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2-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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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子找到了一个认识的女生,于是就把舍长托付的东西交了给她。
“我是来送东西的啦,这是舍长吩咐的。”
“啊,真是帮大忙了~!我们本来是想过去拿的,但问题腾不出人手来。谢谢你~!”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比起这个,你们也辛苦了,加油干哦!”
“谢谢!回去的时候要小心哦~”
正当抚子走出大门准备回去宿舍的时候,却听到了某种声响。声音来自大堂隔壁的房间——那是在明天的舞蹈祭中也应该不会被使用的房间。
“是不是今天开放了呢?”
毕竟是整个学园的学生参加的大型活动,舞蹈祭的各方面准备工作应该很辛苦吧。就在她一边这么想一边打算回去的时候——“啦噔”的一声,门突然被粗暴地打开了。
“咦……?锥生同……!”
(……!!)
抚子反射性地躲到了附近的隐蔽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却条件反射似的采取了这样的行动。
这也许是出于抚子自身的本能直觉吧。
现在,自己不可以出现在零的面前。
伴随着一阵焦躁的脚步声,零从抚子所藏身的梯子旁边快步走过——同时还用一只手捂着嘴巴。
(骗……人……!?)
抚子拼命用双手捂住了差点要大叫出来的嘴巴,惊愕的双眼也瞪得圆圆的。
零的眼睛——
(血红色……!?不,不对……怎么回事?散发着……红光……?)
那是正常人不可能出现的光彩。就像野兽似的,是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光彩。寻——就好像在他捂着嘴巴的指缝间隐约透出的、残留在他嘴角的那种红色液体的颜色一样。
在零走过之后的空气中也充满着铁锈般的独特腥味,蜷缩着身体的抚子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全身冷汗直冒,实在莫名其妙,为什么会这样?不管怎么说,那绝对就是……
(应该只是我的错觉……吧……?)
虽然她拼命想用别的方法来解释,但还是无法推翻摆在眼前的明确事实。
如是是看错的话还有可能,但是连味道也残留下来的话,她就无法用任何理由去欺骗自己了。
那就是——
“血的味道——”
身体颤抖了起来。
“为什么……?锥生君,为什么……!?”
好可怕。
一瞬间,抚子的全身都充满了恐惧。脊梁传来阵阵寒意,皮肤也起了鸡皮疙瘩。
她本能地理解到——
“他”是一个可怕的存在。
头脑一片混乱的抚子站了起来。
“要追上去才行。”
虽然很可怕,虽然膝盖还在不停地打颤。但是散发出某种如同开列的玻璃似的氛围的零,他的侧脸看起来是那么的痛苦——是那么的悲伤。
“一定要……追上去……”
因为她已经察觉到了。
尽管很突然。
“因为……我喜欢上了……锥生君……”
“……”
零在走进马厩之前就压低了脚步声。因为马是一种敏感的生物,光是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息就会感到畏怯。
他在黑暗中毫不犹豫地向前迈步,来到了最里面的马房。那个空间的主人,以一阵短暂的嘶鸣声迎接了零的到来。
“——抱歉,吵醒你了吗……?”
白莉莉仿佛很担心似的以鼻孔的气息安抚着零,对于小时候曾经照顾过自己的零,白莉莉一直把他当成是父亲或者恋人来看待,就连它那被其他学生恐惧地畏称为“地狱之烈马”的刚烈性子,在零的面前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让我在这里躺一会儿吧……”
看到零在草堆躺了下来,白莉莉自己也缓缓地弯下马蹄,摆出了休息的姿态。
一般来说,在马的旁边躺下来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为。因为它们那久经锻炼的马蹄,拥有一下子就把人踢死的可怕威力。很容易遭受惊吓的马,一旦陷入恐慌状态的话就会因为无法控制自己而四处横冲直撞。聪明的马一般都会对此有所自觉,在休息的时候主动远离主人——为了避免伤害到重要的主人。但是,在零和白莉莉之间,却缔结了更进下一步的深厚信赖关系。正因为这样,白莉莉才会在零的身边摆出休息的姿态。
面对白莉莉对自己的关怀,零也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你也真是个怪家伙啊。”
以红光为底色的眼瞳,浮现出比先前略显柔和的光彩仰望着白莉莉的身影。
在这种时候,零并不希望跟别人发现接触。无论对方是谁都一样。别人的气息会让他觉得很烦心——每当想自己冷静一下的时候,零就会自然而然地来到白莉莉的身边。因为尽管“她”并不是人,但也同样有着真切的温情暖意。
零就在这种柔和而温暖的气息旁边躺下来,把双手垫在后脑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被看到了。
那个女生——零也曾经见过。对了,就是在圣巧克力节那天从围墙上掉下来的女生。看样子似乎是她好友的那个女孩还叫她“抚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最近时不时都会感觉到别人的视线。虽然觉得那种蕴含着热量的视线很烦人,但是也在不知不觉间习惯了。
因为对方只是在远处观望而没有采取任何接近自己的行动,所以零也没有多加理会。虽然没有向对方打招呼的义务,但也没有把对方赶跑的必要。放着不管也没有问题——不知为什么,零的内心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那个女生刚才正躲在隐蔽处,而且看到了——闪烁着红光的吸血鬼眼瞳,以及残留在嘴角的优姬的血。而且,现在她依然待在附近。那种担心、不安和犹豫的气息一直没有散去。
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故意把身体置身背对着抚子气息传来的方向。白莉莉也轻轻地哼了哼鼻子。
(不要接近我——)
这句话并不仅仅是针对抚子。
零在内心发出了呐喊。
有时候他会平白无故地涌起一股拒绝他人的冲动。就连优姬和理事长也不例外——比如就像现在这个时候。不,也许应该说“正因为是现在这个时候”吧。尤其是在内心波澜起伏的夜晚。
“让我们一起来做不被原谅的事吧。”
“不管零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面对优姬那种仿佛甘愿随一切的温柔,零实在无法抗拒。
(你有时候实在过于温柔,以至于残酷——)
零的嘴角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他用手臂覆盖在闭合的双眼上,对已经转移到校服上的那种残留香味产生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心情。
欲望,以及厌恶。
明知道这样做不行,明明拼命地用理性来抗拒那种冲动——但最后还是被吸血鬼的本能征服了。在醒悟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贪婪地吮吸着她那甘甜的血液。零可以非常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正逐渐变得无法抗拒对血的饥渴欲求。优姬的血实在过于甘甜,以至于自己根本无法抵抗那种本能。
当欲望战胜了这种厌恶感的时候——那就会……
“——……”
噗噜噜……鼻孔里喷着气的白莉莉介绍信撒娇般的把牌子抵在零的头上。
“没事,我没事啦……”
零嘭嘭地拍了拍白莉莉的脑袋,白莉莉就张开嘴巴轻咬了一下零的头。
“很抱歉让你担心了——可别吃我的头发啊。”
(嗯……该怎么办呢?)
抚子在感到困惑的同时,也不禁“呼”地松了口气。
刚才一直露出痛苦表情的零,现在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可以年利出他投向白莉莉的眼神非常温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现在看来似乎终于稳住了情绪。看见零的眼睛闪出红光,也一定是自己的错觉吧。
“看来,我最好还是不要妨碍他了。”
要是锥生君知道我看见了这一幕的话,精神一定又会变得敏感起来——抚子尽可能压低自己的脚步声,静悄悄地离开了马厩。
锥生君。
他一定有着无法对任何人提起的秘密。
虽然这只是抚子的直觉。
也许正因为是无法对任何人坦白的秘密,他才会觉得承受,才会拒绝跟他人发生牵连。因为他本质上是个很善良的人,刚才也对白莉莉非常温柔。因为马对人的感情非常敏感,决不会对一个坏人表现如此亲呢的态度——对,甚至到了即使在深夜来访也毫不惊慌的地步。
“而且……真没想到‘那匹’白莉莉会变得那么温顺。”
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抚子露出悠然的微笑,抬头仰望着天空——那是繁星满天的夜空,点缀在藏青色夜空中的是无数熠熠生辉的宝石——或者说是永远不会深化的冰之碎片。
过去曾经读过一篇童话——被冰之碎片刺中了心脏的少年,变成了一个冷漠的人。但是只要等冰块融化,这种诅咒就会被解开。
说不定……零的内心也同样被刺上了冰之碎片。
(明天,我干脆鼓起勇气向他打招呼吧。)
向他提出跳舞的邀请,如果他愿意跟我跳舞的话——就向他表白吧。
就告诉他——我喜欢你。
这是一句极其简洁明了的话语——是一句灌注了无数复杂思绪的话语。这样的语言实在过于贫乏,根本不足以表达自己内心所想的一切。
但是——
除此之外,抚子根本找不到其他表达情感的合适话语。
勇气不断从身体深处涌出来的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就好像脊背上忽然长出了翅膀,可以随心所欲地飞往任何地方,无论任何事都可以做到似的。
要是被拒绝的话就哭一场吧,只是这样而已。至于以后的事情,到时候再慢慢考虑也不迟。因为不先说出口的话,就根本无法开始做任何事。我可不想对还没开始做的事思前想后烦恼不休。
“如果是一条学长的话,我光是在远处看着就已经满足了呢……”
其中的理由,抚子已经明白了。
即并不是恋爱。
憧憬——那是跟随恋爱非常类似、却存在着根本性差异的东西。只不过是抚子主观地把一条学长跟小说中的王子形象重叠在一起而已。
只是远远地观望而不采取任何行动的单相思,就到此为止吧。
在小跑着回去宿舍的抚子背后,细长的小辫子还不停地迎风舞动。
4
“……你啊,之前不是对舞蹈祭不感兴趣的吗?”
“是吗?”
在抚子前面的不远处,零和优姬一边说话一边往前走。
零虽然跟平常一样穿着校服,但是优姬却跟其他女生一样穿着晚礼裙。那样的她看起来实在很可爱,礼裙的款式相当华丽,那精良的面料和高贵的气质跟她非常相配,更重要的是穿着这身衣服的优姬自身非常美丽。
每当优姬动一下身体,裙摆和黑发也会随之轻轻飘动——零的视线则自然而然地追踪着她的举手投足。
正因为抚子至今为止都保持着对零的关注,现在她终于确信了一个事实——
无论何时,零的视线都只追随着一个人。
对——无论何时,他都只会思念着独一无二的那个人,根本不会有让其他人涉足的余地。
“……”
“讨厌啦,我才不想跟不认识的男人跳舞。”
忽然,一个偏高的声音传进了抚子的耳中。
回头一看,只见夜间部的早园琉佳正以极其优雅的步伐走向别处,她那纤细的美貌,在古典式皇家蓝礼裙的映衬下,简直就像古式洋娃娃一般美艳动人。在她的身后,站着一个因为大受打击而茫然呆立的普通科男生。
“影山君?”
听了影山昨天说的那句话,抚子也明白了他的心意所向。
“啊啊,是这样吗……跳舞的邀请,被拒绝了吗……”
在这种混杂着窃窃私语声和少量嘈杂声的不可思议的热烈气氛中,舞蹈祭迎来了最高潮,琉佳和同为夜间部的架院晓跳起舞来。即使如此,影山的视线却依然无法离开琉佳的身影。他的心情,抚子也非常理解。
如果无法让对方接受自己的思念,那么最低限度也希望能继续默默地注视着对方——如果对方允许的话。
呈现在抚子眼中的这场舞蹈祭,交混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一条按顺序逐个跟随向自己邀舞的女生跳舞,抚子的朋友们各自找到了舞伴跳起舞来。单相思的视线到最后也依然只是一厢情愿,各种各样的目光在大堂中彼此交错。
因为能跟意中人跳上短暂一刻而感到幸福的人,失恋的人,还有以一如往常的微笑平等地面对所有人的人,以及只是向自己单相思的对象默默地投以注视的人。
“啊,锥生君……”
抚子的单相思对象,正背靠着大堂最里面的墙壁。
他环抱着双手,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对外敞开的露台,背后还仿佛升起了一团仿佛含着醋意似的蓝白色气焰——抚子就算不看也能猜到,优姬一定就在那里。
“……果然是这样。”
抚子从远离零的另一个位置向露台望去。
在夜风轻指的宁静露台上,有两个缓缓地踩着圆舞曲舞步的美丽人影。那就是优姬——以及月之寮的舍长,玖兰枢。
那简直就像是梦幻般的光景。他们踩着跟随大堂内音乐不同的韵律、在月光下翩翩起舞的姿态实在美丽无比。
零无论何时都注视着优姬,而且只会注视着优姬一个。
但是现在,优姬所注视的对象却是身为夜间部的班长兼舍长的玖兰枢。抚子本来还以为零跟优姬是两相思,但是从现在这种情形看来,难道不是那样吗?
(因为玖兰深长的眼神,实在太温柔了啊……)
抚子稍微觉得有点混乱了。优姬是零所注视的对象。但是优姬所注视的对象却并不是零,而是玖兰枢吗?
她对此非常在意。因为这是跟零有关的事,是跟自己喜欢的人有关的事。
但是——
圆舞曲就要结束了。
好——我就放手去做我想做的事吧。
抚子在胸前握紧了双手,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心开始怦怦直跳,手脚也开始颤抖起来,她好不容易才压制住想马上逃出去的冲动,向着零那边走去。
本来还犹豫着是不是该把眼镜摘掉,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要是没有眼镜的话,就无法看清楚零的表情,从现在开始的这段时间,哪怕仅仅是一秒她也不愿意放过。
她握紧了戴着蕾丝手套的手,然而手指却在不停的打颤。
“这样就行了……”
因为,恋爱总是会让人心动不已。
他的背景就近在眼前。
抚子暂时把舞蹈祭的嘈杂声赶出自己的意识之外,集中精神。
“锥生君……那个……可以,跟我跳个舞吗……?”
听到她拼命挤出来的颤抖声音,零缓缓地把视线转向抚子,光是这样,抚子的以及就猛然地跳动了一下。
零——正露出一脸讶异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为什么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