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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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这些郡县土地,是迟早的事情。也是增加汉朝实力的一个好办法。要想和匈奴大打,就得要钱。天下郡县,那么多在诸侯手里,别的不说,光是赋税就有很大一部分流入了诸侯的腰包。
主父偃这话切中了要害。
“好谋划!好谋戎!”周阳赞赏不已。
“大帅见笑。主父偃谦逊一句。笑道:“在下还有一策,与大帅有关。”
“哦!”周阳大是感兴趣:“和我有关?”
“是的。”主父偃微一颌首:“在下这一策,就是移民实边。大帅在北地,与匈奴大战数月,大帅为何不趁大胜之机,追到龙城去?即使今年不能追击,来年还可追击。大帅为何放弃如此良机?”
要是汉朝有一支精锐骑兵的话,趁匈奴在长城大败之机,完全可以直捣龙城,可惜的是,汉朝没有精锐骑兵。
“这道理是明摆着的,大汉没有骑兵嘛。再说了,将士们伤亡过大。需要修养。”这问题,周阳想得太明白了。想都不想就回答了。
“这是实情,却也不尽然。”主父偃却不这么看问题:“依在下之见,说到底,那是边关的百姓太少,民户不多,不能养更多的军队。民户不多,没有钱粮,没有军械。这些都要从内地调拨,光是运输就是一件惊人的事情。正是为了解决这运输,始皇才修驰道。那时的北地。比起如今更加苦寒,户口更少,凡军队所需,都得从内地调运。从齐地调运粮草一百石,到了北地。只剩下一石,九十九石吃掉了。是以,始皇痛下决心,修驰道。驰道一成,便捷得多了,内地运到边关的粮草多得多,蒙恬才敢打河套之战
周阳在北地数月,统兵时间不短。对这事是知道的,点头道:“先生好眼光呀,敢说别人不敢言。那些读书人,一提起驰道,就是谩骂,把驰道骂得一无是处。若无始皇所修的驰道,北地就不会有如此多的军队,不会有如此多的户口,大汉今年也不可能打败匈奴!”
“着啊!”主父偃双手互击。大声赞好:“大帅说得好!那些读书人,只知一味诗云子曰,开口圣人之言,闭口圣贤之道,他们泥古不化。焉知权变之道?始皇修驰道是个好办法,可是,若是把豪强流民移到边关去,要豪强出钱,流民出力,大帅,你说,如今的北地。会是现在这样儿吗?”“这,”周阳虽在北边数月。主要精力是集中在军事方面天天想的就是打仗,如何打败匈奴。那时。匈奴大军压境,汉军兵力不足。压力极大。周阳哪有时间去想这些问题。
给他一问,还真是给问住了。转念一想,主父偃这办法的确是妙呀。
秦始皇修驰道,为蒙恬解决了粮草问题,才有河套之战。
从赵武灵王开始,李牧、蒙恬都在阴山挖藏兵洞,积聚粮草军械,说到底,就是交通不便,运不上去,只能积聚了。若是有良好的交通。粮草能直接运上去,还用得着积聚那么多吗?肯定没必要。
交通不便,的确是重要的原因。再进一步说,还是因为北方的人口太少。若是人口多了,经济发达了。交通自然不是问题。粮草、军械都解决了,要打仗,随时调用就是了,用得着积聚吗?
流民,就是生活无着的百姓。用现代的话来说,那就是贫困之家。他们在故乡日子不好过,若是在北地能有好日子过,他们肯定会去。既解决了流民的生活问题,又繁荣了边关,两得其利,绝对是个妙法。
“好是好,可是,始皇已经给人骂为暴君了,再这样做,那还不万劫不复?”周阳调侃起来。
“哈哈!”
主父偃大笑不已:“始皇高瞻远瞩,所谋宏阔深远。岂是那些腐儒所能明白?”
周阳和主父偃这一谈不得了。一连谈了三日。周阳对汉朝情势终于有了全面了解,一个影响深远的大计在脑海中形成。,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叫,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
第十九章 千年大计(中)
父偃就象本百科仓书,干汉朝的风人情地理山川烈升“丹不是烂熟于胸,让人赞叹。为了给汉朝设计一个适用的方略,周阳这些天钻进竹简,府里的竹简看光了,又去承相府里看。
所看的竹简之多,难以想象,车载斗量不是问题,就没有主父偃这般透彻。周阳甚至找到了萧何从秦国府库中缴获的图书。很详细,很明晰,却是数十年前的,根本不能用了。
如今汉朝详细的记载,却是没有。周亚夫打仗不错,这承相做得实在是不怎么样。
“先生真是好算计,以先生之才,若要取富贵,宛若探囊取物,何其易也!”
若无主父偃提供的详情,周阳要为汉朝制订一个好的方略,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再去,大是赞扬:“我听说,梁王派人满长安寻访你。先生为不何不投粱王,宁愿冻倒街头?”
“呵呵!”主父偃一笑:“梁王虽有非份之想,却不可能成功。他虽是位高权重,却不过是一方诸侯。名不正则言不顺,纵有太后扶持。也不会成功!再说了,他一心胸狭隘之人,若是成为九五之尊,大汉岂不危殆?为君者,最重要的就是度量心胸,梁王最缺此点。条侯当年将兵,手中不过三五万,若与吴楚之军硬撼,岂不葬送大汉前途?梁王以此事,与条侯结仇,这么多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置条侯于死,地”
梁王性强力,有才干,却没有大度量。这点与景帝没法比。对这说法,周阳深表赞同,不住点头。
“有才而无度量,那就是件纣之君。件纣之君非无才,其智多巧。其言足以饰非,却不能推功于臣下,居为己有,是以国破家亡。”主父偃的看法总是与人不同。却又让人不得不服气:“为君者若无度量,岂能容人?大汉岂不危?”
微一停顿,主父偃莞尔一笑:“当王素以招纳贤士著称,可是。他招纳的人真是贤士吗?羊胜、公孙诡好阴谋,成事者,必要用阴谋,可是却不能为其所误。大帅将兵之人。这次与匈奴大战,虽也用谋,却是阳谋,单于明知是计,却不得不去。因为他别无选择。阳谋才是正道,阴谋只能偶一为之。”
这话让人耳目一新,却是不得不赞同。周阳今年对付匈奴,用的多是阳谋,军臣单于明知那样打对他不利。权衡之后,又不得不那样打,因为舍此法,代价会更大,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这就是阳谋的好处。
在周阳赞赏中。主父偃接着道:“枚乘、庄忌、司马相如。文章还可,却非真名士。至于韩安国,差可人意。锦绣文章,煌煌之言,固然有不可替代的作用,让人不敢忽视。可是,文章再好,能把豪强说服?能让匈奴放下弯刀?时豪强。就的用律法绳之!对匈奴,就得用刀剑,打服匈奴!”
“哈哈!”周阳大笑不已,很是畅快:“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得好!说得透彻!一针见血!”
“谢大帅夸奖!”主父偃微一摇头道:“梁王欲行大事,却不求实。只邀虚名,是以,在下料定他不可能成大事,在下岂能委身于梁王?”
要是换个人,在没饭吃的情况下,投到梁王府上,度过了危机,再离开便是。他却不,宁愿挨饿。也不投梁王。这是名士的气节,不能蒙污名,着实让人佩服,周阳大拇指一竖,赞道:“先生好志气!我这就进宫见皇上。”
“恭送大帅!”主父偃站起身,律周阳行礼。
“送什么送?你得跟我一起进宫。”周阳笑道。
“进宫?我进宫?”主父偃有些发懵。
“是呀!”周阳点头道:“主父先生如此大才,岂能不出仕?我要是不把先生举荐给皇上,那我就是有目无珠了。”
“大帅厚意,主父偃感激不尽。”主父偃行礼道:“大帅于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所言,只是为助大帅博一功名,非为进身之阶。”
“你这就错了。”周阳摇头,脸一肃道:“我救你,那是出于我的真心。饿倒在我府前,我岂能不救?我若取你之言而博功名,岂不是小人了?借用你的话来说,大丈夫博取功名,当自取,岂能要你施舍?”
主父偃明亮的双眼中出现一层雾气,身子有些发颤。
“再说了,你这样的明达之人,若是不列于朝堂之上,岂不是将士们的损失?”周阳的声调有些高:“将士们与匈奴大战,打得血流成河。尸积如山,而朝堂之上的大臣却一口一个匈奴可怕可畏,纵有皇上圣明,难保不败军覆师。若有先生在。将士们就可以放心的去打。”
秦擒把持了朝政,岳飞就冤死了风波亭。自古以来,就没有朝政为投降派把持,而还能打大胜仗的事情。即使有,那也是偶然因素促成。
“大帅厚恩,主父偃没齿难忘!”主父偃翻身便拜,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终于涌了出来。
这么多年来,他就是想经世安民,却苦无出路。周阳愿意举荐他。这事就定了。以周阳圣眷之隆,他举荐的人,景帝能不用吗?
出路就在眼前,多年的夙愿终于的偿,有了一展抱负的机会,主父偃能不激动
周阳扶起来:“主父先生不必谢我。主父先生若有心谢我,将士们在前方浴血拼杀时,你多为将士们说些话,便足矣!”
“呜呜!”
主父偃激动得哭了,不住点头。
默默默
未央宫,养心殿。
景帝身着燕居之服,寻常深衣,帧头,打量着跪的窦婴,一脸的笑容,欢喜得鼻子眼睛做了一家人,好象有天大的喜事似的。
景帝一副打量怪兽的眼神,窦婴却是丝毫不见紧张,一脸的笑容,任由景帝观瞧。
“呵呵!”景帝先是一长串的欢畅笑容:“实婴啊窦婴,你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么多年,你终于想明白了。”
“皇上,臣糊涂!”寄婴叩头请罪。
“是呀,你以前糊涂,现在算是个明白人了。”景帝笑呵呵的道:“你窦婴心慕孟尝君,以养士自诩,门下食客三千,以此自傲。你可知道,你那些食客中,有多少是不法之徒?有多少人杀人越货?有多少人欺压良善?”
“臣不知!”窦婴只得如实回答。
这事,他真没有去追究过。养士嘛,你要是追查了,可能就会去别家,窦婴就会有恶名。是以,要想养士,就不能追查他们。
即使要查,也得非常隐秘。
“你不知道,联却知道。那个葛峰就身负三条人命,亡命天涯。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投入你府中,求得你的庇护。”景帝脸色一沉,厉声道:“杀人越货的,有一百三十六人。至于欺压良善,有不法之事者,人人都有,只在于轻与重罢了。”
如此准确的数字从景帝嘴里吐出来,对窦婴的打击力相当大,仿佛炸雷鸣响于耳际,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身子摇摇晃晃,差点摔倒:“皇上,臣臣臣有罪!”
双手扶地,额头触地,身子微微发抖。
“联之所以没有动他们,那是给你魏其侯脸面。你是谁?你是联的表兄,平定七国之乱,立下大功。”景帝的声调有些高:“你还是太后的侄子,若联动了你,太后一定生气,是以,联这才忍着。”
“皇上”此时此刻,窦婴心中的震惊远非笔墨所能形容。景帝于他的事了若指掌,只是没过问罢了。他能不惊吗?
“起来吧!”景帝好言宽慰:“你是联的表兄,你能明悟,联心甚慰!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可是。这些不法之徒,如今不再是你的门客,联也就不必再给你脸面了。联这就命部都拿人!”
“但凭皇上圣裁。”窦婴刚刚站摔倒。
“你是怎么想明白了的,不再养士?”景帝问道。
“回皇上,这是拜破虏侯所赐。”寞婴忙回答,接着把那日养士风波了。
“周阳年岁虽却比你明白,枉你少读圣贤书,真的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景帝脸一肃道:“窦婴。联可以不罚你,可是,联得给你派一件差事。你们寰家,有好几家封侯,这养士者不少,门客虽没有你多。却也不少,他们干的卑污之事,比起你窦婴更多。你去劝他们,要他们别再养士。还有。栗青不是也有很多门客吗?你也要他别养了。长安中,养士的大臣侯爷不少,这事,你去给他们说,别再养士。
长安养士的权贵之家多了去了。哪个大臣没有养士。若说要找出不养士的大臣,很少,周亚夫要算一个。如今,周阳要算一个。
这些大臣,人人背后有极大的势力,盘根错节,关系极为复杂,景帝要窒婴去处理此事,那是把他往火坑里推。景帝明说不罚,比罚他更倒霉,他宁愿给景帝惩处,也不愿接这差事。可是,处此情形,他能不接吗?
“诺!”窦婴的声音很
“那就有劳你了。”景帝却是笑呵呵的,一点事也没有:“你要捐二十万钱助军需,联不能要你的钱。这样好了,联再赏你二十万钱!”二十万钱,那是重赏,周阳立了这么大的战功。景帝也才赏三十万钱。要是以往,寰婴会欢喜不已,可如今,这哪里是赏钱,这纯粹就是赏祸事。
“皇上,臣不敢领赏!皇上请放心,臣一定办妥此事!”寅婴忙着
头。
景帝没有明令,那意思却很明白了,此事只准成功,不能失败。
“联相信你会忠心王事!下去吧!”景帝微微一笑,一摆手,窦婴只得施礼告退。
望着窦婴的背影,景帝突然笑了,声调有些高:“春陀,将酒来!联要痛饮!”
春陀忙着送上美酒,景帝接过。美美的一口喝干,笑得更欢了。
“皇上,何事如此之乐?”春陀把景帝的欢喜劲头看在眼里,凑一
趣。
“春陀呀,这养士害人呐!”景帝笑得很欢喜,眉毛根根向上翻:“不仅耗费钱粮,还坏律法,联早就有心治治了,却是苦无理由。养士这事,数百年之久了,从孟尝君到如今,多少人养士?养士之风盛行,律法大坏,可又有很多人引以为荣。联是想动手,不敢动手,这才一直忍着。”
酒杯一伸,春陀忙给斟上,景帝一口喝干,笑道:“没成想。周阳一言,骂得孟尝君体无完肤。孟
刀沾养十的鼻祖骂他,就是在骂窦婴他们众此养十!知就