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豪门悍女-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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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底里讽刺的笑起来,怎么可能,她分明只想不顾一切的逃离他。如今真把他甩在身后了,看到他眼中的木讷与惊恐,知道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神,更不会追出来。等他有所反应的时候,他们一定已经飞走了。她该高兴才对,谢谢他的算计,谢谢他的不择手段,正好给了他们可趁之机。否则只怕她真的跟他放狠话,他也不见得就会害怕并且放手让他们离开。
这样好。
到了机场,穆西没问方向,买了最近的航班。十几分钟之后她就可以带着穆绍然通过安检,然后永远的飞走了。
穆绍然扬起小脸看着她,没由来的说:“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眼睛都憋红了。”
穆西艰难的扯出笑:“谁说我难过了?我不知道多高兴呢,那个烦人的大哥哥有多坏,多讨厌,你不是见识到了,也一心要赶他离开么……他不离开,我们就走了,不是正好的事。”
穆绍然将口袋里的纸巾递给她。穆小西分明说自己欢愉到不想哭的,一说话眼泪还是哗啦啦的往下淌,连她自己都不自知。
“我们永远都见不到他了对不对?所以你才这样难过。”
穆西吸着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很想见到他?你不是特别讨厌他?”
穆绍然就来拉她的手,他的手很小,软软的,小孩子的皮肤就是这样光滑细腻。把温度传递给她,永远可以让她能量十足。
他低下头低低说:“我有你就可以了,可以一辈子没有爸爸……”顿了一下又说:“我会让自己真正的变得强大,不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可是穆西却已经不能思考,脑子一阵一阵的发白,身上也跟着发冷,她的耳朵嗡嗡的,全身都出了毛病。
讷讷:“小包子,你什么意思?”
穆绍然抬起头:“他才是我爸爸对不对?薄云易不是,那只是一个肯对我好的叔叔对不对?”
只有穆西才会犯这样的傻,以为一直可以瞒下去。其实就算他们不当着他的面谈论这样事,也不当着他的面争吵不休。就算季绍然时不时会‘儿子,儿子’的唤他,也只是当他在疯言疯语,穆小西不止一次告诉他,季江然的话不能信,他是个居心叵测的坏人。
穆绍然就不信,也不叫他爸爸,甚至不会跟他好好说话。
可是,他每晚会将照片拿出来看,他跟季江然是那么像,他们有一样的眉眼,连笑容都那样像。穆绍然想,是不是天下的小孩儿长得都跟爸爸很像呢?
但他长得不像薄云易,一点儿都不像。
☆、(119)要走你自己走
而且穆西会为那个坏男人流眼泪,所以他一早就猜,或许这个大哥哥才是他的爸爸。
穆西嘴巴张了又合,喉咙太痛了,哽着什么。
轻轻的问他:“那你会不会恨我……”她到底是哽了下:“我让你再也看不到爸爸了。”
穆绍然弯起眼角,要让她很放心的模样。
“怎么会,我不需要爸爸的,有穆小西就可以了。”
穆西真的哭起来,这个世界上哪有小孩子是不需要爸爸的。由其是男孩子……季江然跟她的思维方式明显不一样,教育孩子的方法也不一样。比如他教穆绍然学习的时候,绝对不会像她一样拿零食糊弄引诱他。季江然告诉他,不学习,就会变笨,变得一无所知,男人最忌讳如此。
偏偏穆绍然就是一个害怕平庸的男孩子,一定也是觉得季江然的话有道理,所以即便表现得不喜欢他,还是会乖乖的把工课做完。
还有穆绍然生活上的一些坏习惯,甚至仪态,他都能一眼瞧出不妥,然后告诉他要改正,这样长大了才更加风度翩翩。
……
明显季江然更了解穆绍然一些,更能对症下药,走进他的心里去。可是穆西不能那么神,男女本身就是有差异的,即便是自己生出来的孩子。
就在想,就算这辈子再不能让穆绍然沾到季江然的边,可是他的那些话她一定要听取,等到去了别的地方一安定下来,马上让他上学,跟其他的小朋友一起学习生活。还会陪着他参加各种各样适合男孩子的运动项目,不能只让他头脑灵活。
穆绍然拉一拉她的手:“穆小西,你不要难过,你还有我。”
是啊,她还有他。
她之所以想要抛弃全世界,就是因为不能没有他。这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有多疼,有多舍不得,只有她自己最知道。
机场广播已经开始提示。
他们拿上行李就要离开了。
薄云易还是赶过来,一手也提着行李箱。她要走了,他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他耳尖,听到他们的航班和目的地。然后说:“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过去找你们。”
穆西说:“薄云易,这回不是我不想让你帮忙,可是,你看,没用得上你,我们也脱困了。所以,也算是两清了。你回京都吧,你那么忙,出来的时间不短了,小小一定很担心你。”她冲着他微笑:“这样你也该放心了,我还活着,而且带着我的孩子活的好好的。当年那些事真的一点儿都不怪你,你若不恨我,才非人之常情。倒是……谢谢你爱过我!”
薄云易抿了下唇角:“我对你说过的话呢?你一句都没有听到心里是不是?我不是因为愧疚才要对你们不离不弃……”
“薄云易。”穆西叫住他:“不要说了,这世上有些事情真的是没办法勉强的。我不能保证给你幸福,一点儿都不能。所以,我有什么资格凭白收受你的爱与包容,没有人可以这样不求结果的爱一辈子,哪一天你倦怠了,会发现一步都不想走。边那时候我们之间会变得很糟糕,猜疑,厌倦,争吵……种种负面情绪,你会恨极了我的心不在焉,甚至憎恶我不能像你对我一样对你,哪怕有你一半的爱。何必要走到那一天呢?”
薄云易俊眉微蹙。
时间眼见就到了,穆西和穆绍然真的要离开了。
穆西伸手过来握住他的:“薄云易,谢谢许多年前你对我的那些好,那些时光就刻在我的脑海里,很疯狂,但是也很美好,我会记住一辈子。只是,我没有办法给你幸福。所以,只能像这样祝福你,祝你幸福。你走吧,不要看着我们离开……有生之年再想起来,就是我和包子的这个模样,我们都会好好的。”
抚上他的肩膀,帮他转过身。
轻轻说:“走吧,不要回头看。”
就当他们这一次没有遇上,依旧只是四年前的查无音讯。
薄云易不晓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机场大厅的,她轻轻的一推他,告诉他:“不要回头。”他整个人就跟被施了魔法一样,一路不回头的走出去。他不敢回头,只怕自己一回头就会泪流满面……这一刹他的肺腑中已经哽满了情绪,所以要小心收敛。不用她说,他也不会回头,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痛哭失声。
最多的便是追悔莫及,都说当年怨不得他,怨不得他……可最后却实实在在的是他亲手将人推远了。
再拾不回来,才会觉得这样难过。
当年恨着她的时候,无论如何没想到,有朝一日要如此痛不欲生的过。最后悔的,便是当年恨过她。
薄云易还是先回了京都,开车回去的。
抵达之后疲惫不堪,一句话都不想说。
上官小小给他打电话,问清他走哪一条路之后,刻意跑过去接他。
他开了一天的车,已经是晚上了,正好请他一起吃晚饭。
上官纪东本来要带她去朋友家里聚餐,上官小小乐呵呵的说:“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和薄云易一起吃了。”
上官纪东便不再叫她。
薄云易哪有什么情绪吃东西,一天下来一口水没喝,一儿食物也没吃,可是觉不出饿。只是又困又累,只想回家睡觉。可是呈梅这些天在家,他不想就这样走回去。
现在他不想应付任何人,倦到极至。
所以今晚他住酒店,已经给秘书打电话安排。
上官小小问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回家,要住酒店呢?”
薄云易艰难的咽着菜,喉咙里疼的厉害,实则他哭了一路,掉不下眼泪,只是像小的时候,嗓子那里一直无声的呜咽。时间久了,就会跟撕裂的痛哭过一样疼。
淡淡说:“不想回家。”
上官小小仔细观察他的神色,看出他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说好了,这一次回来就再不折腾了。想来或许觉得失落,所以才跟丢了魂似的。
便说:“也好,开了一天的车,是谁都会累得骨头散架,去酒店好好休息吧。睡到自然醒,明天醒来洗过澡,看到窗外的阳光,心情一定会好起来。”
可是薄云易明明累,却仍旧死命的折腾自己。不想吃,就用力吃,还喝了许多的啤酒,胃里满满的,一直顶到自己的心脏。想睡也不去睡,吃完之后拉着上官小小去唱歌。
去ktv的路上,玩笑似的说起来:“上学的时候,记得有同学失恋了,惯常消愁的法子就是把自己折腾到极至,好像就不那么痛了……”
喝酒喝到半夜,走不动路,两个人掺扶着仍旧摇摇晃晃。却可以借酒装疯,大哭或者傻笑,因为喝醉了酒,所以没人笑话他。
还有同学喜欢不停的抽烟,一整晚睡不着觉,就抽很多的烟,整个宿舍都被搞得乌烟瘴气。几个人一起跟着受连累,又熏又呛,第二天起来头疼不已。
男人缓解心痛的法子总是极端的,无计可施,就折磨自己。
上官小小开着车说:“我们女生那时候也好多分手的,估计是太难受了,就会一直哭,还是那种放声痛哭,一下子爆发出,真是怪吓人的。然后吃东西,狂吃。也有像你说的,把自己灌醉的,可是真醉了,哭的只会更厉害。”
两个人唱歌本来就是件乏味的事,唱不了多久,就会口干舌燥。
上官小小去买了几瓶绿茶上来。
推开门,还是那首《阴天》,上官小小不明所以,就笑话他:“薄云易,你可真是疯了。”
“……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最好爱恨扯平两不相欠,感情说穿了一个人挣脱的一个人去捡……”
他真的是疯了。
连薄云易自己都不去否认,难过的要疯了,不找些极端的事情来做,就觉得自己没办法呼吸,甚至活不过今晚。
他被穆西推着转身,无论他怎么心甘情愿,她要的,只是跟他爱恨扯平,两不相欠。她挣脱了,他伸手去捡,他们就是这样。
上官小小拧开瓶盖递给他一瓶水。
包间内的光色很暗,可是他的眼睛明亮,里面蕴满亮晶晶的东西,所以很明显。上官小小跟着安静下来,坐在一边看他把一首歌循环往复唱无数遍。
直到他嗓音沙哑,发不出声音。挫败得扔下话筒将整张脸埋进掌心里。
上官小小默不作声的看着屏幕上不停滚动的字幕,不知道这首歌有什么天机可寻。
一定有一段故事在里面,每一个人都有许许多多的小故事,藏在生活的某个细节里。哪一时碰到了,就像开启一个开关,难过或者伤心,高兴亦或痛快,各种各样的故事,不说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
她叫了一声:“薄云易……”
他喝多了,所以怀疑他是不是哭了。
薄云易从指缝里发音:“不是她推我转过身,那个最先伸出手的人是我。”
是他狠狠的推了她一把,哪里会像她那样轻,几乎是哄骗着说,还有那个懂事的孩子,也轻轻的说了句:“叔叔,再见。”他是听到了的。那样聪明的孩子,一定已经知道他不是他的爸爸。
据说那个先转身的人,会比较不痛。
所以穆西推了他一下,让他先走一步。
当年他就是那个伸手推了她一把的人,可他的那一下狠戾又残忍,但是那个痛了又痛的人,的确是他。
上官小小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直接过来拉起他。
“喝多了就回酒店睡觉吧,别在这里装疯卖傻了。”
薄云易缓缓说:“她还活着,我见到她了,还有一个四岁多的孩子……就是那晚我们在酒吧见到的,叫穆绍然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她的儿子。”
上官小小伸出的手停顿在半空,整个人也都怔愣在那里。刹那间觉得惊心动魄。竟有些怕起来,这样的薄云易声音低低的,就像被什么复身了一样。说一个死人还活着,连带那个死去的孩子他也见到了……他这样不是疯了是什么。
上官小小大声的吼起来:“薄云易,你有完没完了?过去多少年的事情了,你还能臆想出这些情节有意思吗?”这一次她真的有些恼火了:“你没长脑子是吧?怎么这么愚呢?你知道这世界上多少人都失去过亲人或者是亲近的人,难道每一个都要像你一样半死不活的,无论过去多少年,都跟个疯子一样吗?你就没想过你这样,家人朋友多担心你吗?恨她是你自己要恨的,伤她也是你亲手伤的。你凭什么再这样折磨跟你亲近的人,让他们为你担心?”
上官小小气极,一股恼说了很多。
薄云易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
最后将手机拿出来,翻出相册扔给她看。
上官小小握着电话傻眼。
照片里的孩子果然是那一晚在酒吧里遇见的,她还清析记得他的名字,叫穆绍然。而小男孩儿正被一个女人揽在怀里,阳光下笑容懒懒的,明显是抓拍的照片,可那女人的脸……
上官小小的脸白了一下,呼吸紧跟着急促。看着他问:“这真的是顾浅凝吗?她还活着?在哪里呢?”
薄云易苦涩的抿唇,只说:“她真的还活着,在京都的那一晚我没有看错……”
夏季的风不凉,可是开着车窗,兜头灌进来,就感觉格外大。
穆绍然睡着了,被穆西抱在怀里。
季江然脱下西装外套让穆西将孩子包起来。
穆西没看他接过来,再将穆绍然包裹住。
继续扭头看窗外,夕阳西下,远处仿佛已经隐隐亮起光火。
季江然安静的打着方向盘,时不时侧首看一眼。穆西侧脸线条绷得很紧,知道她满腹火气,一定被他给气疯了。才会连发作都变得不屑,把他当成透明人一般。
早上他赶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