去。
  江辞云处理好伤口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那个楼层,遥遥几米的距离,我看见他从门里走出来,他一眼就看见了我。
  下午他临时有个会议赶去了云深集团,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仔细反思着最近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林锋凡打来电话让我去一趟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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