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惊爆危机)-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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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而言之——我讨厌像你们他妈的这种自作聪明的狗屁混蛋(FuckingShit)讨厌得要死。这样你明白了吗?”
“…………”
在旁边偷偷看着通话状况的毛和其他的PRT成员们,面对头一次听到的泰莎的尖锐的四字词语,全都瞪圆了眼睛当场石化。
“以上,传令员小弟(messengerboy)。请将同样的话也转达给雷纳德·泰斯塔罗沙。”
在福勒还没来得及接上任何话之前,泰莎就把手机挂断,随随便便地往地上一扔。
“撤退了。要在当地警察到来之前到PaveMare的LZ(着陆地点)……哎,各位怎么了?”
呆掉的毛等人,好像终于回过神来一般彼此面面相觑,最后放声大笑起来。好像从心底里感到非常舒畅的样子。
“唉呀呀。怎么说呢。”
“居然说‘狗屁混蛋’呢。”
男人们拍手喝彩道。
“真是的。实在是真有种啊,你。”
毛带着讶异的表情嘭嘭地拍着泰莎的后背,用胳膊搂住她的肩膀。
“哎?啊……”
“之前也说过啦。我爱你,我的指挥官大人。”
毛对准这才想起自己气急之下说了什么,而变得通红通红的泰莎的脸颊,像要吸上去一般狠狠地亲了一下。
“总,总而言之撤退了!地方警察马上就要抵达这里了哟?现在可不是玩性骚扰的时候!”
挣脱毛的手,泰莎向所有人下达了指示。
“是是是。了解。……但是泰莎,那边那位大夫要怎么办呢?”
毛向仍然瘫坐在仓库的铁柱子旁,呆呆地眺望着到此为止的对话的玛纱·维特医生投去一瞥。
“嗯……”
泰莎面带忧郁的表情走近吓坏了的玛纱,用温柔的声音对她说道:
“让您遇到危险真是对不起,维特大夫。”
“你……你想把我怎么样?”
“当然没有打算加害于您。总之先离开这里吧。”
泰莎等人从变成了战斗现场的仓库撤离,乘车向数公里外的市内的公园移动。
克鲁佐的AS启动了ECS不可视模式,边躲避障碍物边陪伴在她们的车旁。从楼顶到楼顶,从道路到道路地跳跃着。
途中,泰莎向玛纱进行了说明。
“那个叫福勒的人威胁说要杀掉你,实际上,倒不如说是在威胁我。”
虽然这次巧妙地将其引了出来,但是,敌人当然也是很小心的。福勒对玛莎问这问那,在泰莎面前采取那样的言行,也是因为内心的某处对泰莎本身的演技还存有怀疑。
事实上,“汞合金”和“秘银”,以及附带的几条单词和情报,已经变成就算泄露也不会导致困扰的东西了。若是会对这类组织表示深切关注的那种等级的军队相关人士和政府相关人士,早就应该已经掌握到这种程度了。
东京的阵代高中的人们所知道的程度也是一样的。
美利达岛基地受到攻击的那次事件之后,泰莎在致力于舰艇的补给问题的同时,也让人尽可能地收集了情报。在那些情报当中,当然也包含了在被派往东京的运输直升机和“强弩”,以及相良宗介和千鸟要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些客观的事实。
所知道的是——
运输直升机“Gebo9”在市内的公园着陆的前一刻被击坠,包括机长桑托斯中尉在内的机组成员全部死亡。
“强弩”在调布市的泉川町——那所学校的周边,与“汞合金”的派遣部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最后与“某种新型AS”交战而严重破损。其残骸为日本警察所回收,之后一部分的零件又被某个人带走了。
千鸟要在那场战斗中行踪不明,就此再未能掌握到其所在。恐怕是被“汞合金”带走了吧。
而相良宗介——
在“强弩”被严重破坏的战斗的数日后,突然出现在学校,与二年四班的同学们——不,现在已经是三年四班了——面对面,说明了小要失踪的理由之后就离开了那里。只留下“一定会把她带回来”这么一句话。
关于这件事也是,虽然完全没有被报导出来,但是各种各样的谍报机关应该都已经大体上知道了。
更重要的情报还另有其他。“丹努之子”的所在,保有的武器装备,以及物资的残存量。也就是还剩下多少程度的战斗能力。还有泰莎对“汞合金”的情报掌握到了何种程度。
关于种种这些,玛纱完全都不知情。即使她对警察和FBI,CIA啦NSA啦的说出从泰莎那里听到的情报,他们大概也不会认为那些情报有很大的价值吧。
“所以——”
只是说明了玛纱所知的情报都不重要之后,泰莎在车中告诉她:
“福勒会那么说,是在试探我。也可以说始终是为了以防万一吧。”
“我不明白啊,泰蕾莎。”
“是在观察我会不会表现出什么动摇吧。再继续演戏的话,他会真的杀了你也说不定。所以,我才就此停止了自己的表演。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什么?”
被一个接一个的异变搞得筋疲力尽,玛纱用腻烦的声音反问道。
“就是说你已经没有情报上的价值了。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了。肯定不会再一次和我们扯上关系了吧。”
“是吗。那真是太棒了呢。”
“真是对不起,大夫。您还如同亲人般地接待我。最初的计划中,本来预想的是会遇到更加公事公办,漠不关心的负责医生的。”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我是个出乎意料的大好人,是吧?全拜对工作热心所赐,被杀手们盯上,还被我以为可怜的患者漂亮地摆了一道!”
泰莎保持着冷静的表情,注视着半歇斯底里地喊叫着的她。
“我为此表示谢罪。……但是,我的演技很不错吧?”
“啊,说不定还真是呢。”
叉子开进了目的地的公园。
正逐渐沉入黄昏的黑暗中的周围街道,已经在五彩斑斓的照明灯下,开始如同水晶工艺品般闪耀着亮眼的光芒。
被泰莎催促着,她走下了车子。公园里还有几个散步中的行人,但泰莎的“部下”们完全不管那些,就那样拿着枪从车上下来了。头顶上响起激荡空气的螺旋桨声,公园的花草在吹下的强风中剧烈地摇摆着。
眼睛看不见的运输直升机正在公园内降落。
之后在不到数分钟之内,泰蕾莎·泰斯塔罗沙和她的伙伴们就会从这条街上干脆漂亮地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吧。
边按着随着强风起伏的头发,玛纱向泰莎喊道:
“最后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那要看内容而定了。不过,请问吧。”
“你,那个……什么感觉也没有过吗?被运到急救室的时候,应该接受了屈辱的诊疗才对呀。到我这里来之后也是,从来没有受到过正常人类的待遇。为什么你能够忍受那种事呢?”
“我有很多朋友死了。”
泰莎沉稳地说。
“与那个相比的话,这些都不算什么了吧?”
“你想向他们复仇吗?”
“谁知道呢。”
“那,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那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泰莎微微一笑。
“为什么我的胸中,会涌出如此激烈的斗志呢。为什么即使燃尽这副身躯,也想向他们报一箭之仇呢。为了知道这一点,我现在才真的很想借助大夫您的力量,但是很遗憾,已经没有时间了。”
透明化了的运输直升机在公园的开阔区域着陆了。
猛烈的下降气流。在泰莎周围,无数的树叶和娇嫩的花草打着漩涡舞蹈着。在公园的照明灯下,闪耀着明亮光辉的少女的银色的长发,在风中美丽地摇摆。在她的背后,着陆的直升机解除了ECS,迸发着青白色的磷光现出了身形。
“喂,泰莎!”
脚踏在开放的货舱口上,克鲁兹·威巴喊道。他已经从狙击位置过来会合了。
“嗯,走吧。再见了,大夫。”
只说了这句话,泰蕾莎·泰斯塔罗沙走向运输机,消失在货舱的深处。完全没有再向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的玛纱·维特回过头。
载上男人们和车子,直升机连舱盖也没关就开始升空。
上升到超过公园里最大的树木的高度附近,再次启动ECS,直升机的身影消失了。溶入淡紫色的暗夜中的机体,任何人的眼睛都已经无法再捕捉到了。
●
那间餐厅的设计虽然吸取了新哥特式的构思,但同时也能营造出简洁而现代的明朗氛围。东南向的窗户能吸取清爽的日光,日常用品也采用了非常稳重的颜色,这些都能使到访的人有完美的舒适感。
接到李·福勒的电话的时候,雷纳德·泰斯塔罗沙正好刚想走进那间宅邸的餐厅。他在东欧完成了几项杂事和交涉,刚刚结束了长途旅行回来。
“被您妹妹打败了。”
电话的彼端,福勒说道。
旧金山应该已经入夜了,但是在低纬度的这里,燃烧般的金黄色夕阳还照耀着室内。
“就是说她精神还正常吧?”
雷纳德说。
“是的。她的目标似乎是将我拘禁起来。‘地狱君王m’也被击破了。”
“真是的……”
将听筒按在耳边,他叹了口气。
“十分抱歉,雷纳德大人。”
“不,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只是为那孩子的死心眼儿感到吃惊而已。”
本该是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妹妹的。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总觉得那孩子越在“秘银”呆着,就越变得只会做出一些愚昧的选择了。
这样简直就和为自己所轻蔑的那些男人们——死去的父亲和他那些朋友们——只会一味沉醉于滑稽而落后于时代的自爱自怜中的,又粗野又下流的“海之男”们没什么区别了不是吗。
“您意下如何呢。我也准备了几条后续的选项——”
“不,先别弄了。因为想要你帮忙的事情还有山那么多呢。李。”
“十分感谢。”
“你就先回来吧。妹妹的事,总之就暂且先搁着好了。”
“这样好吗?”
“她早晚会过来的嘛。就只为了对我进行无聊的说教,不惜以数十数百人的性命为代价。”
“是的。看她的样子已经有了那个觉悟。”
“是吗。”
听到福勒的话,他噗哧一笑。
“您妹妹还托我给您带了句话。”
“嘿~。说的什么?”
反正都是说,给她做一条直通热线会更简单些吧,边这么想着,雷纳德问道。
“是稍微有些粗暴的话。”
“没关系,说吧。”
“嗯。”
福勒的声音微微紧张起来。并非害怕让雷纳德听到传言的内容,而是像被某种屈辱轻轻地勒住了自己喉咙一般——那声音听起来就是那样。
“泰蕾莎大人说,‘讨厌像我这样的自作聪明的狗屁混蛋讨厌得要死’,并希望将同样的事情也转达给大人您。”
“这样啊。”
唉呀呀,居然是这种话吗。
这简直成了那些低贱的工人家庭的兄妹吵架了不是吗。她的朋友似乎是彻底交错了。
“怎么说呢,真是了不得的威慑力呢。”
“十分抱歉。”
“不,有精神是件好事嘛。那,后面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雷纳德挂断电话,环视了一下餐厅。在长达5米有余的那么一张桌子上,只摆放了烛台和几样餐具。晚饭还没有准备好。
里面的通用口——半开着的门的另一边,有人的气息和做东西的声音。有谁正在厨房里干活儿。
朋友交错了——
就这一点而言,说不定自己和妹妹也没什么区别。他轻轻地耸了耸肩后,推开门走进厨房,向里面的少女说道:
“我回来了。”
正在大型的瓦斯炉前面翻动着平底锅的少女——千鸟要,停下做着料理的手,向他投去短短的一瞥。
“你回来啦。”
无力地回应后,又回到料理中。
“厨子很头痛哦。说不喜欢你自作主张地做晚饭。”
“是吗。”
小要边前后摇晃着平底锅,边将手伸向旁边的胡椒瓶。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
“是蛋包饭哦。但是这里只有泰国米。也没有日本的番茄沙司。虽然试着下了很多工夫,可还是怎么也做不出我所知道的蛋包饭来。”
“那真是遗憾啊。”
“不能叫谁去给我买回来吗?东京的超市里可是到处都有啊。”
这句话比起包含了恶意的挖苦来,更接近于无力的呢喃。
在附近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后,雷纳德说:
“不久你就会忘了。”
“蛋包饭的味道吗?”
“我也已经忘了。很久很久以前吃过的烤小羊肉。还有制作它的母亲的脸。”
“…………”
“所谓的时间,就是这么个东西。”
“所以,也就是说,我早晚有一天也会爱上你的是吧。”
“我没那么说啊。”
雷纳德带着些自嘲的味道微笑道。
“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违抗命运。只有接受它,才能获得终有一天到来的其他救赎。我只是在说这个而已。”
小要用湖水般平静的眼睛注视着他。虽然那视线中没有任何感情,宛如机械的传感器一般,但雷纳德却理所当然似地接受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
她喃喃道,又回到摇动平底锅的作业中。
雷纳德定定地凝视着小要的背影。薄薄的百褶裙和合身的丝绸衬衫。
他边呆呆地眺望着那从脖子到后背,从腰部到大腿的柔和而优美的曲线,边回味着她话里的意思。
你真的这么想吗——
那当然了。
他也想着,是不是要边这么说边靠近,从后面紧紧抱住她。她大概不会抵抗吧。
但是,那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