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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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你是未来人吗?」
「别乱喷口水好不好,处男会传染耶。」
「女生会被传染处男才怪!」
不对,就算是男生也不会被传染。
「慢着,怎么从刚才开始就以我是处男为前提在进行对话啊!」
「因为本来就这样啊。应该没有小学生肯跟你交往吧。」
「我对这句发言有两项异议!第一我不是萝莉控,然后第二,只要我认真去找肯定会有愿意跟我交往的小学生才对!」
「第一点如果成立,第二点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吧。」
「…………」
的确没必要。
「不过算了,我的确是说了有偏见的话。」
「你知道就好。」
「别乱喷口水,会传染别人处男耶。」
「我就承认吧,我是处男没错!」
我被迫说出充满耻辱的告白。
战场原一脸满意地点点头。
「一开始先老实承认就好了嘛。这样的好运,足以匹敌你剩余寿命的一半呢,所以你不应该做无谓的争辩。」
「你是死神吗……?」
只要用寿命交换,就能看见女性的裸体吗?
真是了不起的死神之眼呢。
「你用不着担心——」
战场原边说边从衣柜取出白衬衫,穿在水蓝色的胸罩上。这时候要是我再转头看书柜、数上面有几本书的话也实在很蠢,所以我决定看着她的动作。
「羽川那边我会替你保密的。」
「这跟羽川有什么关系?」
「她不是你单恋的对象吗?」
「才不是。」
「这样啊。因为你常常和她说话,我以为绝对准是那样没错,所以才想套你的话看看。」
「不要在闲聊当中套别人的话。」
「真罗嗦耶,你想被我处分掉吗?」
「你哪里来那种权力啊。」
不过,原来战场原也会不动声色地暗中观察班上的事情吗?原本以为她可能连我是副班长这件事情都不知道咧。只不过,她会做观察也是因为大家将来有一天可能会变成敌人的缘故?
「每次都是她主动来找我说话的。」
「好大的口气。你想说是羽川在暗恋你吗?」
「绝对不是那样。」我接着说:「羽川只是单纯地喜欢照顾人罢了。单纯,而且过度地。她有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误解,认为最没用的家伙同时也是最可怜的。她觉得没用的家伙都很容易吃闷亏。」
「那的确是令人啼笑皆非的误解。」
战场原点头道:
「最没用的家伙明明就只是最愚蠢而已。」
「……呃不,我并没有说得那么严重。」
「你全都写在脸上了啊。」
「我才没有!」
「我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刚才事先帮你写好了。」
「你最好是准备得这么周到!」
其实——
无须我多做解释,战场原自己应该也非常清楚羽川的个性才对。今天放学后,当我询问战场原的事情时,羽川似乎——十分关心战场原的样子。
或许正因为羽川的个性就是这样也说不定。
「羽川她也——受过忍野的帮助是吗?」
「嗯,对啊。」
战场原将衬衫最后一颗钮扣给扣好,再套上白色针织毛衣。看样子她似乎打算先穿好上半身再来决定下半身的搭配。原来如此,每个人都有各自习惯的穿衣顺序。战场原毫不在意我的视线,将身体正对着我,继续穿衣服的动作。
「嗯——」
「所以——你姑且可以相信忍野吧。虽然他很爱开玩笑,个性轻浮,是个喜欢逗人开心又容易得意忘形的家伙,不过他的能力值得肯定。你可以放心,毕竟不光是我一个人,还有羽川可以作证,这点应该错不了吧。」
「是吗。不过,阿良良木。」
战场原说:
「很抱歉,我对忍野先生,连一半的信任都没有。到目前为止,我已经被骗了好几次,没办法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
有五个人——说过同样的话。
五个人,都是骗徒。
而且——
那还不是——全部吧。
「就连医院,也只是例行公事地去复诊罢了。坦白说,我对这种体质,几乎已经放弃了。」
「放弃……」
心灰意冷。
舍弃某些事物。
「这个奇妙的世界,绝对不会有梦幻魔实也或九段九鬼子(注:梦幻魔实为漫书《梦幻绅士》的主角,九段九鬼子为漫书《学校怪谈》的主角。这两部作品有关联性,作者皆为高桥叶介。下一句提到的咔美勒,也同样为《学校怪谈》的角色。)存在的。」
「咔美勒之类的,搞不好真的存在也不一定。」
战场原用充满讽刺的语气说:
「我偶然在楼梯上滑倒,偶然被你接住,而你偶然在春假被吸血鬼袭击,偶然被忍野这个人所救,而他也偶然和班长扯上关系,然后这次他又更偶然地想要助我一臂之力——这个天真乐观的状况我实在没办法想象。」
战场原开始脱起针织毛衣。
「你好不容易穿好了,为什么要脱掉啊。」
「因为我忘记要吹头发了。」
「你该不会只是一个普通的笨蛋吧?」
「你说话不要那么失礼好吗?万一我心灵受创的话可就糟糕了。」
那把吹风机看起来非常昂贵。
她似乎是个注重仪容的人。
以这个角度来观察,战场原现在身上所穿的内衣裤,确实是相当时髦的款式,然而我总觉得,直到昨天为止还极度魅惑地影响着我大半人生让我心生憧憬的内衣裤,如今看来却只是一块布料而已。我莫名地感觉到,内心的创伤正以现在进行式逐渐向下深植。
「我想得太乐观啊……」
「难道不是吗?」
「也许吧。不过,又有何不可呢?」我接着说:「就算想得乐观一点,又何妨。」
「…………」
「反正又不是在做什么坏事,也没有投机取巧,只要能堂堂正正的不就好了。就像你现在一样。」
「像我现在一样?」
战场原愣了一下。
她似乎没注意到自己的器量有多大。
「并没有——在做什么坏事,是吗?」
「不对吗?」
「嗯,也对。」
然而,战场原她说完这句后——
「不过——」
紧接着,又说:
「不过——或许有投机取巧也说不定。」
「咦?」
「没事。」
战场原吹干头发,将吹风机收好,又重新开始着装。她把刚才被头发沾湿的衬衫和针织毛衣用衣架吊起晾干,从衣柜翻找别的替换衣物。
「如果下辈子再投胎转世的话——」战场原说:「我想要变成KURURU曹长。」
「…………」
没头没脑的发言,而且不用等转世,我个人认为已经有半分像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这句话没头没脑,而且凭我是绝对没办法变成他的对吧。」
「呃,差不多意思,对了一半。」
「果然。」
「……你起码也说想要变成DORORO兵长吧。」
「心灵创伤开关这个词汇,对我来说太过写实了。」
「是吗……不过——」
「没什么口不可是的。」
「什么叫『口不可是的』。」
我连这句话错在哪里都摸不着头绪。
当然我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正如此心想时,战场原又忽然改变话题问道:
「对了,阿良良木,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虽然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什么事?」
「月亮的图案,是指什么东西?」
「呃?什么意思?」
「刚才在忍野先生那边,你不是有提过吗?」
「我想想……」
啊。
对了,我想起来了。
「忍野那家伙不是说,那个螃蟹有时候也会变成兔子或美女的版本吗?就是那个意思。有关月亮的图案方面,日本认为看起来像是月兔在上面捣麻糬,但国外则认为月亮的图案看起来像螃蟹,或是美女的侧脸。」
当然,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只是民间故事都这么讲。战场原听了,说声「原来如此」,一脸新奇地附和道:
「你居然知道那么无聊的事情,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你感到敬佩呢。」
她说是无聊的琐事,
又说对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敬佩。
于是,我决定趁机炫耀一番。
「没什么,我对天文学和宇宙科学可是懂很多喔,因为我有一阵子很迷这些东西。」
「算了吧,少在我面前要帅。反正我已经彻底看穿了,反正你除此之外根本一无所知对吧?」
「你知道什么叫言语暴力吗?」
「那你就去叫言语的警察来啊。」
感觉就算是现实中的警察也没办法对付她。
「我可不是知识贫民喔。嗯——对了,好比说,在日本境内,提到月亮的图案自然就想到兔子,不过你知道为什么月球上会有兔子吗?」
「月球上没有兔子喔,阿良良木,你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还相信那种故事吗?」
「假设,曾经有的话。」
咦,不应该用现在式吗?
假设曾经有过的话?
这样说好像不太对……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神明,又或者是佛祖,唉呀,是什么都好,总之故事在说兔子为了神明,自己跳入火堆中,当成把身体烤熟,献给神明的供品。而神明被兔子的自我牺牲所感动,为了要让众人永远不忘记兔子的奉献,便在夜空中的月亮留下兔子的身影。」
这只是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过的模糊记忆,要称为知识稍嫌松散,不过故事大纲应该八九不离十。
「神明也很过分呢,那样一来兔子不就像斩首是示众一样,死后还要让人观赏。」
「故事不是那个意思。」
「兔子也真是的,以为只要表现出自我牺牲的精神,就可以得到神明的认同,它的心机实在耍得太明显了,真是肤浅。」
「故事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不管怎么样,对我来说都是无法理解的故事。」
战场原如此说着,
又开始着手脱下刚穿好的新上衣。
「……你这家伙,其实只是想要向我炫耀自己引以为傲的肉体对吧?」
「什么叫引以为傲的肉体,我才没有那么自恋。我只是不小心把衣服穿反,而且还前后颠倒了。」
「真是巧妙的失误哪。」
「不过我的确不擅长穿衣服。」
「简直像小孩子一样。」
「不是。是因为太重了。」
「啊!」
我太疏忽了。
原来如此,既然书包会太重,想必衣服也是一样的吧。
一旦重量变成十倍,即便是衣服也非同小可。
我要反省。
刚才的发言实在是不够贴心,有欠谨慎。
「只有这件事情,就算做到再烦也没办法适应——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你还满有学问的呢,阿良良木。我太惊讶了,搞不好你的头壳里面真的有脑浆也不一定。」
「那是当然的吧。」
「是当然的吗……像你这种生物的头盖骨里面居然会有脑浆,这个现象简直就跟奇迹一样耶。」
「喂,不要太过分喔。」
「别介意,我只是说出事实罢了。」
「这间屋子里面好像有人活得不耐烦了……」
「嗯?保科老师人不在这里啊。」
「你这家伙竟然说值得尊敬、开拓你人生的导师活得不耐烦了吗!」
「螃蟹也是一样的吗?」
「咦?」
「螃蟹也跟兔子一样,是自己跳入火堆当中的吗?」
「啊,这个……螃蟹的故事我不知道。应该也是有什么由来吧,虽然我连想都没想过……是不是因为月球上也有海洋的关系呢?」
「月球上没有海洋喔。你一脸得意地讲什么蠢话啊。」
「咦?没有吗?确定没有吗……」
「天文学家听了会傻眼,那只是个名称而已。」
「这样啊……」
嗯——
我果然还是敌不过真正头脑好的家伙。
「哎呀呀,你露出马脚咯,阿良良木。真是的,我居然对你的知识抱有些许的期待,我实在太轻率了。」
「你这家伙是不是觉得我笨得跟头猪一样。」
「你怎么会知道!」
「你居然还真的摆出一脸惊讶的样子!」
她似乎自以为隐藏得很好。
真的假的啊。
「因为我的缘故,阿良良木发现到自己脑筋有多笨了……这都是我的错。」
「喂,等一下,我有笨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吗?」
「你放心,我不会因为成绩的好坏去歧视别人的。」
「你讲这种话就已经是一种歧视了好不好!」
「别乱喷口水,你的低学历会传染给我。」
「我们是念同一所高中吧!」
「可是最终学历还不知道喔。」
「唔……」
这样一说,确实没错。
「我会是研究所毕业;而你则是高中肄业。」
「都念到三年级了谁要休学啊!」
「到时候你会哭着求我说:请马上让我休学。」
「你居然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只会在漫画上出现的恶棍发言!」
「偏差值鉴定。我,七十四。」
「呜……」
「我四十六……」
「四舍五入以后等于零。」
「啥?骗人,尾数明明是六……啊!你这家伙,竟然用十位数来四舍五入!你居然对我的偏差值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都已经赢了将近三十分,还做出近乎鞭尸的行径!
「如果不以百位数为差距,我就没有赢的感觉啊。」
「你自己的偏差值也用十位数去四舍五入吗……」
毫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