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吧!奈亚子-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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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失常。”
哈斯塔低头道歉的模样依然文弱。
“先不提这个，刚才那番话是真的吗？你说91……DIVER？明明奈亚子与克子都是派不上用场的没用家伙，哈斯太却知道这件事啊。”
“真寻……你对第一女主角的谗骂差不多该有所节制了，否则工作人员表的配音名单上，我和克子的位置会对调。”
“……少年，就算你是主角也不能得寸进尺地数落我们，否则会在续集出车祸死掉喔。”
“谁是主角？谁又是女主角？你们两个把那颗二次元脑袋处理一下吧。”
即使她们的存在再怎么超脱现实，真寻仍希望她们能够分辨虚拟与现实。如果这是游戏或动画，真希望编剧可以敬业一点。
不，这不是重点。
“话说回来，哈斯塔居然知道这件事。记得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件，而且当时的报导没有写得这么详细。”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间大企业就是CCE。”
原来如此，既然父亲是当事人，这个事件应该也对儿子哈斯塔造成影响。
问题在于91DIVER。
存在感薄得像薄烧煎饼的外星人说出“91DIVER”这个名词时，露希确实脸色大变。
“也就是说，消失在黑暗中的传说黑客是露希？”
“……不知道。但如果是这样，露希小姐和D．S的对话便有理可循。”
露希当年是91DIVER，D·S则是现在大好评瘫痪宇宙网路的地下黑客组织“网上人”的一员，这样一来，D·S有过于充分的理由延揽露希。
与其这么说，不如说露希加入之后才使得现在的网路问题加重，这样推测比较自然。推论至此终于无法再袒护露希。
“怎么办……露希小姐是91DIVER……对爸爸的公司做过坏事……说不定现在也在对全宇宙做坏事……”
原本是想找到露希询问她离开的理由，却在这时候揭开她不为人知的黑历史，这令哈斯塔的决心有所动摇。
真寻应该对哈斯塔说些什么呢？
答案早已确定。
“当面询问正是最好的方法吧？”
答案非常单纯明快。
“啊？”
泫然欲泣的哈斯塔张开嘴，愣愣仰望真寻。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们得找到露希询问事由。如果是那个稀薄的外星人逼她那么做，只要收拾那个家伙就好；如果是她自愿的，就打屁股叫她改过自新，再带她回来就好吧？”
“呃……”
哈斯塔愣在原地，像是不懂真寻的意思。
“哎，确实如此，要做的事情基本上和昨天的决议一样。”
“……贯彻初衷。”
这两人也巧妙搭腔。
“可、可是，如果露希小姐是91DIVER……那就是……罪犯……”
哈斯塔似乎很不愿意说出“罪犯”这两个字。心仪的女性有前科，如今也企图再度犯罪，甚至可能已经犯罪，这样的现实对少年纤瘦的身体来说实在过于沉重。
然而以真寻的立场，这种事完全不成问题。
现在不需要计较往事。
“哈斯太，我认识这样的人喔。比方说有个家伙只为了见心上人一面，就加入宇宙犯罪组织成为打手，甚至想将无辜的普通人烧到连骨头都化为灰烬。”
啪！
克图格亚猛然转头看向其他方向。
“此外，有个家伙的亲哥哥在某个未开发行星引发重罪等级的超麻烦事件，这个邪恶的妹妹居然想用机车辗死亲哥哥。”
“噗咻～咻～咻！”
奈亚拉托提普像是要打断真寻这番话而努力吹口哨。
“这种家伙，以及这种家伙的亲人做出的事，都是货真价实的犯罪吧？不过惊人的是，这些家伙现在都悠闲在当公务员。简单来说，你不用在意前科这种事。”
“是、是这样吗？”
“如果不相信我，问问这里的另外两人吧？喂，奈亚子、克子，假设你们有前科……不，我知道你们没有，只是假设喔！要是前科被发现，你们会怎么做？”
“真寻，这个问题太愚昧了，这种东西——我会蒙混过去！”
“……湮灭。”
“对吧？就是这样。”
如此写实的反应，确实令真寻满足。
然而，刚才那些话只是让哈斯塔接受的说词。既然是诡辩，真寻觉得还是应该找机会斥责两人一顿。只要真寻活着一天，就不容许她们继续在地球犯罪。
“可……可以吗？”
“不用计较这种小事，没问题啦！”
“不对，有问题。哈斯塔，见到露希之后要做什么、要如何做出了断，必须由你决定。”
一切后果自行负责，并且妥善做好规划——真寻只能提出这些建议，哈斯塔必须自己思考并且做决定。真寻、奈亚拉托提普、克图格亚，甚至包括夏塔小弟，都只能尽量提供助力。
哈斯塔按着胸口闭上眼睛。
肩膀随着深呼吸的声音起伏。
再度睁开的双眼，依然是清澈无比的美丽天蓝色。
他的眼中蕴含着意志确切的光芒。
“……我要见到露希小姐和她好好谈一谈。如果露希小姐真的做出坏事，那我要阻止她，并且让她回到地球！”
哈斯塔紧握双拳，以沉稳的语气做出宣言。
这只是重复昨天的结论，但是哈斯塔的心态已变得更加积极。至今总是跟着真寻等人或配合周遭悠哉过活的少年，如今不得不成为核心人物，得到显著的成长。
虽然直到这里都没问题，然而……
“抱歉在气氛热络的时候泼冷水，但我们不知道露希在哪里……”
正是如此。
光靠决心无法改变现实。
“……既然这样，只能地毯式搜索全宇宙。”
“你是笨蛋吗？这样没头没脑地找毫无效率可书。现在没空在银河漂流，宇宙很危险。”
即使想请行星保护机构提供情报，但上级分身乏术。
基本上，完全依赖文明的人类很脆弱。
热门机器人动画的改编小说里，荒废地球的资产家小开，潜入保有高度文明的月球将女王掳为人质时说过这句话。
他说的或许没错，遍及全宇宙的网路，提供的恩泽应该是笔墨难以形容，但要是陷入混乱，宇宙会忽然无法维持平常的生活。
众人终于落入束手无策的局面。
大家不禁沉默，教室内鸦雀无声，符合周六放学后的光景。
真希望这种封锁的状况出现变化。
‘唔咿～唔咿～’
对，就像这样。
“慢着，夏塔小弟帮不上忙吧……”
哈斯塔挂在书桌旁边的运动背包里，传出夏塔小弟闷在里头的声音。它不知是想带动当前沉闷的气氛，还是刚睡醒在里面挣扎，无论如何都不是明显的变化。
不过，真寻姑且拉开背包的拉链放它出来。
夏塔小弟随即飞出背包，啪哒啪哒地拍动蝙蝠翅膀滞空，最后缓缓降落在哈斯塔的桌上。
‘唔咿～唔咿～’
夏塔小弟即使离开包包，叫声依然不太清楚，因为这只神秘的珍禽异兽嘴里皎着东西。那看起来像一块薄板，大约是B5纸张的尺寸。
“啊，夏塔小弟不可以啦，那是我的咿呀板！”
那是哈斯塔私有的平板型电脑iaiaPad。明明是私物，奈亚拉托提普与克图格亚也会拿来用，简直当成公共财产。
‘唔咿～唔咿～’
然而，即使哈斯塔劝诫，夏塔小弟依然皎着咿呀板呜叫，看起来像是拚命想表达某些事情，不像是咬着咿呀板嬉戏，令真寻觉得不太对劲。
真寻试着从夏塔小弟口中拿走咿呀板。
‘咪～咪咪咪～咪～咪～’
“你说什么！”
唯一听得懂夏塔克鸟语的奈亚拉托提普，对眷属的叫声产生反应。
“什么？怎么回事？”
“有一封寄给哈斯塔的新邮件……寄件人是露希。”
封锁的状况出现变化。
哈斯塔冲过来从真寻手中一把抢过咿呀板，立即触碰荧幕。
真寻从旁边探头看向荧幕，发现明显不是地球的语言而放弃。应该说像这样凝视未知的文字，克苏鲁神话知识的技能值就会增加一点而且无法取消，所以逃走是正确的做法。
“寄件人的邮件地址真的是露希小姐，可是……”
“……信里写什么？”
“只有数字……你看。”
“……巴金、葛珍、盖基多、兹各各、葛珍、巴金、葛珍、古西基、基布古、基布古、兹各各、兹各各、结结梭。”
“这是什么诡异的咒语？哪里是数字？”
“克子，在这里要翻译成地球的语言。”
“……9784797366440。”
即使克子说的是地球数字，真寻还是听不懂。然而，这串数列或许只有真寻听不懂，对于其他外星人则代表着某种意义。
实际上，奈亚拉托提普正抵着嘴角，看起来像是在沉思。
“嗯，这个数字难道是……哈斯塔，可以打开宇宙地图吗？啊，不用开全图，开边境银河……老实说开银河系的地图就好。”
“嗯，好的。”
哈斯塔依照奈亚拉托提普的吩咐，手指在荧幕上滑动，不久之后，荧幕显示一张许多光点集中在黑色画面形成圆盘状的美丽图像，真寻也在课本上看过这张图，正是银河系的照片。
“我说……为什么你们眼中的银河系，和我们地球课本上的观测角度一样？”
“……”
“……”
“……”
三名外星人沉默不语。总之，以位于地球为前提才能观测的星座，这些家伙都可以拿来聊天，事到如今批判这种设定上的矛盾也没用。
“先不提这个。果然和我推测的一样，这封邮件的数字是宇宙的绝对座标。”
“绝对座标……像经纬度那样吗？”
“是的，以无尽混沌的中心为基准，采用相对距离定义位置。”（注8）
记得某个节目曾提到宇宙没有静止的概念，这么一来即使订立基准，也会逐渐产生误差，何况浩瀚的宇宙只以十三位数字就足以标示出座标吗？
这是连外行人都想得到的破绽，不过，到最后依然会标上“宇宙”两个字强行解释。这个道理简直是洞若观克图格亚，所以真寻决定不多问。
“……如果套用这个数字，就是……这里。”
克图格亚操作咿呀板，将圆盘状的银河系地图扩大。
“这里是……海王星？”
“咦？在太阳系吗？”
（注8无尽混沌的中心是旧日支配者们的领袖阿撒托斯的所在处。）
“不对，稍微偏离一点，记得这里在地球称为……”
“……艾吉渥兹—柯伊伯带（Edgeworth…Kuiperbelt）附近。”
克图格亚轻声这么说，但真寻没听过这个名词。说到宇宙里有“带”这个字的区域，真寻率先想到的是小行星带，他记得那位于火星周边。
“原来如此，可以理解对方为何潜伏在那里。”
“什么意思？”
“这个区域的观测数据莫名浮动，称为宇宙的盲点或死角，有着发生任何事都不奇怪的独特味道。某种说法认为，艾吉渥兹—柯伊伯带是往昔被异世界侵蚀至今的余痕之类的。”
“嗯，我只知道我完全听不懂。”
直截了当来说，那里是非常适合藏身的地方。
不过，必须深思露希以邮件寄送这个座标的意义。
“……或许是陷阱。”
就是这么回事。
无论露希成为敌方或依然是己方，他们前往该处应该都会掀起一番风波。
“即使是陷阱……我也不怕。既然露希小姐在那里，我就想去。”
哈斯塔这番话正如所料。他历经这一天后变得颇有男子气概。某人说过，觉悟会驱走绝望。
“哈斯塔，就是这样！如果前进时遇到墙壁，拆掉就行了！”
“……偶尔来硬的也不错。”
应该说这两人只会以强硬的手段解决事情。
“既然如此，以最坏的状况来说，又会在那里大打一场……看来我这次终将成为拖油瓶。”
“真寻，你说这什么话？哈斯塔都已下定决心，你却想要自己留下来吗？”
“不，事到如今我不会讲这种话。但我无法自卫，会害你们非得分散战力吧？”
真寻至今曾受到各种事件波及，不过，他这次希望能为哈斯塔做点事，即使自己是虚弱贫弱无知无能的地球人也一样。但是这么一来，不像他们拥有超凡战斗力的真寻，必然只能退居大后方，让他对此过意不去。
“……这方面不用担心，我绝对保障少年的生命安全，少年可以放心为我生小孩。”
“嗯，你这番话让我感受到满满的危险。”
“唔，原来如此，真寻终于有自知之明……请等一下，我向你磕头所以请不要把手伸进口袋里！明白了，那我就传授任何人都学得会的简易宇宙CQC给真寻护身。”
“应该是我的身体构造做得到的护身术吧？我可没办法拆下关节伸长拳头，或是用双脚破解对方的防御之后施展手刀。”
“不成问题，我要传授的是‘比起单纯的恐惧更能带来复杂无比烦闷情绪的空手破蛋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招式。”
“我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派的招式。”
“很简单喔！请想想，我不是曾对真寻示范过吗？就是打夜魇的那一次。”
“……伏笔现在才回收啊，你真有耐心。”
正是在邂逅奈亚拉托提普的最初事件中，她无情抬腿粉碎夜魇下体的那一踢。
而且，真寻和奈亚拉托提普交换身体时也用过这一招。
虽然招式内容确实单纯，然而，敌人接近到真寻手脚碰得到的距离便万事休矣，即使学会这一招也派不上用场。
“……少年不用做任何事，比方说只要少年陪在身旁，内心就会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