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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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讨厌的计算。
她就连请求别人的帮助,都要这么精打细算……
这家伙果然有一点太聪明了。这也就是说,假如今天的课表会害我的出席日数有问题的话,她就不会寄那封邮件给我了吗?
她实在顾虑太多了。
「……班长和副班长都跷课,文化祭的准备该怎么办?这一点,你也已经想好了吗?」
「我寄了邮件给阿良良木你之后,有打一通电话去教职员室,所以没问题的……我已经把今天该做的事情和步骤,告诉保科老师了。」
「…………」
有够周到。
特别是她有效活用了我来公园前的这段等待时间,实在有够周到。
「放学后的指挥工作,我也已经拜托战场原同学帮忙了。」
「诶?那应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吧?」
那家伙可是一个非常讨厌和人共事,以及为别人奉献的女人喔。文化祭的准备这种东西,不就恰好是那两件事情的混合体吗?把它们混在一起是非常危险的。
「因为战场原同学昨天自己先走了。所以要补回来啊。」
「喔……」
那位目中无人的战场原,在羽川面前也无法任性妄为啊……唉呀,那家伙至今在班上的定位好歹是个深闰大小姐,既然受人所托,她就会确实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吧……
「幸好你是一个良民。你那种无人可及的计算能力,要是用在坏的地方应该可以无所不能吧。」
「也不尽然吧。你说我很会计算吗……其实阿良良木的手机有没有开机这点,算是一个很危险的赌注呢。而且刚才的时间你大概已经到学校了,我也不能打电话向你确认。」
「嗯?手机有没有开机你打电话过来响一声挂掉,不就可以确认了吗?」
「可是那样的话,有礼貌的阿良良木就会回我电话了吧。」
「原来如此。我的个性已经被你摸透了吗?」
我可以收邮件,但是打电话就不行……这判断的基准还真是微妙。以羽川来说,传邮件似乎已经是最极限的选择了。刚才我一直在想没那个时间,可是我在来公园的路上,应该趁等红绿灯的时间回信给她才对。
这么看来,早上我和八九寺的闲聊也不是白白浪费时间——要是在她传邮件之前我就到校的话,在教室我就会把手机关掉了。
…………
不,那些事情先搁在一旁。
要是发现对方穿的衣服是睡衣,就算知道她是羽川,还是会让我的心头小鹿乱撞啊……女生穿睡衣这种非日常的光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是我的初体验(两个妹妹算是例外)。
可惜的是那件外套。现在只有露出长裤,而且也只能看见双脚的部分,就像画龙未点睛一样……应该说现在只有龙眼不见龙形。以小露春光来说,她也太过保守了一点。
有没有办法让她脱掉那件朴素的外套呢?
就像北风与太阳一样。
「我说羽川。」
「什么事?」
「不对……羽川大小姐。」
「大小姐?」
「您的外套,请交由我来保管。」
「…………」
鸣哇。
好可怕的白眼。
我试着伪装成在迎接贵宾的高级餐厅服务生,但现在的地点是露天的公园广场,这方法实在太勉强了。
「阿良良木。」
「小的在。」
「我会生气喔。」
「……对不起。」
强力炫白认真光线。
让我差点没下跪道歉。
「好了,玩笑就开到这边吧——出了什么事吗?羽川。你传来的邮件上写得不是很详细……是因为那个头痛吗?」
「嗯——头……」羽川缓缓开口说。「……已经不痛了。」
「嘎?不痛了吗?」
「头痛已经停止了,应该说……」
羽川看似在选择词汇。
与其说在选择词汇——不如说她现在身处的状况,必须创造一个新的字汇才能表达出自己想要说明的东西。
老实说,
我大致上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了。
「那个……阿良良木,黄金周的事情啊,我……想起来了。」
「是……是吗?」
头痛。
头痛……所代表的意思。
「不对,不算想起来吧。这种感觉就像是我想起了自己一直忘记的东西一样……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我再怎么努力回想,都只能模糊地回想起一些事情而已。」
「嗯……唉呀,我想也是啦。要全部想起来应该是不可能的啦。」
应该说,她就连要想起自己有忘记什么都没办法才对。羽川应该不可能再次想起那恶梦般的九天才对……
然而,
「至今……我只是模糊记得,忍野先生和阿良良木你救了我而已,真是不可思议呢。别说你们怎么救我的,我就连你们是从谁的手中把我拯救出来的,我都不记得了——这就好像被施了什么奇怪的催眠术一样。」
「催眠术……吗。」
实情和催眠术完全无关。
但是,她的思考方向完全正确无误。
「现在我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可是,能想起来真是太好了。这样一来,我终于可以向你还有忍野先生,好好说声谢谢了。」
「这样啊……可是,我们没有救你喔。照忍野的说法——」
「我是自己救自己的……对吧?」
「没错。」
正是如此。
特别是我,完全没有帮上忙。
而且,羽川的猫事件中,出最多力的人是忍啊——要是羽川有必须要感谢的对象,那应该不是忍野咩咩和阿良良木历,而是金发少女﹒忍野忍才对吧。
「猫。」
羽川说。
「是……猫对吧。」
「…………」
「那边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时候的猫,对吧。我和阿良良木你一起埋葬的……那只猫。嗯……那边我想起来了。」
「因为那个时候你还是你的关系。」
「咦?」
「没事——可是,羽川。你把我找出来,不是只因为……你想起来的关系吧?」
就算出席日数等问题获得了解决,羽川也不可能因为那种理由就让我跷课。
她不光是想到而己,在那之前应该还有某件事情——记忆的恢复本来就只是附赠品而已。
「对」
羽川肯定了我的说法。
然而她的态度却很毅然决然——内心坚强的人就是不一样。前天我和千石的对话,根本无法与之相较。
「怪异……吗。」
怪异。
每个怪异的出现,都有一个适当的理由。
「对……所以,」羽川望向我。「我想要请你带我去忍野先生那边……忍野先生还住在那间旧补习班吧?这点我知道,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
不是不知道。
而是忘记了。
要是地点是荒废的废墟,用地图能查到的资料也有限……如果查旧地图,要找到答案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在这刻不容缓的情况下,那样太花时间了。所以羽川才会求助于我,因为这是最快的方法。
「可以拜托你帮我带个路吗?」
「这当然——」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个时间,在这个还是上午的时间点,现在过去忍野恐怕还在睡大头觉吧,可是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虽然那家伙因为低血压之类的缘故,刚起床的脾气不是很好……但也情非得已。
「——当然没问题,不过在那之前,可以让我问两、三个问题吗?」
「咦……可以啊,什么问题?」
「因为每次碰到怪异方面的事情,我都跑去依赖忍野。我们必须养成良好的态度,如果是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就尽量自己处理。就算最后要完全麻烦忍野去处理,我也必须先把事情的重点整理好才行。」
「啊……也对呢。」
羽川似乎认同我说的话。
「好,那你就尽量问吧。」
「关于头痛的事情。你之前说最近很常头痛,正确的时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
「你的话应该记得吧。」
「……大概一个月前左右……吧。嗯,刚开始还不是很痛——可是,前天和昨天……在书店和学校正门口的头痛,就是阿良良木你刚好都在场的那两次……其实痛得很厉害。」
「那时候你应该跟我说一声吧。」
「抱歉。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
「……过去的事情就算了。那……黄金周结束之后,你有遇到和猫有关的事情
啊?」
「和猫有关的事情?」
「例如黑猫从眼前走过之类的小事也行。」
「…………」
羽川闭上眼,举止似乎在回想。
老实说,我不清楚那种事情是不是只要回想就能想得起来不过呢,她是连那位战场原都开口承认彼此世界不一样的「天才」啊……
用常识去衡量她可是会受伤的。
正因如此,她才会被怪异缠上。
「五月二十七号,我在晚上听了一个广播节目,里面念到一位笔名叫作『超爱大熊猫』的人寄来的明信片,这点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不,我想应该没有。」
太强啦。
虽然我已经知道她很猛,但这真是太强啦。
「附带一提,那个明信片的内容写道:『女仆这种工作,在漫画和卡通里面看起来很轻松又很有人气,其实却意外地辛苦呢。不是那种只要把萌挂在嘴边就可以的工作。事实上,她们好像是全年无休的样子。这些是我上次在联谊过到她们的时候听来的,绝对错不了。』」
「你不用说明得这么详细!」
「对了,阿良良木。那张明信片,你觉得哪里有趣啊?我听不太懂呢。」
「这个嘛,就是啊,那些女仆明明说自己没空休假,结果还很悠哉老练地跑去参加联谊,这里算是一个笑点吧——等一下,为什么我要帮那位素未谋面的『超爱大熊猫』,补充他笑点说明不足的地方啊!」
「啊啊!『在联谊遇到她们的时候』,原来她们是女仆啊。原来如此,这样听起来还挺有趣的,不过只听一次果然还是有一点难懂。」
「话说回来,仔细想想大熊猫不是猫,是熊吧。」
「嗯。这么说也对呢。」
「还有其他的吗?」
「嗯?其他的?这个嘛,在同一个节目里面,还有一个笔名叫『挥棒的姿势』的人。他来信说:『这是前阵子,我和三个朋友用扑克牌在玩大富豪时的事情。牌发完之后,其中一个朋友突然开口说,以前在他们国中的玩法,最强的牌是4。』因为那是专门念听恩来信的节目,我想八成是真的吧,可是这个哪里好笑了?」(注:大富豪又称大贫民,在日本相当热门,一般规则中最大的牌示2。)
「不对,我不是在问你还有没有其他笑点很难懂的明信片!顺便再告诉你,要听懂那封明信片,必须要先知道大富豪有很多例如:8切牌或一落千丈之类的地方规则,笑点就在于他想说自己有一个朋友,企图拿那种地方规则来当挡箭牌,配合手上的牌捏造出对自己有利的规则!」
「啊!原来如此。真不愧是阿良良木。」
「因为这种事情被你佩服,我根本高兴不起来……啊,还有『挥棒的姿势』这个笔名也是,『挥棒』和『姿势』两个汉字写起来都一样(注:在日文当中,这两个字的汉字同为「素振」)。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俏皮话吧」
「啊,不过阿良良木,那个节目念的明信片也不是全部都很难听懂喔。也有这种还不错笑的来信。有一封信和刚才那两封是同一个节目的东西,所以也是真实的故事吧。有一个笔名叫『削苹果前进』的人来信说:『前几天,我和朋友两个人去录影带出租店。我原本想要借大约三年前电视演过的一部连续剧的DVD,可是那部全十三集的连续剧,第八集被其他人借走了,所以我只好先借到第七集。听说那部连续剧越是接近尾声越精彩,所以我觉得很可惜。被借走的只有第八集,九到十三集明明都还摆在架上的说。所以我就说:「这就跟玩牌七的时候,在七就断尾的感觉一样啊。」我说完后,朋友就接着说:「现在借走第八集的人大概在暗爽吧。」』啊哈哈!借走第八集的人根本不觉得自己在玩牌七啊。」
「这的确还满有趣的,不过广播的事情已经够啦!」
言归正传。
总而言之。
她回想有关于猫的记忆,只能回想起那种程度的事情,就表示这次的事件我应该要把它当作是,上次的余灰来思考吗。
八成没错吧。
「好,羽川。下一个问题。」
「嗯。」
「那顶帽子,」我说。「你可以把它脱掉吗?」
「……那——」
羽川的表情骤变。
「那不是问题吧,阿良良木。」
「说得对。」
「就是啊。」
「羽川大小姐。您的帽子,请交由我来保管。」
「阿良良木。」
「小的在。」
「我会生气喔。」
「你就生气啊。」
我不畏惧羽川气势汹汹的样子。
「你想生气就尽管生气。要不然你要讨厌我,我也不在乎。对我来说,我能不能报答你这件事,比我们之间的友情还要来得重要。」
「什么报答……」
羽川变得轻声细语。
我说的话似乎让她觉得尴尬。
「你在说什么啊。」
「我在说春假的事情。」
「那件事——可是,那件事情才是……怎么看都是阿良良木你自己救自己的吧?」
「不对。忍野可能会这么说吧,可是我一直觉得是你救了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说。
总算说出口了——这句话正是我此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