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风云-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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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箭看呆了,心旌摇荡,心神皆醉,这是我的女人,今生今世,谁也休想把她抢走。“你是我的……”断箭狂吼一声,飞一般冲了上去,拦腰把她抱了起来,沿着湖边撒腿飞奔,“你是我的……”
银铃般的笑声一路飘洒,就象湖面上荡起的道道涟漪,随风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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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蓝天白云下飞驰。
断箭躺在车座上,一手搂着萨满圣母的纤腰,一手轻抚着她的长发,闭着眼睛享受中怀中美人的温情。萨满圣母趴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脸贴着脸,呢喃低语,“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会。”断箭笑道,“你为什么流泪?是不是以为我要离开你。”
“你想得美,谁稀罕你啊?”萨满圣母张开小嘴,轻轻咬了他一下,“虽然你在骗我,但我听着舒服,赏你一口。”
“我真的不骗你。”断箭伸手捧住萨满圣母的脸,望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决定了,要把你从大漠上抢走,就算你阿爸和大哥派出多少人追杀,我都不怕。”
“真的,不要骗我哦。”萨满圣母一脸惊喜,“你准备怎么抢?”
断箭呵呵一笑,“到时候再说吧,反正你也不会马上出嫁,我也不会马上离开大漠,只有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找个机会走人。”
“还说不是骗我。”萨满圣母面色一沉,狠狠掐了他一下,“你这不是废话吗?对了,如果我不愿意跟你走呢?”
“你没有听懂啊?”断箭笑道,“抢人的时候,我还会问你愿不愿意?我抢了就走,你要是不干,我就把你捆起来,堵住你嘴巴……”萨满圣母眼睛瞪大,怒叱一声,“哎,你是不是人啊?我是你女人嘞,你怎能这样对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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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箭被一阵悠扬的牛角号声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怀里的萨满圣母睡得很熟,嘴角上还带着一丝可爱的笑纹。断箭不忍心吵醒她,只好继续躺着,忽然他想起了李丹交待的事,心里一惊,抱着萨满圣母翻身坐了起来。
李丹叫自己保护一个人,那个人呢?他是不是已经到了萨满圣母的车队?自己大概太累了,和萨满圣母只顾浓情蜜意,晕乎乎的竟然睡着了。不会耽误了正事吧?
“哎,他们在扎营休息,关你什么事?”萨满圣母闭着眼睛,蜷缩在他的怀里,不满地嘟囔道,“睡觉,睡觉,吵什么吵?你好烦人嘞。”
“那个人来了没有?”
“早来了。”萨满圣母含含糊糊地说道,“我早派人把他从海头城接来了。”
“他在哪?”
“马车上啊。”萨满圣母抡起粉拳打了他一下,“睡觉啦,快点啦,躺在你身上很舒服哎。”
“你是舒服了,可我架不住了。”断箭把她放到车座上,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你象个小猪一样,把我快压扁了。”
“哎,你说什么?谁象小猪啊?”萨满圣母抬腿就是一脚,“你什么男人啊?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去死吧。”
断箭大笑,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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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垂,暮色渐近。
萨满圣母的车队在孔雀河古道附近的一个小绿洲上扎营休息。不远处的一个洼地里,一辆马车孤独地停在那里,四周有五座帐篷围着它,二十多个卫士零星散布其中。断箭一眼看出来那是一个防守阵势,马车上的人必定非常重要,肯定是自己要保护的人。
断箭走了过去,一路上无人阻挡,卫士们就象认识他一样,连头都没抬,依旧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
断箭拉开车门,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国相?淳于公,原来是你。”
莫缘国相笑着点点头,指了指摆满黑白棋子的棋盘,“你可有兴趣和我对弈一局?”
“长者相邀,敢不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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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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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
《说文解字》解释“啸”说:啸,吹声也,从口,肃声。郑玄《江有汜》笺说“啸”是蹙口而出声。综合二者的解释,“啸”就是收缩口型靠吹而发出的声音,和今天的吹口哨差不多。
魏晋时期的啸者可谓多,有达生任性的名士,有宁静淡泊的隐者,有为朝廷建立文治武功的将相,有汉化较深的少数民族首领,可见吟啸之风的盛行。史学界认为,魏晋时期所以吟啸成风,与当时的历史背景有关。魏晋之际,天下多故,荦卓不群之士由主张达生任性而走向逸世高蹈。在大庭广众之前放声长啸,视旁人若无有,正是他们所欣赏的一种姿态。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音乐的娱乐功能在人们社会生活中日益突出。音乐欣赏在魏晋南北朝已成为广泛流行的自娱形式,而啸与音乐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西晋成公绥写的《啸赋》将啸与音乐的关系说得十分清楚。在这个长赋中,成公绥描述了啸的发声方法,啸的音色及音质,啸的娱乐功能,啸与音乐的关系。
魏晋南北朝时,士人精于音律者颇多,他们不但能演奏乐器,还能作曲。音为心声,心感于物。人们受外物的刺激,不免要用音乐来宣泄内心的喜怒哀乐种种感受。而啸在这方面至少有两个方便之处,第一,它能因形创声,随事造曲,应物无穷,机发响速。第二,它能声不假器,用不借物,只需役心御气,便能收到与演奏乐器同样的娱乐效果。所以啸这种自娱的形式自然会被许多人所采用。
―――――引自《中国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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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波一起三山动 第二十九节
暮色降临。
一名卫士爬上马车,点燃了悬挂在车厢顶部的灯笼,然后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莫缘国相和断箭视若无睹,全神贯注地盯着棋盘,忽然,断箭低声轻叹,投子认负,“淳于公棋艺高超,我输了。”
“这才刚刚开始,你怎么知道自己输了?”淳于盛抚髯而笑,一双深沉而睿智的眼睛盯着断箭,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看你不是棋输了,而是心乱了。”
断箭没有说话,低头收拾棋子。自己的心的确乱了,对未来的一无所知让自己非常恐惧,尤其看到莫缘国相后,更是担心李丹的安危。现在不知道国相是不是已经清楚自己和李丹的秘密,如果他了解这一切,那么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可能远远不止他一个,换句话说,自己和李丹目前都处在极度危险当中。
断箭想试探一下,他犹豫了一会儿,笑着说道:“铸像的结果应该出来了,楼兰海的气氛现在一定很紧张。淳于公是否愿意猜测一下,谁能铸像成功?”
“你昨天杀了拜火祭司后,结果已经出来了。”淳于盛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你是谁,鸿烈已经告诉我了。”
断箭暗自心惊,神情显得紧张。
“你不要紧张。”淳于盛笑道,“鸿烈告诉我的时候,我很吃惊。一直以来,我们都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那就是实施计策的时候,鸿烈如何分身?没想到,鸿烈竟然还有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而且武技非常高超,这解决了我们的大难题,也使得这个计策可以顺利实施。不过我有个疑问……”淳于盛欲言又止。
断箭沉默不语。李丹还有什么计策?他说过他的目的是破坏突厥人的铸像,只要佗钵等人铸像失败,室点密也就无法挽救突厥汗国分裂的命运,难道他觉得这还不够,还要帮助柔然人复国,让大漠狼烟四起,让突厥汗国更快地走向分裂?这个难度未免也太大了。此次李丹因为大漠局势发展已经严重危及到大周安危,所以他才和柔然人秘密结盟,双方联手对付突厥人,显然,帮助柔然人复国是结盟的条件之一。当日在龙城雅丹,阿蒙丁曾经对自己透漏过柔然人有复国的意思,柔然人野心很大,大周在利用他们,而他们也在利用大周,但双方用什么办法才能迅速让突厥汗国走向分裂?刺杀大可汗燕都?断箭略感窒息。刺杀拜火祭司得益于玷厥的暗中相助,而刺杀大可汗燕都,同样需要突厥人的帮助,否则根本不可能。
谁会帮助李丹刺杀大可汗燕都?昨夜李丹在马车上的话忽然掠过断箭的脑海,突厥人矛盾激化的原因是因为生存和发展理念不同,这种治国理念的冲突直接导致了权柄的争夺,继而导致东西两部突厥走向分裂,也就是说,真正想刺杀大可汗燕都的是突厥人,而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室点密。
但是,萨满圣母说过,室点密不愿看到突厥汗国分裂,他现在的诸般努力都是在维护突厥汗国统一,他如果纵容甚至帮助突厥人的对手刺杀大可汗燕都,他将如何保证突厥汗国的统一?仅靠铸金像成功的佗钵就能做到这一点吗?佗钵如果继任突厥汗国大可汗,他又拿什么来让燕都的人拜倒在他的脚下?
断箭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室点密和佗钵极有可能一箭双雕,既杀大可汗燕都,又把所有试图破坏突厥汗国统一的敌人统统诛杀。李丹和淳于盛正在冒险,他们是在与虎谋皮,是在和凶残而狡猾的狼王抢夺猎物,其结果可能是功败垂成,全军覆没。
淳于盛看他没有反应,似乎不愿回答,于是委婉问道:“我想知道,这些年你在哪?你既然是魏国公李弼之子,和鸿烈又是孪生兄弟,为什么我从未听说?”
“你不相信我?”断箭听出了淳于盛的意思,他把心中的焦虑丢到一边,笑着说道,“你也不相信我哥哥?”
淳于盛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和鸿烈打了十年交道,他是什么人,你或许不知道,但我知道,他说得每一句话我都要反复思考,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次不一样,这次事关大周安危,我哥哥和你目标完全一致,你没有必要怀疑他,更没有必要怀疑我。”断箭安慰道,“你和他交往了十年,应该很了解他。”
“正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我才非常担忧。”淳于盛说道,“突然之间,李丹多出了一个兄弟,这似乎不能用运气和巧合来解释,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这些年你在哪?你为什么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在大漠?你到底是什么人,背负着什么样的使命?”
莫缘国相的疑问也是断箭的疑问,他自己都无法找到答案,更不要说告诉别人了。他对淳于盛苦笑了一下,把棋子慢慢放进棋盒里,小声问道:“你担心什么?”
“担心他把我们卖了。”淳于盛说道,“对于燕都和室点密来说,诛杀我们这些叛逆很重要,我们死了,大漠上的很多隐患和威胁也就消除了。如果鸿烈以出卖我们为条件来换取大周边境短暂的安全,相信室点密或者燕都会答应。”
断箭暗自吃惊,他对李丹的计策一无所知,更不知道李丹的真实想法,他只能无奈地告诉淳于盛,自己奉命保护他去高昌,然后听从他的指挥,“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至于我的事,如果你有兴趣听,我就告诉你。”
听完断箭的述说,淳于盛陷入了沉思,良久,他对断箭说道:“好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不再谈了。我把鸿烈的事详细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这样你才能更好地冒充他,代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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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泉公……”车外传来突厥卫士的叫声,“圣母有请。”
断箭闻言抬头看了看淳于盛,脸显歉意。“你去吧,有空再来找我。”淳于盛挥手笑道,“此去高昌还有几天路程,你有空就来坐坐,听我把他的事情说完。到了高昌后,我们就没时间这么悠闲的聊天了。”
断箭躬身告辞,跟在卫士后面走上山坡,直奔马车。“武泉公……”卫士喊住了他,指了指远处,“圣母的帐篷在那里。”一盏红色灯笼在漆黑的夜色中发出柔和光芒,朦朦胧胧的,给荒凉的戈壁增添了一丝温馨。断箭匆忙赶到,掀开帐帘,一股浓烈的烤羊肉香味扑鼻而至,断箭大喜,张嘴喊道:“有酒吗?”
帐内烛火通明,萨满圣母懒洋洋地躺在七彩地毯上,无聊地翻着一卷佛经,看到断箭,很不高兴地白了他一眼,“你死哪去了?看个人用得着这么长时间吗?那马车上如果是个漂亮女人,你是不是打算待到明天早上才回来?”
断箭对她的无理诘难习以为常,毫不在意,兴冲冲地跑到堆满酒菜的食几上,伸手就去抓香嫩诱人的羊腿。
“哎,你不洗手啊?快去洗手。”萨满圣母叫了起来,“你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脏啊?快洗手啊。”
断箭尴尬地笑笑,悻悻缩回大手。食案旁边有一个金盆,里面盛满了清水。断箭刚想把手伸进去,萨满圣母又叫了起来,“慢着,慢着……你等等……”她翻身爬起来,先把一双小手放进金盆里洗了起来,“你太脏了,还是我先洗。如果让你先洗了,我今天晚上恐怕要饿肚子了。”萨满圣母狠狠瞪了他一眼,十分委屈地说道,“哎,我还没吃哎。等你等到现在,肚子都饿扁了。人家把你叫回来,你一句抱歉的话也不说,也不问问人家是不是吃了,只顾你自己,象饿狼一般扑向羊腿。哎,你太不像话了,我很生气,我气得不想吃了,我要饿死了。”
断箭晕了,连连赔罪。
“你是不是男人啊?男人一般都怜香惜玉,有好吃的也先让自己的女人先吃,可你呢?你眼里哪有我啊?将来我跟你在一起,岂不天天受欺负,天天饿肚子?”萨满圣母拿起一块白绢擦了擦手,然后用力砸到断箭的脸上,“气死我了,现在我不想嫁给你了,不想嫁了。”
“对不起,对不起……”断箭急忙哄了几句,一边洗手一边笑道,“不过,这个世上怜香惜玉的男人很难找,怜香惜玉的女人倒是一抓一大把,我看你还是先争取做个怜香惜玉的女人吧。”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萨满圣母抓起羊腿,猛地戳到断箭嘴上,“张开嘴,我来喂你。你不是要我怜香惜玉嘛?好啊,我来试试……”
断箭大笑,避让不迭,萨满圣母不依不饶,娇笑不止。断箭随便擦了一下手,顺势抱住萨满圣母,反手夺过羊腿,作势就要往萨满圣母的嘴里塞,“先把你这头羊羔喂饱了,然后我这头饿狼再把你吃了。”
“你真的想吃我?”萨满圣母媚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