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物语(物语系列一)-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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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先?
这状况不是谁优先的问题吧?
这次和千石的情况不同,我不用去选择应该先救谁才对。
「不去。」
接着,战场原重申。
「我不去。」
「喂,战场原——」
「因为我要准备文化祭的东西。」
「不是……那我知道啦,可是现在——」
「是羽川同学交代我处理的。」
那是一句强而有力的话。
话中伴随着意志——就像一把出鞘的刀一样,强而有力。
「我不能丢下这边的工作不管……羽川同学越是被逼到困境,我就更要完成我的任务。」
没错——
那不是普通的文化祭准备工作。
那是羽川在杯怪异逼到绝境的时候,还不忘交代战场原去处理的事情。我不能要她翘掉那个工作,跑去找忍。
「羽川同学不在,老实说命令系统整个就是乱七八糟……没一件事情能够顺利处理的。她真的一直在处理这种事吗?居然弄了一个这么非比寻常的时间表,她真是疯了。现在就连负责协助的你都不在——老实说,光是现在这样讲电话我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那些几乎都是羽川一个人在弄的啦。」
那家伙为了班上,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呢。而且……她又是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让班上的人无法察觉到她的忙碌,不让周围的人看到她的辛苦呢?那些工作量就算让她忙到不可开交也不奇怪,她却从未展现出忙碌的一面,也不说半句抱怨的话。她做任何事情都一样——努力本身不算厉害。厉害的是,她可以不让周围的人察觉她很忙碌。就连一直在旁辅佐她的我,都很难完全掌握羽川辛苦的程度。
真是的。
那家伙是真正的天才,只有她——
不过,我真希望你不要说和男朋友讲电话是在浪费时间啊,黑仪同学……
「看来,今天我大概要弄到很晚才能回家吧——离校时间我看是没办法遵守了。有可能还要带回家弄吧。这么庞大的工作量,她之前居然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全部处理好,这已经达到让人惊叹的水平了。我说,阿良良木,你就照平常一样贯彻自己的作风吧;我也会这么做的。」
「也好……那么,」
在清楚认识到目前的状况后,
我说。
「学校那边就拜托你了。办一个快乐的文化祭吧。」
「是啊。我会的。」
她的语气一如往常地平静。
完全没流露出任何感情。
但是,这话确实是从战场原的口中说出来的。
「那先这样……我会再跟你联络的。」
「啊,阿良良木。我想说一句话,可以吗?」
「干么?」
「傲娇服务。」
最后,战场原开口说。
以平静的语调。
「你可不要误会喔,我可不是在担心阿良良木你——不过,要是你没有回来的话,我可饶不了你喔。」
语毕,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差点连意识都跟着中断,但还是设法招架了下来。
啊咧!真是的,我真的……真的真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现在的心情。就算她会说我词汇贫乏也罢,每当我们说话的时候,她总是……会让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我真的太喜欢她了。
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地步。
真是……我绝对会回来吧。
如果有你在等待我的话。
「……你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吧。」
总之。
我已经拜托完所有能求助的对象了。
我的联络网络只有高中三年级生的程度,也没多了不起,从整体大局来看,这点程度的帮助或许只能求个心安,状况不会因此有多大的改变,但是——
她们让我有恃而无恐。
我踩着踏板、踩着踏板、踩着踏板、踩着踏板、踩着踏板、踩着踏板——在那之后,又过了三个小时。
搜索的时间,至今共花了九个小时。
现在是晚上七点。
时间一转眼,就入夜了。
我一路上不吃不喝,
没有休息——
现在终于感觉到疲惫了。
「可是,忍那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居然会离家出走。
居然会失踪。
居然会踏上寻找自己的旅途。
你明明无处可去啊——
就跟我一样。
一切的肇始,是在春假。
从二年级的结业式开始的。
事到如今,已经一段时间前的事情了。
我知道怪异的存在,
变成了怪异本身……
而后,不停遇到这一类的事情。
鬼。
猫。
螃蟹。
蜗牛。
猿猴。
蛇。
然后又是……猫。
妖猫——障猫。
黑羽川——另一个羽川。
妖猫那一类的东西,大多数的情况下都会化身成人类。先把老婆婆咬死后,化身成老婆婆的模样,再把来到家里的人咬死——这类的传说多得不胜枚举。
猫会化身成人类。
然后……吃人。
但是,障猫的情况却和传说完全相反——不对,是同样的传说,只不过是从别种角度去解释而已吧。不是猫化身成人类……而是人类变成猫。化身成人类的妖猫,会因为举止不自然而露出马脚;但是,障猫却能将那种不自然的举止,当做是多重人格来解释。若针对这点来看,障猫就像是被狐狸魅惑了一样。许多有关障猫的民间传说,多半是以下的模式:贤慧的妻子,每晚都化身成淫妇到镇上闲逛,最后云游的僧侣(或武士及猎人)认定那是妖猫在作怪,一刀砍死了妖猫后,结果发现那只妖猫就是妻子本人。
若光从这结果来判断,没错,这个传说当中,猫本身从未出现过。无尾白猫成了一种装饰,或是炒热故事的一种要素,只是稍微点到为止罢了——故事的主题和主轴,从头到尾都是人类本身。
人类的表里。
里层的羽川——黑暗邪恶的羽川翼。
不对……颜色上来说应该是白色的吧。
无论如何,羽川的人格被吞噬掉这点,是千真万确的。
我真想听听神原的意见。
事情演变成这样后,障猫和神原的猿猴,或许很类似也说不定——然而只是类似,其实似是而非。两者最大的差异在于:猿猴只不过是基于正当的契约,去实现神原的愿望:但障猫却是彻彻底底,无条件、无限制地和羽川翼站在同一阵在线。黄金周的时候,最后她虽然带着恶意和敌意,袭击了我和忍野以及羽川本人——但那一切也都是为了羽川。就算那不是羽川希望或祈愿的结果,猫依旧是羽川的盟友。
岂止是盟友,猫就是她本人。
猫和神原的猿猴之间的差异,就在于此。
神原目前应该还在为我奔跑。
然而……却没有联络。
我没有收到任何人的联络。
别说是头绪了,我连半点线索都找不到。没有半点蛛丝马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发的小孩在这个城镇中,应该可说是最引人瞩目的存在才对——但我却没打听到半点目击证词。
该不会,忍已经离开这座城镇了?
不对,光凭小孩子的脚程……没错。
忍不在我的身旁……理当什么都做不到。
我抬头仰望天空。
夜晚。
夜幕低垂。
星空,虽然完全比不上昨晚天文台的景象,但还是一片十分美丽的星空。我总觉得以后这样仰望夜空,似乎会成为一种习惯——因为这是我和战场原共同的回忆。
她说——
全部。
她说:我能够给阿良良木你的,只有这些——
可是不对,不是那样的。
现在我的心中,还有满满的回忆。
不光是星空的回忆——从最初在楼梯上的接触开始,直到现在的一切。
回忆……记忆。
羽川的记忆……已经不会消失了。但我还是希望,她能够忘记和怪异有关的所有记忆——然而,其实关于记忆方面,忍野说得没错吧。
不光是他话中的含意。
我自己其实也不想忘记。
不想忘记春假的事情。
不想忘记那个地狱。
因为,这一切都是从那里开始的——
「……忍,忍野忍.」
我绝对要找到你。
肯定要把你找出来。
因为我已经决定这辈子,都要背负着你的事情活下去了。
「好……休息时间差不多结束了。」
我再次踩动脚踏板。稍微休息片刻后,我的体力已经恢复了大半——这副身体实在是无法用常理来衡量。
星空先不去理会——现在夜己深了。
再过一会儿,就必须请还是国中生的千石先行返家。这样一来,我方仅存的战力又会被削弱。正因为情况特殊,我没办法请警方帮忙协寻……
而且,夜晚也有些不妙。
吸血鬼想当然耳是夜行者。忍现在虽然称不上是吸血鬼,但她在夜晚活动方面的限制的确比较少——夜幕越深越沉,她的力量也会随之增强。
危险度也会增高。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七点……还剩下两小时左右,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要加紧脚步才行——我换成站姿,想要猛力踩动踏板时,突然吭啷一声,脚踏车有如紧急刹车般,速度随即降了下来,左右的踏板也变得很沉重。
起初我以为是我太操脚踏车,结果害车子故障了。可能是车链断掉,或是爆胎吧……然而,答案却不是如此。
真相是因为,有人跳上了我脚踏车的后座。
不,对方应该不能算是人。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猫才对。
「…………」
「喵呜!」
对了……
猫和吸血鬼一样……也是夜行性动物。
对方一头白发、猫耳,身穿睡衣——
是一位我非常熟识的女性。
她脱下了眼镜,因为晚上她的视力极佳。
那眼神非常地邪恶……与其说是眼神如何,倒不如说是因为她的表情看起来邪恶到,让人无法从她原本的五官来作联想。
她的外套脱掉了——大概是因为太热的关系吧。这代表北风与太阳的故事是正确的吧……我在如此偶然的情况下,将羽川穿着睡衣的身姿一览无遗;然而,羽川现在身处这个状态,也让我心中的喜悦跟着打了对折。
如此这般。
黑羽川出现在我的身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
「喵噜噜!」
「快回答我。」
我不想听你那种假惺惺的猫叫声。
黑羽川在那栋旧补习班被五花大绑后,应该受到忍野的严密监视才对。
「别这样说喵,人类。呼噜呼噜。」
「你发出那种撒娇的声音也没用。」
「哼。也没为什喵啊。别那样瞪我嘛,人类。我也不知道为什喵,只不过是随便挣扎一下,刚才绳子就自己松掉了喵。」
「刚才……?」
啊!原来如此。
是因为夜行性。
黄金周时,羽川也曾短暂地恢复意识过,但那只限于白天。这个怪异在晚上,力量和支配力会获得压倒性地提升。原来如此,这一点也和神原的猿猴十分类似。
「喵哈哈哈哈!」
黑羽川快活地笑了。
这笑声八成没有任何意义。
单纯只是笑而已。
她的智商也跟猫一样——忍野说她的真面目是班长妹,所以要多加小心之类的,但我却不那么认为……这个状态下的羽川翼,看起来没什么心机。
不对。
这个状态下的羽川翼,已经是内在的人格。
要是有心机,应该会表现出来才对。
「可是,忍野的监视怎么了……」
「我可是猫耶。要悄悄移动不发出声音,根本是轻而易举喵。」
「的确是……这么说来——」
忍野……你这次很没用喔。
实在有点不像你。
我们跑到旧补习班时,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奇怪,嘴里也一直含糊其词,这些都可以用「因为忍失踪了」来作说明(他跑到屋外也是为了找忍吧);但我无法想象他会如此轻易地就让黑羽川脱逃……
他才刚让忍跑掉而已。
他不是一个会接连两次犯下相同错误的男人。
这样一来……难道忍野那家伙是别有用心,也就是故意要放走黑羽川的……?他在捆绑的时候,事先将绳索弄成到了晚上就会被解开的程度(障猫的说法:「绳子就自己松掉了。」也印证了这一点),接着黑羽川逃出大楼时,他也刻意视若无睹……
黑羽川会知道我在哪里,单纯只是靠嗅觉和听觉吧。
猫就是靠这两种武器来狩猎。
但问题是,为何重获自由的黑羽川要跑来找我?我要的不是方法,而是理由。假设忍野真的故意让黑羽川跑掉,那个有如看透一切的男人,当然也预料到黑羽川之后会采取的行动……
假如真是如此,那用意何在?
这点……我也不明白。
不过,那家伙说「没时间」,而不惜用旁门左道的方法,强制性地把障猫给叫出来——只为了听她本人说明原因。他那时候说自己和我一样听完之后也一头雾水,其实那只是他的韬晦之计,从黑羽川的那番毫无脉络可循的话语中,虽然不至于找到什么头绪和线索,但他其实也听出了一点蛛丝马迹吧……
「喂,猫……」
「干喵?」
「………………」
我从脚踏车上下来,单手撑着龙头,转头面向坐在后座的黑羽川,顿时,我不自觉地将原本想要提出的问题,吞回了肚子里。
我瞠目结舌。
呜哇……脱掉外套之后,她的身型清楚地展露了出来。女生穿睡衣的样子,其实冷静想想,那种东西只不过是普通的睡衣罢了;但就算我心里明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