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遇离婚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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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我厌恶至极得甩着手。
陆励放开了我,整个人都堵在台阶上,似乎今天不和他谈一谈是不会让我安稳睡上一觉。
他摇晃地迈下一个台阶,从兜里掏着什么。
借着零星的光线我看见了张银行卡,平滑的表面却好似充满了金钱的质感。
“卡拿着,需要花钱就从里面取,密码是我手机号后六位。”陆励熏着酒气,顿了好几次才把话说完整。
我盯着它。
要是这张卡来的早一些,或许我会很满足。可事实是陆励的经济我从来就无权操控,别说是主动给银行卡,就连表达让我管钱的意愿都没有过。那些热恋时有的浪漫和热情早在一天天平淡无奇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那时候的我不太在乎这些,矛盾和裂缝也绝不在经济上,连他出轨的委屈我都决心咽了。他呢?留给我的是颗空落落的心和一本离婚证。哦对,还有一个满是血水的死婴。
我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迟来的离婚费?”
“不是。”
“想给我爸出医药费?”
他微微摇头。
☆、019 他的无情和慈悲
我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直说!”
陆励的声音很沉:“婚后我良心一直过不去,它是你应得的,你想用它做什么就做什么。”
呵,笔挺的西装和体面的副总身份依然掩饰不了他的恶劣。
我直勾勾地看着他,尽量平静地问:“你在里面装了多少钱?”
“一百六十万。”陆励的呼吸灌着酒气。
一百六十万?
我从来不知道他是个这么大方的人,说来也好笑,离婚的那天他连一毛钱都吝啬花在我身上,现在却拿出一百六十万让我爱干嘛干嘛。
我厌恶地闭上眼睛后又睁开:“这么一大笔钱来买你的心安?果然有副总的气派。可陆励,良心这种东西你有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江辞云那家伙影响,原本该嘶声力竭大吼大叫才能充分表现出来的愤怒,每一个字竟都变得轻描淡写,像碗没温度没味道的白水,淡到了极限。
陆励紧紧捏着卡,手僵在原处没收回,也没有强硬地塞到我手里。
僵持了一小会我沿着扶手从很小的缝隙里挤过去和他擦身而过。
突然庆幸自己下降的体重至少是陆励赐的,不然那个一百四十多的胖子断然过不去。
陆励没有追上来,杵着那。
我走到门口掏钥匙,一个男声突然穿耳而过:“我们还能重新来过吗?”
我一听,握着钥匙的手往孔眼里拼命戳了好几次,却怎么也找不到正确的轨迹。
“你走了之后,我突然没了家的感觉。”陆励的声音越来越沉。
喔,是这样。
原来他会过来不是良心过不去,或许发现缺了甘心为他做牛做马放弃事业的我生活有多不方便,毕竟以小黎那个娇媚的样子怎么可能为谁去沾阳春水,搞不好来大姨妈时的裤子都得反过来要他洗,又偏偏,陆励是个传统的老派男人,多么奇妙的组合。
“回吧,别和僵尸似的挺着,我想想。”钥匙终于戳了进去,我快速关上门,连浮动在楼梯间的男士香水气都拒绝带进家里。
过了半个多小时陆励才离开,我站在房间的窗口,没开灯,亲眼看着他蜿进弄堂被漆黑的夜给完全淹没。
我的眼泪毒不了任何人,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能毒毒自己。这个世界上,陆励不会真的心疼谁。自私,卑劣,欲望,诱惑,每次变数都会变成篡改本性的一把手术刀。如同他用一张卡无声的羞辱了我,逼着原本不想专注于报复的人跃跃欲试。
——
五一长假间,我爸顺利做完手术进入恢复期,公司又突然通知我升了文员组组长,工资涨了一千块,一切都似乎在好起来。唯独江辞云像是人间蒸发似的再没出现,为此没少听见爸妈的抱怨和质问。
长假后的第一天,我才进公司就听见几个同事在议论说突然换了老板。
组里的倪乐乐隔着几米就喊过来:“唐颖,我们这座小庙被家大公司收购了,特别突然,今天早上群里才公布的爆炸性大事件啊,奇怪的是新负责人上任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给你加薪,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内幕啊?”
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我脑子有点转不过圈。
组里唯一的男文员扭着老腰一脸的八卦样,兰花指矫情地翘起来:“就是,阿颖啊,该不会你和新老板有一腿?”
“我加薪是新老板的意思?不会吧。”
倪乐乐手里端着咖啡杯走过来:“还装呢?全公司都传遍了。快和我们说说呗。”
我不以为然地笑笑:“我要是真和新老板有一腿,加薪才加一千也太便宜了。”
“你想加多少去和财务报,我批。”一个男音突然从我身后冒了出来。
☆、020 他的无情和慈悲
我带着惊异转身,同时愤怒于看见那张脸的刹那。
陆励隔着几米站在办公室门口,距离不远,偏生就像隔着千山万水。
他这一嗓子吼得很漂亮,漂亮到让所有人大概都暗自认定了一段不堪的裙带关系。这里没人知道他是我前夫,实在是羞于启齿前夫是个副总而我却只是社会熔炉不起眼的蚂蚁。
后来,我被陆励的秘书叫到了办公室。
他坐着,我站着。
陆励的手指敲击着烟灰缸边缘。
我拉开他对面位置的椅子坐下,淡淡地问:“搞金融的怎么看上了我们这家小传媒公司?”
陆励的手指停止敲击:“我费了很大的功夫说服领导收购这家公司,原因你知道。”
“的确,我是知道,你想吃回头草。”
陆励倒没介意我酸不拉几的语气:“我在等你答复。”
“我的选择很多。”
他看上去有点不高兴:“比如上次在医院的江先生?”
我有点出乎意料的微怔了下眼,在KTV,在医院,两次他和江辞云照面我都没喊过江辞云的名字。而陆励居然这么客气的称呼‘江先生’
说实话我开始警觉,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暗暗审视面前这个男人。
“对,是他。”我小心试探着,不禁在想如果他知道我已经和别人结婚又会是什么反应。
陆励突然暴怒,脖子上的青筋也爆了起来,他揪住我的胳膊,就在那天揪过的地方狠狠的掐下去:“唐颖,我警告你离他远点。”
“你抓疼我了,先松手。”
他并没松。
我实在是被捏得太疼,随手抓起他面前茶杯泼了出去。
陆励狼狈极了,茶叶黏糊糊的沾在他脸上,水滴顺着他下巴往下淌,衬衫很快就沾上难看的水渍。
他焦躁的扯几张纸巾擦掉,竟没有抡臂扇我,卯足耐性说:“唐颖,你这次如果回头我的卡可以交给你管,每天按时回家。孩子的事我也很后悔,但我们可以再要,这些都不是问题。”
多么轻松的一句话。
他想要我滚我就得滚,想要我回来我就得回来,却从没想过作为男人给女人带来的应该是什么。
短暂的沉默横在我们之间,我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次我竟能得到这么好的待遇?那你先离婚,等你离婚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和你复合,怎么样?”
陆励盯着我:“我和小黎是办了婚礼没错,但一直没登记。唐颖,别和姓江的搅和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角色。”
正在我惊诧于没登记这件事上时,办公室半敞的门‘笃笃’两声。
我一下回头,暗自掐了把大腿,传来真真切切的疼痛。
“我也从没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江辞云不动声色地靠在墙边,慵懒的站姿让他整个人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可当他抬头,英眉俊目间又毫无病态。
他大步流星的走来,我的手腕很快就被捉住,他的力道恰到好处,甚至是可以说是温柔的。
“陆励,永远不要欺压个柔弱的人,因为你不能预估她的后台有多硬。”比起握住我手腕的力道,江辞云对陆励说话的语气就不那么柔善了。
我的心突突跳了起来,扭头去看陆励的表情。陆励竟又惊又怕,和上次对峙江辞云的感觉完全不同。
“唐颖今天请假。”这句是江辞云对陆励说的。
“我来接你搬家。”这句是江辞云对我说的。
☆、021 他的无情和慈悲
我没动,只是单纯觉得他好看就多看几眼。也不知道江辞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我,不然怎么总在我需要拯救的时候出现?我甚至觉得花光了这辈子的好运气才遇见了他。
“她要,搬你家?”陆励的眉头打着死结,声音更是透出一丝丝从未有过的嫉妒。
江辞云没说话,唇边勾出的笑意过于意味深长,投给我一个眼神,意思分明在要我表态。
这似乎打乱了原来的计划,但心下只想着一点,不能让江辞云这会丢人。
于是……
我看向陆励缓慢地说:“我今天搬家。搬到……江辞云那。”
说出去的话有时就如泼出去的水。我拖着行李箱真就乖乖搬到了江辞云的住处。还是上次的海景房,不是什么大套,但足够六七个人同时生活。
门口停着辆崭新的轿跑,牌子我在杂志上看过,是陆欧,一辆市价五百多万的车。
江辞云似笑非笑,抢先一步说:“车是严靳的,你老公我特别穷。”
老公这个词令我一愣。
江辞云更像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偏生他又顶着我合法丈夫的头衔,感觉其实蛮奇怪的。但我还是轻松自然地笑了出来:“不失望,我要是真找到你这样的都不错了。对了,这礼拜都去哪了?我妈问了你几百遍,害我都不知道怎么蒙混过关。”
“还能去哪?”江辞云将嘴唇抿着一条线,随后低低地说:“被家人关禁闭,刚出来就找了你。”
他说的轻描淡写的,可我心里却是一荡。
进屋后,江辞云拿着渔具说要出去钓鱼,没两个小时回不来。我趁着这个空档决定洗个澡,洗到一半才发现忘记把要换洗的衣服拿进来。
想着江辞云不在家就一丝不挂地开了洗手间的门大摇大摆走出去。
可……
一双漆黑的眼睛却望了过来,男人眼神下移,十分坦然的欣赏我的胸。
江辞云正坐在床边,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房间的窗户敞着,刷刷的大雨声穿耳而过。
这也太雷了吧。
眼前的局面简直是一个大写的尴尬,可我好歹曾经也是个已婚妇女,早不是什么小女孩儿了,要是慌不择路地往回跑显得多那个什么。
憋着一张红脸,我定在原地强装镇定地问了句废话:“你怎么回来了?”
江辞云看向窗外的雷雨:“嗯,回来了。”
“我在洗澡。”我咽口唾沫。
他将目光重新移回我脸上,眼神似乎在笑:“看出来了。”
“那我继续洗。”说完,我立即转身,囧的真想找地洞钻。
低润缓慢的声音在身后扬起:“身材……还过得去。”
我抓狂地闭了下眼睛,加快脚步进了洗手间,砰的把门关上。
旧衣服在脱下的时候就已经扔进了装水的桶里,可我要换的衣服还没拿,究竟要怎么才能出去。
我眼睛一瞄,看见条浴巾。应该是江辞云的,可浴巾也太短了些,才勉强遮住我的屁股。
管不了那么多,我裹着浴巾出去。
江辞云还坐在那,眼神再度飞了过来。
他放下笔记本电脑几步就站在了面前。
腰上突然一紧,我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胸口。
我如同被戳中要害似的在他怀里轻轻一颤。男人的瞳仁缩了缩,不等我说什么,他竟低头攫住我的唇,大手也顺势扣住了我的后脑。
“唔——”
江辞云的双臂太有力量,不管我怎么反抗他对他都毫无用处。
他的吻霸道又强势,仿佛带着层次般由浅至深的倾入,我的呼吸几乎被他完全夺走。他实在是个吻技高超的男人,至少这样让人意乱情迷的吻我从来没感受过。
我昏昏沉沉,推囊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停了下来。
过了好久他才放开我,他的衬衫上沾了我湿发的水迹,但一点也不显得狼狈,反而多了几分血性。
我有点恍惚地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男女之间纯洁的友情极少,超脱世俗的夫妻关系好像更是无稽之谈,因为男人做不到。就如是现在,一个热乎乎的躯体入了他的眼,他便强势地吻了我。
江辞云的唇边挂着一抹令人神魂颠倒的浅笑:“怕了吗?”
☆、022 他的无情和慈悲
我没说话。
江辞云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不要在一个单身很久的男人面前光着,很多事没有任何前兆,就比如刚刚我冲动地吻了你。”
离奇的是这个吻丝毫没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不晓得为什么和他相处的时候能渐渐轻松起来。很久以后沈茵告诉我,合拍的人往往在一开始就注定了,而需要磨合的人就算磨合一生也不见得可以融洽。
搬过来的第一天晚上,沈茵约我去咖啡厅,江辞云正好要出门就顺道开着那辆好几百万的豪车送我过去。
“结束后给我电话,来接你。”他半开着车窗,安宁地抽着烟。
我看他一眼,点头:“好。”
门口的泊车小弟不敢怠慢地上前拉车门,表情和语言都很恭敬。我想大抵他以为我是个富婆,保不准会大方的给几张百元大钞作为小费,但残酷的事实是身为穷逼的我没给一分钱,最后反遭了记白眼。
入座的时候沈茵正在搅动咖啡,她瘦了一大圈,油乎乎的头发应该好多天都没有洗过,一把扎起来还大撮大撮分着路,脸上的妆也花得乱七八糟,特别是下眼睑,全是睫毛膏晕出来的黑灰色,委实像鬼。
“宋融还是没找你吗?”我小心地问。
沈茵手里的咖啡勺抽出来放在一边,抬头对我说:“找我做什么,宋王八蛋要结婚了。”
我瞪大眼睛,惊得呼了出来:“宋融结婚?和别人?”
沈茵的手指插在头发里缓慢挠着,白色的头皮屑飞飞洒洒落进咖啡里,但她浑然不觉,颓废地说着:“他和我分开没多久去丽江旅游认识个背包客。听说是个新疆的姑娘,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