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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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野咩咩。
无论是我、神原或战场原——都是被这男人所救。不对,被他所救这种说法,忍野应该不会认同吧。到头来也只能说,是我们自己救自己的而已。
他是对付怪异的专家,也是一个居无定所的漂泊人。
穿着一件品味差劲的夏威夷衫,个性轻浮。
他绝对不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大人,然而我们受到他的帮助这点,却是不动如山的事实。
「没错。那座山上有一个现在已经没人参拜的小神社,他要我们去那个神社的本殿,贴上一张符咒。」
「……那是什么意思?」
神原一脸不可思议地反问说。
「虽然符咒的部分也让我无法理解,可是这种事情忍野先生自己来贴不就好了?那个人基本上很闲吧?」
「我的想法跟你一样,不过这是『工作』嘛。因为我受到他帮助的时候,欠了一笔为数可观的债务……你也一样吧?神原。」
「咦?」
「你那次最后虽然变得不了了之,不过别看他那副德性,人家可是个无庸置疑的专家呢。他不会天真到白白助人一臂之力。受到他帮助的份,我们要用劳力回报才行。」
「喔喔,所以学长才——」
神原有如完全认同一般,点头响应。
「没错,」我接着神原的话继续说。「所以我才会找你出来。这是昨天我去喂血给忍喝的时候,忍野拜托我的。他还说要我带你一起去。」
「这么说来,所以忍野先生才会那么坚持『助你一臂之力』这个说法啊……嗯——
原来如此,这表示受到帮助就必须要回报他才行吗?」
「没错。」
「我知道了。既然这样那也没办法。」
神原更加用力地抱住了我的手臂。这行为的含意很复杂,让我无法推量,看来这是表示她下定了决心,要去做某件事情的意思。从这层意义来看,神原骏河在恩义人情的事情方面,个性上非常不喜欢亏欠于人。
「可是,那座山我去过那附近好几次了,都不知道那边有神社呢。」
「我也不知道……就算说已经没人去参拜,不过我应该也会知道那边有神社才对。为啥那家伙会知道那种连当地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啊。现在那家伙定居的补习班废墟也一样。」
要说忍野精通怪异,倒不如说他对废墟比较精通吧。可是刚才说的公共电话也是,那种神社和旧补习班的废墟,居然没有变成奇怪家伙们的聚集地,这里实在是一个超级乡下的城镇啊,我心想……不过补习班那边,从忍野和忍定居在那里开始,已经可以算是变成怪人的聚集地了吧……
「不过这样说的话,战场原学姐今天应该也要一起来才对吧?阿良良木学长。学姐也受过忍野先生的——」
「战场原对钱可不马虎啊,她已经把欠款还完了。那时候,我当着你的面把十万块交给了忍野对吧?就是那个。」
「啊,听学长这么一说,你们当时好像有提到过。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嗯。真不愧是战场原学姐。」
「与其说她不喜欢亏欠于人,不如说不想欠对方人情。因为她就像一个独行侠嘛。」
「阿良良木学长,今天的事战场原学姐有说什么吗?」
「嗯——?没说什么啊。她连叫我小心一点都没有。」
真的没有。
名目上我必须带战场原的学妹出来,所以在约神原之前我有事先知会她一声,可是那个女人真的很冷淡。她当时的反应仿佛在说「不用因为那种小事来烦我」。就是因为你那样,才害我落得要先和你学妹约会的下场——我把自己的意志薄弱束之高阁,不由得想要出声埋怨几句。
「神原,她有跟你说什么吗?」
「嗯,学姐要我去让学长好好地疼爱一番。」
「…………」
那家伙真的对神原宠爱有加啊。
她说自己是傲娇,为什么不是对男朋友傲娇,而是对学妹呢。
「她还说,『要是阿良良木对你做了什么轻率的举动,你要逐一跟我报告不要隐瞒。看他是想被埋在山上,还是要沉到海里,我会让他选择自己最讨厌的死法来料理他。』」
「居然要我选择自己最讨厌的死法!」
实在毫不姑息啊。
唉呀,不过——
那种说法对战场原黑仪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坏现象。她在高中入学前和怪异扯上关系,看似舍弃、放弃了一切的事物,对她而言那反而是一种恢复原状的象征。那个有如自己独活一样的家伙……学会和他人接触这一点,绝对不会是坏事。
我个人也是如此希望。
人类的她,只要那样就好。
「啊,对了,神原。说到战场原我才想到,那家伙的生日快要到了吧。」
「嗯。七月七号。」
「……你果然知道得很理所当然一样。」
「因为学姐是我深爱的对象嘛。」
「关于她生日,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学长尽管说。我这个身体本来就是阿良良木学长的东西,学长可以随心所欲地使用我,不用一一请示我没关系。」
「呃,也没那么夸张啦,就是那个啊,生日算是个纪念日,所以我想要帮她庆生。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参与那种活动了,搞不清楚该怎么准备,所以我才想要找你帮忙。」
「原来如此。那我只要脱衣服就行了吧?」
「好歹我也知道生日不是那种活动!你想要把我女朋友最重要的生日变成什么日子啊!」
「呜,我太得意忘形了吗?」
「不管你再怎么等,都不会有让你脱衣服的机会,给我一辈子缩到一边去吧。所以说,如果你可以帮我做一些布置或是规划之类的东西,我会很高兴的。虽然你们之间有段空白期,不过战场原的事情还是你比较清楚吧,就是这样。」
「嗯——可是啊,阿良良木学长,这是你们交往后的第一个生日,学长应该要营造气氛,两个人单独过生日吧?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我只会帮倒忙而已。」
「只会帮倒忙?」
「对。一个小小的亲切会变成大鸡婆,或许应该说只会替你们造成困扰。」
「啊——你说的我也有想过,不过我觉得第一次庆生,热闹一点会比较好。我想要找忍野和忍,还有我认识的小学生之类的,能找多少就找多少,帮战场原办一个简单的生日派对。」
这个点子的问题点就在于战场原讨厌忍野、忍和八九寺,不过这点也只能靠努力去克服了。我必须处心积虑,营造出一个就算她讨厌也无法说出口的情境。
「唉呀——阿良良木学长觉得好的话,我是没关系啦。」
「什么啊,这回答真不干脆。」
「不是,要我说的话,我是觉得学长的想法和顾虑很好,不过我想学姐应该想要和学长两个人过吧。」
「她有那么好吗?那家伙。」
她现在连跟我约会都不肯喔。
我已经很露骨地在约她了说。
虽然前阵子因为神原,还有之后实力测验的事情,让我们无心去约会啦。
那家伙可是很矜持的呢。
「话说,你倒是很平静地为了我和她的事情着想嘛。战场原的事情方面,我和你明明是情敌的说。」
「学长说的确实没错……不过,现在的我喜欢和学长交往的战场原学姐……也一样喜欢学姐的男朋友,也就是学长你。」
「………」
刚才,她是不是若无其事地向我告白了?
惨了,我稍微有点心跳加速。
心脏的鼓动,仿佛通过手臂传达了过来。
我怎么这么头脑简单。
「……你受到战场原的影响太深了喔。我不管你是对太阳还是对路灯发誓啦,可是你不用因为我是她的男朋友,就对我抱持那么大的好感。战场原喜欢的人,你没必要也跟着去喜欢!」
「不是的。不是因为那样的。」
神原非常明确地说道。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让我稍微被震慑住。
她不论对方是学长姐还是长辈,该说的事情就是会说清楚。
「那你该不会是因为上个月的事情还在内疚吧?那件事情我完全没放在心上啊……人家不是常说吗,『对事不对马嘴』——」
「也不是……那个问题。」
神原说。
她很爽快地无视了我说错的部分。
「阿良良木学长那种用水都能切开的个性,对我来说是一种救赎,可是不是学长说的那样。」
「用水都能切开的个性……」(注:日文当中有「把竹子切开的个性」这种说法,意指对方的性格很爽快干脆。)
看起来很单薄的感觉。
可是感觉又好像没说错。
而且简单明了。
「阿良良木学长,你仔细听我说。我可是跟踪过阿良良木学长的喔。」
「…………」
别说得那么光明正大。
也不要说得你好像在开导我一样。
「所以……我想,我很清楚阿良良木学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真心认为学长值得我这么做。就算学长不是战场原学姐的男朋友,就算没有上个月的事,不管我在什么情况下遇到学长——我都会把学长当作一个值得尊敬的人物。这点我可以赌上自己的双脚来保证。」
「……是吗?」
所以说,
要去探索我和神原以其他方式相遇的可能性这点,本身就是一件很愚蠢,也绝无可能的假设……
即使如此。
「你都赌上双脚了……那我也没辙了。」
「对……就算学长以忍野先生拜托我们工作当借口,把我带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中,硬是把自己的兽欲施加在我的身上,我也可以用笑容来原谅学长,我对学长就是如此地尊敬。」
「我不需要那种尊敬!。」
而且「借口」是什么意思!
你根本完全不信任我嘛!
「咦……?奇怪,难道阿良良木学长,真的没打算要做那档事吗?」
「你那一脸意外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阿良良木学长希望女性自己主动来诱惑你?啊哈!然后学长就可以跟战场原学姐主张说『是对方来诱惑我的,我没有花心』。是吗?」
「我懂了,原来神原你是打那种如意算盘,想要用那种方法害我和战场原的关系破局吧!好一种舍身式的妨碍作战啊!」
「穿帮了吗?」
「不要吐舌头故作调皮样!乱可爱一把的,混账东西!」
这家伙真的很「腹黑」。
不过,唉呀,那是开玩笑的吧。
……应该是开玩笑吧?
「不过,说到生日,阿良良木学长。我之前听说学姐被螃蟹附身的时候,觉得稍微有一点暗示性的意思在。」
「被附身这个说法可能有点奇怪啦……嗯?暗示性?螃蟹哪里有暗示性了?那和生日没有关系吧。」
「学长你想想,学姐是巨蟹座的吧?」
「呃?」
七月七号。
是吗。
「你在说什么啊。七月七号是双子座吧。」
「咦?那个……我想不对吧。」
「嗯?那是我搞错了吗?我听到她是七月七号生的时候,马上就心想这家伙是双子座的说……」
那时候我觉得她的个性也很像双子座,感觉很讨厌,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唉呀,星座详细的画分日期,我也不是记得很清楚……不对,可是巨蟹座我记得是从七月二十三号开始的不是吗?」
「啊!」
神原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阿良良木学长,在这边我有一个谜题。」
「什么啊?」
「十二月一号生的人是什么座?」
「嗄?」
那是什么问题。
根本不算谜题吧。
「那种程度的事情我知道。是蛇夫座吧?」
「噗哈!。」
神原骏河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
看来我似乎点到她的笑穴,让她笑到膝盖颤抖,站也站不住脚,几乎已经整个人搂住我不放了。原本她的胸部压在我的手肘上,现在变成仿佛用胸沟夹住了我的上臂一样,但神原的笑声却让我非常不舒服,让我无福消受这从天而降般的幸福。
「有、有什么好笑的……我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错误吗?」
「蛇、蛇夫座……噗、噗哈哈哈,现在这个时代,蛇夫座……啊哈哈,十三星座,学长是用十三星座在思考……」
「………………」
啊!
原来是这样啊。
那我明白了,在十二星座当中,七月七号是巨蟹座啊……
「啊——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我一口气笑了五年份了。」
神原总算抬起头来,眼中泛着泪光。她的心情我不是不明白,但实在是笑过头了。
「好了,我们走吧,小良木子。」
「那种叫法实在太随便了!对学长的尊敬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这样子我会反而比较受伤!」
「啊!是吗,我叫错了。阿良良木学长。」
「你刚才笑得那么过分,好歹也给我一个台阶下吧。」
「就算学长这么说……刚才学长说得那么名正言顺,我实在找不到台阶让你下啊。话说回来,学长为什么是用十三星座啊?」
「你问这个问题……不是很久以前就从+二星座改成十三星座了吗?」
「是改了,不过后来没有普及,十三星座就没人在用了。阿良良木学长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对星座占卜不感兴趣了,应该吧……」
原来……
后来没有普及吗……
「这就跟怪异一样。不管是多么可怕的魑魅魉魍,如果不脍炙人口的话,那打从一开始就不会存在了。」
「不,我想问题没那么深远吧……」
「说到底,蛇夫座究竟是什么样的星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