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大神by一度君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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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黛很放心:“不很难,肯定能及格。”
“你运气就好了,我的试题难死了,搞什么嘛……”含珠给抱怨上了,瑞慈倒是不温不火,她本书香世家,考这个不成问题,几个人反倒是一起安慰了含珠一阵。
一切都非常顺利,到考核结果公布之后,合格率达百分之九十八。万象书局未受任何影响。《桃色延绵三千年》在公开亭的连载,也已经进入尾声,唐黛拟开新文。
题材她琢磨了很久,其实以前在晋江文学城的时候,她一直不怎么考虑这些,反正冷惯了,写什么都差不多,所以开坑便也随心所欲。
而穿到这大荥王朝,人气突然高涨,她觉得肩上担子很重,对开新文什么的,压力就大。对于一个写手来说,她不怕你说她长得丑,不怕你说她人品如何,但是她怕读者议论她的作品不好看。
尤其害怕新作不如旧作,每次期末考试之后,新学期来临,老师大祗都会说上次的成绩已经属于过去。写手也是这样,只有对连载中的文用情至深,一旦文完结,是非功过,就像是在议论别人,自己倒是不怎么关心了。
细究写手心态,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于是唐黛也是这样,对于这篇新文,她的压力明显比《艳尸》大很多。
然而唐黛的新文题材还没有出来,万象书局已经出事了。
唐黛一干人等是被秘密抓捕的,来人赫然是衙门里的人,动作非常迅速,甚至连带走也是捆绑后直接乘的轿以掩人耳目,其保密程度堪比民国期间的保密局。唐黛还没从天降横祸的惊惧中缓过气儿,已经被投入了一座大牢。
她穿来大荥王朝虽然已近两载,但对大荥王朝的地理是不熟的,于是我们也就不奢望这货能认出捉她的是何方神圣了。
唐黛被关押的这间,跟她以前在古装剧里所看到的差不多,牢一面是墙,三面皆木栏围成,光线阴暗,地上只有靠墙角有一堆稻草,还有一个出恭用的小木桶,狭小的空间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捉她的人什么也没说,她自然也什么都不敢问,如今被往这深牢里一投,唐黛便免不了一头雾水。
她身边也关有一些囚犯,但大多蓬头垢面,身上污迹斑斑,分不清是血迹还是秽物,若不是偶尔动一下,甚至感觉不到她们还活着。包括唐黛被投进来时也没有人多望一眼,她们已经失去了好奇心。这明显是女牢,却如同管理不当的动物园一样弥漫着一种死气。
唐黛突然想到清朝的文字狱,但是她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也没写啥大逆不道的东西啊……
牢里的光线一直不变,唐黛失去了时间感,进来了也不知道多久,有狱卒模样的守卫过来巡监。唐黛此时是又渴望有人来,又害怕有人来。如果来的是救星,那固然好,要是来的是灾星……唔……
不时,有人送了晚饭过来,其实也不是很多书中所谓的一碗米半碗沙子,只是这米质量很次,而且做的过程,肯定也不是很注意卫生就是了……
这个唐黛不是很在意,她在二十一世纪虽然衣食无忧,但来到大荥王朝也是要饭出生,苦哈哈地过了一段日子的。所以她捧了碗,倒也还吃了个干净。
饭毕,便有狱卒开了唐黛旁边的狱门,拖了一个女子出来,正要带走时,另一个狱卒小声道:“那个,那个比这个漂亮。”
开门的狱卒没好气:“妈了个巴子的,急什么,这个完了再那个也来得及。”
两个人嘿嘿笑着将人带了出去,唐黛那时候还很纯洁:“这时候还审犯人?MD大荥王朝的官儿都不下班的么?”
她靠在墙边,本是自言自语,但已被隔壁的“邻居”听了去,她笑得很奇怪:“他们干这些事可是极为卖力,不分上班下班。”
唐黛转过头便看见一个女人,对方提到上班下班,她觉得分外亲切,便靠了过去:“你也是穿越来的?”
女人散乱着头发,衣衫早已看不出颜色:“穿越?呵呵,是啊,我也是穿越来的。”
唐黛便有些他乡遇故知的兴奋:“我叫唐黛,四川人,2011年身穿来的。你呢?”
女人略带了些怜悯地看她:“我叫何馨。身份就没必要知道了。”
唐黛也颇为感慨,那个社会主义社会,提起来已若隔世,她于是换了个话题:“他们去做什么了?”
女人……唔,何馨以极奇怪的神色回她:“你早晚会知道的,你刚来,既新鲜,长得也不丑,很快就会轮到你的。”
唐黛突然就醒过味来:“他们……他们……”
何馨似乎是笑了一下,但眼中已经没了多少悲愤之色。一件事,初见时你觉得不能接受,但若让你天天见,唔,也就习惯了,麻木了。
但唐黛还没有麻木:“可是我记得大荥例律里面,私奸女囚是犯法的啊!!”
何馨这次是非常明显地笑了一下:“是啊……私奸女囚是犯法的啊……”她喃喃道,语气近乎谓叹。那声音却似乎加重了这个环境的死气,唐黛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
以前她从来不觉得社会主义怎么样,她经常也为社会的负面新闻拍案,骂贪官,骂黑势力、恨政府打击不给力,但是社会、终究是在进步的不是么?
若是在二十一世纪遇到这种事,至少有人权、有网络、有媒体、有中央,至少还有许多人可以凭着他们的正义声讨、力挺。
可是在这里有什么?
这一方天地,真要弄死你,谁知道啊……
13他们让我咬我主子
……》
第十三章:他们让我咬我主子
唐黛是在深夜被提审的,那时候她自然是还没睡着,被提出去的时候她还大声哭喊:“我有AIDS,唔,不对,是花柳,我有花柳病,你们都离我远些,小心传染!!!”
众狱卒:=_=||||
她被丢在地上,抬头时发现这里明显不是公堂,席位上首坐了二人,看衣着打扮却似贵族,二人没着官服,都只着了便装。唐黛心中打鼓,这大荥王朝有什么刑法,她不甚清楚,但电视剧她可没少看。
还珠格格里面紫薇还被扎针了呢,老虎凳、辣椒水儿……要是真搁自己身上……唐黛觉得她一样也受不住!
所以她有很认真地听上首的人讲话。
上首的二贵族都不急,喝了一会儿茶,终于贵族A缓缓开口,声音却一副官腔:“唐黛,你可知你所犯何罪啊?”
唐黛跪在地上,答得很是小心翼翼:“唐黛不知,请大人明示。”
上首的人却也不急,唐黛私以为这家伙一定是个慢性子,十分地沉得住气:“唐黛,本王有几个问题问你,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否则……”他阴森一笑,却比说出任何威吓之词都恐怖。
我们都说了,唐黛这货没啥骨气,这从她为了活命委身裕王爷就看得出来了。所以她当即便磕头如捣蒜:“是是是,唐黛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贵族A看看贵族B,贵族B这才缓缓开口:“公开亭,北美狐狼刷板一事,是谁指使你们颠倒黑白的?又是谁给公开亭秘示放人的?”
话一入耳,唐黛心头便是一阵急跳——北域狐狼的事情,竟然不是一次简单的刷板么?
她脑中急转,仍不明白二人的意思,但却是往实里回答了:“呃,让我和寒锋他们替狐狼申辩是书局魏青山副主编的意思,但是谁给公开亭那边授意我就不知道了,大人,小民只是一个编故事的写手,您们这些大人物的事,小民知道得不多。”
她控制着自己的眼神表情,字字诚恳,对方见她合作,倒是少了几分之前的阴森:“你在儒士考核时候,那张试卷……题目是什么?”
唐黛心中一跳,到此,她就明白了这场牢狱之灾的根本原因——不错,肯定是跟裕王爷有关。那么这些人问及试卷,是想获得某人徇私舞弊的证据?
她心思几转,突然想起万象书局神秘的主编,他们这次拿万象书局开刀,又冲着裕王爷,莫非万象书局的主编……是裕王爷?
唐黛神思越加清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裕王前一天到了兰若寺,第二天魏青山便过来签约她的《艳尸》。那么也就是说这帮人的目的,是为了扳倒裕王?
这一思索,便久了些,上首AB两位不耐烦了:“不愿说么?哼……”
唐黛赶在他狠话未出口前非常识相地招供:“禀二位大人,小女子的试卷是一张测试天文知识的试卷……”她咽了咽唾沫——裕王爷,非是小的出卖您,小的实在是迫不得已,您……您保重了:“是小的花了一万五千两银子从裕王爷那里买的。”
唐黛不动声色地观察上座AB两只的表情,二人神色虽然不动,眼里却露了些喜色。性命忧关,唐黛觉得自己突然变得镇定异常:“所以小民的试卷上面是三道问答题,一个是问天上有多少个太阳,一个是问天上有多少个月亮,还有一个是天上多少颗星星。但是前两题加起来刚好六十,已经及格了!”
AB两只也非等闲之辈,二人喜归喜,神色还是严肃:“唐黛,你私贿考官,你可知罪?”
唐黛依旧磕头如捣蒜:“小民知罪,小民知罪,但裕王爷确实是收了小民银两,小民所言句句属实,还望二位大人明查。”
她很合作,自然是免了酷刑的皮肉之苦,AB二人也很谨慎,他们点头像一旁的主薄示意,主薄拿了方才唐黛的“口供”过来:“画押吧。”
唐黛很爽快,立刻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还摁了手印。
贵族AB左右看了看,觉得没什么纰露,挥手示意将唐黛带下去,但这时候唐黛有意见了:“二人大人!”她跪在地上不肯走:“二位大人有所不知,今小民在牢中时,见有狱卒私奸女囚成风,小民身贱,但也是读过圣贤书的,”她明明是怕受苦的,却是把话说得凛然:“到时候小民必然一死以保清白。但小民该招的都招了,那裕王爷位高权重,恐二人大人日后还有需要小民当堂对质的时候。若是小民不堪凌侮,身死狱中……那裕王只怕是要狡赖二位大人死无对证。”
贵族AB都铁青了脸,但凡这种人都不喜欢受人胁迫:“哼,你是在威胁我们?”
唐黛连连摇头:“不不不,小人如果威胁二位大人,断不会作此讲。”
“哦?”A和B都来了兴趣:“那你应该怎么讲啊?”
唐黛态度依然恭敬:“若是威胁,唐黛当讲若小民于狱中受尽凌侮,小民必然怨恨二位大人,那么他日当堂对质之时,小民若是咬定二位大人对小人用刑逼供,试图栽赃裕王,怕是于二位大人不利。”
“大胆!!”A和B同时大怒。唐黛依旧磕头如捣蒜:“小民坦诚回答二位大人问话,不敬之处,请二位大人恕罪。”
贵族A、B均没有心思与其计较,何况她的话确实也有道理,最终贵族A挥手:“来人呀,将她带下去,吩咐牢头,好好看着,若是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身子下面的家伙也都别用了!”
狱卒均颤颤兢兢:“是。”
唐黛回到牢室时,夜已深了。
她的“邻居”还醒着:“你没事吧?”她声音有些嘶哑。
唐黛觉得心中一暖,她不是什么圣母,但是被关怀的温暖,在这举目无亲的异时代,便显得分外珍贵:“我没事。”
深夜,两个人却都无睡意,唐黛靠在何馨那面木栏上:“你为什么被关进来?”
何馨苦笑:“我魂穿,隐瞒不报。嫁到夫家后我告诉了我丈夫,谁知道他怕受牵连,婆家人报官了。然后……我就在这里了。”
唐黛无言,两个人隔着木栏背靠背坐着。
“你呢?你怎么在这里?”她歪头问唐黛,唐黛很坦白:“他们让我咬我主子。”裕王是万象书局的后台,她下意识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主子,这想法很奇怪。
何馨也笑了:“你不肯?”
唐黛摊手:“我咬了。不然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在这里跟你聊天?”
何馨用奇怪的眼神看她:“那你主子可真不值得。”
大约是鄙薄某只的人品,她不再多说什么。唐黛也没有多说,过了一阵,值夜的狱卒过来准备提何馨出去,唐黛刚进入浅眠,也被惊醒,她立刻意识到这些人要干什么:“喂,你们快放了她!”
她扒着牢栅冲两个狱卒吼,两个狱卒相互看了看,唐黛急了:“听见没有!否则我……我咬舌自尽!!”
“靠,老子第一次见到犯人威胁狱卒的!”狱卒甲骂了一声,抓着何馨的手却松开了。他们骂骂咧咧地出去,何馨开始咳嗽:“有什么区别?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
果然两个狱卒又去了另一间囚室,提了另一个女囚。唐黛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超人,救不了这一切。
她半晌不语,何馨转头看她:“在想什么?”
唐黛很认真:“我在想男囚的狱卒是不是也是一时兴起就去狱里提一个长得好看的,然后几只一起……”
何馨:……=_=|||||
14沦陷女囚的六个日夜
……》
第十四章:沦陷女囚的六个日夜
唐黛站在幼儿园大班的教室讲台上,急得满头大汗:“糟了,糟了!我今天是要教这群小家伙什么歌来着?”
面前三十双小小的眼睛看着她,她却忘了早准备好的那首儿歌。
唐黛是被急醒的,醒来时牢里依旧昏暗,壁间的油灯如豆,这里仿佛没有白天黑夜,所有人都很安静,时不时有铁镣的声响,那是一些有点身手的重犯,被拷着重枷以防逃狱。
唐黛到现在依然希望自己的穿越只是一场悲催得不能再悲催的恶梦。安静到滴水可闻的环境,她的思路突然变得非常清晰,她想了很多人,二十一世纪的亲人,朋友,自己上班时每天都要乘坐的公交车,车站天天卖报纸的阿姨,五毛钱一份的都市报……大荥王朝和裕王爷的初识,万象书局的书友,公开亭那些天天等着她更新的读者。
她甚至想到了梦蝶的庄公,然后这厮又开始觉得出去以后一定要亲自请教一下,到底是我穿越到了大荥王朝,还是大荥王朝穿越到我的世界?
嗯,就算是被赏白眼也一定要亲自问一下。唐黛下定决心。
她脑袋里糨糊般乱成一团,不多时便听到外监的门打开,有人径自向她这边走过来,看来是要再度提审。
这次依然不是在公堂,主审的贵族AB两位却是穿了官服,二人俱威严非常:“唐黛,上次你所言,曾私下里以一万五千两白银贿赂裕王,获得儒士考核试卷,确定属实么?”
唐黛吃不准二人还有什么花招,她答得很肯定:“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