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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重生之豪门悍女-第113部分

小说: 重生之豪门悍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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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江影看着她眉梢眼际都盈满了笑,不像是吓坏了,更多的是凄凉,从来没有看着别人的笑感觉这样难过过,连呼吸都渐渐困难起来。她越是笑的欢愉,看着的人就越感觉悲情。
    这种悲剧的上演也是重复的,他经历过痛彻心扉的,其实这样让他觉得很难过,又像是没有办法。
    跟她碰了一个杯子,喝下前只是说:“不论如何,明天都是同一个结果。”
    杀了她,不会改变了。将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动摇他这个决心。
    顾浅凝盯紧他,终于再笑不出。
    而季江影已经优雅的将那一杯一饮而尽。
    眯起眸子看着不知明某处,淡淡说:“江然很多年都没有跟我打过架了,即便我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和睦的两个人,跟一对仇敌一模一样,一旦有机会,我绝对要打压他,而他随时也在伺机而动,想将我一网打尽,说不出为什么,我们的世界竟然这么容不下彼此。”看了她一眼:“你可能没有办法想象,但的确就是这样。我在想,可能我们都想当强者,越是如此,越容不下别人比自己强。而他那么看中你,我觉得他是走火入魔了,你分明就要成了他的软肋。可是,如果你不是死在我的手里,也是碎在他的怀里。”
    他明明就要杀了她,却还像个普通的朋友一样,没事人似的跟她说起家常话。
    顾浅凝只是盯着他,他暴怒,他咆哮,总还让人有一线生机的感觉,至少说明他是有情绪的。可是最怕他这样,太平静了,平静得宛如什么都没有,连血都是冷的,甚至没有心跳,跟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有什么区别?
    她的指腹有一点儿冷,于是把杯子放到茶几上。嘴角动了动:“其实那个揭发检举你的人,不是我。”
    季江影不过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吐出的话让她震惊。他说:“我知道。”
    她有太多这样做的理由,所以第一时间就想到她,可是不会是她。铤而走险的勇气她是有,却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当时急火攻心,许多事情想不明白。但是,一冷静下来,就发现不是那个样子。
    可是,就算不是她又怎么样?她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就算她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耐心的跟她周旋下去,要上演一出出的假象来给她看,蒙蔽她。那样只会将战线拉长,其实没有任何的作用。早晚还是要走到这一步来,他甚至想不明白,之前为什么要做那些无用功。
    他傻了,真的是傻了。
    给她的时间越多,积累的隐患也就越多。与其说是在蒙蔽她的眼,不如说是他自己盲了。现在什么都看清楚了,就借着这个机会了断,到底是不是她,都不重要了。
    顾浅凝渐渐明白了,心彻底灰起来。真相是什么,真的都不重要了,他只是想杀了她。
    去窗前吹风,将窗子开得很大,将发丝吹起来,群魔乱舞一般。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月华如水,洒了一身。
    当初他何其机警,通过种种细微的破绽发现她的存在,那时候她是寄希望于他的,一直以来都是。
    这样一想,时间过得飞快,一年多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可是对于生命来说,这实在堪称短暂,却已然是个尽头。
    当晚两个人都喝多了,喝着笑着,笑着唱着,才比较不痛心。
    说了很多的话,讲小时候的事情,都是季江影在说,她的童年是灰色的,没有什么好听的故事可以讲。

  ☆、雨下廊檐 (092)老夫老妻

人总是在悲情的时候说欢愉的事,正如人想哭的时候,会扬着头拼命的微笑,假装自己不悲伤,便以为是真的不悲伤了。
    所以讲到开心处笑得很大声,顾浅凝还从没看过季江影这样爽朗的笑过,俊颜全部舒展开,眉目也可以清俊又阳光。露出八颗牙齿,洁白整齐,是男人标准的灿烂笑容。绯靡的灯光下一双眼睛熠熠发光,跟季江然好像一个人,不论是唇齿,还是眉目,竟然都是这样相像。只是一个时时笑着,一个不苟言笑,便觉得两个人全完不同,其实没有多少不同。
    两人吃花生米撞杯子,像老朋友一样,实在是件诡异的事。
    似乎都忘记了明天就是归途,一段路走到尽头了。
    季江影拿上来的两瓶酒都喝完了,又叫下人拿上来两瓶红酒,最后喝多了。季江影吻了她,唇齿留香,可是没有动她,桃花眸子淡淡眯起,紧紧盯着她一张脸,指腹微凉,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摩挲,勾画她唇齿的轮廓。
    低低说:“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一定不会了,怎么会一再再的死而复生,她没有那样的好命。
    季江影最后站起身,到客房去休息。
    顾浅凝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没了两人把酒言欢的喧哗,世界陡然安静下来,竟然静得可怕。整栋别墅都静悄悄的,一草一木都睡去了。所以走路时锁链摩擦地板那种哗啦啦的脆响也变得格外清脆入耳,如同在她的脚踝上系上了铃铛,每走一步都会摇曳发声。
    一直等她坐到床上,响声不在,整个睡房安静下来,死一般的沉寂。顾浅凝掏出那根金属质的发卡在床头的铁栏杆上反复打磨。这是她这几天来每天都会做的事,没有专门打磨的工具,只得这样慢工出细活。这种锁很小巧,拷在脚踝上的圈子小小的,锁头也很小,一般的发卡根本插不进去,更没有打开的可能。只得磨得尖细,才有可能像蝴蝶的触须一样探到里面,锁头才能“啪”一声弹开。
    一个动作重复太久,磨砺到手酸。钻研了一下,还差上一丁半点儿,接着细细的磨。最后看了一眼天色,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那样的黑让人透不过气来,总算听到预期的响动,“啪”一声,竟是那样轻脆悦耳的弹跳声,其实什么都没有,响在她的心里,所以觉得很开心。
    打开一边,又去开另一边。
    赤足跳下床,一双腿轻松自在,终于没有锁链撞击地板的哗啦声响。
    摸出被子下面的剪刀,从医生那堆仪器中顺手牵养得到的。褪下肩膀的衣服,找准位置刺下去,一股钻心入骨的疼意直达四肢百骸,忍不住皱眉,血液顺着剪刀往下滴淌,一滴一滴砸到地板上。不敢停顿,一股作气剜出来,感温定位仪“砰”一声掉到地板上。
    顾浅凝扶着床松了口气,血还在流,撕破床单随意包扎,紧紧的打上结。
    推开窗子跳下去。
    “……跟一对仇敌一模一样,一旦有机会,我绝对要打压他,而他随时也在伺机而动,想将我一网打尽,说不出为什么,我们的世界竟然这么容不下彼此……”
    顾浅凝逃下山的时候,头脑中反复盘踞着这一句,季江影那样的感慨,眉目之间都是愁思。仿佛这个世界上最能跟他相抗衡,让他最没办法的只有季江然。
    所以她只能来找季江然。
    否则她逃不出A城,也找不到容身之所。他想杀她,她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她,然后处决了断她。她连一件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也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寻求公方庇护只能是痴人说梦。就算逃出来了,也仅是死路一条。
    她用尽全力奔下山,季江影很快就会发现她不见了,并且全力追赶。
    一条手臂已经僵麻了,垂在身体一侧,粘乎乎的液体将棉布打湿,凝固之后变成硬硬的一块,血液仍旧不停的流下来。而那只手就要冷透了,指掌冰凉,手臂也是,冷得仿佛不通血脉。
    脚还听使唤,所以越跑越快。入耳,引擎急速轰鸣咆哮,她的心几乎瞬间下沉……从下意识到躲闪,一秒,两秒……眼前骤然一亮,连同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只觉得刺目,如同安睡一晚,一双眼早已适应黑暗,早上顺手将厚重的窗帘拉开,刺眼的晨光照进眼眶,就有流泪的冲动。
    她下意识抬起手掌摭挡。的
    脚步声沙沙,须臾近在眼前。
    她鼻子酸起来,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从来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痛心,茫然无助的时候也有,可是一咬牙总能忍过去。她不是个会轻易软弱或者妥协的女人,所以有人说她是妖精或者冷血无情,她都不在乎。那些香,那些甜,那些苦,那些辣……的确有好多是她听来的,她这样一个百毒不浸的女人,从来只有伤害别人的份。
    却在一个怀抱将她揽紧的时候,酸触难耐,于是吸着鼻子不说话,在别人看来,只是面无表情。
    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和烟草的味道,夜风一吹,灌入鼻息,跟彼时的花香一样盎然清新。
    是季江然身上的味道。
    季江然紧紧的抱着她,亦是一句话也不说,车灯开着,他们双双扎在那道明亮的光影里,仿佛星光如闪,而此刻,他们万众瞩目,众望所归,所以无法抑制心中的澎湃。季江然喉结动了动,不行,还是没有办法张口说话,只得将她揽得更紧些,就要揉碎进身体里,融成血脉。
    再放开,捧着她的脸细细端详,每一次他焦燥得癫狂,猜想她是不是骨瘦如柴的时候,她总是脸颊圆润,就跟出去度了一场蜜月似的。这样没心没肺。
    “季江影对你很好?”
    他酸溜溜的,薄唇抿得紧紧的。
    可是她脸色苍白,又不像是真的好。而且面无表情,以为她是不高兴。心里凉下一截,他来了,她不惊不诧也不欣喜。季江然曲指狠狠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计。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顾浅凝皱了下眉头,她只是不敢发出声音。
    季江然才发现她受伤了,一侧手臂都是血,衣服被染得痛红,无比的触目惊心。他吸了一口冷气,眼神也变得凌厉:“他废掉了你的胳膊?”
    顾浅凝只说:“我自己弄的。”
    季江然拉着她上车,急速掉转车头,侧首抱怨:“我以为你只是对别人狠,对自己竟也这么狠,你到底是不是……”
    不要说女人,男人也没几个敢这样的。
    他的车子开得飞快,就算身后万马奔腾,也会被抛诸脑后。没有可能追上来,由其这个时候公路寂寥,他可以使劲飚车,开得飞起来都没人管。
    顾浅凝不想去医院,只怕季江影也想得到。
    “没事,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
    季江然眯起眸子,神色莫测的看着她,似乎不高兴起来,有些愤慨的恨铁不成钢。
    “你是野人么?还是自己的命不值钱?”他将车子打到路边,竟然咆哮起来:“如果人不懂得爱惜自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命都不值钱,那就不要奢求别人怜惜。在我看来你这样的孤勇蠢到家了,没人告诉你行事要靠脑子,不是拿命来拼?”
    顾浅凝怔了下,有人告诉过她的,季江影就曾那样说过,连语气跟他的也有几分相似。
    季江然看了她一会儿,叹息,发动引擎。
    “不用害怕,还没有什么人敢在我季江然的眼皮子底下抢我的东西。”
    他没有问她季江影为什么将她抓走,也没问两人什么关系,甚至她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他就是这样好,好奇心并不重,别人不想答的,他也不会问。
    还是去了医院,医生跟季江然是认得的,私下里给顾浅凝的伤口处理包扎。
    季江然就看在一边,心口那里突突直跳。很深的血口子,剜的很深,不像是凌厉的刀刃直接剜出来的,边缘凌乱,像是生生的剜进去,血肉模糊,一定很疼,比刀割还要疼,蕴满了血,狰狞得恐怖,连医生都忍不住叹气连连。直到清洗干净,才看清多深的一个口子,她这样狠,对自己亦是这样狠。
    只是紧紧皱着眉,甚至不吭一声,盯着医生手上的动作,就像习以为常。
    季江然转身出去抽烟,天渐渐的亮起来,天边泛起鱼肚白。他一口一口的吐着白雾,心里很不宁静。
    抽完一根之后,又点着一根。
    顾浅凝已经从里面出来,伤口包扎好了,那条胳膊也在一点点恢复知觉,变得温暖起来。从此她去哪里,季江影将再也追踪不到她。
    过来叫上季江然:“我们走吧。”
    季江然掐灭手里的烟,脱下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好了?没说要住院观察几天?”
    顾浅凝说:“没事,定期来换药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叫没什么大事?”季江然拉着她,定定的看了一会儿,问她:“那什么叫大事?没一条胳膊,还是丢了一条命,在你看来才叫大事?”
    顾浅凝笑了一声:“你看你,怎么说的这么严重。”
    季江然板着脸却笑不出。
    他虽然不问,可是也能猜得出,或许她不一般。
    “顾浅凝,不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我永远都不问,只要你忘记,跟我过平静的日子好不好?”像是害怕她会一口拒绝,所以有些慌张,俯下身亲吻她,拿细细密密的吻诱惑她。声音也很轻柔:“我娶你,不做情人,也不做女朋友,做老婆行不行?”
    顾浅凝的心里五味陈杂,就跟浇上了滚烫的东西,突如其来,炸锅似的一声响,手掌抵着他的胸膛推开。
    只当他是开玩笑:“别闹了,你要真娶了我,会轮为整个A城的笑柄的。你不害怕?再说你季江然会想要娶老婆?娶了老婆会影响桃花朵朵开的。”
    她的名声一直不堪,最早是他的情人,后来是他名义上的大嫂,再到没有关系。即便是这样,也从来没有扯清过,还是有太多的人看她的眼光异样,只是她不在乎而已。
    其实是要逃的,本该早就离开跟季江影去美国了,跟他一辈子都没有关系,也不可能再见面了,就算是难听的笑话,就算扯不清,也都没有什么了。时间久一点儿,再久一点儿,再热靡的流言蜚语也会消褪,到那时他走马换将,女朋友一定层出不穷,谁还会想起来笑话他们。于是跟他上床,哪怕被人说成是他三两日的情人,也不去在乎。
    可是,真要嫁给他,就不一样了,而且她从来都没这样想过,连须臾的遐想都没有。
    “回去吧,我有点儿想睡。”
    折腾了一个晚上,再加上前半夜喝了许多酒,身体困乏的不得了,眼皮很沉,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睡着睡着又开始不宁静,在季江然的怀里翻了几个身,哼了两声,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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