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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79部分

小说: 化物语(物语系列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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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

    真的如此觉得。

    就像战场原失足从楼梯上摔下来时,站在楼梯转角处的那个人是我真好一样——那时候,在我身旁的人是羽川翼而不是其他人,我真的觉得太好了。

    如果是她以外的其他人,我肯定无法得救吧。

    也无法从地狱中获得解放。

    春假结束后,我和羽川编到同一班。她硬是要我当副班长。因为她深信我是不良少年,打算把我放在自己的监督之下,让我改过自新。当时,我实在没想到她会连功课方面都照顾到我——如果是平常的我,八成会严厉地拒绝她说:「要你多管闲事!」吧。那种充满误解,可说是强加于人的行为,是我最不擅长应付的。

    然而,我却答应了。

    因为对方是羽川。

    之后……四月这一整个月。

    我和羽川以班长和副班长的身分,负责处理了各种包括学校活动和统合班级等工作,彼此也算热络了起来——我融入了那种睽违已久的感觉当中,虽然这和我的作风不符——所以,当然,

    我看到假日穿着制服走在路上的羽川,会出声叫她也是很理所当然的。

    在正常的情况下。

    但是,我当下却畏缩了。

    因为走在路上的羽川翼,脸上包了一块能够遮住半边脸的白色大纱布。

    受伤。

    这种事情是人都会。

    但是,受伤的地方是脸部,而且还是那种规模的情况……并不多见。此外,她包着纱布的地方是左半边脸——这个事实似乎意味着什么。

    是我想太多了吗。

    是那个充满暴力的春假,逼迫我做出如此野蛮的联想吗?大部分的人都是右撇子,当右撇子要殴打人的脸部时,拳头多半会打中左半边吧——诸如此类的。可是,要是不这样思考,我想一般人不会这么刚好伤到那个地方吧。三年级的羽川,昨天放学之后还参加了某种运动——这种假设是最不可能的吧。

    当我陷入思考时,

    羽川也注意到我的身影。

    「啊!」

    她叫了一声,朝我定了过来。

    态度和平常一样直爽。

    「呦吼!阿良良木。」

    「……呦吼!」

    「嗯。啊!」

    这时,

    羽川做出了一个「真糗呢」的表情。

    事实上,现在回想起来,这话让人难以置信——不过,当下会用一般人的感觉来处理这个状况,可说是逼不得已的;但对足智多谋的羽川来说,这可以说是一个大失败吧。

    不,或许可以说是成功吧。

    如果要说成功,则是大成功。

    因为羽川当时应该是拼了命地,极度不想去思考脸上纱布的事情,正因如此——

    她会像平常一样出声叫我,完全不介意纱布的事情像往常一样出声叫我,这点是羽川这个「真正的天才」独有的大成功。

    不过,当然,

    以整体来看,这是失败的。

    我想要替她打圆场——想要假装没注意到羽川的失败,适当地对她瞎扯一番。就像那一个月来,我和羽川常闲聊的那些一样。而羽川总是会配合我的话题。

    然而,

    在这个状况下,这招实在没有效果。

    「你好温柔呢,阿良良木。」

    羽川说。

    「真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没错。

    在这个时候……也有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那人正是羽川。

    「陪我稍微走一下吧。」

    羽川约我。

    我没有理由拒绝。

    应该说我不可能会拒绝她。因为羽川从来没有那样约过我。我想大概那时候的羽川,希望有人可以陪在她身边吧。

    她无法独自一个人。

    不管对方是谁都行,并不是因为是我,她才开口邀约。

    只是那个时候在她身边的人,刚好是我罢了。

    以羽川的立场来看,在这种状况下我不是一个最佳人选吧——要是羽川冷静一点的话,她绝对不会选择我吧。因为我和之后遇见的八九寺真宵不同,不是一个擅长聆听的人。我很容易就会放入私人的感情,或是忍不住开口回嘴,也常常打断她说的话。

    但是,羽川高超的说话技巧,用来弥补我的缺点还绰绰有余。所以,那一串复杂的原因,我很轻松地就会意了过来。我牵着越野脚踏车和羽川并肩行走,同时我听了她的故事。

    首先。

    羽川翼没有父亲。

    当然在生物学上她有父亲;但在现实社会中,是由形单影只的母亲独力将她生下的。父亲所在何处,至今不明。她不打算去调查,就算查了恐怕也脱离不了猜测的框架,无法确实缩小范围。

    翼。

    她被取了这个名字。

    这个字有「辅佐」、「保护」的意思,象征母鸟用翅膀保护鸟蛋或小鸟一样——

    辅翼。

    翼翼。

    虽然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词汇。

    但是——最应该被保护的人,不正是被取了「翼」这个名字的她吗?究竟她的母亲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而给了她这个名宇的呢。

    又给了她什么样的责任呢。

    当时她的姓氏似乎和现在不同。

    我没去过问。

    应该说,我问不出口。

    羽川虽然想告诉我,但我打断了她。她马上就察觉了我的用意,「是吗?」她说完后,继续说了下去。

    她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马上就结婚了。

    是结婚,而不是再婚。

    总之——她的母亲需要一笔钱。据说当时要独力抚养羽川,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是距今二十年前的故事,当时的社会制度还不是很完善吧。她们母女两人想要不依靠任何人独自生活下去,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点我不难想象。

    母亲。

    父亲。

    但结婚后,她的母亲很快就自杀了。

    以金钱为目的的结婚,很快就宣告破灭了。据说她母亲的精神状况原本就很危险。或许她是和别人生活会感到痛苦的人吧——就这样,羽川从一母一女,变成了一父一女。

    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但还是父亲。

    那个父亲的姓氏——也不是羽川。

    那个姓氏我也一样……问不出口。

    母亲自杀后过了不久,那位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决定续弦。当时羽川的年纪还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总而言之,这样一来又变成了一家三口。羽川身处的立场,和双亲都没有血缘关系。

    我不知道该抱持什么样的感想才好。

    那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吗?

    我应该要同情羽川吗?

    但是,那只是一种有别于常理的发展罢了,我无法就此断言羽川是不幸的吧——羽川的生母以自杀这种不幸的结局,结束了自己的人生;但不见得连羽川都会陷入不幸的连锁当中。她被父方收养,还有了一个新妈妈,这点反而也能用幸运来解读吧。

    虽然几经波折——

    光是如此还不能算是不幸。

    因此,就算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一连串的插曲:父亲过劳死,她有变成了一母一女的单亲家庭,随后继母又结婚而有了新爸爸,姓氏终于改成了「羽川」——我也不应该改变我的感想吧。

    我的同情是没有道理的。

    在这个时间点上,最可怜的人是最初的母亲和父亲——那两位死去的人而已,没有别人了。

    可是,她的人生是多么地坎坷啊。

    那一连串的事情结束时,羽川还未满三岁——是一个对事物还懵懂未知的年纪。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能随波逐流,任凭命运的摆布吧。

    一直以来我都误会了。

    以为像羽川这样的善人,都有一个得天独厚的家庭环境。

    以为他们都是被神所眷爱的。

    至今我一直以为好人就是幸福的人;而坏人就是不幸的人——然而,事实并不是如此。

    我是因为休假,觉得和家人在一起很苦闷才会外出,和她相较之下我的烦恼只能算是半吊子的烦恼,远远比不上她家——

    复杂的家庭环境。

    这故事像一个荒唐的谎话。假如这话不是出自羽川口中,我肯定不会相信吧——肯定会一笑置之。因为对方是羽川,我能够肯定她不会开那种恶劣的玩笑,因此我哑口无言。也就是说,经过一番颠沛流离之后,羽川有了两位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双亲。

    她从一母一女的单亲家庭。

    变成了拖油瓶中的拖油瓶。

    「抱歉呢。」

    说完,

    羽川向我道歉。

    「刚才我说了一些坏心的话。」

    究竟那个时候,我是怎么回答她的呢?

    没什么——我是这样回答她的吗?

    不,不对。

    我是反问她:为什么,怎么这样说?

    这番话仿佛是在逼迫她,坦白自己所犯下的罪状一般。我迟钝也要有个限度。对严肃正经的羽川而言,那句话等于是在责备她吧。

    「因为,这是在迁怒啊。」

    羽川说。

    「听到我说这种话,你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吧?莫名其妙地听我说了这么多,说到底其实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可是,我总觉得你好像有点同情我,然后对抱着不合理同情的自己,产生了罪恶感对吧?你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心情变糟了吧?」

    正中红心。

    我好坏心,羽川说。

    「我利用阿良良木,来抚平自己心中的郁闷。」

    「…………」

    「我为了想让自己舒服一点,而害阿良良木心情不好——这样根本不算是在发牢骚。」

    我第一次看见如此懦弱的羽川。

    或许她脸上缠着纱布也有关系吧。

    在我心中的羽川翼,是一个耿直不屈、严肃正经、脚踏实地、聪明且公平的完美人物。

    但是,

    人无完人,金无足赤。

    「可是……你真厉害,居然会知道那么多。」

    我说。

    「那种事情通常不会告诉本人吧?例如在小孩二十岁生日之前,会把它当作秘密之类的——」

    「因为我的父母很心直口快。在我上小学之前,他们就已经告诉我了。」

    羽川没有放慢脚步,回答说。

    「我好像真的很多余。」

    「…………」

    「可是,因为他们爱面子。总不能因为对方死掉了就把小孩扫地出门,也不能因为自己要结婚就弃养小孩吧。他们原本想把我送到儿童福利设施去的——可是,他们没有自信能够承受世人谴责他们说: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弃养年幼的小孩,所以就作罢了。」

    「………………」

    你这么说……可是——

    那些事情就算在有血缘关系的家庭之间也会发生吧。不,一切都一帆风顺的家庭,本身就是凤毛麟角吧——不管哪个家庭,都应该会有不和睦和扭曲之处吧。

    「所以我才想当一个乖孩子。」

    羽川说。

    「我从小学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是认真的班长——我也成功地变成了我打算扮演的角色。我还真是聪明呢。啊哈哈。」

    这番话多少会让我和后来听到的战场原黑仪的故事,联想在一块。就像国中时代的战场原黑仪,与高中时代的战场原黑仪——

    相似的地方不只是发型吧。

    然而,不同之处也很明显。

    因为……孩子犯错是父母亲的责任;可是父母亲犯的错误,孩子没有责任要去承担。

    「与其说是乖孩子,不如说是普通的孩子吧。」

    我沉默不语,羽川又接着说。

    「如果有一个复杂的家庭,有些人就会有偏见,认为生活在那种环境下的小孩会有心理创伤之类的对吧。我不想被人家那样认为。所以……我早就下定决心不会因为那种程度的事情而改变自己。」

    我没有变。

    不管发生什么事。

    「我成功地扮演了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了吧。」

    「这……那算普通吗?」

    普通的高中生不会在全国模拟考拿下第一名。

    也不会过着那种品行端正至极的生活。

    在我的立场,这么说原本只是想在对话中加点玩笑的成分,来缓和当下的气氛。

    「是这样吗,」

    但羽川却一脸遗憾地说。

    「果然,我太突出了吗——一个不普通的小孩,想要让自己看起来很普通,或许太勉强了吧。我可能做过头了吧。」

    「那不是……坏事吧。」

    我说。

    「因为你活得更精彩了。」

    「没那种事。理由很简单不是吗。我就是因为在那种家庭出生长大,所以才会是个乖孩子,才会是一个聪明的小孩。」

    把不幸当作助力而努力。

    把逆境当作助力而努力……之类的。

    这的确很浅显易懂。

    「……嗯。不过呢,实际上我就是这样吧,我的情况——」

    「就算是,那也……」

    事实上她说得没错吧。

    很讽刺地,

    我不得不这么说。

    但那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阿良良木,你在做什么啊?」

    突然,

    羽川改变了话题。

    表情也为之一变,变成了平常坦率的笑容。

    一如往常,反而令人生畏。

    明明我们正在聊那种话题。

    「难得的黄金周,你不读书吗?」

    「难得的黄金周,为什么我非要读书不可啊……」

    「啊哈哈。」

    羽川露出快活的笑容。

    「我啊……休假时间是散步的日子。」

    「因为我不想待在家里。和那样的父母亲,一整天都待在同一个家里……会让我浑身发抖。」

    「你们……感情不好吗?」

    「那是以前的问题。」

    羽川说。

    「现在是感情冷淡。我和父母亲之间也是……他们之间也是。明明是家人,彼此却不说话。」

    「你的父母也都——」

    「对。或许是我的关系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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