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骸魔京-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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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了门……然后后退了一下。
‘怎,怎么了,惠?’
‘啊,下了我一跳,我刚想敲门……’
‘知不知道哥哥去哪里了?’
‘克绮?克绮……’
“我在这里。”
我坐在床上说。
追风者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脸。
‘等等……让开!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谈话。”
惠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把手放在我肩膀上。
‘哥哥是不是说过和这个人没什么关系?’
“我不记得说过没关系。在拉面馆遇见,然后借了她拉面钱,我应该都说过了。”
‘那,为什么,在这里说悄悄话?’
“是在商议关于连续杀人事件极其解决方法。”
‘哥哥骗人!’
我的脸颊‘啪’地响了一下。
惠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
她最后一定是狠狠地瞪了追风者一眼。
惠关门的声音很大。我摸了摸脸。
热感,渐渐地转变为痛感。
“我说,追风者。”
‘什么事?’
“那个诚实狼,最后怎么样了?”
‘所有的骨头都碎了,被遗弃在了荒野中心,眼珠被秃鹫啄瞎了,过了三天三夜之后死掉了。’
“……是吗。我只剩一个问题了。”
‘什么,克绮?’
“诚实狼,有妹妹吗?”
追风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眼中充满怜悯的目光。
我们出了门,夜雾扑面而来。
这种天气,我感觉就好像是用湿毛巾蒙住了我的脑袋。
‘克绮,绝对不能离开我半步。’
“很危险吗?”
‘忘了吗?出了公寓一步,克绮随时都有危险。’
“在公寓的时候没事吗?”
我问出了这个突然想到的问题。
‘反正别离开我。抓住这个,不能放手哦。’
我听从她的话,抓住了挎包的绳子。
“就像是跟着妈妈的孩子。”
‘是啊。’
少女抿嘴一笑。
……
“这是要去哪里?”
‘去找这一带的仲裁者。’
“仲裁者?”
‘稍微大一点的城市,都有仲裁者。’
“魔物的王吗?”
‘不是不是。抑制各种住民之间的纷争,让大家重归于好的才叫仲裁者。’
“仲裁者啊。什么样的人?”
‘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听起来很厉害。’
“怎么个厉害?”
‘虽然很年轻,但什么地方都很有面子。我们的长老都承认甘拜下风呢。’
“你们一族也有势力吗?”
‘完全没有。基本上不会到城市来。就是说,他厉害得即使住在乡下也会有所耳闻。’
现在完全想象不出他的样子。
……
‘……到了。’
我握着少女的挎包,目的地是……学校。
“这里?”
‘嗯,我听说是。’
我放开了挎包,手碰到校门的瞬间。
银光一闪。
之后响起了钢和钢碰撞的声音。
我缓过神来,发现少女背对着我矗立着,在保护我的样子。
她的目光瞄着门的另一边。那里只有广袤的黑暗。
微弱的星光,在尖锐的利爪上闪亮着。
我终于理解了,从远处飞来的物体,被少女及时地弹开了。
‘我不是说了不能放手吗?’
“抱歉。”
我重新抓住了少女的挎包。
少女吸了一口气。
‘我是追风者。
母亲是云间的舞女。
母亲的母亲是单臂的杀雷者。
这位是九门克绮。人类中的朋友。
漆黑的暗夜住民啊,请遵从礼仪,敞开大门。’
少女飒爽的声音,和风一起吹向对面。
一个人慢慢打开了门。
黑暗中,微弱的光逐渐凝聚起来,形成了一个人影。
他的金发照耀着黑暗,白色皮肤露在外面。
他敞胸披着衣服,衣摆和袖子染成了红色。
--洋人。
就是适合这样古老词语的男人。再加个修饰的话,就是武士了。
他的双手握着锁镰。
男人手中的铁砣在不断绕着圈。
刚才的银光就是它发出的啊。
‘只是个畜生,来这里干什么?’
男人懒洋洋地说着。
我握着挎包的绳子,绳子上面传来了少女愤怒的抖动。
‘暗夜的住民,不懂得礼仪吗!’
‘别乱叫,小狗。’
金发的武士,低下身摆好了姿势。
他的右手迸裂出了紫电。其实有五条。
击打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是一声。
四次往返,第五下击中了少女。抓住了。
我发现的时候,少女的脖子上已经卷了几圈锁链。
‘对于小狗,这锁很合适。送给你了。’
他用手一拽,少女的脖子并没有动,只是从喉咙发出了轻微的低声咆哮。
那是,充满兴奋的咆哮--
少女小巧的身子弓了起来,我脑中鲜明地浮现出了她的表情。
她的脸颊浮现着亲切的笑容,眼睛直视前方。
她的嘴角能看见小巧的犬牙。
吹起了凉爽的风。
周围笼罩的夜雾,一瞬间就被吹散了。
她脖子上的锁链落到了地上。
我的手中,只留下了挎包。
少女像是被风的重压所压迫,向前倒去--我仿佛看到这样景色的瞬间。
少女的身影消失了。
追风者啊。
乘风而不将风搅乱,疾驰于大地之上。
少女瞬间前进了百步的距离。
让人反应不过来的非人之间的攻防。
少女疾驰过来的短暂时间,武士扔掉了锁镰,把手放在袍中,扔出了飞镖。
十个手指,八个利刃。
飞镖如闪星般飞来,追风者挥舞着右手,把飞镖一个个地击落。
武士瞄准了利爪描出圆弧的瞬间用腰刀进行了迎击。
双方都是绝不后退的必杀一击。
结果肯定是两败俱伤。
无论什么事只能之后再说了。
我眼中剩下的,是消失了的少女。
一瞬的光芒。
然后……
‘双方,到此为止!’
我听见的从腹腔深处发出的巨音。
不过这声音我仿佛在哪里听过。
“老师?梅鲁可利阿利老师,是吗?”
‘晚上好,九门君。我无法欢迎你深夜的外出。因为……’
武士和人狼之间,精神的神甫用双手抓住了二者的手腕。
‘现在社会上很乱。’
这笑容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但笑容上的双眼却不一样。
很红的,很红的瞳孔,在暗夜中闪着灿烂的光芒。
能形容这炯炯目光的话语,只有一个。
--那就是,闪着血一样的光。
‘是住民之长吗?’
‘就是本人。我的手下无礼了。’
神甫放下了双臂。
少女揉着手腕。
‘没有自报姓名,就碰了贵府,是我们的不对。对不起。’
‘能听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神甫转向了武士。
‘幸则。我应该说过,把客人带来见我。’
‘这么下贱的狗,怎么能玷污圣上的眼……’
神甫的拇指,一半按入了武士的手腕。
滴落的血液在星光下闪着蓝色的光,腰刀从手里滑落下去。
‘退下。’
武士行了个礼。
我仿佛看见他眼中有着强烈的憎恶。
他的身影慢慢地淡薄,然后消失了。
‘我们正式开始吧。有何贵干?’
‘我们来问调停者,关于这座小城的状况。’
‘那位人类呢?’
‘这是我的食物。别跟我抢哦。’
‘我明白了。九门君也来吧,这边走。’
老师招招手,我们便跟着过去。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老师。”
‘我也是。九门君,几天没见,看来你经历了波澜万丈的人生啊。’
‘你们两人认识吗?’
“这是我学校的老师。”
‘哎~这里就是学校吗?’
‘是个好地方呢。’
神甫的微笑,似乎有些让人无法同意。
‘来,请走这边。’
神甫带我们来到校园一角的小教堂。
门开了。
外面的湿润并没有进入教堂里面。
我们逐渐走进了干燥的冷空气中。
“挎包,还你。”
‘没事啦,你先拿着吧。’
我们走在教堂中,走过讲坛,右前方有个小门。
这里就是神甫的房间。
‘地方很小,请别介意。’
神甫坐在桌旁。我们坐的椅子,都是小巧的圆椅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寺庙吗?’
追风者好奇地看着周围。
‘嗯。对神祭祀的地方。’
‘哎~什么样的神?’
‘一直宣扬真实和爱,结果被人们施以暴行的神。’
‘哎~好像是诚实狼一样。’
“即使行为方面有些类似,但在语言表达方面还是觉得有些不同。”
‘这就是克绮你们的神吗?’
“不是。”
‘呃,那为什么在这里祭祀呢?土地神?’
“源头应该是在以色列……在海的另一边很远的地方。”
‘那就是渡海过来的?镇压客神?’
“也不是这样。”
‘那么,呃,克绮和这个神是什么关系?’
我稍微考虑了一下。
“什么关系都不是。”
追风者的脸色,就好像她被问了一道数学难题。
‘这,我……不太明白。’
神甫划了个十字。
‘总是对人类的行为产生惊诧,是会惊讶不过来的。’
少女看着我,好像对什么很失望的样子。
‘我不太明白克绮的事。’
我无法回答少女的问题。
‘失礼了。’
想起了敲门声,并且有一个人说话。很沉闷的声音。
‘啊,田中。进来吧。’
‘我把茶端来了。’
一个很不景气的男职员出现了。
他的细胳膊端着个茶盘。
他的动作很拘束,他把茶杯摆在了桌子上。
‘那我告辞了。’
职员行了个礼,头上的横发自然而然垂落下来。
“刚才……那是谁?”
‘啊,是田中。我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
‘这茶真好喝~’
“确实。”
茶碗中的绿茶,不温不火。我仅仅尝了一口,就觉得柔和的香气直冲鼻腔。
‘我会转达给田中的。’
神甫说着,喝了一口茶。
真是很有型。
‘你们有事要问吧。’
神甫说着,看着我们俩。
‘九门君,你的表情似乎是有话要说。’
“有一些问题要问老师。”
‘好的。那就先从你的问题开始回答吧。请问。’
“老师是什么人?”
追风者,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
腿上的挎包,似乎微微地一动。
神甫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微笑着。
‘九门君。自己是什么人,这可是比较深奥的难题。’
‘我知道。
我是追风者。
我的祖上,是悲哀的父亲。
我的祖上,是慈爱的母亲。
暗夜的住民,都忘记了吗?’
‘人狼的住民还记得呢。我们……因为离人类太接近了。’
神甫发出了叹息。
“请把要点简洁地进行说明。”
‘我是……我们是,你们通常叫做吸血鬼的人。’
神甫的眼睛发出了红光。
牙,长长的牙从嘴里伸了出来。
腿上,这次挎包确确实实地动了。
‘看来你没有惊讶。’
神甫有些失望地说。
牙还是那么长,但眼神已经回复了先前的柔和。
也就是说,那是故意让我看的。
“逻辑上的推测。”
我们到达学校的时候。
我在校门看见老师的时候。
他不可能是恰巧路过。而且他挡在了武士和少女之间,具有非人的力量。
“我有几个疑问。”
‘让我一并说明了吧。我确实能在阳光下行走。我们的禁忌并不是阳光本身,而是在有阳光的地方引人注目。’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老师,为了生存下去会杀人吗?如果杀的话,杀过多少人?”
‘我否定也没有用啊。我杀过人。至于杀过多少……请你自行想象吧。’
“是吗。”
即使他承认了杀过人,我的心也没有反应,这真是不可思议。
如果是峰雪的话,会怎么样呢。如果是惠。
大概会惧怕恐怖,夺门而逃吧。
还是会愤怒呢。
恐怖。
不,甚至单纯的危机感我都没有。为什么呢。
‘克绮,没事吗?’
“……我。”
我刚想说没事,却感到一阵呕吐感。
‘好啦好啦。’
追风者抚摸着我的后背。
“奇怪……不对劲啊。”
又上来一股呕吐感,我闭上了嘴。
有什么地方奇怪。
心里很平静。
只有胸口很痛苦,眼前逐渐变暗。
‘别说太多话了。’
我摇摇头。
‘轻蔑我吗?’
我摇摇头。
逼着狼吃草是没有意义的。
种族不同的生物,用人类的道德法则来衡量,是没有意义的。
这就是逻辑。
“杀人是为了什么?”
我像优等生那样提出了问题。
‘为了吸血,当然。’
“如果是单纯的营养问题,即使不杀死对方,也应该有很多方法取得血。”
‘不单纯是营养的问题。’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