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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数五奉天(完结)-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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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让凤姑娘知道公子是为了她才来水秀城的呢?”
原本长孙月白坐镇鲜都无可厚非,但知道凤西卓失踪后,终是不安,巴巴地赶到水秀,以策万全。在绿光看来,这完全是虏获芳心的大好表现机会,长孙月白却好象不明白,非要白白地遮掩过去。
“凡事都有个度。当松则松,当紧则紧。”长孙月白微微一笑,却是成竹在胸之意。他虽然看不到,却感觉得出凤西卓这次对他的态度已经大为不同。
绿光见此,自是暗喜在心。
“待西卓用膳后,你便直接与她南下。”
“这么赶?”
水秀城表面看来与天平无二,其实私底下早派人将部分物资遣送往鲜都。这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百姓的迁移。这个动静较大,一个不慎,就是人心惶惶,未战先怯。他不想让凤西卓担心,自然不愿露出丝毫蛛丝马迹。“早去早回。”
绿光答应了一声,“公子可还有事吩咐?”
“有。”长孙月白苦笑道,“莫再把西卓弄丢了。”
乐何礼如今可是宫里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不但外臣眼巴巴地把礼单一拨拨地往他门里送,连宫里的娘娘都早恩晚赐,为的就是从他牙齿缝里扒出点皇上病情的近况。
这事明面上看着风光无限,暗地下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今天贤妃召见他的时候口气不如以往轻软,显然是准备利诱不成改以威胁了。
皇帝一月未临朝听政,各种风言风语早从京城弥漫天下。又值尚翅北公然无视朝廷,兴兵南下。但凡有眼之人都知道,天下已乱!
他虽然押了赌注在尚信身上,此时却也不能不为自己打算。尚信再能干,碍于其血缘微远,继位无望。等新帝临朝,他还能不能得到重用实是未知之数。
此刻乐何礼心中对即位人选的把握并不比宫外那些人多。尚巽口风太紧,又没人敢公然质问。敢质问的大臣坟前早长满一人高的杂草了。
不过他到底是近侍,从以往对皇帝性格的揣摩中,贤妃之子尚敏与皇上同父同母的亲弟——顺平王尚谆二人最有机会。
尚勤虽然是大皇子,但天下人决不会人由一个痴子当皇帝。纵然是最坚持血统的老顽固也不可能。
想到这里,他思路渐清。
今日与贤妃的一问一答又浮现在脑海。
“乐公公岂不知人生自古皆一死,荣耀从来不留人?”贤妃这话可说已是大逆不道之极。
乐何礼却置若罔闻,这几日他听到的建言有的比这个恶毒百倍,早就麻木,“奴才朽木之身,哪有荣耀可堪?生之为吾皇效忠而已。”
贤妃冷笑,“乐公公,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不妨调明了说。都说公公不爱财,不收礼,但公公老家香源的田产总不会是事先向皇上透支了三十年的俸禄买下的吧?”
乐何礼心头一跳。他置田产的时候就没想过能瞒天过海,只是贤妃公然如此威胁,犹如踩到他的脚板,让他从心底透出股窝囊气。但一想到贤妃之子登宝的可能性,他只好硬生生将怒气吞了下去,低声道:“奴才一把老骨,又无后人,一生想头已尽,一生祸福皆系皇上。娘娘说奴才手头有私房钱,奴才是认的,若说田产……于奴才何益?”
贤妃眼皮一跳。自己虽有他的把柄,但到底不能用出来。用出来莫说皇帝会不会罚他,便是自己的动机也十分可疑。皇帝生性好疑,这一多事,恐怕吃亏的反倒是她和皇子。
正当她暗自盘算之际,乐何礼已接口道:“敏皇子聪慧早成,假以时日,定能成我宣朝顶柱,其中娘娘功不可没。”
他原是推脱之辞,不料入了贤妃耳里倒像是暗示她多用皇子来讨好皇帝,顿时大喜,“公公金玉之言,本宫谨记。”在他告退时,又赏赐了不少金银。
想到这里,未来去路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形。
敏皇子与顺平王尚谆一个宫内一个宫外,只要他周旋得好,说不定能左右逢源。
砰!
一声清脆的破碎声打断他的思绪。
一个小太监哭丧着脸跑出来,“皇上又发脾气了。”
啪!乐何礼反手给他一巴掌,“皇上龙威,也是你能嘴碎的!还不去宫廷执法司自己领板子。”
小太监不敢多说,只得怏怏而去。
乐何礼看着那道走了千百遍的门轻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恐怕如今的大宣谁都不知道皇上的身体还能撑多久,恐怕连皇上自己都不知道。而御医,从梁竟庄之事后,都是提着脑袋在御前行走。

战先机(中)

走进清心殿,一只破碎的药碗无声躺在黑汤中,在它不远处,一本黄色的奏折半翻半合。
“奴才乐何礼参见皇上。”他尽量把声音放轻柔。
龙榻上,尚巽喘了口粗气,“恩。”随即拼命咳嗽起来。
乐何礼忙跪行榻前,从旁拿了条手巾,“皇上?”
尚巽咳出口浓痰在手巾上,乐何礼瞄了眼,痰色青黄,隐有血丝。
“听说你这几天频频去长庆宫请安?”
尚巽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听到他耳里犹如天雷乍响。他定了定神,道:“贤妃只是忧心皇上。”他赶忙将今日与贤妃的对话,挑着不紧要的多讲,紧要的略讲,大逆不道的只字未提。
尚巽闭目道:“忧心?嘿,朕看是有心才是。”
这话极重,等于暗示贤妃另有图谋。
乐何礼跪着不敢接话,心中暗自庆幸没有自作聪明倒戈去贤妃这派。只是皇上突然关心贤妃,究竟是怕传位于别人让她心生不轨?还是怕传位于敏皇子,怕贤妃指手画脚?
他这么想着,不免朝尚巽看去。却见他张着眼睛冷冷地盯着他。
“皇、上……”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知道刚才他的心思有没有落到他眼里,乐何礼几乎魂不附体。
尚巽却将目光移开了,“除了贤妃,还有谁打听朕?”
乐何礼如何再敢隐瞒,忙将这几日来往众人合盘托出。
半晌,尚巽才道:“顺平王没有动静?”
乐何礼慌忙道:“奴才不敢欺瞒皇上。”
尚巽冷笑一声,“罢了,你去吧。”
乐何礼答应一声,却唤了两个太监蹑手蹑脚将地上打扫干净。那本奏折他亲自捡起,合拢时微瞟了一眼。
又是弹劾罗郡王的折子。这几日这样的奏折不知凡几,多是地方官员上的,都被尚巽全部留中不发。他虽然不参与朝政,但耳濡目染,到底听进了些。尚巽不是不想对频州动手,而是不能。
国库早几年就空了,现在不过是挖东墙补西墙而已。而大宣十二州中真正掌握在皇帝手中的只有半数!
缅州,秦阳。
兰郡王府。
萧晋与穆归园并肩垂钓。
“我闻袁自空与陆明都上了奏折要西定频州。”萧晋微微一笑,语中不无幸灾乐祸之意。
穆归园耷拉着眼皮,慢声慢气道:“戚、胜两州是穷怕了,想到别处搜刮些民脂民膏填肚子。”
萧晋听出他话中的不屑,笑道:“近几年各州上的税贡越来越少。听说如今国库不但空虚,还开了一堆子白条。尚巽要是能再拖个几个年不死,说不定会成为大宣第一个因为负债而被推翻的皇帝。”
“尚巽不死……”穆归园冷笑一声,“也难。”
萧晋知道他曾出仕为官,可惜官场黑暗,使得他郁郁不得志,最后还被顶头上司参了一本,挨了二十大棍赶出府衙。这个经历被他列为生平第一奇耻大辱。
莫看他现在看上去波澜不惊,其实满肚子都是火,满脑子都是怨。所以后来收了谢云为弟子,却禁令其参加科举。
“他派了尚信带兵屯守大雍与新雍边界,趁尚翅北正在对樊州用兵,未必不可为。以频州现在的实力想两线作战,也很勉强。”
穆归园抖了下钓竿,勾上一条鱼,又扔回池塘里,“正是如此。张多闻固守东瑞,其根本,还是防范乔郡王趁火打劫。”
萧晋心中一动,“穆先生以为,二弟此去可会成功?”只要陈虞昭能说动乔郡王出兵,樊州之危立解,他还能拥有一个财力极强的盟友。
穆归园摇头道:“五五之数。”
“为何?”瑞州是乔郡王封地,张多闻公然将它分为东、西两域,自占一席,又投靠罗郡王。他不信乔郡王不想将这个面子里子夺回来。
“乔郡王真正做主的,可不是现任乔郡王。”穆归园又钓上一条鱼。
萧晋看着他将鱼又放回池子里,“穆先生的意思是?”
穆归园含笑不语,腾出一只手,在两人中间轻了轻划了一个字。
——莲。
萧晋抿唇。他的钓竿抖动了有一阵子,须臾,竟没动静了。
穆归园道:“你的鱼跑了。”
萧晋不以为意,“果然是时机一纵,后悔莫及。不过,尚翅北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出兵樊州,我百思不得其解。”
大雍与之新雍,西瑞与之东瑞,樊州与之频州,此刻开战,无疑公挑三线之敌。
“你以为尚翅北为何攻打新雍和西瑞?”
萧晋皱眉,“立威?”其实这个回答,他自己都不太满意。天下未乱时,谁先乱是谁就是乱臣贼子,谁就是众矢之的。虽然尚翅北很好地把握住了皇帝与兰郡王的恩怨,而没将自己完全推到天下的对立面,但也只是看起来风光无限,实际已是危机四伏。
“不然。他的目的是新雍,西瑞不过是彩头。”
“他去新雍何用?”论富不及奂樊,论强不及戚胜。
穆归园徐徐吐出一句令他惊讶不已的话,“财。”
“新雍有何财可谋?”
“高氏秘宝。”
萧紧瞳孔一缩。
“既然凑不齐四张地图,不如守株待兔。”穆归园笑道,“高氏秘宝中所提的两位,一个是世代盘踞齐勇城的高家,在频州地界。另一位是高阳王,封地雍州,如今一分为大雍与新雍两州,而其首邑正是新雍奉阳。”
“先生何以得知?”他竟没想到尚翅北思虑深远至此。
“我原先也没想到,只是他仓促攻打樊州,我才知道频州财政穷极。”穆归园泰然道,“非如此,不足冒此大险。想必他在两处掘地三尺都没有挖到秘宝,只好转头打起大宣首富的主意。”
萧晋颔首道:“是了。怪不得足不出户的景曦郡主竟远赴樊州,想必是想借机拉拢。”他嘴角一掀,“甚至联姻。”
“正是如此。”
“穆先生也以为高氏秘宝是笔宝藏?”
“世子不以为然?”
萧晋想了想道:“有人密报,它只是件足以拉尚氏下马的证据。”
穆归园失笑,“有何证据如此厉害?何况,据高氏秘宝流传至今已经数十年,当年的证据未必适用于今。”
萧晋何尝没有想到,只是兰郡王府背负的仇恨让他不得不算计所有可能。“以穆先生之意,当如何?”
“静观其变。”穆归园捋了把胡子,“就算乔郡王不出手,别忘了,频州以西,还有位蔺郡王。”
南月绯华站在河边,望着从频州新运来的战船。
他故意用大业城旧人把手府邸,是为了掩饰自己外出偷袭慕增一。如今他人已回来,田正威又借军法将那群旧人统统处死,他自然也就没有躲在知府府邸的必要。
阿扎衣拿了件大氅披在他身上,“天冷。”
南月绯华指着战船道:“你说我们能赢吗?”
阿扎衣歪头道:“我不知道。”
南月绯华瞥了他一眼,摇头笑道:“下次若别人问你同样的问题……你一定要回答,能。”
阿扎衣恭身道:“属下遵命。”
南月绯华眼角一扫,不少将兵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瞄向这里。“你去告诉朱森智,让各军统领各自上书一份战策。谁写得差,他的兵就要给写的最好的那个统领的兵擦兵器。”
阿扎衣楞了下道:“是。”他知道,这场仗……要拉开帷幕了。

战先机(下)

越往南走,城市越简朴。可见樊州虽然富庶,却也没有覆盖全州。
富山镇是离驻扎樊南大军西源城最近的一个城镇,镇上多是当地人,官话在这里几乎举步难行。幸亏绿光能说几句,住房吃饭倒不成问题。
凤西卓回房正要歇下,便听外头一阵疾步声,停在她和绿光门口。
“开门!”
房门被重敲了两下。
凤西卓打开门。客栈掌柜正陪在几个官差身边,其中带头模样的人上下打量了她两眼,“什么人?从哪里来?干什么去?”
这时绿光也被敲开了门,正准备走过来。
那官差脸色一紧,“不许动!站在那里!”
绿光一怔,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却是官府泥印,“我们是奉水秀城梁知府之命,前往西源城向常将军送信。”
官差嘿嘿冷笑两声,“你当我三岁小孩吗?送信不找衙役却找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你说梁知府送人给常将军我还能信点。”
身后官差听了他的话,都哈哈大笑起来。
绿光也不急怒,只是冷冷道:“我虽然不是官府衙役,却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水秀城如今陷入危境,我为国出力,有何不可?”
官差道:“你说你为国出力,我还说你行为不轨是敌国奸细!”
绿光道:“恐怕不是你说我是敌国奸细,而是你身后的人说,所有来自水秀城的人都是奸细吧?”
官差被说中似的脸色一白,随即狠道:“给我带回去。”
凤西卓见绿光毫不反抗,便收拾起反抗之心,任由他们用锁链铐住手脚。
待绿光走近时,听她轻声道:“人少再说。”
大概官差见她们俩都是女流,一路上倒也没有怎么动手,直接丢进镇上的监牢算完事。
同监牢的还有一个女人,缩在角落里,也看不出年纪容貌。
绿光等衙役走后,一个箭步冲到女人身旁,随手点了她的昏穴。“看来局势对我们很不利。”
凤西卓点点头。连梁知府的信差都敢抓,看来是得了上头的指示。
“常循想这样置身事外,未免太天真了。”绿光冷笑道。
凤西卓抱胸看着她,“那你待如何?”
绿光笑眯眯道:“当然是听凤姑娘的,我只是一路跟着来伺候姑娘的。”
凤西卓翻白眼哼歌。
绿光低声叹气道:“也不知道公子在水秀城吃得好不好,穿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腿伤好没好……”
“行,行了。”凤西卓抹了把脸道,“既然他们不想让我们明着把信交到常循手上,说明还是忌惮水秀城破,未施援手的罪责。”
绿光点点头。
“那么我们就偏偏要把信交到常循手中!”
绿光捋掌道:“不愧是凤姑娘,一眨眼的工夫便想出症结所在。不过我们如何出去呢?”她将被锁链捆住的手抬了起来。
凤西卓叹了口气,双手一绷,锁链应声而断。
绿光赞道:“凤姑娘好深厚的内力!”
“强盗当多了,总要留条后路想想万一失手怎么办。”她伸手把绿光的锁链扯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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