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骸魔京-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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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九门克绮。您叫我,我找您来了。”
‘九门君,抱歉突然找你。有时间吗?’
“那要看事情的程度。介于事情的重要性,我应该能够空出一两个小时。”
‘不用那么久。能稍微来一下教堂吗?’
“好的。”
小木门。没锁。
‘很少见是吧?’
“是的。我第一次来。”
因为这里是教会学校,所以有几个以基督教为基准的活动。
圣诞和复活节我原来是知道的,但是灰色星期三这种日子,我在进学校之前是不知道的。
到时候,全校学生会集合在礼堂进行典礼。所以这个小教堂最后还是没派上用场。
不过学生中的信徒,每天早上似乎在这里做弥撒。
另外似乎还有毕业生在这里举行婚礼,这大概也是跟我无缘的。
‘确实,未信者,基本上是不来的。’
未信者这个词,我是入学后才知道的。
我们学校,虽说是教会系的,但信徒还是很少。
不是信徒的人,都叫做未信者。
现在还未信仰的人。以后(应该)有一天信仰的人。
无论是神道还是祖上传下来的净土真宗,一律视为未信者。
从这一点看来,我能感觉到基督教成为世界宗教的生命力。
‘总之先冷静一下。我不是把你叫出来训斥的。’
“我很冷静。因为没有被训斥的理由。”
‘九门君是直指中心的类型呢。是性格使然吗?’
“与其说是性格,不如说是缺点。”
‘不直说的话,会不安吗?’
“不直说是做不到的。”
有心灵感应的人们,即使不把事情直说出来,也能互相明白。
好像是叫做暗示。对我来说是无法做到的技术。
‘总之,先来喝杯茶吧。’
梅鲁神甫沏的茶,散发着一股玫瑰的香味。
‘怎么样?’
‘很美味。您找我是什么事?时间会用多久?’
“嗯……这个啊。”
神甫说着,品了口红茶。
‘时间,不会太久。就当作是非正式的前途咨询吧。’
“好的。不过有几个疑问。为什么突然要进行前途咨询?您又不是我班主任?”
神甫喝着茶,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
‘是啊。从哪里开始说起呢。我作为神甫,常年执行告解的秘迹。也就是所说的忏悔。’
我轻轻点点头。
‘忏悔的时候,我会认真地听取,信徒们每周都会做。有点像是这种咨询的时间。’
“是。”
也就是有些像是心理治疗之类的事情。
‘即使如此,还是能看到有些人带着深刻的烦恼,背负着无法对别人说的事情。’
“这和我有怎样的联系?”
‘我做着这些事,逐渐地能够识别出带着烦恼的人的样子。’
“也就是说……我深刻地烦恼着?”
‘是的。也许说是烦恼有些不合适,不过你是否有些不好办的事情呢。’
我皱了皱眉头。
这个问题本身就没什么意义。
有一段时间,我想了解其他人拥有的心灵感应,一直努力学习。
那时,我就了解到,有一种技术叫做ColdReading(编者按:无事先准备地窥探对方心理),就是现在梅鲁神甫应用的这种。
大多数的人,都会有些不好办的事情,只要被这么一问,就会回答是的。然后就这样,表现出很了解对方的样子,让对方信任自己。
我听说这是占卜师的技术,仔细想想,大概也是神甫所应用的技术。
“梅鲁可利阿利老师。”
‘什么事?’
“您是真的这么想呢?还是说想作为博取我信任的手段呢?”
‘真的是直指中心啊。’
神甫很有趣地笑着。
‘我不是要耍什么伎俩。今天九门君的脸色,确实很深刻。所以我想问问。’
“是吗……确实有不好办的事情,但不是要和老师商量的。”
关于杀人犯的事情,还处于假说的阶段。
我觉得没有必要来请求眼前神甫的协助。
‘我明白了。不过,最好不要自己把世界变得狭窄。不一定什么时候有谁能帮助你。我一直都会在这个教堂。如果有什么想商量的事情,就来找我吧。’
我点点头。
不要把世界弄狭窄,这句话让我思考。
‘久留你真是抱歉。希望你会再来玩。’
“我知道了。”
我喝完了红茶。
虽然红茶稍微有些凉了,但是舒适的玫瑰香却没有改变。
我走出教堂。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正是刚刚能够看见星星的时候。
‘喂,怎么样了?’
出了教堂后,峰雪朝我跑过来。为什么牧本同学也在呢。
接下来我该怎么说明呢。
我陷入了沉思,峰雪和牧本同学则摆出了一副丧气的面孔。
‘喂,发生什么不妙的事情了吗?’
“嗯?不,没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提前的前途咨询。”
峰雪和牧本同学的脸色更加深刻了。
“咱们别站在这里说了。回家吧?”
‘啊,嗯。’
我看他们俩的样子,好像还是有些不明白似的。
我们慢慢地走着。
我们走出校门的时候,峰雪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刚才你说前途咨询。’
“梅鲁可利阿利老师就是这么说的,我是重复。”
‘什么前途啊。你不是要从这里毕业吗?’
“我是这么打算的,怎么了?”
‘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我还有班上的同学,都会帮你的。’
牧本同学的表情十分认真。
他们好像是有什么误解。
“峰雪?”
‘嗯。’
他回答我的时候,表情简直就是‘认真’这个词本身。
“最近,我是不是看起来在烦恼些什么?”
‘没有……我没注意到。你有什么烦恼的事情吗?’
“不,没有。”
他们两个人认真的表情舒展了。
我大概是头一次看见别人仿佛脑中突然空白的样子。
紧接着,他们两个人的表情变得严峻了。
峰雪变得激怒,牧本同学有些皱眉。
‘你在搞什么鬼啊!’
“看来按照顺序来说明比较好。我接受你们的提问。”
‘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呃……我问。’
牧本同学礼貌地举起了手。
“什么问题?”
‘九门君,惹梅鲁老师生气了吗?’
“没有。牧本同学为什么这么想?”
‘哎?哎?’
“我自己并不记得做过什么惹人生气的事,如果牧本同学觉得有的话,我本着学习的态度向你请教。”
‘不……没有那样的事。对不起。’
“没有必要道歉。作为我来说,并没有做惹人生气的事,所以只是想知道你认为我惹人生气的根据。”
‘呜……’
为什么牧本同学好像要哭出来了呢。
‘你给我适可而止!’
峰雪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准确说来,不是在额头,而是鼻梁上方,双眉之间。挺疼的。很疼。
“你干什么!”
‘你不该拿大道理来欺负柔弱的女学生!’
“……我只是想表明我的疑问。”
‘你的疑问会把人搞崩溃的!’
我叹了口气。
“你说的话在逻辑上是矛盾的,不过在事实上似乎是正确的。”
‘明白了的话就去道歉。’
“牧本同学。”
‘啊,嗯。’
“让你觉得不舒服真是抱歉。刚才只是单纯的疑问,并没有责备你过失、否定你人格的意思。”
‘呃……’
牧本同学有些不知所措,峰雪拍拍她的肩膀。
‘牧本。大概有些难以置信,这家伙正如字面意思,表里如一。’
“难以置信这个词是多余的。”
‘所以,这个家伙说他没有恶意的时候就是确确实实没有恶意,当他提出问题的时候确确实实只是提个问题而已。’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吵死啦,你这个愣头青木头佛金属佛石头佛。肉身的人总是要分表里东西南北的。’
‘峰雪君。’
牧本同学插话进来。
‘你说的有些过分了吧?九门君没有恶意啊。’
峰雪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是啊……反正对于这家伙,别总是大惊小怪的比较好。’
牧本同学点了好几下头。
‘那么……既然没被训斥,那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说我看起来好像在烦恼些什么。要是有什么烦恼的话,就去找他。”
‘啊?’
峰雪的表情很奇怪。
牧本同学也是。
‘怎么这么说?’
“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所以没办法。
那个意大利人神甫应该不会对我感兴趣,或者说应该不会担心我。
‘梅鲁这个人。’
‘梅鲁老师他……’
两个人异口同声。
三个人一起思索理由,但也想不到些什么。
‘好多啊。’
峰雪小声说。
“第十七个人了。”
我回答。
‘哎?什么?’
‘刚才遇见的警察数目。’
峰雪回答。
“不止是警察,也有保安公司的人出来了。”
在我们回家的路上,有太多穿制服的男人。每个拐角就有两个。其他地方也很多。
应该还有便衣吧?
‘看来还没逮住呢。’
峰雪皱了眉。
‘不,不过,这里应该不是危险的地方吧?’
牧本同学看着我。
“牧本同学,那是我昨天说明的吧。”
‘是啊。’
“那是因为数据不足产生的误解。这里现在处于非常危险的状态。”
牧本同学看起来就要哭出来了。
‘你这个家伙……’
峰雪的话音有些无奈。
……
‘怎么啦?’
峰雪最先看见的。
我们在放学回家途中遇到了禁止通行的地方。
有警察在疏导。
巡逻车停了几辆,里面……能看到特别高的好像很结实的车。
不是救护车。
救护车不会染成这么灰的颜色。
‘怎么回事?’
‘这里禁止通行,请不要驻足观看!’
警察的声音令人群移动起来,我们在现场前面看了一眼。
牧本同学的脸色发青。
原来如此,是新的杀人事件啊。
我从缝隙中看了一眼。
现场的深处……因为夜色降临了,我看不太清楚。
我能隐约看到毛毯。
毛毯旁边站着一群穿制服的男人。
他们不像是护士或警察……这更像是军队的制服。
‘快走!’
我们被催赶了一下,于是加速前行了。
这时。
我好像看到那条路的对面有什么东西。
风中飞舞的银发,还有白色的发饰。
这时,在月光的照射下,银发像水银般闪耀着。
也许是我看错了。
可是--
‘九门,君?’
牧本同学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怎么了?”
‘刚才你的表情好严肃啊?’
“严肃?”
‘是的是的。’
峰雪得意地赞同。
“是吗。”
‘……呃,这种时候不应该光是说“是吗”……’
“怎么?”
‘……嗯算了。’
峰雪耸耸肩。
‘那,明天见。’
‘再见。’
两个人招招手,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说起来……为什么牧本同学也在?”
‘你这个家伙啊……’
峰雪叹气了。
牧本同学用手指按着额头思考着。
‘九门君被老师叫走,我很担心。’
“原来如此。谢谢你的担心。”
‘不用谢。’
牧本同学回答,她的表情似乎有些疲惫。
‘跟你呆在一起就是会累的。’
峰雪的表情跟牧本同学一样。
“是吗。”
我边说着,边摆摆手。
我感觉有些舒服。
‘啊,克绮君,你回来啦。’
房东小姐在打扫公寓的门口。
“晚上好。”
‘早些回来看妹妹比较好哦。’
“嗯。”
我上了楼梯,惠从房间里面飞奔出来。
‘哥哥你回来啦~’
“我回来了。”
‘我把饭做好了,吃吗?’
“嗯。”
我进了房间,换了衣服。
我不着不急地洗了个澡,洗完后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哥哥,我把饭端来了。’
惠端着个很大的托盘,托盘上面是冒着热气的晚饭。
“请进。”
惠进了屋,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吁了口气。
‘那就趁着还没凉,吃吧。’
“嗯。”
“‘我开始吃了。’”
我说完之后,拿起了叉子。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转头看着惠。
“不用祈祷了吗?”
‘……唔,嗯,不用介意。’
惠回答着,好像有些高兴的样子。
“那就算了吧。今天的晚饭真是丰盛啊。”
满桌的饭菜,从旁边开始是炒菠菜,牛排,还有煮青菜和番茄汤。
虽然每一个单独来说都是不太复杂的菜,但是以惠做菜的技术来说,这些应该还是很费时间的。
‘因为我比较有时间嘛。所以打起了精神想要好好做个饭。’
“是做而不是学吗?”
‘嗯……不过房东小姐也帮了一下忙。’
“很好吃啊。”
炒菠菜还稍微留有些咀嚼感,带着自然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