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相遇离婚时-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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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云对我说过,输不起就不要输,忍不了就都去讨回来。这句话快速穿越大脑,我顶着小黎的手劲硬是直起了身子,随手抓起了笔筒里的剪刀往她身上戳去。
小黎反应很快的放开我往后退几步,态度明显软了些,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刚我去过医院了,你爹妈也都是贱货,你爸瞧着都是没几天好活的人,唐颖,这是报应知道么,都是你给克的。”
“你去医院闹了?”我心里咯噔一下,额角上的血不停往下窜,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但我瞪着她,死死瞪着。
她又往后退了半步,下巴一扬,声音尖细地说:“是又怎么样?我就是让你爹妈清楚清楚你有多贱,离婚了还想不该想的心思。我和那俩老东西挑明了。你要钱我可以给你钱,你要男人我可以给你找几个鸭让你好好爽爽,给我滚出这座城市。”
有那么几秒的时间我没说话,小黎之所以能那么趾高气扬我想不是她不清楚谁才是真正的第三者,而是一种对于贫穷的鄙视。
她作我,我也许可以忍,可她作我爸妈却触到我的底线。
我咽下口唾沫,愤怒得浑身发抖:“那我就告诉你,该滚的人不是我。既然你那么在意陆励,我就把他抢回来。不但抢他的人,还要抢他的心,这辈子你都休想再回到陆家。”
我冲过去一剪刀扎在了她的手臂上,她痛得嗷嗷叫,我们的血混成一片,也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后来我被带进派出所,没多久就见到了小黎以前提过的律师大哥,他叫林锋凡。
光线暗淡的审讯室里,我和这对兄妹面对面坐着。林锋凡和警局的人通了气,没人看着我们。小黎冲她哥撒娇,看得出来这对兄妹感情是真的很好。小黎走的时候,林锋凡给了我一巴掌,然后丢下句你敢欺负我妹等着吃牢饭吧你。
我捂着脸看着他们的背影,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律师的我不知道,但越来越清楚一点,如果再不强大起来,这些随便骑在我头上的人只会越来越嚣张。
离开派出所是江辞云出面保释的,可他同时也带给我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不好到我差点当场昏过去。
小黎去医院后没多久我爸就气得咽了气,我妈爱了他一辈子,对丈夫的爱可以说远远超过了我这个女儿,所以我爸病了那么多年她还是不离不弃地照顾着。然而原本手术顺利快要出院的人死了,我妈一时情绪失控从窗台上跳下去,也走了。
这是我人生中无比黑暗的一天,失去了尊严和亲情。
我看着太平间的两具尸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没有咆哮也没有眼泪,原来真正悲伤的时候是流不出来眼泪的。
江辞云抱着我,大手不断地在我肩膀上搓动,嘴上没说什么,可我能感觉到他在安慰我。
我木纳地转头看着他问:“江辞云,你知道弹簧吗?压到极限弹力就越大。我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我要杀了他们!”
积压的情绪顷刻间释放,我冲出太平间,疯了似的跑出去。医院门口有很多卖水果的摊位,削甘蔗的刀随处丢在地上,我拿起就跑,摊贩在后面追着我。
路上的很多人应该都以为我是个疯子,我不停的跑,往前跑。
江辞云追上来扼住我的手腕没有说一句话。
他把甘蔗刀夺走丢掉后一把扛起了我,一步步沉稳的走在这座残酷又多情的城市。
☆、026 他的无情和慈悲
下葬的事都是江辞云一手操办,买墓地不是个便宜的数,钱都他掏了。而我连续病了好久,是心病。
林锋凡的巧言善变下,派出所里的人说我爸妈的死和小黎没关系,连间接谋杀都不能算,干脆没上报案件。那两兄妹最后就不再追究我故意伤人,应该是怕把事情闹大才‘一桩’抵一桩。
爸妈走后亲戚们都打电话来埋怨我不给二老办丧饭,把我说的一无是处。倒有几个语气绵软表示关切,可在我眼里全都是个屁。我爸刚得病没多久,渐渐的这些亲戚不再往我家跑了,联络的电话也再没了,那种心寒的滋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应付完这些人的虚情假意后我整个人都变得很麻木。最后一通进来的电话是陆励打的。他进医院的事我没问过江辞云,但心里早就隐隐认定了自己的猜测。
“对不起。”这是陆励的第一句开场白,异常缓慢深沉的语气。
“等我出院我们见一面,辞职信我不会批。”这是第二句。
我没让他说第三句话就把电话挂了,然后关机。
这一晚我在阳台上坐了很久,房间里没开灯,惨白的月光稀稀拉拉地照进来,脸印在玻璃窗上,影子和真人都和死了似的。
等光线通明是因为江辞云回来了。
“给你买了宵夜。”他说。
我背对着他无力地说了句:“不饿。”
火柴点烟的声音很特别,气味也很特别,有种木质的香气。像我这种从不抽烟的人对烟的气味非常敏感,哪怕只有一丝丝都能闻得清楚。
“过来。”江辞云的声音堪称柔和。
我麻木地回答他:“真不饿。”
“过来!”他开始变得严厉。
我回头看他一眼,他站在离我两三米的地方,眼睛死死盯过来,恩威并施。
这段时间如果没有江辞云,我不晓得自己该怎么挺过来。我不想和他对着干,最后还是决定吃一点他买的东西。其实已经很少会感觉到饿了,总是不吃或者少吃胃会变得很小,有时候喝两口水就饱。
我慢悠悠站起来,谁知道坐了太久脚麻得厉害,一下就摔倒地上。
江辞云赶忙掐了烟,大步走过来抱起我。
他紧紧箍住我的时候,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掐住他的手臂,趴在他胸口哭得像孩子。
出事至今江辞云几乎没说过什么安慰我的话,他说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大多时候要么抱着我,要么拍着我的后背宽慰。但这一次他突然对我说:“唐颖,还死不了就站起来,告诉所有欺负你的人你不仅很好,以后还要过的比他们好。”
我的哭声在他话音落定的那一瞬戛然而止。抬起头看着他,他的脸依旧俊美得超越一切世俗,微皱的眉心和沙哑的声音又让他过于美态的脸上充满血性和刚硬。
他裹着烟草香的唇温柔吻去了我的眼泪,亲吻着我的额头,就像真正的恋人一样,用着极度亲密的动作让我感受到自己被爱着。
我扣住他的脖子,虚弱无力地问:“江辞云,你到底是我什么人?”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一直都想弄清楚。
江辞云根本没有犹豫,淡吐出两个字:“老公。”
我怔怔地看着他,他把我抱到床上,喂我吃饭给我擦嘴,后来还和我裹入了一条被子里。
☆、027 他的无情和慈悲
这种行为暧昧又张狂,就算我现在根本无心在意这种小节,终还是免不了紧张得像条死鱼。
他没穿上衣赤裸裸地抱着我,说话的时候气息全在我耳槽里。
我浑身冒汗,他使坏地调侃道:“是不是很久没和男人这么躺过?”
我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江辞云的脸离我极近,我忍不住问他:“你喜欢我,对吗?”
他的笑僵在嘴边。
江辞云犹豫了一会说:“喜欢,但不爱。”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沉了一下,又实在欣赏他的坦荡。
在静默的夜里,他喉头窜出的低音色特别蛊惑:“我喜欢你,你可以随便飞,在谁的身边都没那么重要。但如果我爱你……”
他没有说下去,手臂收了收。
然后,他吻了我的头发:“唐颖,早点振作起来。”
这个夜晚变得很温柔,他和我说了很多话,不但告诉我他喜欢的讨厌的,还告诉我他最难忘的一段恋情。
那是他高三的时候,特别穷。穷到什么地步?他只说整一个月都不去一次食堂是常有的事。
在他最自卑的时光里班里来了个女老师,比他大了整整七岁,可能男人年纪小的时候成熟的女性特别有吸引力。
江辞云说那个女老师是农村人,十七岁就嫁人了。结婚前一晚丈夫酒精过量毙命,以至于那个男人和前妻的八岁女儿就赖上了她。和她认识的时候她也不过二十五岁。大概过了半年,情商超高的他还是征服了她,和她谈了场不会有未来的恋爱。
“再然后呢?”我完全沉溺在这个刺激又禁忌的故事里。
江辞云的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我们的事被人发现了,她被赶出学校。当时她无助的要命,可我却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他,更别说给她优越的生活。再然后我也辍学了,一门心思想着怎么赚钱。到了社会上人必须学会圆滑,承受,欺骗。二十一岁,我终于开了第一家自己的公司,以前叫我穷小子那批人开始叫我财神爷,可因为发展的太好,公司里被竞争企业安插了内鬼,一夜之间快要上市的公司倒了。”
我的心酸了一下,突然很想安慰他,于是我就轻轻捧住了他的脸。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的举动,低低笑了笑:“傻姑娘。”
“我还想知道后来的事。”
他微微叹息:“后来我做了很不好的事,差点毁了我,具体的细节我不想再谈。到了今年,我爸给我谈了门婚事,巧合的是那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就是她前夫留下的种。现在她早不做老师,成了个女强人。”
我震惊地看着他。
“很荒唐是吗?那小丫头好像很迷恋我,所以陈年百古的事没人会说,拖着拖着就拖到了我结婚前一天。”江辞云的手一遍遍捋着我的头发,特别的温柔。
我终于明白江辞云为什么会悔婚,倒不是真的为了我,但我的出现和需求却成了他悔婚的一个契机。
我问得小心:“你还喜欢那个人吗?”
“早过去了,远得要命的事。”他一笑释然,翻了个身。
我莫名很心疼他,于是就伸手环住他的紧实的腰,大着胆子把脸贴在他紧实的后背。
☆、028 他的无情和慈悲
江辞云顺势扯过我的手放在他肚子上给我暖,半夜的时候他翻来翻去,我也根本睡不着。拥抱和亲吻都无关于爱情,只不过是两个互相依偎取暖的人在各取所需。
后来的事没有多发生一件,因为荷尔蒙的涌动并没产生什么萎靡不堪。
第二天早上,江辞云还躺在身边熟睡。
我盯着他的脸起码十分钟。
江辞云是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里最好看的一个,甚至超越了很多当红男明星。他的肩很宽,胸膛很结实,睡着的时候呼吸均匀又深沉。而且昨晚他明明产生了反应却没有碰我,这一点让我特别欣赏。
我小心地摸了下他的眉毛,顺着眉骨的地方蜿蜒到眼睛,然后是鼻子和嘴唇。到了下巴处,他的喉结轻滚,眼睛猛地睁开。
我慌不迭地要抽回手,他却笑着抓住了:“刚刚在做什么?”
很小的震荡与波动,悸动的味道依然暧昧。我瞥开头轻声回了句:“就许你亲我,不许我碰你?”
“不知羞。”他笑着给我三个字,然后就起床洗漱。
接下来的日子江辞云去哪都带着我,有时候是打牌,有时候是唱歌,也有时候会和严谨他们整个茶摊子,一坐就是整个下午,导致严靳每次都会拿我做文章调侃一番江辞云。
渐渐我的心情安宁下来,可从他们的谈话中我也发觉到江辞云不简单,他总说自己很穷,实际上从来没缺过钱花。
有次江辞云上厕所的时候我问严靳他是做什么的?严靳仿佛听了笑话似的说,你连他做什么都不晓得就和他领了证,胆子贼大啊。
秦风也笑着丢来一句,姑娘,你捡到了宝贝还不自知,真有你的。
最终我依然没从他们嘴里得到答案,也没有在网上搜到关于江辞云的任何信息。
秦风抽着雪茄,弹了弹烟灰:“放心吧,你的事辞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那几个孙子以后有他们好受的。”
我的心轻轻一荡,但很多事不能总依靠别人,欠江辞云的已经够多了。
陆励出院第一天我接到他的电话。他让我立刻回公司,我没拒绝,有些账的确到了该清算的时候。
避开江辞云谎称去找沈茵,然后就打车杀了过去。
爸妈走后就没在公司露过面,以至于才一进门同事们全都死死盯了过来。我厌倦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连招呼都不愿意打,甩手直奔陆励的办公室。
他西装笔挺正靠在窗口,看得出来恢复得很不错,完全不影响走路。
我随手带上了门,提着满肚子地苦水开了口:“她在哪上班?给家庭住址也行。”
陆励沉默了片刻:“小黎……在我那。”
我一愣,原以为那次她和陈萍大打出手再不可能进陆家,没想到这会居然还能重新回去。看来她没少用法子,对陆励的在意程度可能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
“你们还在一起?”我问。
“嗯。”陆励沉沉地应了声,然后告诉我小黎用自杀来威胁他,所以……
心机这东西她还真是不缺,可如果以为我一点心机都没有那就大错特错,人活着哪个没点心机,只是有时候不屑去耍。
我忍着恶心和愤怒,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不是想我回来吗?为什么她还在?逗我呢?”
陆励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向来就是个多疑又自私的人,这种节骨眼上怎么可能轻易相信谁。
“你确定要回来?”他的语气明显带着质疑。
“我要回来,让她滚。”
陆励的眉头皱得更深。
在漫长的沉默过后我万万没想到他会扯掉皮带说:“至少让我相信你是真的想回到我身边。用嘴。”
☆、029 他的无情和慈悲
我愣住。
眼前这个曾经无比热爱和迷恋过的男人用全世界最恶心的方式让我证明决心。
我恨他。
无比地恨他。
喉头卷起一阵浓烈的甜腥,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励的身躯逼过来,他的眼神看似期待又无情,衬衫从裤子里抖露出来,像是随时准备纵情的人。
我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地贴在了墙上。
他皱着眉头:“唐颖,你不愿意吗?”
是的,我不愿意。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