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骸魔京-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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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不客气了。’
惠咬了一口,恍惚地睁开眼。
她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发自心底地说,
‘哥哥,每天都吃这样的饭吗?’
“差不多。”
‘是吗……’
我吃完早饭放下筷子,有些恋恋不舍。我合上手。
“我吃饱了。”
‘我吃饱了~’
‘粗茶淡饭而已。我现在去上茶哦。’
我喝着香味十足的茶,享受着滋润的早晨。
‘小惠今天怎么打算的?’
‘哥哥要上学吗?’
“嗯。”
‘那咱们俩一起吧,我来做这里的导游。’
‘我很乐意,但是如此地麻烦您……’
‘那就顺便帮忙拎东西吧,去购物。’
‘啊,好的。’
效率低下的对话。
两人都会用心灵感应的,为什么对话要这么绕弯子呢?
简直就是永远的迷题。
‘克绮君,该去学校了吧?’
“是啊。那我走了。”
风冷如刀割,却令人感觉十分舒适。就是这样一个早晨。
东风吹起的某一天,一位拿着伞从天上降落下来的女仆小姐。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童话吗?
那个人今天也拿着伞。
‘早晨好。我们又见面了。’
“早安。”
沉默了一阵。
如果是峰雪那种希望成为搭讪师的家伙,也许会有办法的。但是面对没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子,我实在找不出话题。
苦恼了半天,我开了口。
“很好的早晨。”
‘不是的。’
看来我搞错了。
“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吗?”
‘虽然对于我来说没有……’
看来是对于我有了。
我改变了话题。
“我有个朋友叫峰雪。我跟他说了你的事,他说想见你。”
‘是吗。总有一天会见面的,不用心急,你就这么跟他说吧。’
说的话好像是命运论的观点。
“那是不一定的吧。”
‘不是吗?’
“有可能你们之一突然死亡。”
少女歪歪头想想。
‘是啊。我没想过自己会死。’
“人类就是这种生物。”
我有些高兴。
我和这个女孩能够普通地对话。
每当我尝试用逻辑说话时,不知为什么对方总是会生气。
‘不过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
“那也不是绝对的。”
‘确实有可能。’
“那我去上学了。”
‘好的,克绮先生。下次再见吧。’
……分手之后我才意识到,又忘记问她名字了。
我走了一阵,就被警察拦下来了。
这里停了几辆警车。
‘这里禁止通行了。能绕个道吗?’
我看看四周,其他学生也绕道去了。
“请告诉我理由。”
警察满脸疲惫地回答。
‘抱歉。现在正在调查现场。’
禁止通行的牌子后面,我看见了一块毛巾。
墙上斑斑点点的,是血。
“这样啊。您工作辛苦了。”
我右转之后,向前走去。
‘怎么啦愣头青,逃学吗?’
‘九门君,早安。’
我见到峰雪了。牧本同学也一起。
“牧本同学早安。我不是逃学。”
我说完继续向前走,后面的人说话了。
‘喂,你朝哪里去啊?’
“朝学校去。”
‘方向搞反了啊?’
“这边的路禁止通行了。”
‘早说啊!’
峰雪敲了我的脑袋。
‘禁止通行了,是事故还是什么?’
“有那样的可能性,但是应该不是。”
我回忆了一下现场。
根据血液飞散的轨迹,没有被撞的痕迹。
‘怎么回事?’
“大概是杀人案件。”
峰雪开始颂唱经文。
牧本同学用手捂着嘴。
‘够吓人的。警察这么说的?’
“不是。是根据现场状况说的。没有事故的痕迹,血痕前后撒了有六米。”
“应该是身负重伤在四周移动,或者是被拖动。盖着毛巾的尸体,形状很奇怪。那个样子大概是……”
‘你给我适可而止。你这个蠢材。’
我被峰雪打了。
“很痛。你干什么?”
‘牧本脸色都青了。’
他这么一说,我看了看牧本同学的脸。
“牧本同学,你对我的话产生了生理上的厌恶了吗?要是那样的话,对不起。”
‘不是的,这么近的地方发生了犯罪,有点害怕。’
‘是啊。’
“我不害怕。”
峰雪耸耸肩。
‘没办法,这家伙是克绮啊。’
“别说这么失礼的话。峰雪。就好像说我感觉不到恐怖。”
‘哎,不是吗?’
连牧本都这么说。
“我是说,对于这个事件,我不会特别地感到恐怖。”
‘是吗,我倒是很担心。’
“卷入犯罪是概率事件。根据统计,这里的治安很好。即使算上这次的事件,概率也不会发生太大改变。”
‘道理上是这么说啊。’
峰雪耸耸肩。
‘不过这么想也不错。我稍微舒服些了,谢谢。’
“不用道谢。我只是指出你逻辑上的缺陷。”
‘……是,是吗……’
我们到了学校,班里面也在讨论案件的事情。
学校里有人知道,所以也会成为话题吧。
‘二班的胜本被警察抓住录了口供。’
峰雪消息很快,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
“是吗。”
‘看你表情,没什么兴趣么。’
“是的。没兴趣。”
我做不到什么。也不想做。
‘这就叫做无缘众生啊。’
“这引用应该是引错了。”
‘啊?’
预备铃响起来了,我们的对话中断了。
有些事情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明白。
我是指宫崎教官。这里明明是教会学校,为什么要有如此体育系的……不,简直就是旧日本军的鬼军曹一样的男人。
周二的第四节课,宫崎教官的柔道结束了,大家都上气不接下气。特别是今天。
‘畜生,宫崎那家伙!’
峰雪开始发牢骚。
“今天的说教很长。”
我拖着剧痛的脚在走廊里挪动。
宫崎教官的课上,即使是冬天他也开着柔道场的窗户。
他的理论是,只要运动就不会冷。
动起来的话确实不会冷。但是宫崎教官却特别喜欢说教。
契机就是那个杀人事件的话题。宫崎教官听见有人小声谈论,结果就开始了一场说教大会。
过于认真的宫崎教官,一直说教说了二十多分钟,我们只能正坐听着。
“你现在是最有精神的啊。”
能够直起腰走路的只有峰雪一人。
包括我在内的其他所有人,都在蹑手蹑脚地走路。麻痹了。
‘嗯,是吗?’
“不愧是寺庙里长大的孩子。”
我说完,峰雪就阴沉下脸,叹了口气。
即使他自己否定,事实也不会改变。峰雪的正坐在班里位居首位。
‘最近,老爹话多烦人啊。’
“很好的父亲不是吗。”
‘简直就是鬼。’
‘FxCK!我绝对不会剃秃的!’
“我倒认为你没选择。”
‘啊?’
我挪着脚回到教室,正在等我的人出乎我的意料。
“这不是惠吗。”
她站在教室前面,有些害怕的样子。看来她怕人的毛病还没改。
‘哥,哥哥!’
这一声引起了男生们的骚动。
甚至还有吹口哨的。
峰雪瞪了他们一眼,四周就鸦雀无声了。
“怎么了,到这里来?”
惠的脚还在颤抖。
‘我把盒饭送来了。’
‘这么突然?’
午饭我本来是在学生食堂吃的。
‘天气这么好,去房顶吃吧。’
峰雪马上抢了进来。
“那样也好。”
房顶上,原则上是不许进入的,但是门是开的。
春天的时候人很多,现在这么冷,很少有人特意上来。
‘小惠,这个火腿章鱼给你。’
‘啊,那你要不要吃这个烤蛋?’
‘嗯,我要。’
‘喂,克绮,把那个红烧给我。’
“我拒绝。”
盒饭真的是太好吃了。
每一个野菜的香味都煮出来了。
“另外,为什么牧本同学也在?”
我说出了疑问。
‘我不能来吗?’
“不是,单纯是个疑问。”
‘我在走廊里面遇见,她给我引路来着。’
“是吗。”
‘哥哥为什么不接手机呢?’
“上课的时候把电源关了。”
‘你这个一言居士。遵守那种校规的也就你而已。’
“为什么带盒饭来?”
我说出了疑问。
牧本同学和峰雪像看着犯罪者一样看着我。
‘我觉得哥哥会高兴。’
“为什么?”
‘等等,你这个说法太过分了吧?’
牧本同学插了嘴。
“哪里?”
‘这么说的话听起来好像很困扰。’
“为什么?”
‘啊,那个……虽然哥哥这么说话,但他没有恶意。’
惠为什么要紧张呢。
嗯。我没有恶意。
“是的。我没有恶意。”
三个人一齐瞪着我。
‘这个家伙就是这样的人。’
‘克绮。世界上,给你亲自做盒饭就是为你着想的意思。一般来说应该心怀感激地接受。’
“那么,峰雪。如果我为你做了盒饭的话……”
‘不吃。’
他说得迅速而斩钉截铁。
这个男人说话自我矛盾。
单方面的着想,有时也会带来困扰。
‘……九门君,对这盒饭感到困扰吗?’
牧本同学插了嘴。
“不会。我心怀感激地接受。”
‘这不就好了吗。’
“确实。”
三个人同时叹了口气。
我也耸耸肩。
跟地球人的交流真是困难。
午休结束后惠回去了。
……
午后的睡眠课结束后,我站起身。
‘克绮,今天怎么打算的?’
“一个人回家。”
‘怎么了,不舒服吗?别传染给小惠啊。’
多管闲事。
我摆摆手出了学校。
……
虽然我不是讨厌峰雪和牧本同学,但是说话时间太长我就会疲劳。
因为惠来了,今天我说了太长的话。
至少在回家路上我想一个人慢慢休息一下。
我站在路边。呆呆地看着人浪也是很惬意的。
眼前有那么多的人,每个人的面孔都不一样。不同的面孔后面,是不同的心,看着不同的地方,朝着不同的目标。
数十、数百的人,朝着不同的地方前进,走在我眼前的道路上。在狭窄的道路中,人们也不互相冲撞,而是圆滑地擦肩而过,那样子让我觉得简直就像是机械。
用心灵感应连接起来的一个完整的机械。
我走出了人群,踱起步子。
我并不讨厌一个人呆着。
我正想着事情,突然肚子叫了。
怎么办呢。
吃个拉面去吧。
我这么想的时候。
在人群中,我发现了一个令我在意的人影。
现在走在我前面的,不就是我早上见到的那个女孩吗。
(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朝那个女孩追过去了。)
(坚持当初的想法,朝拉面馆走去。)
(我并没有去追赶她。)
(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朝那个女孩追过去了。)
我虽然没有具体的打算,但我的双脚却自然而然地朝着那个女孩走了过去。
我拐过街角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混入人群之中了。
我追逐着那隐约可见的伞,分开人流前进着。
虽然追赶她也没有特别的意义,但若追不上,我又不甘心。
旋转的伞特别美丽。但不知为何,明明只差一点,我却追不上。
我已经记不清拐过了多少个街角。这时,人流突然中断了。
我现在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中。
这里没有伞。没有那个女孩。
“奇怪啊。”
这句话我说出了口。
我确实是在追逐那把伞。
这条小路如此狭窄,我不可能在这里跟丢的。
我仰望天空。不知何时天已经开始暗下来了,云彩也染成了红色。
我眯着眼睛看着下落的夕阳。这时。
她站在那里。
一个女人从夕阳中出现了。
强劲的秋风吹到她身边,也染上了一层红色。
摇曳的空气像影子般跟在她身旁。女人看着我笑了。
我眨了两三次眼,火焰消失了,像是熄灭了一样。
我认为那是夕阳搞的鬼。不过,那光芒实在是过于漂亮了。
我没有心脏。
但是,如果我有心脏,现在心脏应该因恐怖而跳动着。
我胸口中的怀表,十分有规律而正确地一秒秒走着。
那是似是而非的恐怖……也就是说,这是在提醒我危险。
‘你果然来到这条路里了。’
女人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因此她的声音在我空荡荡的胸口中回响。
我……
(对她产生了兴趣。)(条件反射般地扭头逃跑。)
(对她产生了兴趣。)
“你是谁?”
‘问对方名字的时候,要先报出自己的名字。这是礼仪。你没学过吗?算了。我是伊格尼丝。在罗马人的语言里,这是火焰的意思。’
她的语言十分流畅,但是其中似乎还夹杂着歌唱般的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