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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刀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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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是必然的吧。没有人被武器瞄准却感觉不到压力的。”

    “嗯—。不是这个意思……。”

    七花斟酌语言。

    他无法准确地用话语表达出自己的感受。

    “刀这个东西,作为武器的同时,也是最为有效的防具。用刀接下刀的攻击然后白刃相交你推我我推你,不过在这之前,如果像这样。”

    七花将缠着白发的手臂,呼地朝咎儿捅出。嗯,咎儿做出微妙的反映。

    “我的话是用手刀啦——如果被这样刺出来的话,第一不易靠近,第二不易进攻。”

    “以棒代墙吗。”

    “嗯,这个说法很简洁。”

    七花看到对方听懂自己的语言,开心地笑了。七花的语言即便客气地说也显得笨拙,能够听得懂它多亏咎儿一点就通。

    架起剑使其夹于敌我之间。

    这句是在现代的剑道之中也存在的教诲。实际做一遍就会明白,敌人筑起的“墙”,在进攻时将会成为较大的障碍。当然也有很多例外,只要不是虚刀流,自己也拥有这面由刀筑起的“墙”,所以从中可以拟出战略——。

    “让你见过的‘菊’是个很好的例子,虚刀流的基本是,将刀看成对手的一部分进行攻击——就是反过来利用对手的物我一体,先打破防御壁。不过说来,这个基本现在被你封印了。”

    无刀夺取——听上去好听,可是如果将虚刀流的招数用在刀上的话,大部分情况下会让刀身粉碎的。既然刀的征集是这个旅行的目的,那就不能使用这项基本了。“保护刀”——这是咎儿让他严格遵守的规则。实际上,这个枷锁是让虚刀流的大半招数变得无用的,非常沉重而严厉的规则——可是目的使然,那就没办法了。“

    “嘛,虽不至于‘打破’,也要做到‘打乱’剑之‘墙’的程度——可是说到拔刀斩,它原本就不存在那面‘墙啊’。

    “啊啊……对了。既然须要划过刀鞘,那就能以收刀的状态摆出架势。……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把宇练盘腿而坐的姿势,称为他的架势……不,拔刀斩有时也叫座合,那么那也应该可以叫做架势吧。”

    “不管怎样,毕竟用那种姿势使出了那个速度。如果那都不算全力的话,确实无法想象所谓最高速度是怎样的。不过超越光速什么应该是不可能的。”

    “谁知到呢。有可能不是虚张声势。无法看见,也许因为它真的超过了光速。”

    “零闪——吗。”

    七花忽的斜眼看了一下下酷城。无法看见——要说到这个,这座下酷城也是如此。在无法看见的城中挥舞的,无法看见的剑——宇练银阁。

    “就是说,拔刀斩没有‘墙’,所以容易进攻吗?”

    “反了,咎儿——因为没有‘墙’,所以更难进攻。看得见的东西,可以回应——看不见的东西,可以躲开。可是,对于没有的东西,是既无法回应也无法躲开的。”

    “…………。”

    “把刀收进刀鞘就等于是藏起了自己的手牌——我爹是经常这样说的。嘛,说明白点,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进攻。不仅如此,进攻的时机被对方掌控着,所以无法轻易出手。明明是我方主攻的,可是对方的攻击权却先于我方。就像刚才的咎儿那样,被进入攻击范围就拔刀,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明了。我们明明不能轻易出手,对方却能随心所欲。后发先至之式,迎击的姿势——同时也是个最具攻击性的剑法。”

    “是说——故意露出破绽引诱敌人进攻吗。”

    “是啊。就算不是这样,拔刀斩原本就很麻烦。其实我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麻烦?有什么好麻烦的。剑就是剑呀。”

    “呃呃……那个。”

    奇策士咎儿。

    驱使千姿百态的智略与谋略,从大局上指挥战争作战的组织,军所的总监督——虽然她有这个头衔,可是再重复一遍,她丝毫的武艺修养都没有。

    她没有任何战斗的心得。

    虽然在到访不承岛之时,以考验虚刀流的名目带刀,但那把刀却已经送回了尾张。这是她作为奇策士的骄傲——不,也是对她自己的教训。自己要不拿起杀死了父亲,使自己的一族灭亡的“剑”,而达成自己的目的——故此。

    她其实没有多少关于剑术的知识。

    说到底她的职责是指挥大局。

    当然,对进行说明的七花来说,他自己也等于使没有实战经验,所以两人都是半斤八两——所以这是一场靠咎儿的聪明才得以勉强成立的,很微妙的对话。

    “这跟刚才的‘墙’的话题也有关系——比如像这样,一把剑砍了下来。”

    在咎儿面前七花挥动手刀。

    “你会怎样躲开?”

    “我肯定躲不开。”

    “我说你干嘛要说得那么得意……。”

    “不可以接下的吧?那么,像这样朝右侧——。”

    “正确答案应该是右前方。虽然不知道仅限于虚刀流,还是一般的流派都有同样的,一般,面对这种纵向轨迹的攻击,有‘向前躲避’的教导。”

    “原来如此,哎,在相互夺命的时候被对方接近确实很讨厌。如果是在自己进攻的时候的话,那就更讨厌了。”

    “面对突刺也是同样的应对方式。只是——。”

    将贯手停在咎儿喉咙前,七花接着挥出横扫的轨迹——用手刀模拟拔刀斩的轨迹。(译者:七花,可别一个失手把咎儿给……)

    “这样一来,向前是躲不开的。向右也一样。”

    “即使躲开,刀也会追上来——吗。”

    “如果不能接下,就只能后退。”

    就像刚才那样,七花说。

    刚才的情况是,与其说后退不如说强制被拽回——咎儿也许觉得现在不是怀着怨恨之情对这种细节吐槽的时候,

    “那么,”

    催促七花。

    “没有对策了吗?”

    “如果能接下的话就接下好了——可是,他用的刀是斩刀‘钝’。如果是不入流的防御,只会被整个砍死——就像庭庭的忍着卷在身上的,那条锁链一样。在虚刀流里,和作为突刺对策的‘菊’一样,也有对付包括拔刀斩在内的横扫形轨迹的剑击的招架之招数,名字叫‘樱’——可是如果使用它的话,会折断斩刀的。”

    “那就本末倒置了。”

    “没错,本末倒置。哎,就算不是如此,我还看不见那个零闪——看不见的东西顶多能躲开。看不到轨迹,只听见收刀声,这代表几乎同时完成了开始和结束。那种东西,毫无准备当场就上的话,肯定不可能接得下的。”

    “这样岂不是一筹莫展了。亏你还说出那样的大话——。”

    你只是认识虚刀流到这种程度——这确实算是大话了。就算有拔刀斩对策的“樱”,如果不能使用的话就没有意义了。而且这样反而像在找借口。

    “不,咎儿。不要这么武断,我不是说没有对策——只是,那家伙……宇练银阁不是有只精通拔刀斩的剑客的感觉吗?虽然这会给人偏科的印象,可是反过来说,他对拔刀斩有着绝对的自信。咎儿——庭庭那儿的那个忍着,名字叫什么来着?”

    “真庭白鹭。”

    “对了,那个白鹭啊——。”

    被一刀两断的真庭白鹭的尸体。因为在进入下酷城之前,七花已经把尸体埋进沙漠的沙子下了,所以看看四周也已经找不到。虽然咎儿说忍者不需要埋葬,但七花说这事马虎不得,说什么也不肯退让。

    “你认为他为什么会败给宇练?”

    “你说为什么——好奇怪的问题。那种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恐怕是变成那个零闪的牺牲品了。那个切口不可能是别的。”

    “是的。那么,为什么白鹭眼睁睁让自己成为零闪的牺牲品了——你不觉的奇怪吗?上次的蝙蝠这样说过,忍者的卖点是卑鄙卑劣——这样的忍者为什么偏偏要从正面迎战宇练呢。”

    “…………。”

    确实,咎儿点头道。

    “确实很奇怪。尸体还不陈旧。宇练和白鹭的交手应该就在不久前——可是看宇练的样子,他似乎没有负伤……身为真庭忍军十二头领,却未使对手负伤任人宰割什么的……。”

    “虽然蝙蝠标榜自己喜好款待,不过那样的忍者是少见的吧。”

    “嗯……不过,这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见解吗?”

    “这也不算什么见解——我觉得大概,白鹭不得不从正面战斗。”

    “是——不得不吗。”

    “说来,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到宇练的房间之前,我们不是看到一张被血弄脏的榻榻米吗?因为陈旧程度和周围不同,所以大概只替换了这张脏掉的榻榻米,我们说过这种话吧。”

    “是啊。这有什么奇怪的?如同你预料中的,不就在不远的地方确实找到宇练了吗。”

    “虽说这座城堡跟我们在旅途中看过的城堡相比不大,可是这座下酷城再怎么说也是座城堡呀——而现在就他一个人在使用这里。房间要多少有多少,怎么用都行。所以,如果不喜欢被血弄脏的房间的话,换一个房间不就行了。他何必费事去替换榻榻米呢。”

    “……嗯。确实,这个想法也在理——这个想法不是不对。可是那是因为,该说人人都有跟人的喜好吗……,是不是可以解释成宇练只是单纯地喜欢那个房间?”

    “我认为是对的。”

    七花说道。

    “那么我问你,他为什么会喜欢。”

    “…………。”

    那里并不是特别豪华的,也不是特别易于居住的房间——让人想到的反而只有狭窄、在深处等不便于生活的要素。可是宇练却为什么还要把那个房间作为起居室呢——

    “恐怕是因为狭窄且在深处。”

    “这对他本人有利——这个意思吗?”

    “在迎击敌人时,对他有利。看一看构造就明白了。入口只有通向隔壁房间的那扇拉门,而不通向任何一处。连窗户也没有——如果把拉门换成格子门的话,就能直接当牢房了。因此——如果想和宇练交手的话,只能拉开拉门,从正面进入那个房间。”

    “从正面——哦,对了。那是从前面的意思吧?”

    “没错。拔刀斩的,这个横扫的轨迹——适合对付前方却弱于对付后方。哎,不过不管是纵向的轨迹还是突刺的轨迹都差不多——可是,在那个狭窄房间之中,没人能绕到他的后方。不管从左右哪边迂回,都会受到横扫过来的刀的阻碍。”

    “确实。”

    不得不正常地战斗。

    面对真庭忍军头领。

    那个男人不允许对方的卑鄙或卑劣。

    “他之所以没有追赶离开那里的我们——是因为能使用这个战法的,只有在那个狭窄房间之中吗。也是——若非如此,他没理由放过我们。毕竟刀芒已交。”

    “地之利在战斗中很重要吧?我和蝙蝠干架的那次,不承岛那个地方是我的领域。可是那个房间——完全是宇练银阁的领域。”

    房间全部面积都在零闪的射程范围内。

    加上对方是最高速。

    “那么果然——还是没有对策呀。真不像你,说话转了这么一个大弯——。”

    “所以说不要武断呀。就算是我也绞尽没有的脑汁想了很多。”

    没错。

    鑢七花现在,正在思考。

    这不是因为他的“好麻烦啊”这个真正的口头禅遭到封印。他仅仅没有说出口,而在心中则想了好几遍,麻烦啊麻烦啊的。就连像这样和咎儿说话的时光,他都觉得麻烦的要死。希望马上返回下酷城一头扎进和宇练的战斗,这个心他确实有。

    可是,即使如此他却在忍耐。

    为了咎儿——他绝对不能输。

    作为她的刀,败北是不被允许的。

    无论如何——他都要征缴斩刀。

    运用从父亲学来的,从姐姐学来的,还有一路上从咎儿学来的一切——所以七花,在用自己的方式拟出战略。

    想都不想地——至今没有思考过的他,现在正在思考。

    “首先,我第一个想到的是把他从那个房间引出来。”

    “原来如此。确实,只要移动到隔壁的房间,战斗方式一定会有大不同——进攻方和防御方,和那个基本动不了的房间相比,自由度将会大大的改变。可是,那应该是做不到的。他可是默默地放我们走了,贯彻得很。就像在那里扎根了似的,宇练恐怕绝不会离开那里。”

    咎儿说道。

    “还是说,你想出把那个男人引出那个房间的方法了?”

    “嗯~,我觉得他那样子简直就像在固守城池似的。虽然在城堡里固守城池很奇怪啦。如果拖入持久战的话,就算是宇练也不得不走出那个房间吧——。”

    “给城堡防火把他熏出来,这个想法也不行。有失去斩刀的可能性。不要忘掉我们的第一目的。”

    “也是。手上没有飞行武器,就算有了,普通的飞行武器对零闪也不会有效。而且,如果连你说的那样都不行的话,我顶多能想出一个方法。”

    “哦?”

    反过来说,还有一个方法。

    也许觉得这很意外,咎儿显得兴致勃勃。

    “不错啊。说说看。”

    “我可以说吗?”

    “哪里有犹豫的理由。”

    “嗯。首先咎儿走进那个房间。”

    “原来如此。我走进去,然后呢。”

    “然后成为零闪的牺牲品变成两半。”

    “原~来如此。明白明白。我被砍死变成两半。这听起来很有趣哎,七花,快说下去。”

    “讨厌沾满血的榻榻米的宇练不可能不讨厌人的尸体。看真庭白鹭就明白了,他会到城外丢尸体的。到时候,别说是那个房间,他连城堡都离开了。置身没处躲没处藏的,这个沙漠的正中。”

    “然后呢然后呢?”

    “这时我就会出来干掉他。”

    “切利哦!”

    因为两人都坐在地上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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